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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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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万万没想到这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被突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吓得灵魂从天灵盖直冲云霄。
  这次变成了对方被韩信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撒手。
  是我!陈平道,你摸进医务室之前应该想到,除你之外可能会有其他人做跟你一样的事。你不该丢掉你的谨慎。
  ——还怪我吗!!韩信此时的心跳仍在一百二十以上,扶着床边颤巍巍坐到椅子上,对着自己前同事低声咆哮:藏在窗帘后面的是你,消无声息屏息凝气的是你,搞突然袭击的还是你,现在你说我不够谨慎?!
  如果我不是拍了你肩膀,而是将一把刀插入你的后心,你现在已经死了。陈平心平气和道,说起来你好像已经找了我好几次,我收到了指明送给钢琴师的花束,里面夹着一张条子,是你的笔迹。有什么事吗?
  韩信:装傻是吧。
  陈平微微偏过头,道:项羽还在这船上,你之前难道真想当着他的面策反我?到时候他思考的不是该不该放过我,而是该不该放过你。
  韩信哼了一声:你不用套我的话。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找你,无非是为了跟你说一声,项羽没有同意的项目内容,我在刘邦那通过了。刘邦的公司将会成为楚河的劲敌,未来如有一日楚河破产抄清拍卖,你在我原来那张办公桌上贴个韩信的名字,说不定还能估高一点。
  陈平失笑。他说道:我听说刘邦把你提成了高层。看来你在那过得不错。
  韩信:刘邦白手起家,知道创业不易。他跟项羽确实不一样,项羽没有自省的能力,而刘邦除了能够反思之外,难得还有一些亲和力。干事创业既要仰望星空,也需要脚踏实地,他未来会不可限量。
  陈平微微挑眉:我不知道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看跟谁比。韩信沉吟片刻,道,范增还好吗?
  这次是你在套我的话。陈平笑道,无妨。我有一些自言自语的话,如果被人听到,只能叹息我陈平运气不好。
  他说道:项总很强,而乌孙人手里有些东西,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只可惜尚未通过安全性测试,目前只在地下拳场或者雇佣兵手里少量流通。如果我是匈奴人,我邀请项羽上船,可以激怒范增,分化楚河高层;而项羽也不傻,所以为了安抚他,我站在匈奴人的角度,应该派人攻击嬴稷,表示我联合对抗大秦的决心;而我又该如何应对遭遇了攻击的嬴稷的愤怒?不如派人顺便伤害船上的其他贵客,令嬴稷不得不面对管理不严的指控,并破坏他与其他公司的关系。
  陈平温和道:比如说刘彻的公司。
  韩信猛地站起身。他叩击入耳式的耳麦,唤起通讯,而对面只有电流的沙沙声。
  ————
  卫青醒了过来。他并不缺乏涉险的经历,也遭遇过各类攻击以及伤病,但这次的感觉与平时略有不同。
  他感觉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双目上缠绕了一条布,手脚分开固定捆绑,仿佛和木椅融为一体。
  但他能感觉自己心跳明显快于平常。他几乎能听到血流飞速流淌,呼吸急促,整个人处于一种临阵般的高度兴奋状态,但大脑异常清醒,仿佛置身氧舱。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经历,怀疑自己除了最初挨的那一针,还被注射了另一些药物。
  吐真剂之类的东西?
