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渡者传 / 追巫羽小贼 偶入狸奴境

追巫羽小贼 偶入狸奴境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晴夜爽朗,月明星稀,锣休鼓止喧嚣落没,又闻婴啼妇呓,歌谣轻哼,家犬席地而眠,野狸屋顶而憩,但街上华灯通明,蚊蝇聚之萦绕,有醉汉二三围炉而饮,或歌或吟,怡然自得,已是不知到何时。
  多日里的舟车劳顿,却在绿洲这世外桃源里一扫而空,难得有个安稳觉,忽闻翅羽扇动,清啸扰耳,即使睡得舒坦,赵清也是闻声惊觉,寻声看去,纸窗外朦胧是只飞禽的身影,推窗细看,原来是只灰羽夜枭又落在院中。
  赵清并未觉得有异,但还是带上剑鞘翻身跃下,缓步靠前,夜枭警惕而不离,一双碧眸紧锁着她,也正是如此令其心头一紧,莫名地抬头看向一处,四层高的土楼顶上立着一人,白面黑袍,又因其背着月光,故不知是否为渡者,但那人同夜枭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虽是令人不寒而栗,却也因此举止露了馅。
  ‘贼人?!’
  赵清心中暗惊,回身便要拿那夜枭,不过却是微展双翅逃向饲主,她可不是女红内事的黄花闺女,紧跟两步腾跃而起踩墙追上,见夜枭欲回身爪击,赵清忙横鞘格挡,可其不过是虚晃一招接而逃离,如此捉弄并未使其失去理智,深知擒贼先擒王之理,仍是奔向其主。
  不出几步眼看着到了跟前,饲主忽然面起阴笑,赵清发觉有诈却已然撤不回身,握鞘顺势刺去,出乎意料的是饲主不退反进,双臂张开倾向她,剑鞘入体,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片片乌黑的羽毛,似山洪倾泻占满了赵清的视界,被拥入怀中,黑羽缠绕手臂,探向手中的剑鞘,耳边响起饲主喑哑地奸笑:
  “瑰中法后,在你手中岂不可惜了?”
  话落,黑羽弯曲似指,欲意将玉琼石摘下,谁知触之则火光迸发,羽毛沾之即燃,牵一发而动全身,眼见火苗有燎原之势,饲主惊慌,不得不舍弃脱身,手上不停地拍灭斑驳余火,脚下也反向逃窜而去。惹恼了人就想跑,赵清岂能饶过,步若生花,二人各展身法,迁跃于楼宇林立之上。
  “这臭娘们儿怎跟得这般紧!”
  饲主暗骂,回身挥臂甩袖似舞琴,袍下黑羽如离弦之箭奔面而来,不过是此等暗器不足为虑,赵清以鞘为剑,抹扫截点,将招数一一化解,脚下步履如涟,反而越追越近。饲主再起手倒是换了法子,黑羽片片打在赵清的落脚处,石飞土扬,变换落点,步伐乱了便是拉开了距离,眼看着饲主越过街道去了对面屋顶,接而腾空沉身不见踪影,纵使赵清身法娴熟,追入窄路深巷,亦无留下蛛丝马迹,终是扑了个空,本要就此作罢,忽闻身后有人道:
  “姑娘,深夜至……”
  赵清紧握剑鞘回身指去,这才发觉是一白须老者,孑然一身,盘腿坐于半人高的土庙旁,天色也暗沉,庙里供奉的神像瞧不真切,老者膝上横置五弦琴,琴弦破旧,甚至有两根弦早已断开,接了一丝弦续上,衣残絮败,面上老斑点点,皱褶如壑,眼睑也因年老肤颓下垂,俨然一副卖艺乞讨的模样,可眸中却是神光依旧,更未因赵清的突兀而慌乱。
  但……
  老者还是一阵心惊肉跳,区区剑鞘亦有虎狼之势,何况看这姑娘模样虽是眼圈似洼,双目微带血丝,肤干唇裂,但也看得出是花信年华,英姿飒爽。
  赵清自知唐突冒犯,损礼亏节,又见老者并无恶意,便反握剑鞘拱手行礼,兵不离手,也可以防万一。
  “晚辈……”
  刚要自我介绍一二,便被老者摆手打断:
  “姑娘慎言,慎言呐!”
  赵清不知其意,便上前几步,又听老者接着道:“在沙漠里,若是遇着渡者,姑娘报上姓名倒是无碍,但自通路行商后,入绿洲者良莠不齐,隐姓埋名反而是百利而无一害,再者说,姑娘你……能断言老朽的好歹?”
