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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凡夫对上克苏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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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黄色的光芒环绕周身,此时的吴忌,在冲入天穹裂痕的瞬间,就和那团幻化黑雾状触手的本体,犹如彗星撞蓝星般剧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在吴忌充满恐惧绝望地喊叫声中,他便被剧烈的反震之力远远的弹了开去!
  “阿敖,吼!”
  一声差点震碎吴忌耳膜的吼声在这诡异的空间内响起,其间还伴有吴忌恐惧的大叫,让这吼声显得极为凄厉。那诡异黑雾的本体,虽不知道在这天穹之上的未知空间中生存了多少岁月,但这或许也真是它第一次碰到能够伤害到自己的东西,与吴忌的剧烈撞击,也同时让它极为狼狈的倒滚开去,犹如实质的黑雾触手狂乱的挥动着,有些还在不断崩裂消散,显然是在撞击中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它吼声中透出了些许的恐惧出卖了它,当然,更多的是因为疼苦而生出的愤怒!
  在向后倒转飞旋中,附在吴忌周身的土黄色光芒也因为这次撞击,变得黯淡了不少,不复之前第一次透体而出时那般强盛,但也只是数息时间之后,吞吐明灭仿若呼吸了数次的土黄色光芒的,再次堂皇的自他的小腹中弥漫而出,攀附而上,环绕住了他整个身体,光芒摇曳,犹如盔甲附身。
  吴忌被那声恐怖的厉吼刺得头脑发麻,被震飞后的旋转也让他有些头昏脑涨,但得益于他自小修炼武道而成的身体自控力,也是在土黄色光芒的刻意保护下,他很快便在这未知的空间中稳住了身形,虽然感觉自己的脚下空空,无处借力,但也总算是停止了旋转。
  浑噩的头脑也在土黄色光芒转化成的暖流帮助下,迅速的恢复了清明,让来到未知空间后,那颗充满了未知恐惧的内心,稍稍的安定下来。
  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刚才被震飞倒转出去的距离极远,身体明显还在旋转的惯性中没有恢复过来,这时候贸然睁眼,等待他的必然是翻江倒海的呕吐,甚至会造成内腑的震动,造成内伤。
  吴忌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未知的世界,面临未知的风险,不必要的伤还是尽量避免的好。而那怪物定然也在撞击之后被震飞出去了,如此短的时间内,它应该无暇对自己下手才是,至少保持的距离上应该还算安全。
  他极力地收敛着心神,大脑急速运转,努力地思考着即将来临的未知境遇,也想要理清自己之所以陷入这诡异局面的缘由,结果自然是苦笑连连。
  吴忌耸动着鼻翼,谨慎的呼吸着,刚刚被迫撞入天穹裂缝,来到这未知空间的时候,他便已经简单的确认过,这未知空间是可以呼吸的。
  但他谨慎的性格,还是不太敢放肆的呼吸这未知的空气,嗨,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早就该买身宇航员的行头做家中常备了,谁能想到就走个路,还能获得上太空的机会呢……
  这种无厘头的想法让吴忌不由得自嘲苦笑,紧接着便仔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毫发无伤!
  受了这么剧烈的撞击,自己竟然毫发无伤!他心头惊喜,那土黄色光芒的守护之力远超出他的想象,把他着孱弱的血肉之躯保护的滴水不漏。
  但吴忌又转念一想,就是这土黄色光芒给他来了个“带他起飞”,他才被迫撞向那天穹裂痕,他落得这种境地,土黄色光芒估计得负个全责,最不济也是个主要责任,他这心头一会泛起埋怨恼怒,一会又想到土黄色光芒的出力保护,想吐槽的怨言,想骂街的脏话,登时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事到如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实!
  “一位学习了十几年科学知识的无产阶级新青年,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跟克苏鲁干上了?”
