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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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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什么睡!韩信大怒,一把掀掉了项羽的被子。
  项羽一个激灵,睁开眼:——你干什么!
  这是我的床!韩信怒指那玻璃门后的套间,吼道,你这不是有睡觉的地方吗!
  项羽的脸色沉了下来。事实上里面那张床是秦人临时购置,还有股新家具的气味。他一个项家子弟,生活就算不是锦衣玉食,也称得上是优渥舒适,能忍两天已经是极限,如今没把韩信赶到地上去睡简直是给足了他面子,韩信居然敢朝他发火?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韩信的前襟。韩信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猝不及防,被他这一抓之下攥住了衣服下的绷带。绷带被突然拉扯,韩信脸色骤变,感觉胸腔的空气都因为绷带收紧而被挤了出去,跟不用提后背的伤处了。
  韩信立刻去掰项羽的手,声音变调:——项羽!!
  项羽将他按到床上,另一只手一伸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道:睡觉。我这两晚上睡得不好,你不要惹我。
  韩信咬着牙道:我睡!你先放开手。
  项羽松了手,道:这不就行了。每次到最后都还是得听我的,摆这个脸色又何必呢;你就是太顽固了。
  韩信心说我就是因为这才会从楚河辞职。但他决定不再继续火上浇油,选择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敬。
  项羽见他不再折腾,满意地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韩信哪里睡得着,听身边人呼吸逐渐平稳,便暗中睁开眼,悄悄下床。
  他刚离开床垫,项羽睁开了眼,眼神锐利:你又有什么事?
  韩信气结,重新躺——重新趴了回去。因为背伤而不得不采用的这个姿势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待宰羔羊,已经被厨子处理好了表皮,就等上架烤了。
  ……一说烤羊还真有点饿。他心绪不平,胡思乱想,感觉几个小时过去也没有睡着,脑海里数羊数得所有羊都开始散发烤羊的香味。回去之后不如买一整只羊,皮和内脏处理好了之后让卫青料理羊肉,家里还有个盐板,砍一条羊腿单独腌制,准备好蚝油、酱油、陈醋、蜂蜜、五香粉、花椒、干辣椒、食盐和橄榄油,腌三个小时,包上锡纸,烤到香味扑鼻……
  ————
  第二天一早,嬴稷从半忙之中挤出时间,亲自来了一趟。他现在想见白起又不想见白起,但大秦人哪有临阵退缩的,如果面前是地狱,他也要直视地狱。
  他到的时候也就六点多,本想着白起如果没醒,他可以体会下叫醒虚弱白起的乐趣。结果他美滋滋到了那一看,发现不仅白起醒了,夏无且也醒了,夏医生一脸肃穆,站在病号身边严阵以待。
  嬴稷:……行吧。
  夏无且早早准备了这几天的化验结果和分析简报,嬴稷来了之后,他便先口头作了汇报,然后说了说自己的猜测。
  这药可能对不同体质的人影响不同。夏无且说道,白起身体内药物残留这两天降到了一个低水平,但昨天和今天降比很小,不好说未来是个什么趋势。现在靠血液分析药物成分还挺难,这儿的设备太简陋了,但可以回国继续做一些检查。……嬴总?
  嬴稷回过神,道:好。你先出去吧。
  夏无且立刻反应过来,一秒不耽误地离开病房,在门外十米待命。白起看着他快速走掉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现在不得不独自面对风暴了。
  嬴稷拿起桌边一个橘子,视线游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起低声道:比昨天好得多。
  嬴稷点了点头,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嬴稷低头折磨那个橘子,内心纷乱,思虑万千,沉默良久,道:你女装还挺好看的。
  白起:……
  白起尴尬得头皮发麻。他立刻道:哪里哪里,没有没有,您言重了。
  嬴稷:你什么时候嫁给的卫青?
  白起:……那是个假身份,嬴总,让您见笑了。我过去没有嫁给卫青,我未来也不会嫁给卫青。
  嬴稷:那你要嫁给韩槐荫吗?