  “呃……”
  赵清哑言,只得尴尬一笑后道谢,老者倒是毫不在意,颇为健谈:“哎!姑娘多礼,多礼了,只言片语何足挂齿,又何须谈谢啊!老朽见姑娘英姿勃发,不让须眉,此等气势绝非寻常人家,偶遇姑娘实在是老朽三生有幸,虽然你我年岁大差,但老朽敬佩姑娘年少功高,神采飞扬,更何况皆是异乡异客,自当多加照应,不过……老朽这片寸之地,光不照拂,禽不拉屎,这又是夜半三更,姑娘是为何至此啊?”
  赵清不禁心中深叹一口气,老先生口吐莲花般着实令人招架不住:“方才晚辈客栈歇息,忽有小贼侵扰,那人面白如雪,黑羽为袍,随身的还有只灰羽夜枭,欲窃晚辈兵器却未曾得手,便追其于此,已然是毫无踪影了,不知前辈可有见过?”
  老者口里应答着,眯着双眼,目光却落在剑鞘上久久不能自拔,赵清深感无奈,只得提声再问:“不知……前辈可有见过?”
  “啊?哦哦!”
  老者答得似乎漫不经心,手里可不闲着,随手抽出琴垫竟扔往剑鞘:“姑娘得小心些,绿洲里鱼龙一潭,慧眼识宝珠之辈可大有人在,也怪不得巫羽小贼惦记上。”
  “巫羽小贼?”
  “姑娘追的那贼人名为巫羽,原本是西疆边境的剪径小贼,因盗了西疆供奉北朔的国贡,被北朔军刺与揭榜的狩人联合追杀,不得已逃亡至此,姑娘追不上他非姑娘能薄才浅,而是此贼并无通天的本事,但这飞天遁地、藏踪匿迹的功夫可是一绝,就连渡者都抓不着他,好在,他从不行杀人取命之事。”
  既然如此,赵清倒也作罢,毕竟自己丝毫未损,二来渡者亦无计可施之人,自己又何必招惹是非。见老者已是如此寒酸,还将琴垫赠与自己,不觉心升怜悯,摘下玉珥回馈以便换些钱财度日,正要道别离去,老者又唤住,一指旁侧的土庙,道:
  “姑娘既然来了,不如拜别此地的土庙,既是求个平安,也是许个执愿?”
  老者并未索取其它,加之敬拜本地的神,自有本地的神庇佑。见赵清虔诚跪拜,老者便正襟危坐念道:
  “一叩拜,缘人敬拜心诚灵;二叩拜,星落尘像显真身;三叩拜,除尽凡身缠丝债……”
  赵清起身睁眼,眼前的景致令其呆若木鸡,连合十的手也忘了放下。碧涧青草,蝶舞鸟啼,百花齐艳争状元,苍树直上向明天,苍树之巨,可谓是干粗能过车,枝壮可行人,桠杈叶宽比翠盖,梢头悬笼似花灯。这苍树脚下的狸奴说不上一千,也有数百,扑腾翻滚,嬉戏打闹,白狸似瑾玉,黑狸似乌墨,灰狸似滚石,花狸似瓷彩,交融织错令人目不暇接。
  ‘人迹所至,必有狸奴!’
  或是这两日的风餐露宿昏了头,赵清这才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不远处两只花色各异的狸猫抬着轿子,左摇右晃地走来,嘴上还不停地相互呛话:
  “大姐大……说……说要你……要你少闻点……闻点叶儿,你……你就是不听。”三花狸不满道。
  “我我我我呸!我我我我只是,只是,只是结巴,你都,你都快,埋,埋进叶儿土里了。”虎斑狸气急败坏,呛声回嘴。
  “你……你是……结巴虎?还是……是……结巴狸哇?”
  说着三花狸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勉强稳住了身子,又尖声尖气,此起彼伏的不知碎嘴些什么,眼看着就要到了跟前。赵清一声招呼,惊得虎斑狸抱头狸窜,而三花狸自然独木难支,更是借着叶儿劲四仰八叉地倒地不醒。
  ‘可比原洲狸奴没规矩多了。’
  赵清无奈叹气朝苍树走去,没几步前边出现几个人影,打眼细瞧,一娇艳女子赶着仨汉子往前走,嘴里的贬词啰嗦个没完,可那三人并无恼怒,反而连连致歉,着实是令人看不明白。这三个汉子赵清并不认识,但感觉却是莫名的熟悉,为了不引人注目,便藏着剑鞘,垂头侧身避开,女子将三人轰出狸奴境,扭着身姿往回走。
  “没得那个斤两谈什么买卖,一个破门破派的名号唬谁呢,”女子理了理衣着,经过轿子,拎起轿乘的坐垫一把砸在三花猫身上:“迷了窍的死奴才。”
  女子先前虽未打量赵清一眼,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走过路过心里自当是记着,来者皆是客,本是满脸的不悦眨眼便是眉眼春桃,袅娜摇曳着身姿而来:
  “小奴阿田,见过尊客,此处狸多耳杂,不妨随小奴去雅阁歇息。”
  赵清点头应允,可阿田并未挪步,指拈尾草棒在其鼻尖划过,绒搔鼻痒,赵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睁眼,竟已然置身于屋内,阿田隔着一张四仙桌对面而坐,上有明炉一盏,内里燃着茉莉香烛,温着一壶花茶,炉旁围着三碟茶点,一碟蛋黄酥,一碟虾公团,一碟鱼脂糕,皆是印上狸猫掌纹。其身后长台高搭,看材质倒是寻常木料,外涂一层木蜡油,与烛火遥相辉映,台上文房四宝自然是不会少,台里的墙角坐落着百格柜,方屉或是紧闭或是半悬,柜身上的划痕百十,皆是狸儿的功勋章。
  “赵尊客请入座。”
  赵清心中疑惑,问道:“尊主怎知我姓氏?”