  这种腹诽也不过就是个闪现的念头,却成功把他自己逗了了,他哈哈大笑,用力过猛,原本便无处着力的身体竟再次旋转了起来,他感受着自己漂浮的身体,四肢不由得四处乱摆,期许着能够碰到个实物稳住身形,却又有些惶恐碰到更加未知的危险。他内心矛盾,恐惧再次爬上了他的心头,再也顾不得让身体恢复,立马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物确实还有些打旋,头脑还是有些发晕,但他环顾四周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悄悄安定了下来。
  目之所及,四周空空旷旷,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的话,比未知让他安心的多。
  似乎便没有危险,吴忌赶忙又把眼睛闭上,开始闭目调息起来,半晌之后,他才又重新睁开双眼,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了这未知空间。
  此时,吴忌所处的这片空间,是一处真正的虚空界域,如同电视上科普的太空一般无二,只是不见有任何的星辰天体,也没有恒星散发的光辉照耀,只是空空荡荡,一望无垠,墨一般的黑色延伸到了目之所及的尽头,死亡般的寂静充斥着整个虚空空间,但更加诡异的是,这空间四面八方虽都是墨色黑暗,但却又隐隐透出着淡淡的荧光,让吴忌这凡夫俗子的眼睛,也能把这四周所有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黑,还是黑,简直就是一个‘黑空间’……嗯?那个东西是……?!”
  才平息了内心涌动的恐惧,随吴忌的目光便“不得已”地被那个吸引着自己体内土黄色光芒,冲破天穹裂痕的的罪魁祸首所吸引。
  这“黑空间”中除了自己之外,仅剩的唯一一个,正在离他七八百米远处,努力挣扎滚动的巨大的黑色“圆球”。
  “那是个……额……球?”
  吴忌看着那个正在用周身黑雾幻化成两只黑色大手,努力想把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在这虚空中撑起,从而试图翻转过身来的黑色圆球,有些发傻。
  原本还残存的恐惧感被大黑球这十分搞喜的行为弄的飞速消散,多半都变成了在看搞笑喜剧时那忍俊不禁的无厘头感觉。
  吴忌嘴角疯狂抽搐,他仔细的观察着这只行为看上去极其搞笑蠢笨的圆球状物体。
  墨黑颜色,外形十分的光滑圆润,但它体表透出团团黑雾,倒让它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触感,是一种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危险的松弛和可爱。
  就这奇异松弛喜感也让原本谨慎小心的吴忌不由得玩心大起,他戏剧化的挠了挠头,忍不住朝着大黑球喊叫起来:
  “喂,那个谁~您只要朝后再滚那么一下,不就倒腾过来了嘛,你费那劲儿干嘛呀,瞎折腾啥呢!”
  事实证明,不是同一物种是很难理解这充满“京津”风味的语言交流的,那黑球依然“嗞嗞”连吼,还在努力,过了好大一会,着才在黑雾幻化的黑色大手帮助下,终于“嘭”的一声把身子翻转了过来。
  此时的吴忌才看清这大黑球的原貌,心下原本的戏谑感觉瞬间消失,惊奇与恐惧重新弥漫了他的全身。
  只见那怪物的正面,只有一只极其巨大的银白竖眼镶嵌在那巨大的黑色球面之上,再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没有吴忌想象中獠牙参差的血盆大口,也没有像野兽一般的诡异五官,更没有吴忌看过的所有克苏鲁电影里那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的赘肉与恐怖器官,它只有一颗巨大奇异竖眼。
  但这只巨大竖眼也并不普通,仔细看去,其中不止有一层瞳孔,黑瞳之外又套着一、二、三,总共三层银灰色的眼瞳,由小到大依次排列着。
  而在最外侧也是最黑的瞳孔正中间,一把散发着淡淡土黄色光芒的,犹如箭矢一般的东西正插在了那里。
  虽然那根土黄色光芒的箭矢在那只巨大的银色眼瞳中只如一根毫毛细针,但那大黑球却是因为它的存在而痛苦的浑身颤抖,外侧竖眼的两片巨大眼睑,正在不停的呼扇眨动着,但怎么也无法消减这想闭又闭不上的痛苦。
  吴忌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有些牙齿发酸,不忍卒读。
  仔细看那土黄色箭矢的所在,黑色眼瞳正中渗出道道龟裂,似是犹如一面琉璃镜面,已经处在破碎的边缘,一条条黑色闪电在那眼瞳中如黑蛇般游走闪现,但刚甫一成型便像是受到外力干扰般溃散消失,显然它的这只诡异眼瞳已然是遭到了重创,暂时失去了原先那种激发黑色闪电,毁灭星辰的威能了。
  而那黑球的一侧“眼睑”之上,也有一道从两侧断开犹如深壑般的撕裂伤口,一股浓稠如墨汁般的黑色液体正从其中缓缓渗流出来,让它原本“大眼萌”的形象,变得狰狞恐怖了许多。
  那扎碎这独眼大黑球眼瞳的土黄色箭矢,正是第一次从吴忌身上射出去的那道气势凌人的土黄色光柱无疑了,而这“眼睑”上犹如断壑般的巨大伤口恐怕就是同吴忌撞击之后所留的了。
  自己的撞击,竟然有这样的威能,这恐怕全部都要归功于土黄色光芒的凌厉,这从自己身体中莫名其妙诞生出的土黄色光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能守护着自己毫发无损,又能将这怪物伤的如此之重,攻防兼备,厉害如斯。
  吴忌紧盯着独眼大黑球的同时,独眼大黑球也正死死盯着正在远处观望的吴忌,那只已经闭合不上的巨大眼瞳中,冒出了摄人心魄的怒火。
  三目相对,也不知道吴忌的脑子哪个弦搭错了,突然就抽起了风,他举起手来朝着那只紧盯着自己的大眼睛挥了挥手,扯起嘴角,挂上了如春风般温暖的职业化僵硬微笑,打了个招呼。
  “您,吃了嘛?”
