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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夜抢关七子镇鬼王,昼论道群雄斗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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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之中,殷梦泽仰首呦呦,声如鹿鸣。此是七子之约,余人闻声,知道梦泽有难,尽皆赶来。大哥乌紫丘一柄蟠龙杖,重一百八十斤,迎风挥击,吓得幽囚鬼王滚身后退。弱云道人此时稍稍回神,挣扎起来,与幽囚鬼王并肩站立。
  北镇七子护住莫留行,殷梦泽回身看视,见莫留行双目蛰得通红,一腿自脚踝向上,皆被毒蛇啮咬流毒,浑身颤抖,状如癫狂,实是刺痛难忍。强睁双眼,见一花斑细蛇盘在左腿,一把抓过,撕作几段,不解忿恨。
  众人看见不忍,要取解药来救莫留行,遂又厮杀。弱云道人捡了龙鳞鞭,气运阴阳,舞一通齐云山遏云鞭,被老大麒麟子乌紫丘、老二飞鸿子祁北望、老三荡猿子陈元放接住厮杀。这边幽囚鬼王拿出毒煨的环首九龙刀,摇摇晃起听得铁环铿锵。老四飞熊子樊南川连声咆哮,拿出大锤就要挥打,老五狸精子归有贞、老六鹿灵子殷梦泽惟恐有失,忙赶上助阵。
  八人厮打成两片,无人敢近。山下贾元、钟玄领师之命继续带人抢关,关上剑宗弟子死守不退,山后翁醉墨正带人赶来,整个右刃关翻成火海一片。
  弱云道人三十六路遏云鞭看看舞得尽了,乌紫丘、祁北望与陈元放全仗力勇,咬着不放。弱云见关上遍是两方对垒,道宗领武当、齐云两山弟子,又携诸多左派之徒,人数甚众。剑宗只因不修仙佛之道,崇墨尚实,门人学成大多下山做事,不涉江湖,山上不过二三百人,招架不住,这右刃关已然失了。弱云遂挥鞭劈地,周身翻转,使一记疑龙响尾,虚张声势,只打得烟尘四起,抽身跑了。乌紫丘回过神来,看看弱云已经逃远,不便再追,便与二弟三弟复来夹攻幽囚鬼王。
  这九龙洞主被六人围住,纵有千般毒性,也逃不出,只得背靠山壁站着,放出浑身毒物。只见花蛇缠两膀,蜘蛛发里藏,蟾蜍左手吐液,蜈蚣右腿爬搡。
  樊南川性急暴躁,挥锤要砸,被殷梦泽拦住。鹿灵子开口喊道:“幽囚鬼王,你当我等不知道你的底细,如今你穷途末路,还不拿出药来把毒解了,换条残命。莫要我北镇七子砸了你的毒虫,再放一把火将你那乌烟的九龙洞烧个干净。”
  幽囚鬼王眼见关上已经得势,怎肯低声下气,只顾叫骂,量诸人不敢进前,又扯起一条花斑细蛇,照殷梦泽扔来。七子大怒,复仗兵刃厮打。怎奈那厮浑身流毒,难以近身。
  一旁莫留行已毒侵五脏,看着天旋地转,自知命不久矣,服膺大恸,怎料一世英雄死于如此龌龊之手,不禁气冲天灵,拔剑跃起,撞开七子,臂运全力,使一记鲁阳驻影,正中插进幽囚鬼王当胸,只听一声碎响,九龙洞主口流紫血,双目瞳睁,一命去也。
  那一声碎响原是鬼王当胸缚着一只裂纹鳄龟,权作护甲,莫留行掌中锦戈乃是乾元剑杂合五金重铸而成,何等锋利,一剑击碎龟甲,穿胸而过。
  莫留行手刃了鬼王,稍稍懈气。欲要拔出剑来,那剑身横穿龟身,在毒液中浸着,轻轻拔不出来。莫留行复运周身之气,臂露青筋,用力去拔,只听一声脆响,锦戈应声折了。
  莫留行眼见剑折,一气溃散,毒侵五脏,血流七窍,呜呼去了。
  在旁诸人急忙扶起,已是救不回了。
  此战直杀至天明,魏崇古与申不辰领弟子后发赶至,与来人拼杀力尽,遍地藉尸,右刃关已然失了,翁醉墨扣剑鸣金。双方渐渐丢了纠缠,剑门弟子皆扶剑倚山,退守凤凰台上。
  一轮红日飞升,金光耀眼,巫正襟飞身上关,四围正邪各派,真假诸人,具会在右刃关上。翁醉墨领魏崇古、申不辰拦在当前,身后北镇七子持兵压阵。
  翁醉墨怒声骂道:“弱风匹夫,你也配作宗师,折汝弟子之骨,浸吾门人之血,直是天神共愤!”
