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此生剑 / 第十回 探命门武痴终伏法,论剑精道宗始逊筹

第十回 探命门武痴终伏法,论剑精道宗始逊筹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巫正襟跨步迈上凤凰台,手执蘸金封魔鞭,上锐如锥,下宽如腕,状似一十三层封魔宝塔,光过处,煌煌生辉。摆开架势,横拦在武痴面前。
  杨忆元见势慌忙下阵,见师伯与武痴交手,遂问师傅这武痴来历。弱云叹道:“这本是天生一颗杀星,落世便满十斤之重,撑死了生母,长就一个痴儿。到了总角之年,尚不知温寒饥饱,却力大惊人。一日随父入庙求佛,他见庙门前两座石狮好玩,竟生生负起。他父亲看见惊愕,他却只当做小儿游戏,抛出要父亲接住。他父亲肉体凡胎哪里禁得住,跑不及被活活压死了。至此邻人将他赶出家乡,他也不知穷困,四处游走,倒地便睡,要吃就抢。直游到嵩山少林寺下,因戏举庙前石狮被僧侣捉住,长老见他生得蹊跷,便留在庙里教养,洒扫诵经一样也学不会,日日只知吃睡。又看他天生神力,便欲教他些功夫,兵刃却一样也使不得,惟有一路摇山拳打得顺手。虚舟大师本欲授他明台心法,却因他杀气难消方才作罢。这厮没能领悟心法,却痴痴强练罩身。内中一口气周回不顺,只落得一身硬肉,寻常兵刃却也入身不得。只因常常冲撞香客,被长老无奈赶下山去。自此重又漫游江湖,惟以练武为乐,最喜与人争斗,渐成武痴。每闻有英雄成名,便赶来比试,唯独不犯少林之门。上次现世正是在凤凰山上,被剑痴陆行休仗乾元剑击败,今又过十余载,定是闻得此处大战,故来逞凶。”
  亿元听得瞠目,却看台上巫正襟与武痴交手,那武痴摆动摇山拳,似有门路,却又招招不同,仿佛招式无穷,其实早非少林原貌。巫正襟久经战阵,知道武痴凶狠,并不正面接招,待武痴打出直拳,巫正襟遂鞭其膀处。武痴拱拳,便击其头部。巫正襟背山待敌,借山之力,全凭巧劲,却依旧打得臂膀酸痛,浑身筋麻。那一鞭打在武痴身上,直如打在铁板一般,不意这武痴的罩身功夫已练到这等境地。巫正襟看看不是办法,又想起这厮并未习得明台心经,徒有一身硬肉,正是练外不练内,练皮不练气,如此必然留下一处泄气的命门,只是不知藏在哪里。今日须是找到这厮的命门,了结了他,日后勿再生患。遂敞开阵势,处处施击。
  武痴被巫正襟打得恼怒,杀性更盛,拳击身撞,裂地飞石,把凤凰台搅得天翻地覆。杀性一起,更要四处逞凶,山上山下并受其害。巫正襟苦苦应敌,将周身打遍,浑不知命门所在。山上诸人看看不是办法,翁醉墨拔出菁扬剑,飞身落到凤凰台上,与巫正襟合力来降武痴。
  此番二人各逞奇技,翁醉墨凤舞菁扬,巫正襟伏地封魔,打得山上山下连声喝彩。武痴不及反应,鞭剑交加,却仗着一身横肉,仍能逞凶。翁醉墨倚剑定宗,菁扬已是至利,挥出数剑,却只伤及皮肉,全不中要害。武痴已不顾章法,挥拳乱砸一气。巫正襟一鞭劈在拳路之上,把封魔鞭震飞。翁醉墨躲闪不及,当胸吃了一拳,登时喷出血来。武痴见了血,愈杀愈疯。山上麒麟子乌紫丘恐怕世兄有失,遂提蟠龙杖,飞身下山。武痴见乌紫丘蛮壮,以为是樊南川复来,愈加兴奋,撇下二人,直冲乌紫丘。
  麒麟子落地未稳,不料武痴如疯癫般一头撞来,顶飞多远。翁醉墨急忙赶上阻拦,巫正襟拾鞭复斗。乌紫丘仗着身强,赶忙爬起,还能上阵。三人各执兵刃,将武痴围在垓心。巫正襟知道乌紫丘膂力甚大,看看别无他法,遂率先一步,跨步向前,一记玄坛封魔鞭,正中打在武痴左臂,复运力扣住武痴左腕。一边翁醉墨会意,赶身上前,运足全力,扣住武痴右臂。两人使蛮力压住武痴。后面乌紫丘看看有了机会,遂举动手中一百八十斤蟠龙杖,上有乌龙盘绕,口衔碗大铜珠,奋力使一记乌龙掩月,正刻在武痴背后。
