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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在官道奔走三日的三人终于再次得见一处小镇,不由喜出望外。
当骆惠宁择道而行之后,本想碰到小镇或者驿馆,再询问地图路线。
没想到接连两天,愣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姜善维路上没少埋怨,这官道实在是偏僻,路线竟全是在荒郊野外。
好在沿途还有溪水果树,饿了还能抓些鱼烤来吃,树上硕大的甜果拿来解渴,也是不错。
有姜善维在,自然能分辨是否有毒,能不能吃。
等到傍晚的时候,才终于迎来路上的第一个小镇,购买一张地图后,骆惠宁狠狠和姜善维吵了一架。
原因是,中途遇到的另一个岔道,听从了他的意见,导致再次南辕北辙,距目的地更加偏远。
竟是直奔西漠边境。
路途上洛宁尘只觉耳边,左右皆杂,两人拌嘴几乎没停过。
幸亏他不会觉得天气燥热,否则真要离的远远的,好好清净清净。
路上洛宁尘见沙地泥土上有众多新踏的脚印和马蹄印,洛宁尘心有疑惑,也没时间深究,择道折返。
白玉龙马任劳任怨,又度过一天一夜,这才重新回到原定路线。
“前边到了镇上,修整半日之后再出发,我这白玉龙马毕竟是马而非真龙!”盯着两人,洛宁尘发话道。
说话时,阵阵心疼,以前游山玩乐时,可没这样不眠不休过。
白玉龙马第一次出远门,就被当千里马使,洛宁尘疼惜也是应当。
“好!”两人同时答复一声,互不谦让,哼道,“正有此意!”
“孽缘呐!”洛宁尘扶额叹息,这两个欢喜冤家,是注定一见面就吵么?
原本文静的姑娘愣是在姜善维面前,气的彪悍起来。
若不是自己阻拦,两人恨不得把这马车给拆了。
“还好现在有了地图,不用路痴指路!”骆惠宁娇喝道。
摸着没少挨揍的手臂,仍有吃疼,姜善维反驳道:“那也是你先错。”
说罢,在马车挺稳的瞬间,立刻跳车而去。
身后伏星翎光芒闪烁,骆惠宁脸颊羞红大半,银牙都差点咬碎,追打过去。
只剩洛宁尘气定神闲,慢悠悠跟随,心中感慨,让少女抓狂,只需一个姜善维呐!
小镇人口看上去并不多,街道上零星行人,皆是往来过客。
镇子也不大,三条街道,相互交织,一眼便能见底。
街面店铺也不算多,大致看去就这一家客栈。
然后吩咐马夫好生照料车马,这才踏步客栈。
落眼客栈,其上‘遥知’二字尤为显眼。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知人心,此地远靠边境,即便是官道附近,也应谨慎行事。
“楼分三层,最上层只住宿,是为上房,第二层只有几间,是比较清净的雅座,一楼通桌,这客人来往迎送也极为方便。”店家介绍道,“您看……”
“要一间房,再准备汤浴!”想都没想,骆惠宁吩咐道。
放下银两,就让领房小厮带路。
骆惠宁早就想好好洗浴一下,也趁这半日梳妆打扮。
姜善维在店家的安排下,选了临街位置的客桌。
待洛宁尘进门后,放眼十余张客桌,大半坐满,喝酒谈笑声略有嘈杂,虽谈不上人满为患,可每桌都足有三四人,个个身负兵器。
目光扫视时,其中还有几道凝实的杀气传来。
一瞬间,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洛兄,这边!”姜善维招呼一声,背着长弓比较醒目,靠窗的桌子也算整洁宽大。
却没见骆惠宁,问询之后,才得知她定了间房间沐浴去了。
接着捂着鼻子,血线顺势滑落,不用想,又被揍了。
“客官,您这边需要些什么?”小二笑呵呵的走过来,请示道:“此处小镇只此一家酒楼客栈,招牌菜方圆百里更是一绝,客官可要都尝尝?”
整整三天没好好用餐,姜善维闻着味儿都馋的不行,忙道:“招牌菜都上来!”
姜善维顺手又从钱袋摸索片刻,大手潇洒甩动,颇有份量的银元宝摆在小二面前,看得他两眼放光。
即便是物以稀为贵,在这荒郊野岭,这二十两的银元宝,让三人吃住几天,也绰绰有余。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这就温酒上菜!”小二眉开眼笑,收下钱便兴冲冲去了厨房。
洛宁尘久居深山,也没机会用过银两,但是看小二的反应和旁边几桌异样的眼光看,这姜善维多少有点人傻钱多的意味。
原先觉得他是憨憨,这第一印象现在看来,确实中肯!
出门在外,财不外露,很显然,姜善维也大抵是第一次出门。
远处,有两桌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善维,就像看待即将入瓮的猎物一般。
“两位客官,请慢用!”不多时,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小二恭敬道。
在家中即便没有真气,无法练功,也会被迫抓来学医术,尝百草、勤打铁,哪有时间尝尝美食。
姜善维迫不及待的动筷开吃,又见骆惠宁郁闷的走过来,连忙招呼道:“骆姑娘,快尝尝,甚好!”