  不,刘彻的对手没必要为了商业信息,在嬴稷的船上为难自己。如果这这么做,那自己掌握的信息已经变得次要,这不是对抗刘彻,而是直接挑衅嬴稷。
  他脑内飞速思考,某一瞬间感觉绑住自己身上的绳子并没有那么牢固,于是他尽力挣脱。手上的,然后是脚上的。他站起身,立刻扯掉自己眼上的布。面前一片漆黑。
  然后他听到了一道尖锐的风。卫青猛地侧身,他这时候好像能隐约看清一些人影,于是他在侧身的瞬间伸左臂猛地一抓,直接攥住了对方的衣襟。那人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被卫青猛地一提一拧。对方的手腕脱臼,发出尖锐的惨叫。
  卫青在这人倒下前一把攥住了对方手里的短棍。他面前仍有至少四个人,而他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现在要做的是在击倒他们之前探索这房间的边界——也许这些人都带有夜视装备,而这房间里必然有不止一个摄像头在观察着自己的行动。
  这更像是个药物测试。
  几分钟后,最后一个人被他击倒,卫青伸手触碰面前的墙壁,发现墙壁上有一条凹槽,里面放了一个……
  一个面包。
  卫青诧异地将它拿出来。那一瞬间凹槽内亮了灯,灯光微弱,但足够照亮面前几步。卫青借助灯光看了下手里的东西,发现那确实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面包而已。
  最后被击倒的人正躺在他两步之外,扶着肩膀抬头看向他,露出战栗但怨恨的表情。
  卫青凝视面前的人。他没有错过对方手指的动作,那人正从兜里掏出一个扁平的按压式注射器。
  卫青道:如果你持续用药和我打下去,只是为了赢过所有人拿到这口吃的,那我现在可以把面包这分你一半。你我都不必遵循规则行事,这所谓的规则是极其荒唐的。
  他掰了一半面包递过去,道:有人在监视这个房间?游轮上居然有一个脱离开大秦掌握的独立空间。
  那人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将那半个面包接在手里。他的神色缓和下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看起来衣食无忧,看起来也很有教养。
  只是看起来罢了。卫青笑道,我的学历并不高。
  随便你怎么说。那人开始吃面包,看起来非常饥饿。他说道,我欠了不少钱,而有人告诉我说乌孙的公司在招募劳工,报酬丰富。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乌孙人让我们用药,然后测试体能。有两个人因为严重的过敏反应离开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进了医院,还是被丢进了大海。早知道是这样工作,我就不来了……
  卫青陷入了沉思。他对这事略有耳闻,事实上昨天晚上韩信问起刘彻的那家制药子公司,他就感觉意有所指。刘彻去年年底确实开了一条全新的生产线,专门做一些抗敏类药物,就是因为汉武公司从匈奴那边的内线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说乌孙和康居两家签了个秘密的协议,打算做一些禁药的生意。这种擦边球生意来钱快、风险高,但安全性极差,是个拖整个市场下水的下下策。不知大秦去年究竟做了什么,让乌孙人不惜采用这种极端方式,也要打压嬴稷。
  卫青回忆他与嬴稷的几次见面。最近的嬴稷陷入了爱河,显得有些冒失,但他在回国之前,给公众留下的印象词汇多半是“危险”、“强硬”、“恶魔”或者说是“那个不能提起名字的男人”。
  打击这样的人或许会遭到凶猛的反噬,那摆在已经陷入劣势的对手面前,最有价值的办法,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以绝后患。
  那么我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卫青心想,嬴稷爱上了“卫夫人”,而卫夫人的丈夫是刘彻的人。我的失踪,会让刘彻愤怒;刘彻的愤怒一旦指向嬴稷,就会进一步破坏秦汉关系,让嬴稷在遭遇匈奴人攻击时候得不到援助。
  卫青心中一动,重新抬起头,道:这房间也许并没有什么监控。
  还在吃面包的人一怔,含糊道:如果没有,他们怎么判定谁打倒了其他人?
  这个简单。卫青道,赢了的人会寻找门、窗、墙壁或者其他任何隐藏的开关。打斗中的人无暇顾及这些东西,所以这个凹槽——他轻扣身后那个放了面包的地方——也许只是装了一个液压感应罢了。太重的力量打不开它,轻缓的触碰反倒可以。这是大秦的游轮,不是乌孙的,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本事在船舱里改造一个禁闭室——这地方应该只是个下层的货仓,墙壁结实,信号较差。
  在一个空间有限的游轮上找人也没那么难。卫青心想,匈奴人只是想破坏嬴稷和刘彻的关系罢了,毕竟嬴稷是通过刘彻邀请我上船的。
  除非有另一种可能。卫青心想,刘彻并不在意我失踪了。
  ————
  刘彻非常在意。
  他盯着自己手机,而对方一边给他发信息,一边自称是卫青的夫人。
  刘彻回信息:既然你是韩丹,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语音比文字更有效率。
  卫夫人:我并不擅长中文。事实上你看到的这些内容也是我的家人替我编辑的。我能够体会刘总的顾虑,但我想说,我的丈夫在大秦的游轮上遇到了一些危险,他现在下落不明。
  刘彻:在找我之前,你应该先找到嬴稷。这是大秦的船,而不是汉武的。我不对这艘船负责。
  卫夫人:在我丈夫失踪之时,嬴稷本人也遭遇了袭击。这艘船危机四伏,而我觉得以嬴稷这几年的表现,匈奴人会觉得付出炸沉一整个游轮的代价让嬴稷下地狱,也未尝不可。
  刘彻:我希望你知道汉武和大秦也是竞争关系。嬴稷死了我会去追悼,但也会大大地松一口气。
  卫夫人:所以我现在是以卫青的妻子的身份请求您的帮助。我的丈夫需要您。我不希望卫青死于非命,您也不希望。难道不是吗?
