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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拜见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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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眼见证蜃风突破界壁引来天劫,完成三转筑成器身,可想到那是三十余年的境界停滞带来的修为进阶,路漫漫修炼远兮的感慨涌上云中行素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得如此之远,当下朝蜃风努努嘴问璎珞:“小珞,你可曾想好?”
  刚刚经历感情的波折,璎珞感受到了内心的痛苦,似乎是一辈子最大的苦痛被她硬生生地咀嚼了,她又对一切怀抱信心了。因此并不惧怕修炼的难度,依偎过来说:“云哥哥,我们俩在一起,不管三十年还是五十年,我都陪着你。我们都要像蜃风大哥这般,筑就器身,不过,器身是个什么东东呀?”
  “器身?”云中行素也一脸纳闷儿。
  “器身,是肉体的强横程度。古域三界,连山界修器身,器物的器;归藏界修魂身,魂魄的魂;乾坤界修气身,天之气的气,蜃气的气,气息的气。”蜃袖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璎珞的脑袋。
  “肉体强横,会怎样?”璎珞新的问题又来了。
  “抗揍,耐活。”蜃袖儿轻描淡写道。
  以一界八境六十四重的修为成就器身,这器身当真来之不易。云中行素想知道这过程,便问:“如何修炼器身?”
  蜃袖儿知无不言:“连山界中,叠山境要修器形,藏山境炼器质,连山境美器宠,潜山境强器术,兼山境扩器量,列山境寻器侣,伏山境化器灵,崇山境成器身。云弟弟,你是潜山境六重底蕴,按理说得强器术,激活你的境界。”
  “哦,这么多说道。袖儿姐姐,说说我吧。”璎珞暗想,自己不能落后云哥哥太多,那会成为他的包袱,拖他的后腿。
  “噫!丫头莫慌。你底蕴没有云哥哥高,但天资比云哥哥高,尘世凡界的人类中,你算数一数二的了,已超过许多名门正派的大弟子。修炼靠的是天资,你已有兼山境之姿,达到了许多宗门长老的要求下限。”蜃袖儿说得璎珞满脸是笑。
  “小珞兼山境之姿从何而来,扩识海么?”云中行素显然很是关心。
  “对。放心她好了,只要她不作死,假以时日,古域连山界之人,能欺负她的可不多。”蜃袖儿警示道。
  确实,当真如蜃袖儿所言,璎珞已可做宗门长老,在她之上恐怕也只有宗主掌门修为能高过她了,再加上深不可测的意先生,璎珞已是连山界横行无忌的存在了。想到这里,云中行素反倒担心起自己来,目前已落下修器形、炼器质、美器形、强器术如此之多的功课,便问蜃袖儿如何修器形。
  “器形者,人人不同,各族亦有较大差异。你的器形我看不出来,得问意先生,他毕竟是天。”蜃袖儿转身入大殿,不一会儿同意先生一道出来。
  “噫!小娃儿器形不错,是把剑,剑修当入凡界星岚剑宗。”意先生一眼望见璎珞额头上有把无形之剑,剑气氤氲,品质上佳。
  “云哥哥呢?”璎珞急不可耐,她的疑问并非是弄出清那星岚剑宗是个什么所在,而是本能地关心云中行素。
  意先生并不答言,而是运转天之气,那道森绿色的气息便由指尖凝聚,转眼奔向云中行素额头,随后徐徐渗入肌肤,盘踞其上,逐渐显露出绿琮的模样。
  事了,意先生说:“我的弟子自然和我一样,琮器,普天之下除我之外,你是独一份,傲视天下的存在。”
  “老家伙,还真舍得!把上天法器,赋予一介凡人。”老族长见证了这一刻。
  “他哪里是凡人,问你家丫头。”
  “噫!怎么,袖儿?”
  既然是意先生看中之人,去古域行走,自然要赋予他一些契机,好辅助他完成意先生的心愿,了却这寻龙问天的大事。在星期天湘菜馆,蜃袖儿为他开辟蜃脉之时,便将蜃族族长一脉的传承赋予其中,助他成了蜃族之子,但尚未坐实。
  蜃族之子,即为圣子。
  圣子在蜃族中,乃不亚于族长和圣女的存在,类似人间储君宗门少主。老族长无子,此前蜃族圣子便被蜃民默认为圣女。而今蜃袖儿催动蜃息,激活云中行素的蜃脉,老族长便看到云中行素额头上那抹青灰色的族徽印记,当即惊道:“袖儿,你选定了他?!”
  “弟弟。”蜃袖儿忙道,她不想父亲误会。
  “噫——噫——噫——原来如此!”老族长连连咋舌,既是女儿亲选之人那便当视如己出,当下也导出一道更为雄浑的蜃息,强化了云中行素额头的族徽。那族徽的青灰之气愈发浓重起来,转眼间化作青金色,深深地烙进皮肉里。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蜃袖儿明白,得到了族长认同,便是坐实了云中行素圣子的身份,她倒身便拜。
  “见过圣子大人。”刚踏入藏山界的蜃风连忙下拜,双膝跪地。
  “见过圣子。”蜃族四老也过来朝云中行素跪拜道。
  看着蜃族长老和大统领蜃风等人都在跪拜自己,云里雾里的云中行素只知道多了重尊贵的身份,再看意先生,笑呵呵地模样,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时蜃袖儿道:“弟弟,见过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既然早已承认蜃袖儿的姐姐身份,现在视她父为己父也在情理之中,云中行素这便来到蜃袖儿身旁,也双膝跪地,朝老族长道:“父亲大人在上,且受行素孩儿一拜。”
  “噫!都起来吧。”老族长朝意先生拱手道,“小子日后便托付您了。”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弟子恐怕要给你蜃族带来些许麻烦,还望老族长从中周全,竭尽所能爱之护之。”意先生朝老族长拱手道。
  “见过圣子云哥哥。”璎珞笑嘻嘻地搀起云中行素揽住他胳膊道。
  “小珞,莫闹。”云中行素安抚罢璎珞,对蜃袖儿道,“姐姐,器形已成,器质如何修炼?”
