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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匪夜袭福祉村 邵决明大破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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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门分左右后……
  喧闹声突如其来,抬眼远眺,只见狸奴境虚门大开,民兵护着村民如崩塌泥石奔涌而入,纵使民兵一腔毅勇,在沙匪的残暴和火器的炙烫下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狸奴本不善战,但绿洲的狸奴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只见奴众个个立于箱笼之上,一手握花棒儿,一手将怀中狸猫拋向空中,棒铃震响,巨兽落地,哪还是先前娇巧的狸猫,皆是一只只纹色各异的寅兽,怒目血口,獠牙利爪,匪众来不及反应,兽群便扑咬而来。
  火器轰鸣不绝于耳,匪众慌乱之下弹矢齐发,寅兽如飞蛾扑火,即使血布满身也是义无反顾,匪中亦有伶俐之人,见此态势必是有蹊跷,一声令下,盾刀匪立盾为墙,长刀于缝中刺伤寅兽,火器匪半数调转器口射杀狸奴,半数助盾刀回击,虽为贼匪,倒也着实是纪律严明。没了铃声的加持,寅兽纷纷现出原形,匪众麻利地换上火药,举器再射。
  却是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剑鞘横压,接而腾身踢击,气力之足致使沙匪的人斜身歪,弹药打在了自己人身上,瞬间死伤一片,尚有战力的刀匪回身劈去,赵清只是侧身避开,接而跟步,鞘尖猛击匪徒下颌,便瘫软在地,余贼刚要上前围剿,又被寅兽撕碎解围,赵清蹬地跨上兽背与匪众战作一团。
  望着赵清的身影,黎主不由得想起了其父赵忠一,呢喃道:“恩公……”
  赵清的突袭鼓舞了民兵,使得战局扭转攻势,硬生生将匪众杀出了狸奴境,可到了境外赵清不由得暗自心惊,残垣断壁,尸山血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豺狼虎豹的身影,有的沙匪已被她的出现所吸引,正恶狠狠地盯着新鲜的猎物;有的正一刀又一刀鞭尸村民:更有的兽性大发扑身上去,活活将村民咬死,俨然修罗地狱的人间惨剧。
  “渡者呢?”
  赵清细声问向民兵,而回答的只有众人茫然无措地摇头。
  “弟兄们,男丁无用大可杀之,娘们儿带回去咱弟兄们享用!”
  两句话匪众热血沸腾,引起一片奸笑淫嚎,出言不逊必惹人怨,赵清行如流云,眨眼到了胡言之徒跟前,剑鞘击碎其颈骨,见此状匪众怒从心起,扑杀而来。正所谓虎领羊群亦骁勇,赵清不足百人的民兵队竟与匪众拼得有来有回,短时倒是守住了狸奴境入口,可民兵怎是杀人如麻的沙匪对手,不过一刻钟,民兵死伤大半,赵清本就些许疲惫,力不能支也身受轻伤。
  但来晚了总是好过不来的。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出现,来势极其凶狠,就连赵清也是心中一惊,不由得转眼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破布烂衫,手握一段树枝,面具上的涂纹五颜六色没个正形。就如左羿之前救自己一样,落在暗中偷袭而来的贼匪肩头,树枝贯穿贼首,带出一串红白污物。
  “不好!明癫子来了!”
  匪众大惊,万没想到这恶鬼竟会现身此地,个个丢盔卸甲,落荒而逃,更有鬼迷心窍的直奔赵清,欲挟之为质,明癫子可不想放过任何人,掰折木枝甩手挥出,以木为矢,追风掣电穿过贼人胸膛,也有回击的贼匪,但火弹打在他身上也只是扬起阵阵尘土,明癫子意动法随,脚边碎石凭空而起,劈头盖脸砸去骨碎颅开,颗颗取命,就在他欲要接着追杀之时,一柄乌蝮掷枪挡在他身前,来人正是兰英:
  “决明,快住手,快随我去宗庙。”
  “你让开,我留你一命。”
  “决明,勿要……”
  话刚过半,明癫子拔起掷枪竟刺向兰英,好在枪身柔软化为灵蛇,扭头回咬他,却吃了一口沙石,滚滚尘雾蒙蔽双眼,明癫子纵身腾空从兰英头顶越过,一匹细沙聚成的战驹适时破土而出,一人一骑扬长而去。左羿这才迟迟赶到,兰英催他拦下,得到的却只是无奈摇头:
  “非我不愿,只是眼下我这身子骨,怕是遭不住他折腾,我先跟着,待机而动吧!”
  青烟似女子袅娜舞姿,可妙曼留下的却是片片灼痕,墙倒成石,木已为炭,鲜血泼洒余火,阵阵扑鼻的腥臊是生命最后的喘息,只有毁灭,才能重生。新生的路途是艰难的,也是痛心疾首的,幸存者的哀鸣成了悼念的鼓乐,初生的明日虽是带来希冀,但也以血淋淋的现实撕碎了人们的安定。
  渡者对赵清这位南宇人士总是额外的照应,为保其安全,兰英将其带去了宗庙,当然,毕竟是外来人,入庙定是不行的,二人便坐在门楼头上。赵清远眺着村子的惨状五味杂陈,兰英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眼中的平静只是有几分不悦。
  “兰英渡者,有些话……”
  “但说无妨。”
  “先前你们应当随那位渡者趁势出击,匪徒大开杀戒,不诛除难以泄恨,何况渡者守护村民,不作为,不怕寒了人心吗?”
