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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刀斩飞鸦,小七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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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李寻欢!”
  那面色阴沉的人眼露精芒,紧紧地盯着那张握着酒碗,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字一字顿低声道。
  这世上除了李探花之外,又有谁还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用一把毫不起眼的小刀精确地击飞一柄突如其来的匕首。
  李寻欢坐在椅子上,把酒碗在手中把玩,抬起头,微微一笑道,“不错,没想到时隔多年,在下还能有幸被关外飞鸦所记得。”
  眼前这个青面阴森的人物正是曾经在关外名躁一时的飞鸦。
  他年纪轻轻便有着一手非凡的轻功,又因其杀到兴头时,极其喜欢发出嘎嘎嘎,类似乌鸦的得意怪叫声,关外人便赠给了他一个飞鸦的外号。
  只是这人一向在关外纵横肆虐,不知今日怎么也来到了中原。
  但想来他所为之事无非也就是为了名或利,世人皆知其中妙处,为此而奔波,这倒也无可厚非。
  那飞鸦嘎嘎怪笑道,“没想到我飞鸦时隔多年,还能被李探花铭记于心,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可他话音一转,冷冷说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女人违反了我们金钱帮的规矩,理应被处置。”
  “如何一个处置法?”李寻欢悠悠地问道。
  “当然是灭除这关家的最后一个血脉。”飞鸦阴森森地呲牙一笑,正欲往地上那死尸一般那少妇的肚子上踏上一脚。
  李寻欢这才注意到那面有死意的少妇的肚子已经有了不小的起伏,眼中神情露出不忍。
  他原本是不想管这女人的事的,可现在他又不得不管。
  他蓦然起身,轻拍木桌,桌上的空酒碗打着旋飞起,在半空中被他一拳击碎,又猛然地挥了挥衣袍,纷纷落下的碎碗片像是一道道铁钉急射了出去。
  说出来这些似乎很慢,可实际上都是一瞬的事。
  等到飞鸦反应过来时,身后跟从的几个黑跑随从全部都捂着喉咙倒在了血泊中。
  李寻欢呢?
  此时,他半跪在地上,护住肘下那柔弱的少妇,用胳膊抵住飞鸦狠狠落下的脚,柔声说道。
  “下面毕竟还有一个孩子。”
  飞鸦厉啸一声,尖声讥讽道,“李大探花,你可真是古道热肠的大英雄,现在还让你做上好人了。”
  他脚下猛然用力,可李寻欢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把小刀,刀尖向上,手掌微微发力,指尖轻弹。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句话又无可奈何地被用一个人的生命证实了一次。
  “你…”飞鸦喉间满是血泡,那柄小刀几乎贯穿他的喉头,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李寻欢在血泊中扶起那神情麻木的少妇,悲哀地看了她一眼道。
  “我知道你的痛苦,可一个人在面向不公时,为什么还要再将自己身上的痛苦施加给更弱者呢。”
  那少妇只是蓦然垂首,暗自落泪,毫不出声。
  他也不在意,随后递给那少妇一沓厚厚的银票,哀声道,“这些钱足够你找一个好的地方活下来把孩子养大,这是这个时代的错,孩子是无辜的。”
  可这是他现在身上携带的所有银票,给了这少妇,他接下来几日又该如何过呢?