  巫正襟闻言不怵,云淡风轻。一旁各路贼子却骄纵吼叫。
  魏崇古开口言道:“巫正襟,日有东升,即有西落,世事到头皆有分晓,你如何不知各留一面之理,让你弟子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巫正襟听魏崇古开言,遂笑道:“魏贤侄,惟有你是个通达识势之人。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多害生灵,如若被这些小鬼小怪捣了你的此生殿,也是辱没了陆行休的一世英名。这样吧,你着满山弟子把翁醉墨绑了,缚在凤凰顶上,让他认了灭师盗名之罪,给天下英豪赔个不是,我便自然把这各门各派都散了,还你清净。”
  申不辰听罢怒不可遏,张嘴骂道:“呸,你个红皮老道,欺我凤凰,还要我剑宗戴罪。我师兄乃是师傅生前亲定的宗主,如何肯认!”
  一旁弱云道人笑道:“你好不识时务,但把翁醉墨供了出来,我师兄自然给你找一个新宗主。”说罢在旁诸人皆哈哈大笑。
  身后北镇七子听得七窍生火,忍不住就要争斗。被魏崇古拦住,上前复道:“巫正襟,你我同为武林一宗,你如今这等仗势欺人,岂不怕被江湖取笑。你可敢让你这些混兵杂勇退了,我等但凭手段,较量较量。”
  巫正襟笑道:“如何不敢,怎个斗法?”
  魏崇古道:“此处右刃关往上再行,便是我门人时常练剑的所在,唤做凤凰台,开阔平坦,正好比武。你可敢让你门众在此等待,只着有力之人上台较量,看看究竟是你道宗功高,还是我剑宗精湛。”
  弱云听罢叫道:“与你比较甚么,你赢又怎的,输又怎的?”
  魏崇古心知巫正襟要行仁义是假,打压剑宗是真,便回道:“若输了,我剑宗自认无能,我等弟兄就此归隐,再不问世。若赢了,带着你这些牛头马面,滚下山去,再勿犯我凤凰。可敢比吗?”
  巫正襟遂道:“如何不敢。”
  翁醉墨与申不辰方才听得崇古之言,以为非是万全之策,但确是别无他法,只得如此。
  双方遂传令各寨,约定剑宗在此生殿外驻营,道宗及裹挟各派在右刃关上扎寨,每日辰时,各选武艺精湛者在凤凰台上比武,日落鸣金。双方定下比武之约,晓喻江湖,皆不许设诡诈阴谋,败者枉死无恨,胜者扬名江湖。其余南北各派,但凭义气,有盟拔剑,无约观山。
  当日定了规矩,各饮黄酒,摔碗立誓,只待明日辰时厮杀。巫正襟领人下山去了,钟玄,贾元督众在关上留守。翁醉墨尚有余虑,以为山下人马杂乱,担忧山后有人捣鬼,加之无由径无端泄露,不可不防,便遣师弟申不辰督领门外弟子,在山后守着。
  巫正襟回到山下营寨,摒退左右,盘坐运息,直至万籁无声,渐入寂寂之境,只是一念久久不能归元。忽觉风吹气动,巫正襟睁目来看,是弟子何云卿立侍在前,复又闭上双目,缓缓开口道:“吾儿何事?”何云卿解剑在旁,双膝下跪,颤声说道:“弟子斗胆,以为尊师此行本是不义,杀戮太重,不该将剑宗逼得太甚。”巫正襟周身一气方才运尽,闻言不悦,鼻中出气,斥道:“好痴徒矣,你不见人间香火就有这几份,有了佛的,便没有道的。你只知修道练功,可知无米是要饿的。如今我不替你担此天谴,日后你拿什么遏得住凤凰。”
  何云卿尚欲再言,被巫正襟斥住,“快退下吧!”遂唯唯退去。
  又经一夜风朗气清,次日辰时,双方复擂鼓大会。巫正襟来到凤凰台下,看好个阳春天气,正和挥拳使腿,见山上翁醉墨一行列的整齐,便点出贾元上阵,要看看弟子造诣。
  贾元乃是巫正襟座下三弟子,道号元真,另有大弟子魏银浦留守武当,二弟子钟玄,道号玄真,先前被莫留行中伤,在下将养。爱徒何云卿心慈性善,下不得杀手。贾元得令,以为借此机会,正显本领,遂跨步飞身,翻到凤凰台上。
  这边未待点兵,早有崇古弟子穆流心,为死了师叔莫留行,师兄段二淳,怒不能当,舞起掌中白霓剑,飞身直下凤凰台。
