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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些年错过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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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还发烧呢,你这根榆木疙瘩真是个病秧子。”
  木求榆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眼前又是李林鸢那个魔女,不由得皱了皱眉:“我再也不和你玩了,昨天你任由我掉进河岔里,也不拉我。”
  李林鸢扶了扶左眼架着的单片眼镜,没理也要狡三分:“还不是你笨,跑的还没乌龟快,还把自己弄到河里去,这能怪谁。”
  “你还敢说!”木求榆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头上的帕子,刚想扔她,又想起祖父的话,不能得罪李家。只得败兴的将帕子翻了一面,又盖回去了。
  “你说你系了绳子的,乌龟跑不掉,简直胡扯。”
  李林鸢反客为主,叫嚷道:“我哪会想到乌龟一缩头,就能脱出去了。你看着我绑的,也不提醒我一下,还是怪你。”
  “好,怪我怪我。”木求榆躺了回去:“我罚自己,以后不能和你一起玩了。”
  这时,有名卫士前来送汤药。李林鸢将药端了过来,抿了一口试了试温,便满脸邪恶的走近床边。
  木求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要干嘛!”
  “要赏要罚,本小姐说了才算。你虽然又笨又蠢,本小姐也不嫌弃你。罚你喝药,一口干了!哈哈,来吧!给姐悬一个!”
  李林鸢端着药碗,邪笑着扑了上来,一个斜身压在上位,将被子摁住。木求榆的手脚困在被窝里,丝毫动弹不得。
  “别,我自己喝!”
  “哈哈,那可不成,生病了得静养,快张嘴!”
  “呜……救命啊!”
  “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哒!”
  苦水灌进了喉咙里,只是发涩,并不甚苦。但被女孩子骑到身上,实在不舒服,也太丢脸。
  木求榆被迫将药汤一口喝干,直喘粗气。
  李林鸢把小屁股挪了挪,将药碗递还那名卫士,却还是保持着鸭子坐,一点也没有下来的意思。
  “榆木疙瘩,你继续给姐讲上次的故事吧。”
  木求榆乜斜着眼珠看她:“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了。”
  “那天刚好听见我爹在问,你是文德元年生人,我是光启三年的,我比你大一岁。呼呼哈哈,知道了没,以后要叫我姐姐大人。”
  木求榆冷冰冰地说:“我正月初八的生日。”
  李林鸢舔了舔嘴唇掩盖心虚:“大九天也是大,隔着过年就是大一岁。”
  “大九天,你怎么算的那么快?”
  木求榆在心里计算着时间,自己都初八生了,再往前倒九天,那不是除夕嘛!
  “你丫的拽着根年尾巴生,也好意思说比我大一岁!”
  “怎么,赏你脸你还拽上了!我说你叫,你就得叫!”
  “想美事去吧,我才不叫你姐呢!”
  李林鸢恼羞成怒,又往上坐了坐,直接压到了木求榆的胸口:“叫姐!不然我就挖五十条蚯蚓,塞到你被窝里!”
  “五十条?你先去挖吧,等你挖够数,我病早好了。”
  木求榆心里烧的难受,闭上眼睛,将这个妖女挤出视野。
  ……
  “榆木疙瘩,你再垫垫脚,还差一点就够着了。”
  “小姐姐,我垫着脚呢。”
  “那我站你肩上,你扶着我。”
  李林鸢用手在木求榆头顶一撑,从骑在肩头的姿势换成站立,竟然十分灵活。
  木求榆连忙伸手去抓住她的脚踝,抬头一看,视野全被裙子挡住了,根本看不见挂在枝头的风筝。只得出口询问:“抓到了没?”
  “抓着啦!”李林鸢兴奋地舞动手里的风筝。
  她这一动,搅得木求榆站不稳,脚下趔趄,摔倒在地。
  “哎呦,好疼!你这个榆木疙瘩,怎么搞得……唉?我眼镜掉哪去了?”
