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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勾栏和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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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河双手放在脑后,然后叼着一根在路上不知从何处找到的狗尾巴草,一路慢慢悠悠的朝着春宵阁走去。
  穿过几条小巷,然后路过几条街道,就来到了草堂河另一边,悦来客栈对面的春宵阁附近。
  春宵阁原本不叫春宵阁,应该是叫群仙楼,本意是此楼住有群群仙女,这个名字对于勾栏来说,还是蛮不错的。
  毕竟做这一行,你必须得抛出去一个吸引人的噱头,就好比锦官城十大清倌人排行榜,还有十大红倌人排行榜,榜上每个人都有一句判词,这个就是一个噱头,更好的满足了一些客人的虚荣感。
  你在楼底喝着酒,大声呼喊着希望楼上的倌人能被吸引,被楼上的倌人瞧上一眼,哪怕是对着你的方向笑一笑,你也觉得很知足,结果房间里,你喜欢的倌人,可能正在即兴表演着节目。
  这就是有钱有权之人的特权。
  你或许觉得有权有钱的人很快乐,但是事实会告诉你,有钱有权之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群仙楼之所改名,是因为一顿酒。
  也就是许元绪大吼出“给我五个御医,十日拿下教坊司”这句话的那顿酒。
  这顿酒有三个人,有许元绪,有沈溪河,还有当时群仙楼的老鸨。
  当时是为了一件生意,所以才有了这顿酒,结果有一个饭局高手,于是这顿酒就走了模样,许元绪喝大了喊出了豪言壮语,沈溪河也莫名其妙飚出来一句诗。
  结果老鸨很感兴趣,便打听后文。
  但是沈溪河也喝的有点醉,反而大大咧咧的问老鸨这个青楼怎么叫群仙楼。
  老鸨表示,只是随意取的一个名字,顺带标榜一下楼里都是仙子,这样文人雅客,达官贵人才会看一眼,才会进来坐一坐,不然跌份的事情谁干。
  沈溪河听完,直接竖大拇指,说你是懂贴标签,也是懂怎么满足文人骚客的虚荣心。
  老鸨听不懂这个标签是什么意思,而是继续追问刚刚那句诗的后文。
  沈溪河也不知道想什么,直接端起酒杯表示,只要你把酒壶里的酒一口气干掉,那就告诉你。
  老鸨豪爽的一句“莫马达”,醉酒的沈溪河依稀记得是这三个字,然后老鸨端起旁边的酒壶一饮而尽。
  沈溪河见状,也端起酒杯连饮三杯,随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念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全文。
  说完还不罢休,还说了很多经营青楼的法子。
  而老鸨在旁边认真的听着,说完沈溪河直接“哐当”一声,头砸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于是后面群仙楼歇业一个月,最后重新开业变成了春宵阁,其中也多了一些小玩意,最后慢慢变成了锦官城里最好的几座青楼之一,某些清晨在春宵阁后门,都能看到一些书院先生的身影。
  来到春宵阁的门口,没有看到接客的小厮,而是看到老鸨站在门口,于是沈溪河上前打了个招呼:“秋姨,今天怎么是你在门口,接客小厮呢?”
  见到来人,正倚在门口,摇着纨扇的女子,笑道:“哟,这不是沈小子吗?今儿是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爷吹到了春宵阁呢?”
  说罢,轻飘飘的走到沈溪河身边,轻靠在沈溪河身上。
  虽然秋姨上了年纪,但是还没有到人老珠黄的地步,时间在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在身上留下了韵味,头上也没有什么发饰,一杆簪子随意的挽住头发,加上点了胭脂的嘴唇,正笑盈盈的开口,这样的身姿,对于那些雏儿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沈溪河不漏痕迹的搂着秋姨的腰肢,朝着春宵阁里走去,刚进门,搂住腰肢的手就被不动声色的打掉,沈溪河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秋姨,开口问道:“说吧,秋姨您这是又遇到什么事呢?”
  闻言,秋姨笑盈盈的回答:“怎么?没遇到事情就不能调戏一下你?”
  调戏?就这?论调戏,我沈溪河可是久经沙场,而且每次只要秋姨这幅模样,这其中肯定有事,不要太明显,于是沈溪河不说话,只是盯着秋姨。
  无奈之下,秋姨只得交代:“楼里来了个和尚,不说话,只是坐着,小厮问,也表示只是来找人,问找谁,也不说,你想个法子把他弄走。”
  “不然我赶人也不是,不赶人也不是,这春宵阁里待着一个和尚,生意还做不做。”
  说完朝着楼里的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和尚上青楼,这和尚胆子这么大吗?不怕慧心寺的戒律和尚打断他双腿?