  武痴吃了这一杖,登时扑地,被三人按住,挣扎不起。巫正襟遂喊弟子取龙筋索来。贾元闻声忙取出一条灰黄皮绳,巫正襟接过,将武痴捆作一团。此龙筋索颇有韧性,武痴一时挣扎不断。巫正襟命弟子将武痴推下崖去,生死由命,随他去了。
  双方正在收拾残局,山下三五弟子扶着申不辰来到山上,是刚才武痴从山后硬闯,申不辰欲要阻拦,被撞得不轻,翁醉墨急命扶去休息。
  此日闹了这一场,众人尽皆疲乏,早早散了。
  次日天晓,凤凰台下早早聚满各路人马。翁醉墨昨日正受武痴一拳,尚在疗养,申不辰更是动弹不得。魏崇古携北镇七子,领诸门人守在山上。
  弱云道人连日争战,甚是疲乏,此日便点出弟子杨忆元上前叫阵。巫正襟以为爱徒何云卿天赋超群,只是心性软弱,欲要历练他来,遂点出云卿,要他同师兄并肩应敌。
  二人上前,皆搦长剑,亿元开口,声称要与山上诸人论剑。
  剑宗弟子闻言,皆愤愤,欲争斗。
  魏崇古心下思量,连日争斗,门内弟子死伤过半,师兄座下首徒项元吉在剑门关前殒命,三弟莫留行并弟子段二淳皆毒死在右刃关上。四弟申不辰座下首徒费思扬被困山外。五弟司囚心年岁尚轻,弟子未立。思来想去,只恨爱徒李林下不曾在山,眼下剑宗子弟并无能与杨、何抗衡之人。
  魏崇古不愿让弟子白白殒命,无计可施,只得敛退诸人,独步下山。
  台上杨忆元见魏崇古亲来斗剑,先是一惊,转又兴起,以为正可领教剑宗正法,遂与师弟云卿迎上前去。
  却看魏崇古峨冠博带、衣袂飘飘,与翁醉墨尚质轻礼不同,一身古风。掌中赤帝剑,光含一星,色透猩红,锋锐不在菁扬、锦戈之下。落步上台,甚有高士之风。
  何云卿眼见崇古庄严,先自有几分敬畏,却也不肯丢了气势,与师兄并肩站着。
  杨忆元手搦淳罡剑,乃是白岳齐云镇山之宝。何云卿掌中剑名落花音,所谓斩花覆蝶,落地无音。
  魏崇古开口道:“老夫无颜,与两个后生较劲,你们先请吧。”
  亿元闻声,先拱一礼,道声“请了”,遂拔剑上前。云卿紧接跟上。二人皆是道宗使剑的行家,亿元舞得是太初伏魔剑法,只有八招,凡八招之外,非齐云剑法能敌。上前振其一剑,翻身借势,横劈直下,是一记骤开鸿濛。魏崇古不曾眨眼,一剑格开,脚下丝毫未动。杨忆元震得生疼,连退数步。知道前辈浑厚,不敢怠慢,遂又打出两剑,是三才焕世、四象更生。却看魏崇古脚步不动,剑身窈矫如龙。亿元剑剑皆是重力,刻在赤帝剑上却如斩空,把力都泄了。
  三剑过后,魏崇古再不懈怠,踏步向前,手挥赤帝,横劈一剑,在日光下灿耀如虹。那剑法极快,杨忆元看不清剑路,倏忽已在面前,忙挺剑一接,筋骨酥麻,把虎口震裂,只能强忍握剑。何云卿看方才魏崇古脚下,两枚脚印已陷地一寸,始知厉害。魏崇古也不稍歇,转又挥出数剑,看似极为轻易,杨忆元却招招难敌,臂上淌血,汗流如雨。
  魏崇古欲看道宗剑术究竟,不急施展,只往常路上走,使得是剑宗打底的十二镇山剑法,把杨忆元逼得一退再退,别无他路。正要出手,忽瞥见一侧银光乍现,却未曾听风声,急忙倾倒,只见何云卿仗落花音横劈而过。
  魏崇古先是一惊,复又起身,细看那剑身极窄极薄,闪着银光,煞是好看。何云卿复挥剑来斗,使得是巫正襟亲授的极玄剑法,纵横各有三十六式,方使了一路,被魏崇古仗赤帝剑震得臂软。魏崇古照旧不急,要看何云卿本事。云卿又勉强使了几路招式,都被魏崇古轻轻化解。
  台下巫正襟看着,已知极玄剑非是对手,此阵已然败了。