  木求榆起身,刚迈一步,只听脚下咯吱一声响。抬脚看去,单片眼镜的镜片已被踩碎,成了几块。
  李林鸢默默伸手,拾起来了单腿镜框,看着碎掉的镜片,哇一声哭了出来。
  木求榆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哄她,委屈巴巴将碎片捡了起来,往她肩头靠了又靠:“我错了,你打我好了。你别哭啊,要不我找地方再给你买一个。”
  “不!你还我个一模一样的。”
  “啊,怎么能有一模一样的啊。”
  两小孩正在这墨迹,从亭子走来两人,正是李林鸢的父亲李克用和木求榆的祖父木黑棘。
  李克用满脸宠溺地将李林鸢抱了起来:
  “哈哈,怎么了我的小雀鹰,能让你哭出来,还真是稀奇。我看看,噢,镜子坏了啊,没事,过几天找人给你再做一副。”
  木黑棘扫了眼木求榆,严厉地问道:“榆儿,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惹的。”
  木求榆低下头,将攥着碎片的手背到身后,不敢答话。
  “瞧你这副样子,像什么男子汉,说话!”
  李林鸢突然插话道:“木爷爷你别骂他,是我自己够风筝,没站稳跌下来,弄碎的眼镜。他只是力气太小,没接住我。”
  ……
  长亭外,古道边。
  李克用置酒送别,举起一杯道:“这三千军马拿去先用着,火枪一时备不齐,先给一千支,之后徐徐奉上。河西凶险,回鹘兵壮,使君此行要小心啊。”
  木黑棘饮下热酒:“翼圣放心,就那些个回鹘鼠辈,还杀不了老夫。既然朝廷敢封我凉州刺史,那我到了,凉州就当归我。今天所借军马器械,来日加倍偿还。”
  “使君见外了,您在漠北救过家父与我性命,就这些马匹枪支,还抵不上什么。”
  这两人仍在长谈,另一边,芳草碧连天。
  木求榆取出怀中的红布小包,打开来,是枚新打磨的镜片。
  “一模一样,镜框在你那,小姐姐自己按上吧。”
  挑下缕头发遮住左眼的李林鸢,将之接过,细细打量,疑惑道:“太原没有磨镜师啊,你怎么来的?手伸过来!”
  木求榆连忙背起手,奈何李林鸢力气更大,硬生生被掰了过去。
  一双幼稚的手上,之前碎片割出的旧伤未愈,又添了许多新伤。
  木求榆不好意思地说:“太原寻不着磨镜师,但能淘换到些工具。我偷偷把祖父的望远镜拆了,照着那枚碎片磨的,失败了几次,这个应该合适吧……大概。”
  李林鸢又气又哀,旋即又恼:“你真是根榆木疙瘩,纯纯的。伤成这样,怎么也不上药。”
  “怕被祖父发现,他现在都不知望远镜是怎么丢的。”
  两人对视而笑,十岁的年龄意识不到分别的落寞。
  李木二人闻声走了过来,木黑棘说道:“你们两个小鬼,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李林鸢仰起头,将攥着镜片的手背到身后,说:“秘密。”
  李克用失笑:“瞧见没,不大点的孩子都有秘密了。背地里说些什么,连我们都要瞒着?”
  木求榆眼珠一转,接话道:“将谋欲密,士众欲一。秘密不是不能对你们说,是对谁都不能讲。”
  李克用一滞,抚掌大笑,转头对木黑棘道:“你家这小鬼,真不错嘛。”
  “哎,雀鹰。”他在叫李林鸢。
  “嗯,怎么了?”
  “把这小鬼给你招来当丈夫,你要不要?”
  ……
  额上微凉,沁入脑海里,化作一阵清明。
  梦境远去,木求榆睁开了眼睛,顿觉喉咙间酒气上行,反身趴在床边呕了出来。
  有只柔软的手,轻轻拍抚起自己的后背:“二少爷,您好点了没?”