  白起:啊?
  嬴稷把自己的语调从小米陈醋,尽力调整为关爱下属,叹了口气,道: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和调查,韩槐荫是个游走于多个男女关系之间的爱情骗子,一般这样的人会骗色、骗身然后骗财,令你身心受伤,令你坠入深渊。
  白起:……啊?
  嬴稷的视线从橘子转移到白起的脸上,他深沉道:你在危难关头勇于挺身而出救我,我是你的老板,我欣赏你的行为,也很感动,我认为你这样的人更应该远离不良诱惑,维持良好品性。人都会犯错误,在许多情况下,人的大多数错误是由于欲望或兴趣的引诱而犯下的。我能理解你的困扰,你不必自责,因为你是被害者。韩槐荫不仅睡了你和卫青,而且还打算朝虞姬下手。这样的人,简直是骗子中的骗子,高手中的高手,噩梦中的噩梦。我认为任何一个有理智的社会人都应该珍惜自己,对错误行为说不。
  白起开始流汗:……那个,嬴总,您可能有些误会……
  嬴稷不由得皱眉:韩槐荫做了什么,不仅我心知肚明,项羽也心知肚明。这几天我安排他看管项羽,就是要让项羽亲自解决这个后患。你如果不信,你跟我一块去看看。
  白起大吃一惊:什么项羽?!你把他和项羽放在一块了?!
  嬴稷脸色更沉:你对我的做法有什么异议?!
  白起心想那不是韩信的前任领导吗,韩信从楚河突然离职,必然和项羽有龃龉;这样的关系,见了面不打才怪。而项羽那人的强悍程度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白起汗流浃背,道:这里面必然有些误会。
  嬴稷见他这就打算下床了,脸色更难看,道:你打算做什么,亲自去一趟给韩淮阴收尸吗。
  白起:嬴总!韩槐荫之前在楚河工作,如果楚河的人在大秦的地盘丢了性命,该如何封楚河老总的口!
  嬴稷脸色微缓,道:那就去看看。如果人还没凉,就把他俩打发回国,离开大秦的视线。
  他见白起行动困难,重新叫来夏无且,让他推了个轮椅过来。然后三人一同前去项羽所在的房间。
  嬴稷走到门口,瞥了眼白起,缓缓道:打开门之后哪怕看到血流一地,你也要接受现实。
  白起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夏无且用自己的权限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六点的熹微晨光刚刚爬到窗台,项羽还在睡,韩信被门声惊醒,支起上半身先瞥了一眼墙上的表,痛苦道:这才6点……6……
  下一秒他看到了门口的嬴稷、白起和夏无且。
  嬴稷:……
  白起:……
  韩信:……
  夏无且:6。
  韩信猛地抓紧自己的衣襟。他穿的是个宽松的T恤,领口下就是绷带。
  项羽察觉到身边诡异的气氛,也醒了过来。他从床上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嬴总,早啊。
  嬴稷看着面前两个人共睡一床的和谐景象,感觉被雷劈了。
  白起震惊地看向韩信,韩信惊恐地继续抓紧衣领。白起震惊地心想这一晚上这么激烈吗!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韩信心想你怎么还在看我!!我这背伤都瞒了四天了,这时候如果让你发现真相又是无穷多的解释和无穷多的难题,你特么不要再盯着我了!!
  韩信开始尝试在一只手骨折的情况下一边抓着自己衣襟一边在被子的掩饰在尽快穿上裤子。白起看向韩信又看向项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晕眩,好像一年四季辛苦耕种的农民伯伯,毫无预兆地看见自己精心养育到一米八高的玉米棒子,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被路过的狗熊咔一声就掰走了。
  因为过于震惊,他直接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夏无且扶了扶眼镜,脸上仍没有表情,但已经在赞叹地心想:医学奇迹。我的论文又有着落了。
  嬴稷亲眼目睹了白起的震惊,他内心更酸了。如果手头有枪,他估计已经在上膛将这一屋子人都杀了。杀不了一双就杀一个是一个,让这个世界清静清静。
  然而白起已经开口了,他的话如同一桶油,直接浇在了嬴稷已经着火的心头上。
  白起这会正震惊地看向韩信,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有什么好遮的?我单是给你洗澡洗了没一百次也有一千次了吧?