  杨忆元见师弟斗不过,赶上前去,与云卿夹击魏崇古。二人一左一右,各卖力气。魏崇古被夹在当中,并不忙乱,左劈右刺,游刃有余。杨亿元打得疲累,难以久支,遂撒开阵势,依仗淳罡剑,按太初伏魔剑法,奋力使了四式。魏崇古横剑架挡,退了四步,看看亿元力尽,遂踏地一跃,飞身一斩,是独家的疾邪剑法,一剑斩下亿元发冠。杨忆元登时倒地,头发披散。魏崇古并不紧逼,心知八式未尽,还有一剑,要他用完。杨忆元挣扎站起,心知绝非对手,八剑用完,是将齐云脸面丢尽,遂不复施,甘拜下风。
  一旁何云卿见魏崇古使出疾邪剑法,方知是亮出真功夫。武当极玄剑乃大路招式,怎瞒得过剑宗,遂不复用。只剩一手四愁剑,乃私下练就,只因不称道宗精义,不曾用过。眼下顾不得了,以为师傅已破道宗清规,我如何破不得。遂舞动落花音,先挽个花剑,要等魏崇古露出破绽。
  魏崇古看着云卿剑法新鲜,有意要逼他出招,遂蛮挥赤帝,步步紧逼。何云卿一退再退,以为时机到了,乍地飞身,亮起一剑,迎光熠熠,左右忽闪,打出四愁剑,是落花雨、舞流风、敛蛾眉、伴残红四式,人随剑舞,甚是漂亮。魏崇古不曾料到这路剑法,银光射空,晃眼得很,一时摸不清门路,强按赤帝,打出一式披褐怀金,乃是疾邪剑中护身之法,以攻为守,漫天挥舞。却看两剑相交,彼此都不知究竟,光影过后,何云卿撑剑在地,臂受一剑,鲜血顺流。魏崇古退了数步,一挥衣袖,见罩衫已斩落一角。
  魏崇古虽不曾着伤,却已是惊异。尚未回神,听见山下叫喊,是巫正襟并师弟弱云齐上阵来。二人不曾商量,是看弟子败阵,恐怕丢了性命,忙来护住。
  山上北镇七子看看不妙,亦跳下山来,六人合力,拦住弱风弱云。巫正襟毫不怯阵,挥开蘸金封魔鞭,翻身踏地,声如呼雷,横竖几鞭,打开缺口,直冲崇古去也。这边乌紫丘、祁北望转身欲追,又被弱云道人挥鞭拦住,手中九尺龙鳞鞭,劈天挞地,烟尘四起,与六人缠打在凤凰台西。
  那边凤凰台东,魏崇古眼见巫正襟冲己而来,退无可退,遂舞动疾邪剑法,先声夺人。巫正襟势在必得,翻身舞动封魔鞭,鞭剑过手,各运全力。魏崇古有疾邪剑法七十二式,招招刚猛,每出一剑,巫正襟迎鞭架挡,毫不示弱。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六十回合,巫正襟一剑未中,魏崇古一鞭未伤,山上山下看得惊了。早引来翁醉墨下山来看,见二人斗到热烈,疾邪剑剑法纯阳,无半点阴险,殊少变化,此番魏崇古已是用到极境,却半点便宜占不得,待七十二式用尽,势必危急。翁醉墨顾不得有伤在身,手舞菁扬,急来助阵。
  巫正襟见翁醉墨也到,愈加卖力,把这一套玄坛封魔鞭打得浑入化境,呼雷声声。
  翁醉墨接住厮杀,正面牵引,让师弟顺势打完七十二剑。巫正襟左右顾接,尚能承应。魏崇古把疾邪剑法用尽,巫正襟不料赤帝剑如此锋利,把道冠都斩落,却不曾中伤,收拢散发,复又抖擞精神,鞭如霹雳。
  翁醉墨见崇古不曾得手,遂撒开阵势,使出摩天剑法,先舞凌云四式,直冲门面。巫正襟先前已在项元吉处见过,以为平平,挥鞭硬接,竟把虎口一震,险些着伤,始知陆行休门下有人。翁醉墨知道巫正襟厉害,不敢怠慢,接连打出冲云四式、夺云四式。巫正襟可谓老当益壮,愈斗愈勇,八剑打过,八鞭接着,分毫未伤,看见翁醉墨大汗淋漓,放声朗笑,山上剑宗弟子闻声惊怖。
  翁醉墨已是震得臂膀酸疼,心下没有把握,遂叫崇古先退。魏崇古不肯,仍要助阵,为师兄牵引。翁醉墨此路摩天剑法还有四剑,看看已到山穷水尽之地,再无保留,运尽全力,振地而起,飞舞菁扬,打出拏云四式。巫正襟见来得凶狠,惟恐着伤,这菁扬剑至利,贴身便是死,遂倒转步伐,躲过两剑。第三剑紧随而至,看看躲不过了,大喝一声,奋力挥出封魔鞭,把剑格开,遂不退让,以功为守,打出一记玄坛封魔鞭,与翁醉墨第四剑迎面赶来。只听惊天巨响,翁醉墨被震飞在地,巫正襟连退数步,以鞭杵地,方才撑住。看那鞭身,本如十三层宝塔,上缀明珠,现已被削下一层。