  刘彻忍不住开始恼火。他早就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能打的所谓卫夫人像个难缠的海妖一样,卫青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个高吗?怕不是被骗了!!
  这海妖现在还在继续给他发信息:希望您能放下成见,与您的兄长暂时站回一条战线上。大秦不是您的敌人,匈奴才是。您的兄长有丰富的对抗匈奴的经验,如果您打算派人前来游轮解救我的丈夫,请尽快与另一位刘总取得联系。
  ————
  白起回头看一眼韩信。对方此刻还在拿着他白起的手机飞快地发信息。
  白起:你到底跟刘彻发了些什么?
  韩信头也不抬,道:我在给他安利刘邦。
  白起走回来,从他手里拿起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道:改天要是刘邦和刘彻在一起了,两家公司兼并重组,到底谁听谁的?
  韩信抬起头。这角度让他看起来特别听话:当然是听大哥的。
  白起莫名觉得这话十分顺耳。于是他把手机又交给了韩信。
  白起:刘彻会派谁过来?
  韩信:十有八九是小霍。他快把我手机打爆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得到消息的,但他已经知道卫青遇到了麻烦。这趟刘彻要是不让他来游轮,他敢天天以各种方式闯进刘彻的卧室以情动人以理服人,直至刘彻神经衰弱为止。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希望刘邦不会派张良出差。
  白起:为什么张良不能来?我听说过这个人,聪明人来了能有什么坏处不成。
  ……倒不是说他不能胜任公差或者不够聪明。韩信含糊道,……其实他是太聪明了……我看不透张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起:这话说得,好像你对我们几个都了如指掌。
  不。韩信回道,比如说,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离职了也保留着对嬴稷的忠诚。嬴稷值得你做到这个程度吗?
  他听到身边的笔记本电脑发出一声提示,转过身看了看,将屏幕转向白起,指了指图上的某个区域,道:卫青大概这个货舱的下层空间里。嬴稷本人也遇袭,现在警戒级别已经升到了最高,卫青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挨了打。负三层以下的信号完全屏蔽了,我怀疑嬴稷这艘游轮原本就是要暗度陈仓,借着请客吃饭的名义,送了一批见不得人的货。
  白起听他话里有话,耸了耸肩,道:我哪知道这么多,我在大秦的时候只负责安保。另外有个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韩信一愣:……嬴稷对着韩丹求婚了?
  没有。白起叹道,嬴稷知道了“卫夫人”是男的。
  韩信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从床边站起来了。
  韩信:他是怎么知道的……不,等等,我也没那么想知道细节,你不必非得告诉我……但是你为什么能纵容他到这种地步……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白起道,他只是知道了卫夫人的性别,并不知道卫夫人的身份。这反倒能解释卫青为什么秘密结婚,不是吗?
  韩信喃喃:你这话最好对着卫青本人说。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刀具和枪械,对白起道:所以你现在还需要化妆吗?
  化。白起道,韩丹的性别是男是女,跟我白起有什么关系。我是被开除的人,不遮掩一下,见了熟人多不好解释。
  ————
  李敢皱眉看着自己手里的材料。他从自己做了一半的任务里被紧急抽调,乘坐专机飞过小半个地球,接下来还要坐直升机或者快艇,昼夜时差颠倒,食不安、寝不宁。
  他这次依然被分在了霍去病手下。不知为何刘总信任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子,甚过信任他这个多次随父为刘邦立功的人将门虎子。
  这不公平。霍去病在前天甚至还在高中教室里参加测试。
  我们为什么非得去这一趟不可?他在直升机的轰鸣中抚平手里的纸,忿忿道,卫青只是被劫,他最多会遭一些罪,又不是真的会死!这一趟只会让嬴稷觉得我们大汉软弱——
  一支枪抵在了他额头上。李敢大吃一惊抬起头,发现霍去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李敢:……你竟然因为这种事就拿枪指着我??
  霍去病仍是凝视着他,似乎并无悲喜,只是另一只手也搭在枪上,拉开了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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