满嘴油渍,嘴里包满了肉,含糊不清的说着。
看到姜善维狼吞虎咽的吃相,骆惠宁白了他一眼,顿时没了胃口。
“这客栈打杂小厮实在是少,等了一会儿,别说汤浴了,连人影都没看到。”自觉坐的离他远些,骆惠宁向旁边小声道,“他不是才吃过烤鱼么?”
耸耸肩,洛宁尘笑着回了一句,“谁知道呢,大概是饿了吧!”
在他吃完一只烧鸡之后,骆惠宁捂着咕噜叫的肚子,终于妥协,也开始用餐。
期间,洛宁尘还让店家抱了三坛酒放去马车。
许是只喝酒不够尽兴,堂中众人纷纷将所得消息拿来闲谈。
“听闻中秋之夜,毒门江家要大开仙书宴,邀请众江湖豪杰共观仙书,此事你们可知?”小眼瘦子,故弄玄虚道。
“我当什么,江湖之中各路有名高手皆已收到请帖,就是那风雨泪,也收到了!”大汉振振有词,感慨道,“只是可惜,那送贴的兄弟死状凄惨。”
众人唏嘘不已,这江家怎会连这等杀手组织都宴请,那可是传说中的仙书呐,难不成要反?
“这算什么,听闻江家有意请回毒仙,已派人去了!”饮下一口酒,光头继续说,“有毒仙镇场,谁敢造次?”
“可毒仙不是早已被逐出家门了么?”听罢,旁边花枝招展的妇女,妩媚出声疑惑道,“这也请得回?”
当年的事,江湖中也有传闻。
毒门门规,门内弟子不可通婚,那时的毒仙可并没成名,公然触犯门规,惹怒了门中长老。
至于为何被逐之后,又远赴西漠,便不得而知了。
“嘿嘿,传闻毒王也在西漠边境一带,说不定还有人寻仇哩!”另外一桌,模样憨厚的胡渣男,提醒道。
“那可能,江家来人多半凶多吉少,哈哈哈!”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引得众人出声大笑。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现在江家掌权人都年事已高,能撑起宗门的高手屈指可数。
年轻一代的江家首徒,也不过具象地境的实力,至于究竟学得几分江家绝学,也无人得知。
江家势衰,已成必然!
听众桌七嘴八舌的讨论,骆惠宁和姜善维若有所思,也就洛宁尘还安静的吃着。
姜善维听爷爷说过,毒门、药门本就师出同门,只是爷爷归属那一支专注药术救人,而江家老爷子归属那一支专注毒术伤人。
江家几百年间,就属近三十年来出过两个绝顶高手,一个是踏足剑仙之境的毒仙,一个是与药王齐名的毒王。
只不过江湖人对毒王的评价都不太好,其人喜怒无常,神出鬼没,所作所为更像风雨泪的作风。
专杀男子,其中也有不少薄情女,官府也曾下过通缉令。
官家忌惮那满身的毒,只能悬赏江湖高手。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官府钱给的够,冒险的人也就越多。
然而,多年来始终未能抓住,反而江湖中的怨气愈发浓烈。
自成名后,也因此树敌颇多。
江湖中,多少人欲杀之而后快!
在他们后桌,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稍瘦的黑衣人,头戴斗笠,黑色的薄纱将面容遮盖,微微触动。
那人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其他人也没多注意。
“我突破了,已至具象地境!”骆惠宁还在想着,似乎没想通,眼眸却突然亮起来,惊喜道:“看来对你的锤炼能让我实力增进,后边的路,有劳了!”
说罢,脸颊甜甜笑着,柔美的目光看着姜善维像捡到了宝,可她的表情却让他不寒而栗。
感受着她的气息,的确有所浮动,更为精炼,连同手中挥动的伏星翎仿佛都更为可怕。
“这也可以?”手里的鸭腿瞬间失去了香味,姜善维苦涩愣道:“女侠,手下留情呀!”
一瞬间,原本盯着三人的那桌人,隐隐退怯,按兵不动。
就吃个饭的功夫,少女境界就突破了?
而且,这两个少年也有古怪,一个身背长弓,一个看上去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却都无真气浮动,难道说刻意隐匿气息?
想到这几天的一幕幕,姜善维就欲哭无泪,往后的路程骆惠宁还要把自己当陪练的人形沙包,就更是难受。
“姜少侠仁之大义,洛公子又弱不禁风,定不会拒绝,是吗?”骆惠宁夸道。
水灵灵的眼睛,眨动间仿佛布满星星,柔情似水,看的姜善维脸色通红。
“咳咳,那是自然,毕竟洛兄弱不禁风!”轻咳两声,姜善沾沾自喜道。
洛宁尘没好气的眼神投过去,竟被他完全无视,喃道:“憨憨,这难道就是师父说的情不知所起?”
这时,在姜善维身后的那桌客人,手指间悄然燃过一缕无色无味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