  回应他的,是一声怒吼。
  “吼……!”
  吴忌的手才挥舞了那么一下,对面目露凶光的大黑球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了一般,发出了一声震动寰宇地怒吼,吴忌习惯性的后半句问话“家里都还好吧”,还未能出口,便被这声仿佛巨钟轰鸣的吼声噎在了喉中,只能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独眼大黑球圆润的巨大球面之上,浓烈的黑雾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弥漫而出,瞬间便充斥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趁着吴忌着急忙慌捂耳的机会,漫天黑雾已经凝结成无数道锋锐如刃的触手,伴着它的怒吼朝着吴忌遮天蔽日卷击而来!
  “都没嘴,从哪吼的这么大声啊?难道是它眼睛被扎瞎了,看不到我在打招呼吗?”
  吴忌还在吐槽这独眼大黑球的不解风情,脑袋被吼声震的有点发蒙,紧接他便看到漫天卷击而来的黑雾触手,顿时便清醒了过来,明白了独眼大黑球的意图,也重新正视起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这独眼黑球看着呆呆萌萌,蠢蠢笨笨,但那只是迷惑人的表象罢了,恐怕那笨拙的翻身行为就是想用来算计吴忌的计策。
  “这玩意么有脑子,跟老子来声东击西,浑水摸鱼这招!”
  吴忌虽惊不乱,独眼大黑球的一番搞笑作为,不仅是松懈了他的警觉,也让他失去了对其的恐惧之心。
  当未知不再可怕的时候,还有东西能比人更可怕吗?
  吴忌看着环绕周身,阵阵吞吐,明灭不定的土黄色光芒,心中只有沉凝安定,那独眼大黑球失去那银色眼瞳的诡异威能,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威胁,那散发杀气死意冻结空间的手段定然也是废了,光凭黑雾般的触手攻击想要在土黄色光芒的庇护下伤到自己,也得看看它是否有那个本事了!
  况且他自己……
  他不由得心气大盛,自幼习武,二十年勤练不辍,二十年艰苦磨砺,内家外家双武齐修,在那并不鼓励正当防卫的法治社会活了这些年,动手的机会都不足一掌之数,今天就在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法治社会的黑空间,拿这此时看起来并无多大威胁的黑球怪练练手,想来也是极好的!
  但这虚空之中,毫无着力点,他若想施展什么外家招数却无力可借的话,那还真是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吴忌的思考只是一瞬,脑中之中灵光一闪,这土黄色光芒既然能自主护身,并牵引自己的躯体行动,那他如果自己用内家气劲进行牵引,能不能反过来操控这土黄色光芒为自己所用呢?
  死马当活马医,赌了!
  吴忌思绪既定,便不再迟疑,反正就算控制不成,看那土黄色光芒还是能够自主护身的,短时间内,他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暂时的安全让吴忌舍掉最后的顾虑,气沉丹田,一股被他修炼了二十年,名为“太极玄”的澎湃内家气劲,自他丹田之中升腾而起,流转全身!
  然后他缓缓牵引着这股浑厚内劲,凝于左脚,迈向虚空,一步踏出!
  他赌赢了!
  那土黄色光芒似是在瞬间就和他的“太极玄”内劲联通在了一起,伴随着他意识变化,攀附在了他的左脚之上,太极玄气劲催动,他踏出的脚掌之下,形成了一幅荡漾着阵阵土黄色波纹,犹如实物的琉璃镜面,他踏在其上,犹如踩在实地,波纹荡漾的瞬间,力随心动,身子便猛地向前冲出!