  “呵呵!姑娘从南宇而来,身佩八星瑰剑,于原洲游历半载余至镶城,入境后先斩寨匪十余人,宝剑损毁狩人得利,筋疲力尽欲自戕,被渡者所救,沙漠中安度一夜到了福祉村,住的是缘客楼,方才又追巫羽小贼至此遇见了门老,据我所知呢,南宇玉琼石虽不罕见,但获此殊荣的外姓门府只有赵家,赵家之主赵忠一有两女一子,其中一女一子不过垂髫,唯长女年岁尚轻,却招式凌厉,颇有赵忠一风范,可对否?”
  赵清沉默半晌,才开口道:“论规矩,贵地狸奴不及原洲,论能力,原洲狸奴不过贵地半分而已。”
  “那是,绿洲可不同于原洲,”阿田沏上茶,推来碟盘;“不是小奴与您吹嘘,咱们绿洲的狸奴打探原洲的消息易得,原洲的狸子想入境那可是难如登天,咱们与渡者是互惠互利,可不像原洲狸子似丧家之犬。”
  常言道看破不说破,赵清只是笑笑,她亦知晓原洲的狸奴日子并不好过,随着五花八门的情报组织如雨后春笋,不仅是威逼利诱走了些许狸奴,而那些潜身在国派境内的狸奴,更是先后被诏安拉拢,又或是赶尽杀绝,毕竟没有国府愿意自己被人看得一清二白。
  “嗨!话可是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不知……尊客至此,是寻人?还是问物?”
  “寻人。”
  “敢问那人尊姓大名呐?”
  “综合院,许孝傲。”
  阿田闻言,嘴边的茶碗微微一顿,忙一饮而尽,此举自然是逃不过赵清法眼,便转客为主,道:
  “方才尊主赶走的三人,是价钱不合?还是来路不好?”
  “嗨!尊客您这话……”
  “那三人的衣着有些眼熟,像是……像是综合院的,就连同门的师兄弟尊主也不行个方便,综合院可不是穷酸的门派,想必是另有原由了,但既然是买卖,为何如此?不怕尊主的主子怪罪?”
  阿田心中一阵唏嘘,上一个能让她哑口无言的还是门老,可门老只是嘴碎,而赵清可是立竿见影,想必其定是多与狸奴接触,不然言语上怎能一击致命。放下茶碗,笑意在阿田面上更加聚集,眼转心想:
  “哎呀!这做生意是讲一个开门皆客,但买主与货不也讲一个缘分嘛!那三人不是小奴不卖与他等,而是他们仨有缘无分呐!既然缘浅那是天意,小奴可不敢与天比高,尊客切莫乱语啊!”
  赵清本不善谈,先前也只是灵光闪过,可万没想到阿田不仅是能言善辩,更是思维机敏,这等小事转口便与上天粘带缘故,只是换做以往赵清囊中富余,眼下也因寻仇可谓是散尽家财,又眼看着财大气粗的综合院门生也被赶走,不由得心中烦闷,索性与她直言相对:
  “依尊主的意思,许孝傲的消息,开价几许?”
  见赵清如此直白,阿田便知其无计可施,但想着她是南宇人士,还是给了几分薄面,拿下两团虾公团放在她的茶碟中,赵清见之,问:
  “两百两?”