  “行素不忙,修炼一途在乎循序渐进,需打牢根基坐实修为。你目前修为远低于底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老族长说。
  “我蜃族连山界晋升修为,当在四渎八泽之内。圣子可随老夫一同前往,不知族长大人可有交代之事?”二长老蜃灭拱手道。
  “勿请族长大人放心,我二人必保圣子无恙。”四长老蜃蚀道。
  “意先生看呢?”老族长知道云中行素不单是蜃族之圣子。
  “便如此吧,小子托付你蜃族了。我且带这丫头去星岚剑宗走一遭。”意先生看看云中行素,又看看璎珞,见她的剑器已有凝实之象。
  要分开。
  璎珞不愿意,祈求道:“能不能不走呀,我想陪着云哥哥。”
  云中行素道:“小珞听话,尽快成长起来,切莫辜负了意先生的栽培。”
  蜃袖儿道:“不想帮云哥哥啦?”
  璎珞道:“想呢,我才不要当他的累赘。”
  蜃袖儿道:“那便听意先生吩咐。”
  意先生道:“入星岚剑宗,你有更重要的使命。”
  听得有使命,璎珞道:“什么使命?”
  意先生道:“你二人来古域,所为何来?”
  璎珞道:“不是寻龙问天么?”
  意先生道:“是。你可知如何寻龙?”
  璎珞摇头。
  云中行素亦是摇头。
  意先生道:“世间已无神龙,寻龙者,乃再造神龙是也。”
  璎珞气道:“说大白话!”
  意先生道:“噫——!小妮子,不安分便送你回去,没大没小的。”
  他们的能耐璎珞是见识过的,古域的热闹也瞧见了,她哪里肯走,当下气鼓鼓地绕着头发,巴望云中行素。云中行素笑呵呵地示意意先生说下去:“再造神龙需聚齐九件神器,鹿角剑、红鲤盾、鹰爪手、鲸须索、透视珠、巨蜥腿、白鲨尾、鳄首盔、蟒鳞衣。这鹿角剑,乃是凡界星岚剑宗的镇宗至宝。妮子,你器形为剑,入星岚剑宗是为你好。试想,倘若你真成了这天下第一宗门之主,拿到鹿角剑是否轻而易举?算不算帮小子一个大忙?他是不是欠下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他要不要还?”
  “是呢!”璎珞拍手道,痴痴地看着云中行素。
  “小珞,那便说定了,你我二人各承使命,力争修为之巅吧。”云中行素忙趁璎珞心思松动之际,鼓励道。
  “好,不为尘世,不为天下,也不为什么神龙,我只为助云哥哥达成所愿。”璎珞踌躇满志,信心满满。
  “小子,我当为你改个姓。”意先生忽然又冒出这想法。
  他说过,曾为公孙去病逆天改命,成就了霍去病“战神”之名。在这古域,本无云中行素名号,既然想改便成全他,到底还是要仰仗他许多。当下拱手道:“请意先生赐姓。”
  “蜃行素如何?”
  “蜃哥哥,好!”璎珞头一个认可道。
  “噫——!”被天之气赐姓,在古域亦为莫大荣耀,况且赐为“蜃”姓,蜃族老族长咧嘴笑罢,吩咐下人道,“摆宴!”
  一时间,蜃界忙碌起来,不一会儿蜃楼周遭张灯结彩,仙乐齐鸣,侍女穿梭,男仆归位,大厅之内立时桌宴齐备,一片歌舞升平之象。
  空间通道不时来客,四渎八泽之主都带有厚重礼品,赶来拜见圣子。蜃族这执行力叫蜃行素开了眼,族长只需一句话,天下蜃民便已知晓他圣子的身份,第一时间前来赴宴。
  主桌上,延年益寿的菜品琳琅满目,蜃行素哪里见过这般精致菜品,那璎珞也是左瞅瞅右瞧瞧,不知如何下筷。
  众人落座后,老族长道:“诸位,今日是我蜃族立圣子的大喜之日,圣子蜃行素,便托付诸位,望我族同心协力,辅助圣子早日精进修为,堪当大用!”
  “谨遵族长圣谕。”众人举起杯中琼浆,望向蜃行素。
  一日之间,身份又变,姓名也变了,行素有些回不过弯儿来,也起身,朝众人道:“多谢诸位赏识,我云中……蜃行素必当为蜃族竭尽所能……”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转眼瞧向蜃袖儿。
  蜃袖儿道:“行素弟弟定不负众望,兴我蜃族、护我蜃息,我蜃族寿与天齐!”
  众人喊罢口号,皆满饮杯中酒,顿时蜃楼之内仙乐声起,两列蜃女脚步翩跹而至,宴会被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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