  兰英低吟片刻:“我们该化解村民的仇心,而不是去滋生恨意,咱们绿洲四座村子,个个一脸苦大仇深,这活着多辛苦啊!”
  “时长日久,村民总会有怨言的,有一天压不住了,届时,可是不小的混乱。”
  “看样子,此仇不报非君子了?”
  “不然?”
  兰英一把躺下,斜眼瞧她:“看样子,南宇来的贵客是来寻仇的。”
  赵清未答,兰英权当她是默认:“不管贵客是为何人报仇,我想……他多少是不愿看到贵客沦落至此的,”兰英忽然凑上前来:“贵客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为自己寻仇,沦落至此吗?也不知是多少年后,终会有一代人放下仇恨,又不知道过多少年,说不准曾经的世仇,还会合二为一,对吧?”
  兰英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赵清心头,多少天奔波的坚定显现了一道缝隙。
  “那位渡者大开杀戒,呃……是要重罚了吗?”
  兰英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明癫子的身世:明癫子本命邵决明,其父邵顾是绿洲与沙匪寨境线五卫队的队领,可说是小有名声,有口皆碑,由于父辈的荣光,邵决明出生后本应是受村民善待,但成也邵顾,败也邵顾。
  在沙匪寨一次劫掠商队后,邵顾只身犯险,不仅救出了商队,还带回了不少奴仆,渡者卸下了奴仆的枷锁,脱奴为民,并食以饱腹,言以慰心,而邵决明的母亲则是其中之一,却也是最为卑微的奴仆——欲奴。
  顾名思义,欲奴则是满足匪众兽性的奴仆,回村后,渡者并未因此歧视,但村民虽是同情,可始终无户愿接纳她,但邵顾心善,便将其接回自己家中,而奴女为报答其恩情,便与村民学女红耕作,甚至随渡者去往境线,亲手将膳食送在邵顾手中。时长日久,两情相悦,邵顾便与奴女结为夫妻,此举引起了村民极大的不满,四村村长联名村民上书,阿母迫于无奈,撤去了邵顾队领一职,仅留在队中效力,而村民待其夫妻二人,也是或多或少的区别对待。
  纵使人微权轻,邵顾不忘初心仍入险境救人,只是这次他是有去无回,奴女哭伤了双眼,万物在其眼中仅有朦胧的轮廓,她有心赴死以明节,但腹中孩儿无辜。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不只是人言有心或无意,奴女听信了传言,说‘有异能术士,可以命换命’,便在诞下邵决明后,独自去了沙漠深处再无复还。
  孤身救人,本是英雄之举,以身相许,亦是报答山恩。也正因如此遭遇,邵决明自幼长大的待遇便与他人不同,毕竟孩子无辜,因其母,村民无人愿收养,左羿的娘亲便将他带回了家。
  “本是善缘,却无奈人言可畏,这邵决明着实是苦命之人。”
  “世间总有苦难,我们三圣祖便是为了平民百姓的安居乐业,才将所有的劳苦让渡者背负,一甜一苦,如此平衡。”
  赵清心升感慨,渡者不仅如原洲国派军队那般保卫百姓,更将平民的孽怨背负自身。这时,一声呵斥打断了二人言语。
  “兰英,你再多嘴饶舌,信不信我剪断你的蛇信子?”
  兰英闻声如惊弓之鸟,起身跃下门楼,赵清也紧随其后,只见是一身形矮壮的老者,手里还攥着一把刻刀,另只手拿着一块木牌,上面的字迹看不真切,此人正是吉先生,眉心紧锁,忧心忡忡。
  “吉先生,晚辈……”
  “现在无暇责怪你,准备吧!”
