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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冬夜惊变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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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冬,大年夜,无星,无月。
  吴忌,此时正立在一辆豪华的商务车旁边,僵硬的微笑,机械地挥手,礼貌的嘱托。
  那位正吃力的将喝的不省人事的甲方代表扔进车里的美女助理,一脸不耐烦的对他翻了翻眼皮,便吩咐司机开车。
  车辆开动,在这暖冬的夜里,拖着一串不太明显的尾气,缓缓地消失在了酒店大门之外,吴忌这才放松了举着的手臂,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松开紧箍咒一般扯了扯自己已经有些褶皱的领带,小舒特地给他买的这身西装上,也多了两道深深的折痕,这位甲方C公司的贾总,明明是个吃过洋墨水的、举止雷厉风行的中年熟妇,看上去自信而笃定,没想到两三杯酱香白酒下肚之后,竟变成了摸着他胸膛扯着他诉说婚姻不幸的“居委会大妈”。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苦笑一下,转身回酒店准备取自己的东西,一回身,正好看到也喝得迷迷糊糊的耿总从酒店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吴忌眉头一皱,转瞬即逝便又换上了一抹僵硬的笑容,伸出双手便要去扶一下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
  而就是恰在此时,耿总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左脚尖绊上了右脚跟,滚圆的身躯本能地向前扑倒,肚子脑袋眼见就将同时落地。
  酒店大堂里来往的宾客见到这一幕,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吴忌与耿总之间那相离的四五米距离,已被他一步跨过,内劲顷刻流转,气运右臂,轻轻一探,已经稳稳地揪住了耿总的后脖衣领,将他几近两百八十斤的身子提在了手中。
  待耿总站稳,睁着惺忪的醉眼,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危险,他咧着酒气熏天的大嘴,伸手就在吴忌扶着自己的肩膀上大力的拍了两下,嘴里是含混不清的哼唧:
  “她…她们走了吧……小吴啊,今儿,表现的很不错呀,咱们投行…今年,不,明年的,魔都市场能不能打开…就全看这笔…投资了,它实在…实在是太重要了……你很不错,这要是谈…成了……我给你记首功……明年那个合伙人的名额……嘿嘿……”
  耿总说着,醉眼中透着些“你懂得”的世故和猥琐,他举手又想来拍吴忌的肩膀,这次吴忌却轻巧躲开,耿总的手掌登时拍了个空,身子也跟着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
  又被吴忌一把捞住之后,耿总已然是酩酊大醉的状态,什么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能力已经完全丧失,只是咧着个大嘴,将拍空的手掌切换成一个连连摇晃的大拇指,对着吴忌继续嗫嚅:
  “贾总那边……你也知道的,很看好你啊,你可得上点心,多联系联系…你,年轻人,不吃亏…可别忘了…咱们集团……你知道的,怎么也亏…亏待不了你,你…亏不了……”
  边说边借着吴忌的搀扶出了酒店,一辆梅赛德斯已经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吴忌朝着正想从驾驶位上下来的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下来,便扶着耿总来到了后座。
  谁也没有注意到,吴忌的手上已经悄然运起了一股暗劲,在耿总的巨阙穴上迅疾地轻轻一点,原本就醉的迷迷糊糊的耿总“唔”了一声后便彻底不省人事了。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不算客气地将耿总扔了进去,关上车门后跟司机又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回地朝酒店内走去……
  今年的冬天很是奇怪,这北方的京城,都到腊月三九时节,气温还在二十五六度徘徊,就连气候学家也有些解释不清缘由,有的说是碳排放已经达到阈值,全球气候变暖导致的,也有的说是今年温室效应有些剧烈,城市热岛效应啥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谁说的才对,网上也有些激烈的讨论,甚至上升到些诡异学说。