  顺着秋姨的视线,沈溪河立马从人群中找到了那个和尚,毕竟一群人中就一个光头,不要太明显。
  “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找十日公子。”
  听闻沈溪河的话,自然知道沈溪河嘴里的十日公子是谁,秋姨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你是个大忙人,人家许公子更是忙人,这几日都没见到了。”
  几日都没见到了吗?看来这许元绪真遇上什么事了,不然按照他的性子,只要没事晚上肯定来逛一逛,看着不远处的和尚,沈溪河也大概猜到是谁了。
  于是朝着旁边的小厮招呼了一下,拿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对着秋姨说了一句:“您老先去忙吧,这件事我来解决。”
  说罢就朝着和尚的位置走去,而听到是沈溪河的话,秋姨笑骂一句“臭小子”,居然敢说自己老,看等一下怎么收拾你。
  一树坐在春宵阁内,想到之前虚尘师伯说的,想必今晚能够遇到沈溪河。
  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树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少年提着酒壶走了过来。
  来到一树身边的沈溪河,随意的坐在一树和尚的边上,开口说道:“一树大师,佛教也允许和尚逛青楼吗?”
  一树和尚抬手做礼,想必这人就是沈溪河,“沈施主,佛祖倒是有所规定,但是今夜只是为了来找沈施主,算不上破戒。”
  “找我作甚?”沈溪河疑惑道。
  “没什么大事,”一树和尚认真的说道,“当然也不是因为小豆子的事情,只是和尚自己对沈施主好奇。”
  “那今夜我可是罪孽深重,”沈溪河笑着喝了一杯酒,开玩笑的说道:“《具足戒律》中规定:‘不得过夜于蹊田、墓地、道院、伎乐场、婚丧庆典、聚落、驿站及非时集会之处。’今晚却让一个和尚来了风雨场所,真是罪过罪过。”
  说罢,还是抬手做了一个佛礼。
  看着沈溪河有模有样的佛礼,还有刚刚所说的《具足戒律》,看来沈溪河对于佛教还是很了解的,毕竟普通人只是知道和尚不得入风月场合,但是眼前的沈溪河可是连《具足戒律》都清楚。
  “沈施主不必在意,今夜之事,只是和尚的行为,而且和尚自己也入过很多风月场合,所以不必在意。”一树和尚随意的解释道。
  毕竟这五年磕磕绊绊,这风月场合人又多,然后为姑娘们祈福还可以化缘到很多东西,不然和尚早就饿死在路边了,而且和尚是进去祈福,是普度众生,这可是佛祖提倡的,功德无量。
  “没想到是一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真大师,”一边说着,沈溪河一边将另一个杯子倒满酒,推到一树和尚面前,同时嘴里还说着,“失敬失敬。”
  “沈施主,贫僧是不饮酒的。”说罢,将面前的酒杯,移到了旁边。
  虽然不饮酒,但是一树和尚对于刚刚沈溪河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很感兴趣,虽然自己没听过这样的偈语,但是明显这一句和《金刚经》有很大关系。
  毕竟《金刚经》有一段话:“应如是观,若人菩萨有善根者,应作是念:诸众生皆具佛性,我今所行皆令众生得佛智、解脱智,寂灭智、真实智。亦复应如是知,一切世间法,犹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是观。”
  和刚刚沈溪河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在益州应该是流行《大佛顶经》,一树逐渐对沈溪河感兴趣了。
  “还以为一树大师和我认识的一位大师一样,”沈溪河说罢,将一树和尚旁边的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都是佛祖心中留的洒脱之人。”
  “佛祖在佛堂殿中,在经文佛经中,如何在心中呢?”一树和尚疑惑的问道。
  沈溪河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放在脑后,依靠在椅子上,开口说道:“佛祖不在心中,那你们佛家修行之人,是修的什么?”
  一树和尚认真的回答道:“观佛像,诵真经,明白佛的做法,最终明真意,如佛一样去做,去想,修行自身,逐渐向佛祖走近,令众生得佛智、解脱智,寂灭智、真实智。”
  听着一树念出的一段金刚经原文,沈溪河知道面前的和尚应该是来自楚国,毕竟如今天下三分,佛家也三分,楚国佛家主修的就是金刚经。
  “若是明白真意,那佛祖不就在心中吗?”沈溪河反问道。
  一树思索一会继续回答:“在心中的只是佛的教诲,佛祖的踪迹,在法经之中,在佛堂之上。”
  “《金刚经》说诸众生皆具佛性,而修佛是为了普度众生令人向善,若是一个人不曾阅读佛经,甚至不曾见过佛祖的雕像,但是他行善念,种善念,而具有佛性,他不就是佛吗?他心中不就是有佛祖吗?”
