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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酒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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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天将擦黑。
  洛阳城北
  整日都没人进的春花客栈,此刻却热闹非凡,小红薯抱着比脑袋还大的一盘子荤食踉踉跄跄往楼下走去,脸上爬满了委屈,春茹素拿着算盘迎面而来,看着这可伶小家伙,心疼不已,这孩子虽非亲生,却早已待如亲子。伸手接过小红薯手中盘子,不由得抱怨起来。
  “该死的疯子,非要一个孩子给他上菜,看看,看看,都给累成什么样了,还退了这么多菜,老娘非给他轰走不可。”
  楼下饭厅里每张桌子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个个忙的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点哑了,楼上二十几间客房也全部客满。
  客人们多数的是外来的江湖汉子,个个佩刀挂剑,嘴里谈论的都是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女人更漂亮,哪个镖局押镖稳当,哪个衙门专欺平民。
  谁也不明白平日冷冷清清的客栈,怎么会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寒风呜呜地在只窗外刮着,似惧了这群热情的汉子,门口也站了不少人,有些是路过躲躲风雪,有些纯粹是为了听这些江湖好汉讲几个故事,以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汉子们喝着酒,侃着大天,热闹极了,楼上却比楼下还吵。
  “你个酒疯子,无端的退了我八道菜,你定是故意刁难,现在老娘跟你算账,八道菜加上这壶酒一共十两银子,吃完马上给我滚,老娘不伺候了。”春茹素指着一老头破口大骂。
  那人有着红红的酒糟鼻,头发蓬松杂乱,脸上却又光光滑滑,酒壶始终悬于嘴边,手指干瘦锋利似鹰爪,眯着眼睛慵懒瘫坐在宽倚上,两只脚直直搭在桌边。
  “嘿嘿嘿,这种邋遢东西也敢拿出来卖?不怕吃坏了人家肚子,我问你,那肉放了多久了?”
  “老头子年纪大了,变了味的肉怕吃了坏肚子。”老头指了指菜又指了指肚子。
  “死疯子,你可不要胡编乱造,那菜你一口未动,你说臭了就臭了?我春花客栈什么时候卖过臭肉,再胡乱造谣就把你告到官府去。”
  “臭没臭你尝过就知道了,我说的有假,你试过就知道真不真。”老头也不恼,灌下口酒,眼皮抬也不抬,躺在倚靠上哼哼道。
  春茹素亲自跑到厨房偿肉...
  不时,端来一盘卤好的牛肉,恭恭敬敬的送到老头桌上,又开了一坛上好的棠溪酒给老头倒满。
  “老先生原是高人,恕二娘眼拙,这便给你赔个不是。”原来那肉没坏,只不过菜底下藏有五根断指,小红薯将两盘菜反复上了八次,本想找来厨子质问,哪知厨子被热油烫伤,早就不在厨房,去隔壁街医馆治伤了。
  “依您看此事当如何?二娘不过一介女流,是断做不出这等事的,求您不要报官才好。”二十年过去,春二娘早已没了锐气当下眼泪都快哭干了,久未开张,一开张就碰到如今这事,已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与你无关,都是冲我来的,你只管做你的生意,老头子保你无恙。”
  有了保证,春二娘才放下心来,继续忙她的事去。
  夜渐渐深了,客人该散的已散,该休息的也休息了,二楼老头子这间房门却亮着灯,窗户正对城门街口打开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他还在喝着酒,那壶中的酒似怎么都喝不完,不停的往嘴里灌,胡须上已沾满酒珠,还在往下淌。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朝窗外看着,忽地一阵风,将窗叶吹得摇摆,他灌下最后一口酒,囫囵咽下,才站起身慢慢开口:“阁下既来给老头子送酒,何不现身一见。”
  “酒罐子不但鼻子灵,耳朵也是这般好,我还在城外你便知道我来了。”窗外疾风刮过,带来一连串说话声,此二人内功应是极高,方能使出这十里传音。
  “你那一身血腥臭气,老头子想闻不到都难。”突然窗外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待风停下,房间内已多了一红袍人影。
  “派人送来手指是何意?威胁?”酒罐子面色不改,反质问道。
  红衣人讪笑着回答:“只是手下人蛮横惯了,不必烦心,我来正是为赔礼而来的。”
  “赔礼?要是好酒,尽管送来,老头子收下了。”
  “你这爱酒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说的不是酒,是别的礼物,一份大礼!”红衣人说到大礼二字加重了音。
  “邱卜德,你也要来蹚这浑水?想必万花谷也参与了?那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一把老骨头了,不怕被那女人折腾断!”
  邱卜德受此讥讽,肩膀微微一抖,却并未有所动作,正色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那礼物就在城中,你若有意,凭我二人唾手可得。”
  他又补充一句。“到手之后,与你平分。”
  “好一个平分,慷慨得很,你倒说说怎么个平分法?”
