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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的声音，让李迄觉得不真实。
他顺势被扶着站起来，手臂因感受到女人的温柔，汗毛紧张得竖了起来。
大洋马松手靠在一旁，李迄则用左手去掐酥麻的右臂，同时喃喃说道：“我一定是在做梦，也不知是第几层，嘶...”
“什么做梦几层？”
李希楼不解地看了柳照一眼，然后盯着李迄说道：“阿耶说了要送你礼物，现在礼物就在你眼前。”
“礼物就是她？不是唢呐么？”
李迄手指大洋马惊呼，李希楼则听得一脸诧异。
“我什么时候说过送唢呐？但是唢呐是她私人之物，买下她就等同买了唢呐，以后她就住在旁边耳房，照顾迄儿起居生活...”
大洋马连忙对李迄行了万福，站直后微笑着说道：“郎君好，以后旦有需要，请随时吩咐小婢。”
“不是等郎君吩咐，你自己眼里得有活儿...”
“好的管事，小婢明白了...”
听到柳照沉声提醒，大洋马唯唯诺诺地回应着。
“呃。”
既然木已成舟，李迄现在只能接受现实，即便他受过高等教育，也无力否决大唐的制度。
“大洋...不是，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没名字，请郎君赐名。”
大洋马像经过专业训练，微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赐名？”
李迄蹙眉抓耳挠腮，柳照见状笑呵呵提醒：“郎君随便怎么叫，阿猫阿狗都无所谓。”
“那不好听...”
李迄听得直摇头，突然想起昨日逛胡记，迎客小厮唤的唢呐名，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以后就叫苏奈怎样？”
“嗯，多谢郎君赐名。”
相对于阿猫阿狗，她显然对乐器名更中意，脸上笑容更真切。
管事柳照则不以为然，心说苏奈还不如阿猫阿狗顺口，宅子里小厮就用的生肖动物名，大牛、小虎、黑猴、红马朗朗上口，之前被李希楼遣散的几名婢女，也叫玉兔、白羊...
苏奈虽然是胡人，中原话却说得极好，很快就融入角色。
伺候李迄用过晚饭，苏奈就自觉去为他整理寝房。
李迄则因午觉充足没困意，在苏奈离开不久也往寝房而去，他想简单问问对方的情况，却没看见李希楼与柳照相视一笑。
两人好像在说，这种事都不用教。
苏奈走到房间正要去关窗，却看到李迄尾随自己而来，眼中瞬间显露出一丝慌乱，两只手悬在空中不知如何安放。
“郎君，您这就要睡了么...”
“还不想睡，我过来找你聊聊天，不过你脸怎么红了？觉得热就先不关窗。”
所有人都把李迄想歪了，唯独他自己还不知道。
“啊？我不知道...”
苏奈听后双手捂脸，传到手心果然烫烫的。
既然李迄开口让不关窗，她只好回到桌边小心坐下，低声问：“不知郎君想聊什么？”
“你汉话说得很好，应该到长安很久了吧？家乡在什么地方？”
“小婢来自吐火罗，十岁左右随商队来到大唐，已在长安生活了五六年...”
“吐火罗，挺远的...不过怎么十岁就被卖了？”
李迄对这名字有印象，但具体在中亚哪里不清楚，他说完最后一句有些后悔，感觉有点劝妓女从良的味道。
苏奈则神情如常，摇头答道：“大唐繁荣强盛，小婢是自愿来的...”
“原来如此，你之前在胡记都做什么？”
“我在胡记...”
......
前院，偏厅。
苏奈、李迄前后离去，李希楼则留下与柳照询问过契细节，并交代他明天去城里采购乐器。
由于担心苏奈不会伺候，李希楼便做了那只‘黄雀’，可他刚来到后院，竟看见李迄寝房门窗大开。
“迄儿还真是胆大，居然开着门...”
李希楼伸长耳朵，蹙着眉蹑手蹑脚靠过去，近前却听见房内在唠家常，整个人不由一怔。
你对胡女刨根问底作甚？而且完全没有少主架子，难道不知她是你的婢女？
以前羡娘管得严，看来我得教他一教。
“咳咳。”
李希楼走到门前，叫住李迄说道：“迄儿，到我房里说说话。”
“哦，好的...”
李迄不明就里，撇下苏奈跟了出去。
路上父子俩没说话，李希楼回到直接正房关上门窗，把李迄拉到桌边坐下，小声问：“你刚才干嘛呢？与那胡女问长问短，是你该做的事么？”
“毕竟以后要朝夕相处，孩儿就想多了解了解...”
“胡闹。”
李希楼蹙眉叱曰：“殊不知尊卑有别？可别轻贱了自己。”
“孩儿错了么？”
见李迄一脸茫然，李希楼脸上略有和缓，揽着他的肩膀，道：“迄儿年纪已不小，按照圣人颁的新律，十五岁就可以成婚，但那时你母亲新丧，阿耶便没有帮你张罗，那苏奈虽然是胡女，也可以勉强试试。”
“试试？试什么？”
李迄这会更懵了，眼中写满了不解。
李希楼压低声音，解释道：“胡九同说她还是姑娘，阿耶反正是不太信的，迄儿不妨今日验验，若是真的便值得，以后能怀上你的子嗣，也可以纳为妾室。”
“啊这...”
李迄终于听明白，敢情要自己验货，一时竟不知怎样回答。
“别紧张，男人都有这一天...”
“我不紧张，不过此事能不能缓缓？孩儿毕竟才十七岁，没做好当父亲准备...”
李希楼的‘怂恿’，让李迄感觉怪怪的，心说这话该在损友嘴里。
“嗯？哈哈哈...”
李希楼闻言大笑，一语双关叹道：“当父亲哪那么容易...”
“反正孩儿不急，再等一等好了...”
苏奈长在李迄审美上，但既是嘴边随时能吃的菜，便不想这么着急下口。
既然到了盛世大唐，这里也是美人倍出的时代，或许后面有自己真爱等着？‘首杀’想暂时留上一留。
李希楼听后也不再劝，他是男人所以懂男人，嘴上拒绝身体很诚实，于是微微一笑跳过这话题。
他明日要去上值，临别前嘱咐李迄在家候岑参，一定要尽心竭力教好。
李迄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寝房，发现苏奈整理完还留在房内。
“你今天刚来，回去休息吧。”
“啊？好的...”
苏奈在长安这几年，见惯了过往看客轻佻的眼神，像李迄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对新主人既生好感又生好奇。
次日一早，李希楼去卫尉寺上值。
李迄饭后嘱咐门房，岑参到了直接带到书房。
辰时三刻，小虎领岑参走进后院。
李迄闻声出来迎接，瞧见岑参面带忧愁，便打趣问道：“三郎怎么愁眉不展？莫非昨天没买到唢呐？”
“你怎么知道？”
岑参惊讶定在原地，跟着补充曰：“昨日先去胡记没买到，后来跑遍西市也没有，那东西本来就稀少，却被人有意提前买完了，我都觉得有人故意针对，看来只能另外换个乐器，你等会帮我斟酌斟酌。”
“三郎放心，我来想办法。”
李迄笑呵呵拉着岑参往前。
刚进书房，岑参就看见挺拔耸立的苏奈，而桌上就是他求而不得的唢呐。
“李郎，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