  他没有考虑过,也绝不会去考虑这些。
  他所读的诗书和所接受的教育让他天生就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这种情感不会因为他的富有而消失,反而正是因为看到这些悲剧才让他的心愈发坚韧,这也就使他总是把别人的情绪放在自己的前面,而从不考虑自己的情况。
  那胖掌柜的此时也满怀歉意地从后面走来,对这少妇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怨我出卖了你们,可我实在也无可奈何啊。我也有家人,他们也同样需要我,我也有活下去的理由。”
  他嘴唇抿了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说道,“若你还对我怀恨在心,以后我等你的报仇。”
  他叹了口气又道,“但还请你让恩怨在我们这一代就终止吧,江湖上的恩怨若总是这样,是偿还不清的。”
  他从柜子上拿起那满满一包的银两,递在那少妇面前,“你拿着这些钱去找个好地方活下去,这顿饭算作我欠你们的,不要钱。我的想法和李探花一样。去活下去,那还是个孩子,他毕竟是你的血脉。”
  李寻欢微微一笑,内心一暖,这种暖和远比一壶烈酒来的更让人踏实。
  也正是因为这种暖和才让他为这个冷酷的世界而不遗余力,奋不顾身。
  他在一片压抑的啜泣声中走出门,随手拔出飞鸦脖颈间的那把寻常的小刀,留下这少妇压抑到极致后的失声痛哭。
  “咻儿。”
  他顺手吹了个口哨,门外骏马在柔和的阳光下,仰天长嘶一声,踢踏着尘土,它知道,它又要带上他的主人去找他的好朋友了。
  这就是江湖。
  每日每夜,都有着无数夹杂着血与泪,爱与恨,邪恶与善良,高贵与卑贱的故事发生,在黎明,在黄昏,从街尾弄坊到高堂明镜。
  李寻欢可以用一把神乎其神的飞刀精准的插到敌人的喉头,而凡夫俗子们只能在柴米油盐里起起伏伏。
  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被压在生活的大山下,动弹不得,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用一手惊才艳艳的绝技快意恩仇。
  江湖是一个伪装成喜剧的巨大悲剧。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但彼此心照不宣,默不作声。
  ……
  “你是说无十三自从那晚潜逃后,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发现他的一点踪迹。”上官金虹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道。
  后面跟着的那个黑袍人连忙跪在沙地上,沉声说道,“小七办事无力,还请大人责罚。”
  上官金虹面色冷酷,淡淡地说道。
  “按照我原先的计划,蛇鞭和青魔手二人本该就能轻易将他杀掉的,可谁曾想这还让他逃出生天。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严重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依我看现在他的实力绝不逊色于李寻欢,我所奇怪的只是为何这个人在之前一直声名不显。”
  他随即厉声命令道,“现在我再派给你三十个好手,三十匹快马,三百两黄金,从现在开始去让他们为我找,一定要找到他,找不到就不必再回来了。”
  那黑袍人复大声回道,“是,大人。”
  随后身形一晃,像是云朵隐匿在天空一般,消失在光影里。
  门外突又传来“窦窦窦”的敲门声。
  走进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一瘸一拐的灰衣长袍人。
  他先是跪下,拜见了上官金虹后才缓缓开口道。
  “大人,刚才欲攀阁的一个仆人传来消息,说欲攀阁中那两位女子中的妹妹小鲤告诉她,她发现无十三和她的姐姐还有联系,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找到他。”
  上官金虹冷冷一笑道,“很好,那你去为我告诉她,下次若还有无十三去欲攀阁的踪迹,便立刻汇报到这里来,我重重有赏。”
  说这话间。
  门外又走进来一人,全身蓝衣,脸上像是活生生戴了一副铁面具,看不出半点神采,少了一只耳朵,这人正是阮散。
  他低头嗡声道,“大人,李寻欢已出府两日,现在离李园八百里的地方又发现了他的踪迹,他把追拿关氏余孽的飞鸦杀了。”
  看上官金虹脸色一沉,他又连忙解释道,“但这应该是无意为之,他这两日主要时间都是在日夜奔袭,想来也是和我们一样,都在找他的结拜兄弟无十三。”
  上官金虹漠然地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会儿道,“关氏余孽不必再追杀了,便让他们苟活着吧。跟踪李寻欢的人不要放松,有任何情况都来这里汇报!”