  元真道人看看流心身若蒲柳,满不在意,开口讽道:“你这女儿家舞刀弄枪,好不知羞呀,快快回去烧锅做饭,让你家大人下来。”穆流心本有宿恨,闻贾元言语轻慢,再按捺不得,飞跨莲步,手挽剑花,迎面便刺。
  贾元见穆流心来得轻巧,不知力度,每每躲闪。不意穆流心迎风兴起,渐渐杀出了气势,横劈直刺,出剑越来越快。贾元不敢怠慢,从缚腿处抽出虎齿钢刺,中有指环,用中指扣住,迎风飞转起来。二人兵刃交加,贾元钢刺短小,初不得势。穆流心毫不留情,脚下宝莲七步,在贾元周身环绕,手中白霓剑招招索命,片刻不停。贾元一剑抵住,遂又来一剑,无有反击之隙,只得紧紧护卫。眼见穆流心愈杀愈急,贾元自思乃是道宗名徒,岂能受辱于女子之手,遂豁出去了,转起双刺,向上一迎。穆流心不料贾元硬接,掌中一震,退却数步。贾元见势翻身后退,觑着穆流心,倏地飞出一柄虎齿钢刺。穆流心眼见钢刺飞旋而来,急忙后倾,将将闪过,贾元遂又踏步而来。二人近身较量,穆流心挥不得剑,被贾元执钢刺中伤数下,正受一击,败下阵来。
  台下见贾元得势,敲兵扣刃,欢呼沸腾。
  山上樊南川见贼人得势,怒不可遏,滚锤下山,一话不答,只管怒吼,掌中一对三百斤惊山震岳乌铜锤,照贾元面门便砸。元真道人眼见来人狠戾,不比方才,急急后撤。樊南川一锤砸在山地之上,土石立碎。
  台下人众也尽知飞熊子的剽悍,惟有夷山洞主仇力鳄自视身轻体迅,翻身上关,来战樊南川。
  贾元见势退下,看仇力鳄与樊南川争雄。
  飞熊子一仗力雄,闷头挥锤,招招致命。仇力鳄哪里敢接,依仗身巧,在樊南川周身盘桓。樊南川白费气力,一击不中,甚是恼怒。仇力鳄拖得樊南川疲乏,跳转身躯,臂运全力,一记伏波掌正扣当心。仇力鳄一身功法全在五指之上,穿石透壁不在话下。飞熊子不曾躲闪,吃了一击,连连趋退,坐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仇力鳄以为成功,甚是得意。却见樊南川呜咽数声,扶锤又站起身来,不减向时凶猛,复又挥锤。仇力鳄惊得目瞪口呆,别无应对,只得处处躲闪。
  台下谢千秋眼见师傅局促,遂带镖上台。仇力鳄会意,瞅准机会,跳至樊南川身后,两手勒住飞熊子脖颈,向后拉扯。仇力鳄十指力气甚大,樊南川被遏住咽喉,一时挣不得。谢千秋见势,飞出六刃金镖,要取樊南川性命。
  山上飞鸿子祁北望早料到仇力鳄师徒不善,拉开霸王弓,一箭正中镖眼,射回谢千秋脚下,吓得魔王使滚身后退。
  仇力鳄见弟子不曾得势,没了计较,忙放开樊南川要逃。早怒了山上众人,跳下荡猿子陈元放、狸精子归有贞、鹿灵子殷梦泽,要拿仇力鳄师徒。
  台下弱云道人见势,飞身上台,接住三人厮杀。这边仇力鳄、谢千秋一时逃不得,只能仗着轻功巧妙与樊南川周旋,几人厮打一处。
  山上有武长淮在一旁观战,眼见樊南川被谢千秋二人依仗身轻欺侮,随即亮身,告过翁醉墨,飞身跳到凤凰台上,接过仇力鳄争斗。此时山地不比水上,浮波忽律没了先前气势,与长淮较量脚步,来来往往,渐渐跟随不上,又被长淮使小厮扑连翻数次,累的连连喘息,自顾不暇。便苦了一旁谢千秋,哪里抵得过飞熊子樊南川,被乌铜锤连震数下,几乎吓得魄散魂飞。樊南川一声怒吼,就要一锤了结了他,却被旁边武长淮急急拦住。樊南川不知长淮心思,但因感激长淮相助之恩,遂收了手。
  武长淮此行本欲追拿阴司二使,寻回《千里江山图》的下落,不意卷入此间。适才留谢千秋一命,是怕断了消息。
  再看魔王使闻得留情,忙翻身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长淮一把拖回,欲待回去审问。眼下大敌当前,长淮与樊南川复来擒夷山洞主。
