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长发长裙，颀长的背影，她的柔声柔语，轻声地说着：“已经该吃午饭了，你实在睡了太久了。”
　　“太久是多久呢？”陈佁想。是不是久到李然从推迟的航班上回来又离开，久到之后林屿又过来做了一顿午饭？陈佁依然可以对自己说昨晚依稀出现的倩影是李然，只是要怎么去相信呢。
　　“昨天给你打电话，只听到你这边叮叮当当的声音，喊你你又不说话，我就赶过来了，”林屿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我把密码猜出来了。”
　　桌子已经恢复整洁，但是一旁整齐地码着各式的酒。林屿说：“明明不能喝，为什么买那么多？”
　　陈佁想高声抗辩，他这么做是有充足理由的：如果需要的是那一种暂时的忘掉一切，酒量当然是越小越好。
　　对于自己和李然，陈佁不太清楚林屿知道多少。毕竟李然家里的反应是那么迅速，陈佁相信李然一样完全没有准备好，而自己的所谓计划也只不过是“奋不顾身”。慌乱中的两人甚至来不及跟自己对话，遑论其他。对于陈佁来说，这段日子与外界的唯一交互发生在珠宝店和导购员之间。
　　林屿就这么站在一旁，如果不是因为饭菜就要变凉了，她或许会一直这样观察他的沉默：“其实我觉得，然然这次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