  吴忌心头不由狂喜,这种虚空踏步的感觉让他信心大增起来,左腿凝气借力,斜行拗步,气运流转,引动着土黄色光芒纵横捭阖,身随形转,双臂舒展开来,挥臂,画圆!土黄色光芒顺势攀附在了他双手之上,迎着扑面而来的黑雾触手便荡开了一式太极云手!
  “轰!”黑雾爆散,他太极云手所运的气劲,裹挟着土黄色光芒猛地轰击在黑雾攻来的正前方,瞬间便破出一片颇大的空洞,黑雾为之一清!
  但还未等吴忌心头雀跃,那崩散开来的黑雾触手似是活物一般,已然重新凝聚,恢复如初,复又攻来!
  这自在太极拳是吴忌二十年来所修炼的最多,也是修习的最为纯熟的一套内家拳法,虽然酒鬼师父教的和京城里那些晨练的老头老太太练的差异极大,不仅有名为“太极玄”的内气修炼之法,还有相应的步法与身法,但其内核本质上却是一般无二的,都讲究一个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一呼一吸,圆润自如。
  那黑雾触手原本便属柔物,用这太极云手,从结果上看,显然并不对症,防御有余,攻击不足,非但未能消弭面前黑雾的攻击,反而让吴忌错判了土黄色光芒的攻击效果,让他陷入到了前后夹击的窘境之中。
  吴忌深吸一口气,他的太极玄内家功力修的足够,但实战的临敌经验却着实有些不足,甚至说他虽然有街头斗殴的经历,但这种奇诡的攻击招式,他也是生来头一遭碰到。
  吴忌一时也有些慌乱无措,只能运起太极步身法,一招一式地施展起自在太极拳来,太极云手团团挥洒,卷起土黄色光芒荡起一圈圈的防御气劲,阻挡着黑雾触手的近身,但随着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出黑雾触手的夹攻。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边战边退的吴忌突然感觉自己原本浑厚的太极玄气劲在一点点的消减,竟逐渐有些隐隐不济迹象,他心下大惊失色,赶忙默默感知,稍微思索,便恍然大悟。
  这都要怪他自己第一次与需要他全力应对的敌人出手,初时的运劲不知收敛,每次运劲都太紧太满,根本不加节制,太极玄内力跟不要钱似的,挥洒的太过肆意,导致如今丹田中的内气运转产生远远跟不上他消耗的速度,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气劲迟滞,内力无法支撑的局面定会在不久以后显现。
  “都怪酒鬼老头子,老是说什么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进攻时要不留余地,找准破绽,一招制敌……这下倒好,我全力都快没了,敌没制住,我倒快被敌制住了……”
  吴忌心头苦涩,不由得给酒鬼师父甩了一口大黑锅,但他心中其实比谁都清楚,酒鬼师父的教导是一点错没有,错只错在自己只记住了前半句,连察敌寻机的准备都没做足,如何能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只是任由着性子,死板的施展他这自认修炼的最久,最纯熟的自在太极拳应敌,以柔又如何能克柔呢?
  吴忌心下暗叹自己临敌经验的不足,这番自省让他不由得有些走神了,以至于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此时他身处的,是虚空!
  一道锋锐如刃的黑雾触手以迅雷之势从吴忌的正下方突然袭来!
  “刺啦”一声,那是西装裤腿的撕裂声,血光乍现!
  这凌厉无匹的一击,已然擦过了他没有土黄色光芒护佑的左腿,瞬间便带起一捧鲜红的血花,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吴忌只觉一阵剧痛自左腿袭来,头脑发空,眼前便是一黑,他的身子凭着直觉在这一瞬奋力后弓,那道凌厉的黑雾触手擦着他的鼻尖急速的掠过,森寒气息逼的他几欲闭眼!
  受伤,剧痛,遇险,只在一瞬!
  吴忌闷哼一声,目眦欲裂,疼痛感让他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胸中瞬间盈满了怒火!
  恐惧会击溃常人的心智,那是因为他还没被愤怒吞噬!
  遇险给此时的吴忌带来的,便是恐惧到极点的愤怒!
  左腿被重创所带来的的危机并未击溃他的心神,相反却激起了他骨子里那种可以舍命的凶性!
