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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都市言情 / 喂不饱的饿狼 / 第34章 看热闹

第34章 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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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人家抬着尸首到店里去了,身边人又叫卫国去躲躲,卫国不知如何是好,大个子站在街上愣住了。
  众人的目光都对准他,他很想野外的那股妖风再次吹来,可惜妖风也避人,街上一时静得出奇,人们都在等他的反应。
  卫国大跨几步追过去,抢到那些人的前面,扑通跪倒,磕头不止。
  那些人大概不认识他,却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了,问他:“你是谁,干嘛的?”
  “我是刘卫国,我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卫国一个劲儿地磕头,头不离地。
  有人上前一把把他拽倒,大骂:“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死了呢!”说着还想打他,被另一个人拉住了。
  卫国抬头看见那人模样与老孙头有些相像,像是他的儿子,他的愤怒大于悲痛,不禁有几分怕!
  “刚才是不是你?你还偷偷看,还说万万没想到......”说着说着,上去一脚踢在卫国屁股上。
  大头鞋撞在骨头上,很疼的,卫国就像一个在街上被人打的孩子,有些无辜,却又觉得这一脚挨得不亏,看到那女人哭得不成样子,不禁悲愤交加,自己也哭了起来:“我的爹爹也没有了,爹吔,爹吔......亲爹吔!”
  “滚开,这不是你爹,这是我爹,我那可怜的爹呀,死了好几天了才知道哇,我可怜的爹呀!”老孙头的儿子大放悲声,旁边的女人也悲声大放。
  “是啊,死了好几天了,都没人知道,给你看门儿出的事儿,你都不管不问,你当的啥老板?”抬尸的人也愤愤不平。
  “别啰嗦!抬到他店里去!他肯定知道,刚才在地里碰到的就是他,他这是做贼心虚,等着吃官司吧!”有一个人大声吼叫,比老孙头的儿子还要凶。
  “滚开!”看卫国拦在前面,他儿子又要动手。
  有人上前把卫国劝开:“大冷的天,在井里不知泡了几天了,谁不急?你就让让吧,免得他急了眼打你!”卫国只好抹着眼泪让开了路。
  这可怎么办呢?谁经历过这种事儿呀!卫国直想找个地缝儿钻,他幻想着大地赶紧裂开,或者爆炸也行。
  “让他去,让他去!”先前让卫国去躲躲的大爷,说着赌气的话赶过来,把卫国拉去一边。
  那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你傻呀?他们正急的时候,打了你不是白打?他就是想讹两个钱儿呀,你赶紧准备准备去,我给你找个人说说事儿!”那大爷悄悄与卫国耳语。
  卫国心里一阵紧张,我的娘呀,越渴越给盐吃,刚借皮三儿的钱也要保不住了,没被火烧,终逃不了“没”的命运,这一桩桩的,怎么没完没了的。
  房东正想涨房租呢,一看书店烧成废物了,连押货都办不到了,房子成了废品仓库,他一天三趟来找卫国,一看门口摆上了尸首,他先急了,这以后谁还敢租啊!
  他也不想想老孙头是怎么死的?发了一通牢骚,没人理他,又不敢撵人家,只好急急地去找卫国。
  一个庄子找遍了也没找到,气得他走到哪骂到哪:“挺阔气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上路子的,一件好事没办成,歪事儿倒有一大堆!”
  卫国躲在那个大爷家里,早听见他在街上骂了,也顾不上他呀,他还担心他妈妈知道了受不了呢,赶紧差人去护着妈妈,自己跟大爷说,有事儿自己一个人担着。
  内忧外患,忧心如焚,体无完肤,卫国的脑袋要炸了!
  书店那边已经热闹起来了,花圈都摆上了,房东急得直跳脚,恨不得再放一把火。
  看热闹的人纷纷涌来,越聚越多,路上车辆堵成长长的一队,有几辆汽车被堵在中间,司机急着赶路,不停地摁喇叭,这个摁完那个摁,喇叭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十分烦人。
  一个老汉,赶着个驴车卖红薯的,被夹在那几辆汽车中间走不动,老汉于是也翘着脚,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那驴不懂得发生了什么,停下来不赶路正在得意呢,尖厉的喇叭声刺激到了它,它甩头弹腿表示不耐烦,它的主人光顾着看热闹了,也没注意它。
  驴车后面的卡车司机,正被堵得烦躁,他坐在高高的驾驶楼里,看到这驴躁动的样子,大概觉得挺好玩儿,驴一停下他就猛摁一下喇叭,那汽笛声就像箭一样,一会儿刺在驴屁股上,一会儿刺进驴的大脑里,把那驴调戏得魂惊魄散,又踢又跳,嘿哧嘿哧乱叫。
  那司机哈哈大笑,长调、短调、粗亢的、尖厉的......他把那喇叭当钢琴了,摁得变幻莫测,那驴也不会欣赏,它只觉得烦,它在地上蹦了几个高儿,尥起蹶子对着后面猛踢。
  老汉赶快拽紧缰绳:“吁吁吁吁......”大声喊停。
  不管还好,老汉一管,那驴来了脾气,连主人也不认了,在那蹩脚的空间里前突后掣,左冲右撞,狂躁不止,架子车被它搅动着,刮了左边刮右边,蹭了前边蹭后边。
  它后面的那辆汽车倒了霉,“乓当乓当”被那架子车当锣敲了,司机那琴弹不下去了,下车一看,他也躁了,车头上好几个窝子,漆都掉了,心疼还不算,怎么跟老板交代呀!
  他寻摸四周,也找不到赶驴的东西,他连喊带叫,回到车上再次狂摁喇叭,意思是老汉你快管住牲口呀!
  老汉翻着眼皮瞥了他一眼,谁让你踏马调戏它了!
  可是那驴脾气上来了,谁都管不住,它都不知道自己是啥了,疯了一样,势要把世界搅乱,那老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老汉深刻地理解着司机此时的喇叭声,他那车子碰坏了,自己的驴车可是赔不起呀!
  他抬头看了看急吼吼的司机,低头从车上抽出那根顶车杠,满脸溅朱地对着驴子一阵猛抽。
  那驴越发控制不住,奔着受到惊吓的人们闪开的道儿,不管三七二十一,驴蹄子打着滑儿,一个趔趄一个蹶子地狂奔起来,架子车上的地瓜接二连三掉了一地。
  那驴子狂奔着,驴眼都气歪了,木架子车都快被它拉散了,伤着人可咋整啊,老汉恨不能用炮轰它!
  他拼命地追着,不想那驴后腚一撅,又返了回来。
  惊人惊马惊骡子,很少有惊驴的,这驴脾气上来真是难制,老汉都怕了。
  没办法,只怕伤人,他硬着头皮迎在半路上,又拦又吓,那驴气势丝毫不减,似乎要把他踏在蹄下,他只好闪在一旁,照准那驴身子,狠狠地又抽了一棒子。
  那驴跟平时一样,挨了打更跑得快,这回是不要命了,只恨没带上老汉,它要跟他同归于尽。
  看热闹的人早已呼啦闪开,那驴架着破木架子车,照着摆放花圈的地方就冲过去了,那儿还有花儿,它似乎喜欢,受够了刚才的憋屈,它跑得更加热烈。
  它越跑越快,眼睁睁就要给那停尸场来个大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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