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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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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斯塔家族的发迹肇始于“粗眉毛”巴特里克,这位旅行商人靠着才干和胆识,竟在机缘巧合下和大商会的领袖签订了代理人合同,对方为巴特里克提供了约翰内斯金币200枚,以及优质的皮草50张,巴特里克则只需要自行筹措马匹和货车,但相对应的,他也必须在3年内为自己的投资人带来500枚约翰内斯堡金币的回报。考虑到巴特里克此时还只有二十岁,又是个了无牵挂的单身汉,许多人都并不看好这笔买卖。
  当事人自身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孤儿出身的巴特里克自幼跟在商队里混饭吃,他知道如果只是依照常规的做法来干,三年以后就算他如期偿付了投资人500枚金币,自己的口袋里也会再度空空如也,他无法忍受辛劳三年却一无所获的结果,于是,在帝国境内处理了皮草和其他的货物以后,他带着二百七十枚约翰内斯金币启程前往卡斯坦丁,在卡斯坦丁的首都,被誉为世界汇聚之城的查士丁尼,他出人意料地没有采购价值千金的香料和丝绸,而是花费重金带走了一批书本,之后他也没有马上返回帝国,而是带上这些沉重的书籍跨越海洋,乘船来到西西弗大陆的南部。他在进入卡斯坦丁以前便听说过了,与卡斯坦丁和神圣帝国隔海相望的大陆南部,有一位优秀的君主崛起于高原和群山,建立起了新兴的强大国家,求贤若渴的君王花费重金购置书本、招揽人才。
  在一个极偶然的情况下,身份低贱的商人遇上了这位君主派遣卡斯坦丁的使节,并经由这位使节之口,证实了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巴特里克决心抛下命运的骰子,而最终的结果则是他押注正确,而为了奖赏这位带来书本的商人,阿比尼西亚国王将他视为贵客招待,并用重金买下了他带来的一千本书籍,并让部下着手誊抄和翻译,而在所有的书本中,一本由卡斯坦丁法学家特里布尼尔斯私下撰写、卡斯坦丁凯撒并未采用的法典最受阿比尼西亚王喜爱,国王用十西吉蒙德的黄金(合十五公斤)购买了另外999本书,并把它们放置在新成立的王室图书馆,全体贵族均有权利翻阅,唯独把这本法典留在自己的枕边,日夜钻研,并为这一本法典支付了商人足足二十西吉蒙德黄金(合30公斤),恩准这个商人同他的使者一道返回神圣帝国境内。
  值得一提的是,阿比尼西亚王国的开国之君,阿姆拉克王在巴特里克离开以前给予他一项特别的恩赏,这位君主打听到旅行商人的身世以后,决定下赐对方家族徽章,图案自然便选择了巴特里克带来的那本深褐色法典,从这一事件来看,巴特里克实质上已成为了一名贵族,可惜只能算作阿比尼西亚王国的贵族罢了,至于在神圣帝国境内,阿姆拉克王的赏赐自是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巴特里克传给后代的便只有徽章的图案样式,维斯塔家族正式获得贵族身份还要再等上两代人的时间。
  回到故乡的巴特里克如期偿还了金主五百枚约翰内斯金币以后,手头上仍存有大量的财富,他深知这笔款项若留在手上便是烫手山芋,终会招来同行的谋财害命,于是他一面贿赂本地官员和行会,一面组建自己的商队,很快就建立了自己的生意网络,他对合伙人十分慷慨,又特别长于挖掘那些底层出身的人才,许多人被他从小伙计一路提拔,荣升商团的领队和其他要职,成了“粗眉毛”巴特里克的忠实拥趸。
  仰仗着一支支忠诚而高效的商团,巴特里克所领导的商会压倒了当地的其他商会,其中包括了当初投资他的兰开斯顿商会,这一家的小少爷不得不接受了家族产业被巴特里克兼并的现实,最后带着十二万枚约翰内斯堡金币迁向了位置更靠东北的约克地方。在那个地方他重新起家,并且设法娶走了当地豪门的独生女,成为了兰开斯顿家贵族谱系的始祖。正是因为这样的一段过往,出身有相似之处的维斯塔家和兰开斯顿家算是结下了孽缘,从此以后的历代人时而相互算计、时而又勾结在一起,形成横跨两百余年历史的错杂关系。
  至于那位赏赐了维斯塔祖先的阿姆拉克王则在位二十八年,享寿五十三岁。后世的史学家们对这位君主多持以肯定的评价,在高原与群山之间,本来存在有名为阿克苏姆的强大王国,却因为内战的缘故最终衰落、灭亡,在王国的遗址之上,出现了十余个小国或部族,而阿姆拉克王所做的则是将这些势力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以内,形成了共拥一王的邦联,建立起强大的直属领地,并在整个邦联王国里推行统一的财政体系和税法,由此牢固地掌控了全王国的财权。而在国库充盈的基础上,阿姆拉克王逐步建立了一支直辖于王权的常备军,并重新厘清了各股地方势力和王室之间的封建义务,大幅提升了诸侯们的封建军事义务,并且频繁地干预着各个家族的继承与联姻,成立国王任命的巡回法庭以处理民事纠纷。
  经过十五年的辛苦经营,阿姆拉克王终于复兴了当初阿克苏姆王国的盛世,王国境内一东一西的两座城市也随即兴盛起来,其一为靠近塔拉湖的高原都市贡德尔,另一者为东部古都阿克苏姆城,阿姆拉克王将两座城市均设为都城,并且鼓励文娱产业的发展,兴建寺庙、剧院、杂耍剧场和大众市场,依靠城市的富庶吸引大批地方贵族离开自己的领土,设法让他们定居在城市里面,以削弱他们与领地之间的联系。而贵族们寻欢作乐所产生的巨大花销既可以增添都市的活力,也耗费了自身的经济实力,还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副产品——格式优美但押韵繁琐的诗歌、语言通俗却逗人开怀的喜剧、每年能培养上百名教士和官员的学院、存储书本和文献的图书馆、为王室和贵族设计华丽住所的建筑理论、为人留下肖像的画作和塑像......后世称之为札格维王朝的黄金时代由此拉开序幕。
  尽管巴特里克本人和阿姆拉克王再无机会重逢,但是他的儿子,巴特里克二世在年轻的时候曾一度离开富裕的家庭,踏上了环游大陆的冒险之旅,在贡德尔他有幸远远观望国王的出行队伍,尽管这件事不过是他冒险生涯的一个小小插曲,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晚年的回忆录中留下这样的口述:“我们总是以为自己身处世界的中央,或者至少帝国是处于世界的中央的,可现实却分明是,在大陆的其他地段也存在有强盛的文明,在我国东方的卡斯坦丁以及更遥远的埃兰拉贡想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可许多人所不知道的是,尽管帝国的西南方是尚未充分得到开发的卡塔利亚半岛以及与之相连的大荒漠,可是在荒漠的东边,与帝国南部隔海相望的高原上,也存在有繁荣富庶的强大王国。”
  遗憾的是,在巴特里克二世以后,维斯塔家族中就再也无人涉足过这个南方的国度,甚至伴随着时光的飞逝,就连维斯塔的家主们也都不清楚自家的徽章竟由一位异国的名君赐予,而文治武功兼备的阿姆拉克王大约也想不到,当初购书的三十西吉蒙德黄金(合45公斤)居然铺就了一条通往帝国皇冠的红毯。
  至于之后两百年悠长时光里将发生的的种种变故,就更是上述历史人物所无法料及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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