  “虽然他没有读过佛经,见过佛祖,但是前世宿慧流于心中,才会行善念,种善念,只是心中有教诲。”一树和尚坚定的说道。
  沈溪河打趣的说道:“那一条狗,行善事,为人指路,带人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这也是行善念,可是畜生道里,没有前世宿慧,毕竟入畜生道的是什么。和尚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人和狗怎么能一样?”一树和尚面带怒色。
  “一树大师,着相了,诸众生皆有佛性,这个众生可不是只指人,所以人和狗有什么不一样呢?”沈溪河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甚至有的时候,人还不如狗呢?”
  一树和尚听闻沈溪河的话,陷入沉思,而此时春宵阁的表演即将开始,沈溪河也不再开口,而是专心致志的准备看表演。
  轻纱罗裙,曼妙身姿,可比佛祖更有吸引力,而且今天看情况,应该是清倌人排名第一的琴亭姑娘开场,不然怎么可能早早如此,大堂里全都站满了人。
  于是沈溪河一边吃着桌子上的小零食,顺带还叫旁边的小厮,去给自己叫一份饭,一整天没吃饭,肚子受不了,必须来一份香喷喷的白米饭垫垫的肚子。
  毕竟俗话说的好“饱暖才能思淫欲”。
  自己是一个俗人,观不了佛像,只能观观美女,才能慰藉我心。
  看着台上的表演,沈溪河不得不表示,还是美女好看啊。
  轻施粉黛,披上纱巾,活脱脱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不知道秋姨是从哪里找到的,从一堆小孩子中挑出来一个美人胚子,而且听说以前的琴亭其实不出彩,但是越长大越出彩。
  果然做这一行的都有一双火眼金睛。
  其他几位顶梁柱的姑娘,也是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美,面前的琴亭就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对于一些人可是充满杀伤力,听说最近书院的一些学子,也开始捧琴亭姑娘的场,为了上顶楼的隔间,和琴亭姑娘畅谈,听琴亭姑娘独自抚琴,可是花了大价钱。
  就是不知道要是遇到书院的先生,会不会尴尬,毕竟学生和先生,为了一个姑娘,而在春宵阁大打出手,估计第二天当事人和当事人的书院就在锦官城出名了。
  然后琴亭姑娘的身价估计又要开始飙升。
  月上柳梢头,从春宵阁出来的沈溪河,身边跟着一树和尚,因为之前的辩论,一树和尚决定跟着沈溪河。
  沈溪河表示自己客栈不养闲人,也没有什么缘可以化。
  结果一树和尚说,自己给钱。
  沈溪河立马变了一副模样,表示自己悦来客栈,吃食不说天下第一,但是保管大师满意,绝对值得大师长时间留宿。
  叽叽喳喳的沈溪河不厌其烦的给一树和尚介绍着客栈的厨师多么好,客栈的吃食多么美味,房间是如何舒服,最后让一树和尚憋出来一句“贫僧是吃素的,但是和尚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沈溪河只得闭嘴,然后朝着悦来客栈的地方走去,想必今晚上钱姨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出去一趟,给客栈拉回来一个大客户,不得好好犒劳自己下。
  只要不是亲自下厨,一切都好说。
  正抬头看着天上明月的沈溪河,突然被旁边的一树和尚扯住,转过头正要开口询问的沈溪河,就见到一树大师全身戒备,一身气质都变得不一样,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沈溪河看上前方,只见巷子口,正有三名黑衣人执刀拦住了出口,而向后望去,也有三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手里的钢刀明晃晃的拿着。
  沈溪河拍了拍一树和尚的肩膀,十分郑重的开口:“大师,我知道你精通大乘佛法,现在正是你普度众生的时候,您要好好加油,把握这个身份。”
  说罢,突然一个冲刺朝着前方跑去,一树和尚都没反应过来抓住沈溪河,就见到沈溪河窜了出去,两边的黑衣人见此也迈着脚步,朝巷子中冲过来。
  结果到了半路,一个转身然后脚用力,蹭蹭两三下就蹬着墙面上了屋顶,几个闪烁就不见了踪影。
  两边的黑衣人没有管中间的一树,而是纷纷上房,朝着沈溪河消失的地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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