  兰英闻言浑身一哆嗦,便不再言语,一展臂,乌蛇从身后顺着臂膀钻入手中化为乌蝮掷枪,一人一枪守在宗庙门前,吉先生转身而入,合门之际,双眼紧盯着赵清,盯得她不知所措。
  “宗主。”
  呼声二三,赵清目光跃过宗庙前的一片水潭,只见一幼子也是渡者着装,面具上的画着不知所以的涂纹,跟着一老媪来到潭边。老媪红眉深锁,薄唇紧闭,簪子盘起银丝成发髻,面具似护心镜一般挂在胸口,其上眉心画有一团火焰,下颌针形图纹如胡须一般,身上内着黑底衣,外披朱红齐腰袍,手持长杖,看似年近古稀,身子却是健旺挺拔。
  老媪自然也发现了赵清,更是怔神了几息,要事傍身无暇顾及,长杖击地,潭水变色如墨,左右两分露出长梯,便领着幼子一前一后而下。
  水面再合,潭水重回碧色,将光辉折映在湖底波光潋滟,可底下并未被水淹没,这潭水似乎就水面一层一般,老媪轻抚长杖,杖头便燃起光亮,一老一少继续往前走,幼子或是年少,对一切都不挂在心上,而是手持一柄木剑,与空气斗智斗勇,稚童的天真无邪总是令人宽心的。
  “此木剑手艺精细,定不是你做的。”老媪开口道。
  “嘻嘻!回闵宗主话,这手艺可比摊铺卖的都好。”
  “哦?那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当然是决明兄之手了,”老媪闻言,面色下沉但未有愠色,反倒是有几丝哀愁,幼丸接着道:“决明兄在沙漠抓了两只野鸟,村民不卖与他,他便去镶城换了截好木材自己做,您瞧!剑身上了木蜡油,还刻了我的名字。”
  幼丸的声音飘荡在水底,一声声回响对闵心而言如雷贯耳,虽久历人世,在宗人中位高权重的她,或许是第一次裁决犯戒宗人,不知怎的对邵决明有些不安,闵宗主无话可答,但好在幼丸并未让沉默蔓延。
  “这还算不着什么,前几日,决明兄还赠了我一柄镀金陀斧呢!”
  “啊?哦……想必又是好东西了。”
  “那是,不仅是好东西,这陀斧还有来历呢!”
  闵心想着到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倒不如听听解解乏:
  原主是两国交界战后的弃婴,被一家夫妇收养,养父早年战死,养母将其养大后,因其勇力过人参加国竞,获国之力士的殊荣,镀金陀斧便是其表彰。后追随养父遗志入伍参军,虽有一身本事,却在战场上取敌性命之时,不忍痛下杀手,不仅身受创伤,还以逃兵之罪除去军籍,其养母因此备受排挤,养母之子后又因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原主自然不忍兄弟受罪,欲去赚些快钱赎回,也不知怎的到了镶城,做起了商队卫军的活计,在一次护行时又因对沙匪仁慈重伤不治,临终前求商贾将陀斧带回故土,谁曾想这商贾忘恩负义,竟将陀斧换作了盘缠。
  闵心听罢,不禁感慨原主成因其勇,败因其善,可细琢磨又觉得这小子在提醒自己。
  “你觉得……沙匪该死吗?”
  “那当然了,您想啊,近些年沙匪愈加猖狂,不仅交手多了,来的商队也比往年少了些,就算阿母佐者有妙法保他们不死,但是,被捅上一刀,总是不爽快的,而且,保不齐有商队私渡入境的死在他们手中了。”
  “那……杀了沙匪的人呢?毕竟是杀了人,还可算得上是无辜?”
  幼丸收起木剑,昂首斜眼看着闵宗主:“您直说决明兄不就好了。”
  一句话将闵心的气堵在心口上下不得,但幼丸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气顺心畅:“宗主,这些年来了那么多商队,他们给的钱,没以前在镶城买的东西多了。”
  闵心愣在原地,幼丸一席话激起的千百思绪,只化作了一声感慨:
  “今时不同往日”。
  老少二人停在了一圆石地面前,圆中立六尺男女石像,男像明目圆睁,口衔面具残骸,裸衣赤身,虎背狼腰,左手搭腰间佩剑,右手竖立长矛;女像双眸微垂,头戴面具镀墨色,丝袍罩身长布裹胸,腰身似蝶,手握长刀,背负弯弓。
  闵心难得地系上面具,单膝跪地,见宗主委身施礼,幼丸也是有样学样,谦恭道:
  “后人闵心,亲宗宗主,求见佐者储人。”
  “后人幼丸,本宗宗人,求见佐者储人。”
  石像闻声,双双将兵械收于一旁,双手叠于腹上,而女像逐渐崩塌,但碎石又由下至上合为一女子:五尺身长虽是矮小,但姿态挺拔,长发随意扎于脑后,剑眉星目,窄额尖颌,近乎俊逸男相,而秀小俏鼻和眼角泪痣,又有一丝女子柔态。
  “宗人闵心携宗人幼丸,拜见……”
  “不不不不,千万使不得,晚辈是佐者储人不假,但这不是时候未到嘛!这大礼晚辈可受不得,”女子转而又到幼丸身前,轻抚其首:“我这一别可有不少日子了,你这小肉丸都已经是大孩子了,面具也戴上了,这般年纪就入了宗籍,未来可期啊!”
  久别重见,本应是欣喜,但已知的路途压在闵心心头,实在是难以笑颜:
  “艾隐……”
  听闵宗主这样唤自己,又见她面色愁云不展,艾隐自然是心下一惊,但还是笑着打趣:“我在里面也不知日出月起,今日是什么节?是不是今年收成不好,宗主没给我带多少……”
  “艾隐,昨夜沙匪夜袭福祉,死了不少村民,所以佐者自然是要救他们的,而且……”
  “而且?”
  “阿母死了。”
  “阿母她……”
  艾隐久未出界,而闵宗主一来便是噩耗,自然是难以置信,气息不由得又缓又沉,浑身微颤。
  “艾隐,当初你被选作佐者储人,就要有面临这天的准备,我知道,时日不够对你是有些不公平,但……时势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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