  项羽立刻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为看戏。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韩信朝嬴稷喊道:我可以解释!我们是兄弟!兄弟情也是情!!
  嬴稷心头着火的石头因为这句话而突然落地,他忍不住露出微笑:哦?
  项羽插话进来:这事我知道,你们确实有血缘关系,就跟合村并居之后,村西头老王和村东头老李的血缘关系一样微薄。
  嬴稷脸上的微笑凝固了。
  韩信气得要炸了,他当场决定给项羽那堆账上再记一笔。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混乱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韩信当机立断,决定祸水东引,转移矛盾。
  韩信看向嬴稷,诚恳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项羽那张床太硬了他就在这边睡了一觉;我对白起没有任何不敬,我的真爱另有他人,我绝对不会骚扰大秦员工,我以我下半辈子的退休工资发誓这是真的!
  嬴稷阴沉地看着他。
  韩信咬了咬牙,道:我们几个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如果嬴总仍有顾虑,我想借用您手机打个电话。
  嬴稷仍沉着脸,将自己手机交给夏无且。夏无且将手机拿到床边,韩信接在手里,按下一串号码,待另一边接通之后,深情道:卫青,我爱的其实是你。
  几秒之后,一个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哈?
  韩信:……
  韩信:……你哪位。
  ————
  刘彻看着手里的手机。卫青还在做核磁共振,手机带不进去,暂时搁在他这儿保管。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本不想接,但那来电上显示了嬴稷的名字。
  嬴稷为什么给卫青打电话。刘彻好奇心起,按了接听,正听见一句真爱的告白。
  ……好你个嬴稷。刘彻当场就愤怒了。你不仅想要卫青夫人,还想要卫青本人?!撬墙角撬到我眼皮底下来了?!
  他当即挂断,要把嬴稷的号拉黑。卫青刚结束核磁共振检查,从机房里出来,看见刘彻脸色漆黑,正在自己手机上一顿操作。
  卫青:……您不知道密码的话,还是我来吧。
  刘彻交还给他,道:把这人拉黑。
  卫青看备注是嬴稷,不由得一怔:这不是嬴总吗?以后对接大秦的业务还用得到。
  刘彻:用不到了。天凉了,就让大秦破产吧。
  卫青:……您冷静点。
  刘彻怒道:你这几天在嬴稷的船上都遇到什么了?
  卫青疑惑地看着他:刘总,我给您提交了一份报告。纸质版在您办公室,电子版在您个人邮箱,并提交了需要报销的一些财务发票。
  刘彻压了压火。卫青刚刚遭遇绑架,他不该施加额外的压力。
  这几天他安排卫青做了个全面的体检,确保员工身体无恙,没有什么后遗症。昨天下午安排了个心理医生,结果也不错,看来绑架这事也没有给他造成多重的阴影。倒是霍去病心情低落,听说挨了一顿骂,然后乖乖上学去了。
  今天已经是最后几项可有可无的检查,刘彻等到结果单,各方面指标都在正常区间,卫青的身体不仅好,简直是太好了,他做心电图的时候刘彻是跟着的,衣服往上一掀,腹肌是腹肌,胸肌是胸肌,做心电图的医生一声赞叹,说在医院难得看见状态这么好的打工人了。
  离开医院,卫青给刘彻开车,问道:我明天回去上班?
  刘彻心思转了几个来回,打定了主意,道:好。不过你回来得匆忙,来了之后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今天吃去吃个饭,为你接风洗尘。
  卫青:哪个饭店?