  “这死过一次的人,要么变得胆小懦弱,畏难怕死,要么变得凶恶残酷,厌己愤世,性情通常都会变得大起大落,就像秋天的蒲草,生气全无,既无定性,亦无韧性。”
  那是他从垃圾场被师父捡到之后,“重生”的第一个晨曦。
  第一次扎四平大马,他忘了问时间,师父也没提这茬。
  他平静执拗的坚持,师父则一盅一盅的喝着老酒。
  直到他最终无力支撑,瘫软在地,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声的咧嘴傻笑,而师父也红着熏熏然的醉脸哈哈大笑,眼中闪着迷离的喜色,第一次对他做出了评语。
  “像你这样的小家伙,在经历了大生大死之后性情不改,愈加有生气的却是极少的,你这种人呐,外皮无波,其势甚锐,不畏难,不怕死,这骨子里存身的坚忍和舍生的决绝都极为厚重,犹如大地,载负万物,是一股坤势,正所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习练武道最是合宜了……”
  “练武修道,修的就是性命修为,就是要存身立命,舍生忘死,从而顿悟坦途,天人合一……再加上你这根骨,啧啧……是个武道修行顶好的苗子……终有一日啊……”
  “什么?你说你忘了自己叫啥名儿了?是忘记了还是……罢了罢了,男儿行走世间,当洒脱些,名字不过一代号罢了,小家伙,你既拜我为师,那就跟老酒鬼我姓吧……”
  “我姓吴……跟了我,除了酒外,百无禁忌,就叫你——吴忌!”
  师父啊,师父!
  吴忌思绪飘的有些远,但身体却如同觉醒了自我本能一般,一扭一旋,身形急变,手中招式不自主得由柔化刚,太极云手忽的化出一式太极搬拦捶,以柔御刚,绕指柔化百炼钢,刚猛无俦的劲力携起威能莫测的土黄色光芒猛然斩向周边黑雾所化的触手!
  这一击不再是太极云手那柔弱气劲,而是太极搬拦捶那刚猛无俦之变化!
  黑雾崩散溃灭,一时竟不能凝聚!
  吴忌心中豁然大亮,似是给自己二十多年的武学修为疏通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再不死板的拘泥于所学武功中的一招一式,太极玄劲力缓缓收束,流转周身,身形变换间,他抓准时机,右腿猛然发力,踏步间已然冲出了黑雾触手的包围!
  吴忌心神沉凝,眼前豁然开朗,让他欣喜莫名,太极玄内劲在他体内缓缓流转,不再狂躁逸散,周天新力已生,气运再次圆满无漏。
  这种由内到外,一种被酒鬼师父称为“势”的东西,自他内心明悟。
  这是一种来自意境的顿悟,让他身念合一,彻底掌控自身,武学境界竟在此危险之地更进一步,初登武道宗师之境!
  吴忌突然觉得自己的左腿处有些隐隐的麻痒之感,心头微惊,但他此时仍处于对武学的玄妙顿悟之中,对自身情况极其笃定,知道这股麻痒感觉定然不是什么坏事。
  他只是用眼角余光朝着左腿处匆匆一撇,却是惊喜的发现自己左腿的伤口处,已经没有了鲜血流出,剧烈的疼痛感也已经几近消失,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然愈合,只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一股淡淡的土黄色光芒正附着在伤口处,缓缓的修补着,伤口痊愈,只有被搅烂的裤腿还在虚空中飘摇。
  吴忌这下真是大喜过望,这土黄色光芒当真是妙用无穷,不仅能护身保命,攻敌厮杀,竟然还有这疗伤愈痕的功效,这下自己接下来再行什么以伤换伤的舍命之举,便也再没什么顾虑了!
  此刻的吴忌初登宗师之境,武道心境通达,心神信念皆处在刚刚突破的巅峰,在这短短片刻他已经对“势”的理解与运用了然于胸!
  这就是武道天才!
  他无愧酒鬼师父对他的评价!
  吴忌胸中怒海狂涛,忍不住哈哈狂笑,骨子里的狂傲凶厉随即显现!
  他眼神冷厉地盯着距他百米之外的独眼大黑球,右手忽的平伸而出,做出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猛然倒转,直指向下,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以一种极其狰狞蔑视的表情,沙哑着森冷的嗓音透着滔天杀意:
  “来啊,来杀我,继续杀我啊!杀不了我的话…我可就过去咯,我过去,踢爆你个黑球蛋!”
  紧接着他又是一声嘶声怒吼,狂气昭然:
  “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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