  仇力鳄见弱云亦被围住厮杀,无暇顾己,便欲翻身跳崖,苟求性命,却被武长淮踏步跟上,一把拽回,掀倒在地。这边樊南川挥起乌铜锤,势要砸烂仇力鳄解气。
  一旁弱云道人眼见仇力鳄危急,欲要挣脱眼前三人,反复突围,皆不得出,正在气恼,忽听山下沸腾喧哗。弱云以为是台下诸人来救,重抖精神,却看山下烟尘四起,人马惊哗,飞突一人,身形较飞熊子更壮,皮肉黝黑,不着片甲,连声怒吼,直震得野兽惊蹿,山禽突飞。
  长淮见状大惊,不知来者何人,赶忙后退。
  那黑汉怒吼着奔到凤凰台上,看见诸人争斗,愈加兴奋。觑见樊南川身形彪壮,臂挥铜锤,不加言语,便要冲撞。
  樊南川自思黑汉必是山下左派之徒,并是贼人,遂挥锤砸去。此一锤足有千斤之力,凡人必为齑粉。却看黑汉躲也不躲,双手掬住,向上一捧,几乎把锤震飞。又挺胸一撞,把樊南川震飞多远。地上仇力鳄看着害怕,爬起要逃。却见那黑汉脚步也快,几下赶上,拽过夷山洞主,一声怒吼,别无他语,落拳砸成烂泥。
  场上众人看得惊了,还是弱云道人久经世事,认得清楚,扬声喊道:“是武痴来矣。”
  那樊南川生得莽撞,不服此人,扶锤爬起,运足了力气,又挥出一记蛮牛担山,正正砸在武痴当胸,直把乌铜锤震飞。再看武痴稍稍趔趄,复又站稳,怒目圆睁,怒吼要拿飞熊子。
  长淮见势赶忙上前扯回樊南川,一旁荡猿子、狸精子、鹿灵子赶来护住。武痴挥拳便砸,三人持兵各受一拳,又被闷头一撞,吐出血来,再接不得,回身便走。武痴要追,被山上祁北望拉满霸王弓,一箭射在当胸。这霸王弓冲劲极大,武痴中箭,打了个趔趄,却未射到肉中。把箭折断,也不觉疼,又要杀人。
  长淮扶着飞熊子急急上山,回头看见谢千秋因吃了伤在一旁瑟缩,欲回身救他。却看武痴已杀到兴起,谢千秋呼天抢地,被武痴落下一脚,一命去了。武长淮心急如焚,却无奈何。
  武痴在凤凰台上逞凶,逢人便杀,逃者亦不屑追。此番只剩弱云道人持鞭在旁,武痴转身要斗弱云。
  台下弱云弟子杨忆元眼见师傅危急,遂拔出白岳镇山淳罡剑,飞身直上凤凰台,横兵拦在武痴面前,放口叫骂。武痴杀气愈盛,挥起摇山拳,怒目砸开。杨亿元勉强接住,回身催促师傅快走。
  弱云方才与北镇三人斗了许久,确是力乏,此刻无法,只得先行弃阵而去,留弟子在台上拒敌。且看武痴身体蛮壮,却不似樊南川笨拙,一路摇山拳打得混熟。杨忆元方才已领教了厉害,哪里敢硬接,一步一退,直把武痴引到山墙之下。只见武痴飞来一拳,亿元侧扑闪过,在山壁上留下偌大一个陷坑,亿元起身挥持淳罡剑,趁势砍在武痴左臂,只觉虎口一震,如砍在犀甲一般,险些把剑丢了。再看武痴,臂上只微微洇血,混若无事。杨忆元看着惊了,思无他法,复躲到山墙根处,故惹武痴来攻。武痴果怒,乱砸数拳。亿元仗着灵巧,翻身从武痴胯下滚过,那数拳尽皆砸在山壁之上,只听轰隆巨响,落下巨石,正砸在武痴身上,压翻在地,裂成数块,烟尘漫起。
  杨忆元见武痴被巨石压倒,稍稍放心,忽然听师傅在台下大喊:“亿元快走,务要小心。”
  却看烟尘散处,碎石下轰然有声,武痴撑地而起,烟尘漫飞。亿元大惊失色,忙运掌中淳罡剑,使出太初伏魔剑法,横劈竖砍,一气八剑,将齐云精纯尽皆使出。舞罢退身按剑,看烟尘渐渐聚落,武痴扑伏在地,忽然上身振起,仰天怒吼,手握碎石,掷向亿元,复又跃身而起。杨忆元已无计可施,哪里招架得住。
  台下巫正襟也见师侄危急,思量自己身为道宗之主,独镇武当,只因要威压剑宗,与师弟弱霓、弱虹皆得隔阂,他二人各领青城、龙虎二山之众闭门不出,惟有弱云师弟领齐云门徒相帮,如今又怎可害了他爱徒性命。遂宁息屏气,移步上山,来斗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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