  魏崇古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师兄。
  巫正襟内运气息,复又站起,喝到:“你剑宗还有何本领,今天尽都使出吧,勿要待到地下后悔。”说罢,又踏步上前,那玄坛封魔鞭满一百式,此刻还未用尽,愈到后手,愈见凌厉。
  这边翁醉墨、魏崇古已把真学用尽,再无高明招式。看那西边,北镇七子本就个个带伤,此刻勉强应付弱云道人,挣不得身,再无救兵。巫正襟却步步紧逼,翁、魏二人只能强撑,以为巫正襟要下毒手。
  却看鞭鞭只打到眼前,不尽全力。巫正襟久闻陆行休有一路绝学,唤做“此生剑法”,毕生未逢对手。如今见他徒弟二人已山穷水尽,是要逼出此招。
  巫正襟连打数鞭,皆点到为止,看二人却迟迟不亮绝学,以为非要等到燃眉之时,遂臂运全力,照翁醉墨狠劈一鞭。
  翁、魏二人跟随陆行休最久,把剑法学尽,惟有此生剑法是剑宗绝学,陆行休先时迟迟不肯教授,临到终前五日,不复见人,只每夜唤一弟子入室,教以剑诀。五大首徒各受教一夜,翁醉墨听时如落云端,悠然缥缈,次日运剑,却找不回半点痕迹。魏崇古亦听了一夜,只觉如在云中雾中,惶惑得紧。第五夜是司囚心在室,只受教半夜,师傅便没了气息。他屡屡询问师兄,皆不能称其意。囚心每每追忆当夜,只记得如入寥廓之境,逍遥游之而无所凭依。
  陆行休一旦没了,此生剑竟成江湖绝学,无人知会。此时巫正襟飞来一鞭,正是死手,翁、魏二人皆知接不得。事已至此,魏崇古抢上一步,以剑硬格。哪里接得住,一鞭刻在左肩,丢剑倒地,滚出多远。巫正襟方知此生剑已绝。
  翁醉墨见势,急忙扶起。西边北镇七子听得不妙,顾不得许多,纷纷丢开弱云道人,来救崇古。飞鸿子祁北望一马当先,背缚霸王弓,手执双短戟,踏地而起,飞身直刺巫正襟。麒麟子乌紫丘倚蟠龙杖,扯住弱云断后。
  巫正襟觑祁北望一勇之徒,手捻封魔鞭,左右格开双戟,复向上一挑,正打在祁北望下颚。飞鸿子登时倒地,若非方才菁扬剑削掉了鞭尖,此刻又是一条人命。
  其余四人见了,愈加恼怒,齐来斗巫正襟。身后乌紫丘一人哪里拦得住弱云,且看鞭如游龙,难分首尾,啪啪挨了数下,再挡不住。弱云道人赶到前沿,来助师兄。复与七子厮打一团。
  翁醉墨见北镇兄弟来助,急忙背负师弟回山。那赤帝剑方被震飞,尚无暇顾及。凤凰台下多有左派邪徒,是江南各门各派,此行本受道宗裹挟而来,也欲趁机显威扬名,及至见了二宗斗得激烈,再不愿出头。此刻见赤帝在地,皆知是宝剑,齐上阵来抢。山上剑宗弟子见了,怎肯相让,亦跳下去抢,众人厮打在一起。中有迷烟谷谷主画秋风,看着占不得便宜,便拿出一个檀香盒,盒盖上雕着一面浮图是貂蝉焚香拜月。打开来看,中有数味迷烟丸,捻出一枚,味如尸臭,乃是从魔芋花中提炼所得,粉剂唤做尸臭散。画秋风捻出,趁乱向人群一掷,登时炸开,臭味四溢,灰烟漫天。众人连咳带喘,捂鼻逃窜。
  这边弱风弱云正与北镇七子斗得正酣,就要得势,忽闻一股奇臭,诸人都耐不住,只能捂鼻强斗。惟有鹿灵子分毫闻不见,是因向时在山间采药进服,认错了品类,因而成了盲鼻,没了嗅觉。谁料此时得利,遂蛮挥药杵,把二人打退。复抽出身来,去那迷烟处寻赤帝剑。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