  哪用得着饭店?刘彻笑道,我带你去吃烧烤。
  卫青这时候还对刘彻的用意一知半解,等到了烧烤店,烤肉一摆,两瓶白酒往旁边一放,他的猜测就变成了八九不离十的了然。刘彻一杯接一杯,卫青来者不拒,到最后变成了刘彻一愣又一愣,发现自己多年以来还是没摸清楚卫青酒量到底多少。
  两个小时后,刘彻看着酒杯,陷入了沉思。他本来已经开好了酒店,只等卫青喝高了就把人带走;现在这情况,好像不等卫青喝高,他自己就会先倒下了。
  刘总。卫青仍端端正正地坐着,给刘彻的杯子满上,道,感谢您的关心。
  说完把他自己那杯喝完了。刘彻咬了咬牙,骑虎难下,把自己的喝完之后,决心不再硬碰硬了。今天准备不充分,如果往下喝,这接风洗尘,就要彻底变成汉武总裁自己的笑话。
  不能再喝了。他反复思量,还是开口道,卫青,我对你……
  终于找到了!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欢快道,嚯,你们吃得这么好!
  刘彻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霍去病,缓缓转头看向卫青。
  卫青:去病放学了,见家里没人,问我的去向,我就把地址发给他了。
  刘彻咬牙:……你干得好啊。
  霍去病加入了这个饭局,快乐地风卷残云地吃烤肉。刘彻知道今天没戏了,酒换成茶,加了几个菜,喝了会茶水,道:去病你先吃着,我跟你舅舅出去聊个事。
  霍去病抬起头,眼神炯炯:这么神秘,商业机密?我不能听?
  刘彻喝道:吃你的菜!我们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店门,卫青拿着两人的外套跟着他出来,见刘彻因为寒风皱眉,便给他披上衣服。
  你在抱怨我。刘彻瞥了他一眼,道,你心里抱怨我,怨我让霍去病去了游轮。
  卫青轻声道:他还没有成年,他是个孩子。他不该这么熟悉枪械。
  刘彻哼了一声,道:你关心他,我难道就不关心了?你想让他有个光明的未来,难道我就不是了?
  他借着酒意说道:我确实在几年前就带他去射击俱乐部。霍去病在弓箭和枪械上极有天分,他参加的几个射击比赛都名列前茅,在全国青年比赛里单项前三,今年已经拿到了国家运动员证;他凭这些东西,是可以参加高水平特招的。想进好学校,这是个捷径。
  卫青一怔:……我不知道他去比赛了。
  那是因为他不想告诉你。刘彻伸手指了指卫青胸口,道,只有你还在把他当长不大的小孩看待。
  卫青又想了想,谨慎道:刘总,霍去病在这次之前,有没有参与过汉武的其他工作?
  刘彻露出一个笑容:你今天故意打断我的话,让我说了一半的事落了虚空,所以我决定其他事统统都不告诉你了。你自己猜去吧。
  卫青无奈地看着自己醉酒的老板。霍去病飞快吃饭完,已经匆匆追了出来,喊道:舅舅!
  卫青朝他打了个手势,道:叫辆车,先送刘总。
  霍去病点了点头。车很快来到,舅甥二人将刘彻送到家,然后回他们自己的住处。韩白二人还没回国,这几天家里显得不够热闹,但霍去病自己孤独地住了几天,如今卫青在,他就很是满意。
  他进了玄关,看见卫青已经打算回他自己房间,便直接扑了过去。卫青听到动静,闪身一躲,伸手抓住了年轻人的领子,一把按在了地上,将整个人哐一声撂倒。
  想偷袭我?卫青坐到霍去病身上,施施然拍了拍对方的脸,道,你还早得很。
  霍去病心说我没有偷袭你,但他发现卫青今天确实喝了不少,虽然不是醉了,但说句微醺还是可以的。要是平时的卫青,哪会说出这种话来。
  另外,霍去病觉得这姿势也不错。
  卫青已经有点困了,他确实有了醉意,便多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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