  这些其实都跟吴忌没啥关系,他倒挺喜欢这有些丝丝凉意的冬夜,酒意被凉风一吹,变地有些熏熏然,吴忌的眼神也透着些许的迷离。
  今晚的大年夜,本该是他这一生迄今为止最为幸福的一夜,几周的精心布置,十七年的苦心等待,本该在今夜烟花的绚烂绽放中上演王子亲吻公主的戏码,她泪珠潸然,他们深情相拥,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当然也可能…十动然拒……
  但不管怎样,本该在今晚都有一个结果了。
  本该,本该,哪有那么多本该,自小便孤寂的孩子,在这座国际都市打拼的小人物,就连一场浪漫的求婚都被耿总的一句“今晚谈业务,帝豪大酒店,三楼,江山锦绣厅”而轻易粉碎。
  两个原本孤苦无依的身影,在这灯火通明的钢铁都市中的弱者,就连吃顿年夜团圆饭都变成了奢望。
  吴忌摇头苦笑,今晚这场酒局对他来说可谓是来者不善,刚上酒桌,他便被耿总以项目负责人的名义“知情识趣”地安排坐在了那位,所谓来谈业务的女贾总旁边。
  耿总趁着敬酒的间隙频频向他使眼色,显然是想让他为了公司这笔投资牺牲男色。
  而贾总那边则频频给他夹菜,暗送秋波,明显是想让他从了自己做个服服帖帖的小情郎。
  吴忌表面上像是受宠若惊,心下却已是怒意横生,在酒桌上只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贾总整这一出,也不是说毫无征兆,只是因为在项目投资的问题上接触了几次,又听说吴忌至今还没家庭,便有了这次用利益绑了他的上司耿总来试探的戏码。
  虽说他长得并不是多么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但自小在酒鬼师父严厉教导之下,练了这将近二十年的内外家拳法,修为已经到了所谓的炼精化气巅峰的境界,距离炼气化神的宗师境界也只差一步,周身气运饱满,使得他就是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看在他人眼中便是气质不俗了。
  再加上修炼外功磨砺出的坚实体魄,配上身高,更显身形颀长,匀称流畅。
  面庞棱角分明也算不丑,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十足,惹些婚姻不顺的中年熟妇的垂涎也在情理之中。
  吴忌也算在红尘中翻滚了些年月,性情虽被职场磨砺的谦卑圆滑,但骨子里的硬气却是改不了的,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瞬间便敲定了这场“鸿门宴”的突围之法。
  他内力深厚,气运圆满,从小就在酒鬼师父的酒坛子里面打滚,配合着使出些小手段来,喝酒便如同喝水,今晚桌上那价格不菲的酱香白酒正好能成为自己杀敌破局的武器。
  随即他便微笑起身,发挥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劝酒之能,或诱,或哄,或激,或骗。总算是把一桌人从桌面喝到了桌子底下,并且宾主尽欢,约定下次再战……
  吴忌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耿总这么不厚道,以他如今“小事能不惹就不惹”的处世哲学,也不会在耿总走之前施展手段给他一点教训,就他暗劲点的这一下,足够耿总回家恶心呕吐大半个月了,他还只会以为是自己喝酒喝伤了胃。
  天气不冷,知道要今天喝酒,吴忌就没有开车出门,想着这样慢慢走回去,就当消消食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过了午夜,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舒从来都没有熬夜的习惯,和他一样也是从小便孤身一人,更没有了过年的说法,原本今晚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便提前说了不去她那里,她肯定也累了一整天,就不去烦她了,求婚嘛,那是发起成功的冲锋号,哪天都行,不急的……
  至于酒鬼老头子那嘛……肯定还在喝酒,也可能已经喝醉趴在院子石桌上睡过去了,今晚说不得还是得过去走一趟,要不然明早老头子醒来发现自己还睡在地上,非得大骂他小子没良心不可。
  他想的有些出神,酒意上涌,让他忍不住抬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回神间却突然有些怔愣了,他这哈欠才打了一半,剩下的便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满眼的星辉闪耀,大片大片的星光突然出现在了原本晦暗的天穹之上。
  “这是幻觉吗?”
  吴忌不由得喃喃自语,原本无星无月的钢铁城市,夜晚会有这么明亮的星河,也真是稀奇至极的事了。
  他不由得揉揉眼睛,想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星河仍在,星辰闪耀,苍穹也变的悠远深邃,亿万星辰泛起的璀璨星光,似乎在不断地变亮,似乎在不断地向大地靠拢而来!
  “这......不是幻…!?”