  随后便扬手示意他们都可以离开了。
  等到四下无人时,他面色凝重,才长吐了一口怒气,自言自语喃喃道,“无十三,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可知现在这江湖中人都在寻你,却不见你的身影。”
  曾经他还是作为玉盘公的时候,就常常亲自去打探消息,整合信息。
  无论对于哪个领域来说,信息就是财富。
  他很早的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正因这个道理他才能有如今超然的财富,地位和武功。
  可对于他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铺垫,一切准备都是为了每一代枭雄所竞相追逐的那个东西——权力。
  这世上所有的奢华享受,都不能够让他动心,为了权力,他一切都可以在所不惜,只要能尽心去为他办好事情的人,无论是名誉还是财富他都可以舍去,除了权力。
  而他当初成立好的细致入微的情报网,如今却出现了一些纰漏,这个纰漏足以给整个计划致命一击。
  因为现在他原本已经准备好的棋盘上,突然跳出来一个莫名奇妙的棋子,他尝试派出其他棋子把这个棋子杀死,但却被这个奇怪的棋子一一反吃。
  现在是时候了,这颗棋子若再任由其发展,必将成为又一个李寻欢那般的人,他要不择手段的去摘除这颗棋子,以绝后患。
  一切拦在他通往权力路上的人他都要除掉!
  就在这间石室下,一个差不多有八九岁的顽童在密室中哼哼哈嘿地舞枪弄棒。
  身后的兵器台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种兵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若有人此刻在旁边观看,定然会发现这孩子虽然年幼,却以可以说的上是兵马娴熟,十八般兵器俱是样样精通,是个练武的奇才。
  “轰。”
  密室旁的门被缓缓打开,看着认真练武的孩子,通道的阴影里,上官金虹脸上的笑容似乎很满意。
  可当他完全走出阴影后,明亮的暗室中他的脸又变的像是一张无情的铁面。
  他冷冷的说道,“上官飞,你的枪为什么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那少年刚欣喜地抬头看见他的脸,却被这声呵斥吓地直哆嗦,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禀告父亲大人,孩儿刚刚练完巨斧,现在身体有些疲倦,出枪才没有力道。”
  可实际上,他的出枪很好,很标准,很有劲,没有一点问题,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远远足够了。
  可上官金虹只是在以一个极为严苛的父亲的标准去挑刺。他总是觉得一个人必须把标准提到一个非常严苛的程度,才能做成事情,却没有考虑过那只是一个孩子。
  “小七在这个时候可是远胜于你,他甚至现在已经可以承担起我所交给他的任务了。”
  他只顾着用他嘴中的小七激励上官飞,却没有注意到当他提到这个名字时,他最珍贵的骨肉,他最看重的儿子眼中却闪过一抹嫉妒和阴毒之色。
  这少年直冲冲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生硬地说道,“孩子可现在就与他一决胜负,生死无论,还请父亲大人同意。”
  上官金虹听到这话,眼中已有怒意,他冷冷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叫他小七!”
  “因为“命”这个字少去一笔便只有七画,他便为七,那我为何又要加上小,因为小近于无,少那一笔,他就没有当我儿子的那个命!”
  “你若是如此意气用事,想和他比,那你就永远也没有当我孩子的命!”
  他冷冷地撇下最后一句,拂袖而去。
  他不理解为何自己的儿子对那个小七总是惴惴于怀,他当初培养小七也只是随手为之,到后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激励上官飞不断努力。
  他对小七的定位便是影子,随时跟从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头一号杀手,像小七这样一个影子便是为自己去杀难杀的人,去为自己做最难的事。
  他对这个影子越来越满意,对他的这个儿子却越来越不放心。
  但他永远都不会明白教育一个孩子时最好少与其他人相比较。
  因为没有比一个人小时候更单纯也更残酷的时候了。
  他是一个可敬的枭雄,无论是处事方式还是人格魅力,江湖上都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物。
  可他也是一个可悲的父亲,他的爱表达的方式太过严苛,近乎冰冷,他不知道这种教育会让一个缺少母亲的孩子愈发无情,愈发偏激。
  更加遗憾的是,像他这样的这种父亲或许还会在未来不断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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