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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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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里克三世延续了父亲的联姻策略,寻找了又一家面临破产危机的贵族,对方的权势已由于资金的匮乏而岌岌可危,而在接过维斯塔家的援助以后,就正式进入了失去一切的倒计时。巴特里克的岳父是原本八大公之一——莱格尼茨家族的旁支,其家谱可追溯至帝国建立以前,曾在腓特烈大帝时代出过帝国元帅。尽管祖上荣光显赫,现如今却已虎落平阳,不得不将女儿嫁给贵族圈子里的暴发户,而巴特里克对这位正式妻子很快就没了兴趣——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天真善良的贵族小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美貌和魅力去讨好丈夫,两人的婚姻很快陷入死局。
  西塞罗历1084年,在这位不解风情的正妻诞下继承人以后,巴特里克三世就和对方过上了夫妻分居的生活,甚至对自己的儿子的受洗和教名都没有过问,孩子的生母便为孩子冠以米夏埃尔,在她的娘家,曾有一位同名的人物得到腓特烈大帝赏识,建立赫赫功勋,最后受封为帝国元帅,她既然已不对自己的丈夫抱有任何的期望,便将一切的希望和爱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于是便为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取下了饱含寄予的名字。
  巴特里克在获得了男爵称号以后,在耽于享乐的同时,也着手展开夺取岳父家土地的计划,一个个村落被转交到了巴特里克手中,新增的领土收入多少弥补了挥霍无度所造成的的亏空,让巴特里克三世能够一直安然享受种种奢华的习惯。而他的儿子,已经成为出色青年的米夏埃尔则只是冷眼旁观,静静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到来。
  终于,巴特里克三世的纵欲招来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导致了他和父亲旧友威廉·安·兰开斯顿的决裂。眼见巴特里克三世败坏家业的行为已无从收场,人心上亦是众叛亲离,米夏埃尔终于有所行动,开始拉拢商会成员和家臣们,西塞罗历1101年,在父亲暴毙以后,时年17岁的米夏埃尔顺利完成了权利交接,成为了第二代的维斯塔男爵。他中止了父亲吞并母亲一族领土的计划,以此获得舅父的和解,并且在对方的引荐下,顺利地与邻近地区的格拉茨堡伯爵,威廉·安·格拉茨成为了朋友,并从对方手上购买了闲置的土地。
  有别于父亲和爷爷巧取豪夺富庶土地的做法,米夏埃尔购买的土地都是那些富有潜力但尚未得到开发的地段,这样的做法虽无法在短期内获取暴利,但是却能够有效避免周围贵族的敌视,能够让新生的家族得到一个宽松的环境,以巩固人心和领地。而这一点正是维斯塔所需要的,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攀上关系的诺里克皇帝于西塞罗历1098年驾崩,而在阴谋家西蒙·安·瓦涅亚的鼓动下,来自卡佩王朝的查尔斯皇帝很快当选,维斯塔家族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这位新皇帝建立联系,只能选择和帝国东部的邻居们保持和平,而米夏埃尔在前两年释放出的善意为他带来了盟友,也让维斯塔家族免于遭受仇人们的报复。
  话虽如此,米夏埃尔也并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开拓荒地需要招募人手,筹备粮食和农具,将原本盘踞在土壤上的密林和杂草铲除干净,驱赶藏身其中的匪类和野兽,保护新建立的村落。这些都需要领主投入金钱和心血,米夏埃尔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说服维斯塔商会的东家和自己重要家臣,而这些人早就被他父亲的奢靡开销吓坏了,对这个计划所需要的庞大开支异常反感,甚至对这位继任者产生了怀疑。
  “刚刚走了一个会花钱的父亲,现在又来了更会花钱的儿子。”
  “话虽如此,但新任的男爵大人至少还是想着要做正事,重视农耕、开拓土地,这不正是领主所该有的行为吗?”
  “那可不一定,有时候异想天开比起贪得无厌还要麻烦,先代男爵虽然花钱大手大脚,可起码有本事弄来有价值的领土,现在这位倒是不胡吃海喝了,可是却把钱砸在了这些荒地上,我是看不清楚,到底哪一位男爵更蠢。”
  人们议论纷纷,而米夏埃尔除了诚恳地请求这些人地支持以外,开始以身作则,从日常开支着手节省了一切不必要的花销,许多父亲修筑的豪华庭院被封闭或者出售,领地的财政久违地出现了盈余,支持他的风向渐渐压倒了另一边。
  而在这个时候,帝国的政局一再发生诡变,为维斯塔家族的崛起提供了宝贵的机遇。卡佩王朝的查尔斯皇帝被西蒙·安·瓦涅亚杀害,这一阴谋在瓦涅亚当选新任皇帝后很快走漏风声,于是各路诸侯开始讨伐瓦涅亚皇帝,即日后被人们称之为西蒙大帝的男人。忙于垦荒的维斯塔家自然无暇参与到争夺皇冠的战争之中,米夏埃尔的垦荒计划却因为这一次内战而收获了成功。由于各地兵灾不断,大量的佃农和自耕农失去土地,成为了流民,正在为人力不足而发愁的米夏埃尔立刻募集这些流民,仅仅用吃饱饭的条件就累计得到了五千名以上的青壮年,并且靠着这些人,他在数年以内就得到了两万余亩田地。原本毫无价值的河谷地上新兴起了城镇、村庄。
  同时,由于战争的规模过于庞大,冲击到了维斯塔商会的长途生意,于是商会也决定顺从新主人的意愿,将手头上的钱投入到相对稳定的垦荒事业,可以说正是在米夏埃尔统治时期,维斯塔家族基本摆脱了对于商会的依赖性,而更多地把重心转移到了自家领土的建设上,完成了从商人到领主的转变。米夏埃尔的好运气没有到此为止,西蒙大帝取得了十诸侯之战的胜利,可是帝国的政治局势却越发混乱,名为大空位的乱世徐徐拉开序幕,米夏埃尔这套吸收难民垦荒的做法获得了巨大的收益,于是他就拥有了更大的资本去购买更多的闲置土地,而那些需要筹措军资金、参与战争的传统贵族们则自以为得利地将手头上的荒地一块一块卖给了米夏埃尔。尽管其中有一部分是确实没有办法开发的沼泽,可是大多数买来的土地在米夏埃尔的经营下还是成为了可以居住和耕种的土壤。这些土地本身虽不产出贵重金属,却在精心培育下可以产出乱世之中最让人安心的东西——粮食。
  粮食能够支持米夏埃尔招募人手和购买土地,而由于米夏埃尔没有参与到战争之中,投奔他的民众也越来越多,在收留了近三万个家庭以后,米夏埃尔购买下了当时有名的佩斯森林,这块林地背靠佩斯山脉,又被数条河流穿过,不仅生长有大量树木,同时也是野兽和盗贼的聚集地。米夏埃尔领着斧子亲自带领大批的移民来到这里,足足花费了八年时间,生生把森林变成了平原沃野,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与自然对抗,还要和藏身林间的匪患为敌,不可不谓艰苦。
  正是因为这一事迹,米夏埃尔被后世称之为“伐木者”,以纪念他垦殖领地的壮举。至于他亲力亲为,费尽心血而来的沃土,如今已成为了维斯塔家的核心地带,背靠佩斯山脉的地方更是形成了一座城市,他的儿子伊曼纽借用古代语言的典故,称之为“佩斯布达”,意思是“位于佩斯地方的明丽城市”,也正是在伊曼纽的时代,这一城市成为维斯塔家族的主城,并且伴随着家族在帝国政局上的平步青云而日益发展壮大,成为一座宏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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