  吴忌看着这样奇景,刚想感叹,声音却像是被奇异的力量突然折断,消逝在了风中。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头颅、躯干、四肢、就连眼珠都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此时的他还保持着抬头行走的姿势,一手拎着西装,一手刚揉完眼睛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固定在了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他的眼瞳还反射着星河中不断闪耀的星辰。
  星河横亘天穹,其中的星辰却并不是静止的,它们闪耀着斑斓光辉沿着某种既定的规则缓缓转动,仿佛要搅动起这天空中的虚无。
  星辰旋转之时,天穹之中有微微的震动由远及近般传来,星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星光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急,天穹中的震动也在吴忌的眼瞳中显得越来越激烈。
  突然,星辰光芒骤然大亮,正在旋转的星辰也猛然静止,横亘天穹的星河蓦地从中间崩裂开一道长条状的裂口,像是在那天穹之外,有某种莫测的力量想要将星河撕裂!
  星河的震动却没有因为天穹裂痕的出现而停止,星河中的亿万星辰开始绽放起明灭不定的光华,一股属于星辰流转的玄妙力量向着天穹裂痕挤压而去,一时间,天穹裂痕竟有了些弥合的迹象。
  但还没等吴忌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异变又生!
  一道黑色的闪电自那星辰挤压的天穹裂痕中,斩了出来!划过夜空,斩中了无数正自散发光辉的璀璨星辰!
  原本被璀璨星光所照亮的天穹蓦地暗了一暗,无数星辰被这道黑漆漆的闪电劈中,瞬间便湮灭于无形,犹如虚空尘埃般消散,原本排列的极其整齐,散发玄妙威能的星斗阵势也被短暂的破去了压制天穹裂痕的威能,崩散了开来。
  一条比之之前更加巨大的天穹裂痕出现在那堆湮灭的星辰中间,不应该叫“天穹裂痕”了,应该叫“天穹裂缝”更加合适。
  而它,正好就横亘在吴忌头顶之上,而此时的天穹裂缝之中,一大团漆黑如墨,如同触手一般的黑雾正从其中钻了出来,狂乱的漫天摆动,其状在吴忌这个学了十年科学知识的凡人看来,是那般的诡异而狰狞。
  片刻之后,这些触手黑雾蓦然缩回到了天穹裂缝之中,在天穹裂缝的边缘处,幻化成了一条条黑色的巨大手掌,似是想把这天穹裂缝再撑得大一些。
  有东西,想出来!
  天空裂开了口子,里边儿竟然有东西想要钻出来!那东西还似乎是被卡住了?
  吴忌已经被震惊得有些麻木了,活了二十多年,学了十多年的科学文化知识,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奇诡的景象,仿佛是要一次性重塑他的三观。
  而他?
  身子僵直,眼睛都没办法闭上,他一丝不漏的看完全程,只能任由着恐惧席卷全身每一个毛孔,他能保持如今的清醒,意志之坚已经值得夸耀了。
  天穹中星河似是恢复了些许元气,再次微微震动了起来,但那诡异黑雾所幻化的千百条大手也已经起到了作用,裂缝还在一点点被扩大着。裂缝周围散落的星辰闪动明灭,还在苦苦支撑,但似乎也已是处在湮灭的边缘了。
  突然,一股充满了死亡、暴戾、凶厉的冰冷气息自那裂缝中散散逸而出,向着天穹裂缝正下方的空间漫卷开来,正在天穹笼罩正下方的吴忌,自然是未能幸免,被裹了个正着。
  吴忌此时满心的恐惧绝望,想要逃跑,却无奈被这诡异地力量制住,动弹不得。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这句十分应景的歌词,十分无厘头的冲入了,十分绝望的吴忌的脑海,他绝望的挣扎求生着,拼尽全力想要调动自己修炼了十多年的内家气劲,尝试着冲击僵直的四肢百骸,期待能有些许的作用。
  很快,他便愈加绝望,自己修炼的内家气劲,在自己的经脉中疯狂流转,丝毫无碍,就连流转的速度在这紧张的状态下比起平时还圆融了不少,但就是对他恢复僵直的四肢毫无用处。
  只片刻,那充满死意的冰冷气息便彻底卷到了吴忌的身上,他原本清醒着的头脑被这气息一触,瞬间便昏沉了起来,原本无法动弹的眼睛也开始翻起了眼白,眼前画面阵阵发黑。
  他突然感觉自己周身气温骤然跌至冰点,冰冷气息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便将他的身体上了覆盖了一层浅浅的白霜,再这样持续下去,后果不难想象,他必然只有死这一个结局!
  我是要死了吗?
  逐渐昏沉的意识,生命消逝前的最后发问……
  “我不能死!”