  “玉狐归你,拿去换些好酒怕是下半辈子都喝不完。不过,其中那颗唐门金丹,我要带走。”邱卜德态度强硬,不怒自威。
  “哈哈哈,看来樊毒花走火入魔伤的不轻呐,竟让你亲自跑一趟。”闻言酒罐子哈哈大笑,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哼...希望你懂得审时度势,现在江湖中人皆为那宝物而来,若出手帮那小子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反成为众矢之的。”
  “旁人我不管,只要老夫没死,你便得不了手。”
  “好好好,那我也不再多言,望你珍重!”一阵狂风自屋内卷起,遮蔽视线,邱卜德话音一落,人便消失,再听不到任何动静,风也停了下来。
  夜晚或似这般悄然而过,但此刻城东方向依然刀光剑影,火花碰撞,大战未止。
  雁流云右臂三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正不断涌出,面色已然苍白如纸,身形不稳,摇晃起来。
  对面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冰凉的黑袍尸体,只一血衣人站立,其身上插着十数柄飞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与速度,透过割破的外衣口子,可以看见内里穿着一件特制藤甲,飞刀钉在上面却无法造成伤害。
  “哈哈哈,我知你暗器百发百中又怎会没有防备。现在你的飞刀已无法伤我,只有用毒了,只要我躲过你的毒,你就是砧板鱼肉任我宰割。”血锋拔下插在甲衣上的飞刀,狂笑着。
  “你武功不弱,我若杀你,在不用飞刀的情况下,只有五成把握。”雁流云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哼!黔驴技穷,出招吧。”血锋转笑为怒,冷哼一声,他每一刀都似奔雷闪电一般,动作迅猛凶狠,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攻你下盘。”雁流云言出刀随,飞刀往其双腿急发去,血锋轻轻一跳,两腿分开,使飞刀从胯下划过,谁知小刀在空中微微一抖,竟改变了方向朝他面门射去,这一变化,血锋哪能料到,只好向后一倒,刀尖撑地,堪堪躲过这一击。
  “诈我?”血锋已被彻底激怒,嘴角不断抽搐,气急败坏之下脚尖用力一踢,刀自下而上倒劈而出,但见刀光波动,这一击仿佛有开天辟地之威能。
  “好一招海底捞月”雁流云心中震惊不已,呼吸随着刀势急促起来,他立即施展轻功,后退闪躲。
  这一刀若挨上怕是要立刻被分成两瓣。
  劲风飞快袭来,紧挨着双腿擦过,裤腿隐有鲜血映出,雁流云一个后空翻,双脚夹合住刀身,劲风一止,化解了招数又立马倒退跃开。
  如若不闪,血锋继续进招,穷追猛打,他便避无可避。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两人又拼上数十招,两人打斗异常激烈,每一次交锋都似闪电碰撞......
  血锋环身一转,将大刀高高举起又狠狠抡下,携带千军万马之威,如江海喷涌,势不可挡。
  那速度之快,仅电光一闪,冷锋已至头顶,未有思虑,雁流云掌中一道毫光逆冲而上,叮当声响,刀势一顿间,随即侧身旋转迎击而上,后背重重撞在血锋胸膛,双手夺住刀柄,翻身借力,一个正蹬将他击退,数道寒光随手打出...
  刀身随着血锋手腕旋转,寒光击打在刀侧,顿时火光四溅,后退两步卸去力道,动作一变,刀锋继续横切而出,只见他握刀的双手在空中颤动,这一刀竟有数十种变化,可劈可刺,可进可退,实在刁钻。
  饶是雁流云反应之快,一时也想不到拆招之法,只得不断后退,与之周旋。
  “此招实在刁钻,不可强攻”他徐徐后退,身形逐渐不稳,右手传来锥心之痛,低头检查才发现右臂伤口已然溃烂,整条手臂呈紫黑色,明显是剧毒发作。
  “端的是心思缜密,阴险无比。”此刻心中有如万马奔腾,也已表达不出。
  他已软弱无力,身形左右摇摆,嘴唇发青,眼睛似已模糊,即将倒地,当即用力一咬舌尖,血腥气味自嘴里蔓延而开,强打精神,险险躲过那斩来的致命一刀...
  费力抬起的腿也只在原地踏步,刀峰舞起了残影,朝脖颈处绞杀而来...
  雁流云用尽最后一分清醒,手在貂袍中穿花摘叶般探过,随即几缕纤细乌光随着他的动作激射而出,血锋已来不及变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乌光瞬间没入他胸口中...
  就在刀锋即将切至雁流云脖颈时,血锋攻来的身形顿时止住,面色不定,嘴角黑血流出,紧咬牙着将刀往前一送,直直切去...
  ......
  雁流云沉沉倒下...
  ————
  城东
  一家客栈的窗台外,酒罐子不知何时爬上去的,窗户已然开着,屋内陈设简单,仅一床一桌。
  桌上留着一坛酒,坛子底下压着一封信。
  酒罐子翻身进屋,竟如入了自家一般,将酒打开喝了起来。
  “嗯嗯,好酒啊,上好的状元红,不错不错。”喝了不多会酒已见底,又将那封信拆出来看。
  “这写的什么呀,看不懂看不懂。”索性将信撕了,随手扔下,将酒全部灌下肚中,摔坛而出,身形消失在飞雪纷扬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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