  将肚子里的残酒掏空,木求榆挣扎着起身,骂道:
  “好难受啊,飨客酒楼这家奸商,绝对往好酒里掺了劣的!将我吐出来这些东西都收集到桶里,明天暴晒一天,再倒回他们家面缸。”
  “啊!这种东西还要留着啊,刚才的我都倒了……”
  木求榆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而且是女人说的,不是李兽的阴阳声。抬头一看,迷蒙的双眼聚焦出夏思青的脸。
  “你怎么在这?”
  夏思青幽怨地看了过来:“李兽说让我来服侍二少爷,不成想……真的是服侍。”
  “这个狗东西,嫌我喝醉了,将你骗来顶事,自己倒安生睡觉去了!”
  木求榆想当然的给李兽定下罪名,又立刻草拟好了惩罚:“明天就罚他将这些脏东西倒回去。”
  夏思青被逗笑。
  簌净口,又喝了些水,木求榆被搀扶着,斜靠在床边,只觉的头疼。四下望去,被褥都换了一套,想来刚才还闹了场凶的。夏思青已麻利地收拾好污秽,坐在边上,为自己揉着额头。
  “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夏思青又娇笑道:“话说回来,二少爷睡不着,不想一起干点什么嘛?”
  “不想,头疼。”
  “哦。”夏思青低低应了一声,很是失望。
  木求榆长叹一声,喃喃说道:
  “你这丫头,别动什么心思了。我娘信奉一夫一妻不要妾室的邪道,压得我爹有贼心没贼胆。我的婚事,自己说了也不算,要是真碰了你,便是害了你。”
  夏思青没有回话,木求榆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木求榆忽然觉得,话是不是说太直白了,想要收回来,说的委婉些。于是摸向枕边,一无所获,睁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夏思青很是机灵:“二少爷是在找东西吗?刚才沾了些污秽,我都擦干净了。”
  她从桌案上取下红木匣子,递了过来。
  木求榆接过,将之打开,里面放着有四件东西,都是自己的宝贝。一串佛珠,鞘装华丽的匕首,红布小包,还有怀表。
  刚想回溯时间,眼神却落红布小包上,木求榆愈发头痛,拿出怀表,将匣子重新放在枕头旁。
  木求榆长叹一声,不想再回溯时间,重新闭上眼睛,似乎在对夏思青说:
  “死心吧,我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
  夏思青嗯的一声,听不出来失落的说:
  “确实,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奴家幼年时有过一个相处不错的,可我哥看不上他,反倒把他家人都杀了。”
  有哥哥,哥哥曾灭人满门。
  这剧情怎么那么耳熟?
  木求榆没有睁眼,疑惑地问道:“青儿,你认识夏大壮吗?”
  “嗯!不认识。”
  “应该就在咱们府里,也是青州人。”
  “从来也没听说过!姐妹里没这号人!”
  “这样啊,全是巧合。”木求榆虽然头疼,但是察觉到一丝异样,猛地睁开了眼睛。“姐妹!”
  “你怎么知道夏大壮是女子?是个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认为是男的吧?”
  夏思青眼望别处,不敢对视,回道:“或许她爹妈没读过书,随便起个名字,叫大壮小壮的很正常。”
  木求榆呵呵一笑:“给你看个大宝贝!”
  说罢,他强忍头疼,移到边缘,一弯腰从床底下将黑铁棒拿了出来。
  夏思青见之即惊,脱口而出:“紫电剑!二少爷,这剑您哪来的?”
  剑?
  木求榆哈哈大笑:“是你!夏大壮!你认得它是剑就对了。”
  夏思青虽知自己说漏了嘴,还是忍不住又问。
  木求榆不答,冷笑着反问:“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二少爷,请问,奴家知无不言。”
  “你哥叫什么名字?”
  夏思青低头,扭扭捏捏的,舔了舔嘴唇才道:
  “不太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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