  就在这生死的一瞬,吴忌逐渐灰败的眼眸豁然大亮!一股土黄色的光芒猛然从他的小腹之中蔓延而出!
  土黄色光芒,华光璀璨,不断闪烁明灭,似在呼吸一般,每明灭一次,土黄色的光芒便强盛一分,眨眼之间,那土黄色光芒似是在吴忌的小腹之中积攒起了足够的力量,一道土黄色光柱沿着吴忌的小腹攀援而上,直接冲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吴忌只感觉小腹中一股暖流直冲入天灵盖中,摧枯拉朽般将那侵体的冰冷气息搅散,他原本昏沉的意识重新清醒了过来,接着他身子一震,身体表面的那层白霜也在瞬间消融,原本僵直的身体已然活络开来,恢复了他原来行动能力!
  吴忌先是一惊,而后大喜,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嘴角咧开,那道气势万钧的土黄色光柱竟又一次吞吐明灭了起来。
  而后,自他天灵盖中,冲天而起,伴着破空的呼啸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天穹裂缝中,那团诡异的黑雾!
  “吼!”一声震动寰宇的惨嚎声,自那裂缝之中传来。
  “哈……啊!?”
  原本恢复了行动能力,正想大笑出声的吴忌,见到这一幕,直接原地吓傻了,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瞠目结舌。
  “咔嚓!”一声沉闷的崩裂声,自天穹裂缝之中回荡。
  还没等吴忌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他的身子突然不受自己控制飘浮而起,被那股从他小腹中散发出的土黄色光芒,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拖拽着,朝着天空上的裂痕中便直直地撞去!
  “我去他妈的,这也…太荒谬了!”
  就在吴忌合身撞入那天穹裂缝的瞬间,原本被某种神秘法则定住的现实空间恢复了原样,横亘天穹的璀璨星河如幻梦般隐去,天穹中的那道裂缝也崩碎消弭。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就在这一瞬。
  蓝星某处海底,一处神秘的所在,被天穹裂缝异象惊醒的某个身形颀长的巨大神秘生物,正瞪着一对如烈阳般闪耀光辉的巨眼,冷冷地注视着天穹中发生的一切,原本满布疑虑与惊异的巨大双瞳,在天穹裂缝弥合的瞬间,松弛了下来,它甩了甩因为警惕而稍有些僵硬的巨大头颅,口中发出几声古拙的嗡鸣,眼皮缓缓闭合,再次陷入到沉睡之中。
  而它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所引发的震动,在蓝星之后的几个月里,引动了数次巨型的地震海啸,那便是后话了。
  京城,一座种满淡粉色虞美人的破败小院内,哈喇子流了一石桌,正自睡得香甜的醉酒老头,在天穹裂缝弥合的瞬间,身子犹如弹簧般悚然站起,凌厉而清明的双目抬头直视天际!
  此时的他身形笔直,气势勃发,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身上满是补丁的长袍无风自动,鼓荡飘逸,目光炯炯,眼中哪里还有一分醉意,原本潦草的五官似是被莫名的肃穆与威严遮盖,变得英武不凡。
  不过他这悚然的气势只支撑了半晌时间,天地间仍一片平静,“吱呀”一声,不知哪里冒出的寒风忽然刮开了破木条搭成的小院门,老人的眼神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迷离与茫然,似是醉意再次上涌,他胡乱的抓了抓已然如鸡窝般蓬乱的头发,咧了咧嘴,吧唧几声,复又倒在了石桌之上,只听得嘴里犹自囫囵地嘟囔着:“那小子…咋还不回来……”
  而在距离醉酒老头小院不远的一处居民楼中,也有一位女子正站在窗前,一脸疑惑的看着天穹裂缝弥合所在的方向。
  她一头齐耳短发,身材娇小,面容清隽,穿着睡衣,眼神迷蒙,显然也是在睡梦中被惊醒起来的。
  如果吴忌在这的话,他一定认得这个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友,原本今夜他将求婚的女主角——卞小舒……
  乌云聚,风雪来,京城的气温在天穹裂缝弥合的一瞬降至了冰点,恢复了原本三九冬日该有的温度,据京城日报日后的统计,因气温骤变,供暖不及,就大年夜这一晚,因冻伤送医之人,成百上千,引起了一时的混乱。
  不过这些种种,似乎已经跟吴忌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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