  阿田忍着不翻白眼:“嘿哟!我的姐姐,您这是与小奴说笑呢吧?这哪能是两百两的事,这是两千两,我没放蛋黄酥已是很照顾您了,先前那哥仨,三团虾公团我都没给呢!咱是好欺负,可咱不是大善人,为了这个消息,咱们可是死了不少暗倌。”
  价钱无情,但言语有理,狸奴敢报价如此,必是有他们的原由。话已至此,阿田觉着赵清若拿不出多的报酬,也应利索走人,可眼下却丝毫未动,看着似乎在犹豫,心中暗喜,既然犹豫便是还有赚头,便决定鼓风助火。
  “姐姐,啊不!尊客,既然眼下如此了,您我皆是女人家,面子薄,小奴呢,自当是不赶你出去,还请您自便吧!”
  话落,阿田装模作样地靠在椅背上伸懒腰,一副打烊送客的姿态,赵清自幼学武,难免是有些气性的,一受激,便咬牙狠心将剑鞘拍在桌上,掀开琴垫。
  “这便是尊主先前所说的八星瑰剑,剑身本事寻常之物,值钱的是这剑鞘,八星则是八颗玉琼石,”说着又一指阿田身后:“足够买下你这一柜子的消息了。”
  茶碗被赵清拍倒在桌,阿田忙扶正续上茶,又怎想得到她会拿出八星瑰剑抵价,脸色满是为难:
  “我这乡村土狸子能见上一次玉琼石,着实是小奴的荣幸,可是……可是您这玉琼石,您敢卖,小奴可不敢受啊!但凡黑市有玉琼石的消息流露去了原洲,您南宇的君主还不得将咱们剁碎了啊!”
  眼看着进程陷入僵局,也就是此时,屋梁凭空落下一人,面无人色,惺忪的双眼,通红的鼻头,满身酒气,着急忙慌地朝赵清连连跪拜。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绿洲狸奴境的黎主,阿田见状也是一头雾水,但见自家黎主如此卑躬屈膝,也忙跟着跪拜。
  “贱奴该死,贱奴该死,贱奴有眼不识泰山,恩人大驾光临,贱奴贪嘴,多饮了几杯醉酒不省人事,有失远迎,望恩人责罚,望恩人责罚啊!”
  局势转瞬即逝,赵清也摸不着头脑,先将二人扶起再说,黎主入了座,颤颤巍巍地嘬了口茶:
  二十年前,黎主还住在茂木岭的村庄,日子虽是清苦,但好在当地村民友善,黎主便与其它几个狸奴共守此地,可也正是茂木岭的郁郁苍苍,致使异兽群生在此横行霸道,更是夜袭了村庄,烧杀掳掠,刃起人亡,村民四散逃生,黎主念及借宿家主的恩情,但也因自己力所不及,只救出了家主的独子。
  但……
  异兽终究是异兽,黎主携幼未逃出片土便被围困,也在此时,不知何处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赵清的父亲赵忠一,异兽大败而逃。只可惜幸存者已是家破人亡,赵忠一不便将其带回南宇,转而安置在南宇盟国女军坞,筑屋入籍。
  黎主毕竟是狸奴,也不知是如何知晓多数国派或招或杀狸奴,得此消息的黎主是如坐针毡,带着恩人独子日夜兼程逃出南宇,后又随流去往镶城,从此便在绿洲安身立命。
  赵清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爹爹还有这段事迹,也可说是善有善报,阿田倒是好奇黎主恩人之子,如今又在何处,黎主却是一声叹息:
  “咱境内最为聪慧的几个狸奴中,阿田你更是个中翘楚,你巧舌如簧,赚的买金也多,暗倌的红利就多,你的暗倌花戊就是那个独子,我本想着,跟着你能多分些钱,谁曾想……”
  阿田站在黎主身后愣了神,自己暗倌花戊的死,便是许孝傲行踪高价的原由,她一直很嫌弃百格柜上的爪痕,但她也很怀念留下爪痕的人。
  “阿田……”
  黎主稍稍示意,阿田便知晓,一翻手龙鳞匣从袖口滑落掌中,又置于赵清身前,匣盖上‘许孝傲’的名字运笔潦草,想必是阿田以此泄恨,心中沸腾难耐,打开取出,抻卷一看画像却是空白,右下角落下‘许孝傲,福佑村’六个字。
  赵清不明此意,问其故,黎主也是颇为无奈道:“这个悍贼精于易容,故而为咱们暗倌增了不少麻烦,他身怀绝技可不少,不是手起刀落那般好对付之人,老奴常念令尊恩情,也知晓此贼在瑾帛楼的所作所为,所以还望姑娘多加小心,慎行而为,待机而动,毕竟……许孝傲曾是综合院的三甲院生。”
  其实赵清对此是心知肚明的,许孝傲的天纵之才是她不可比拟的,如何报仇且先不急,眼下重要的是寻得藏在福佑村的他。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赵清也无心逗留,黎主见她要走又暗中塞了些许银票,以防不时之需。
  可门分左右后……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