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午拉完蔬菜，郑文给牛主任说买几吨煤炭的事，又说了买套液化气罐和液化气灶。这对牛主任来说不值一提，现在领导安排他全力配合郑文，并由他主持蔬菜的全部工作，当然蔬菜的分配还轮不到他，就这他已是满意至极。
　　他其实是个副主任，在后勤干，像他这样的副主任还有三位，现在放下其他工作单独负责蔬菜一块，谁都羡慕。因为文社长有路子搞来了大批蔬菜，除了自用，绝大多数都联系了上级主管单位、关联单位、对口单位，这回和这些单位的关系是大大加强了。别看每月三百多吨，但这么一分配，根本就不够，所以文社长才要提前要货。全京城每天估计蔬菜用量都超几千吨，郑文一个月才七百吨算个啥。
　　郑文前几天已经考虑了要不停的扩大蔬菜种植面积了，现在还差十天就到年底了，空间直径已达两公里，郑文决定新增面积绝大部分都种菜，平均四天收一茬菜，这样测算下来月均产量可达两千吨。马马虎虎够京城人民一天的量了，而下个月空间扩大了，产量又可翻番，这生意顶多到三月底就结束了。机会难得，要抓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下回再做得隔至少半年才能再开始。
　　郑文和报社都明白，报社给的价平均算下来才一毛钱一斤，这算个啥，而郑文如果卖给别人，三毛钱都没问题，所以报社要承这个情，要不是郑文对报社有香火之情，何必这么干。这也说明郑文根本不太在乎钱，起码看的不重。对郑文来说他现在有太多的钱也啥都干不了。一是年龄太小、二是时局不合适，苟着才是王道。
　　郑文对牛主任说，他已经联系了人，可以提高供应量，接下来十天还有一千吨，下个月两千吨。牛主任吓了一跳，这量远超预期，得赶紧汇报，这时间也太紧了。郑文和牛主任对仓库都头痛的很，牛主任要领导出面尽快建成仓库，这也太赶了，说完他就跑了。
　　那个老头早就收拾完家当走了，房子都空两天了。郑文进去略一扫视，就关了门。用不着收拾，这屋子郑文认为存在不了几天了就得拆完。
　　下午，杨娟娟和郭静都来了四合院，郑文把杨娟娟叫到屋里，拿出一沓纸，上面画的各种人偶穿着衣服时的姿态，又把十几个人偶拿出来，说“我做的衣裳是给这些木偶穿的，是给我妹妹的玩具，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你能不能做出来？”杨娟娟看着这些东西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给布娃娃做衣裳吗，你早说啊，简单，都是精细活”“好，我相信你，我只要精致这一个要求，你就在这里做吧，不许把这些带出屋子，不许让任何人看见和知道，尤其是我妹妹不能看见了，明白吗？”，杨娟娟“你放心吧，我保证能做到”，临走郑文又交代了一句，别理院子里其他任何人。
　　郑文出了屋，就见郭静站在院子里亭亭玉立的，而刘光天刘光福兄弟站自家门口眼都不眨一下看的直流口水，这俩没出息的玩意，郑文摇摇头，真他娘丢人。
　　他领着郭静往外走，在门洞又见阎家老二阎解成直勾勾的看着郭静，郑文和郭静扫都不扫他一眼就走了。
　　郑文把手里的新买的公文包递给了郭静，郭静心想这就开始把我当拎包的了，谁知郑文说“这包是你的了，里面都是在银行开户的东西，印鉴我拿着，以后存取款找我盖章”
　　一路坐公交车到了仓库，郑文指着这一片说，这房子都会拆了重建，会盖个大仓库和一个四合院，我们就在这里工作，主要是围绕仓库进出转运货物为主。现在是转运蔬菜，量还不太大，将来会增加出货量。你就负责款项的收付与核对，要和报社对账，暂时就这么多工作。
　　接着又去了开户行，郑文还没去过呢，也是头回来。牛主任考虑的很周到，开户行就在朝外大街上，离仓库不到一公里。郑文和郭静去了对公柜台，先验证了账户，又核对了账户余额，账上现在有十一万多了，看来报社又打过来一笔钱。这就算是和郭静做了交接了。郑文让郭静把收到的东西写了个交接清单签上字，然后揣兜里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今天大院里都在说，郑文家来了个漂亮姑娘，长得跟个小仙女似的。阎解成、刘光天、刘光福三个聚在四合院外的门口，说的唾沫乱飞，傻柱下班路过听见了，也凑了上来，加入了话题。傻柱和刘家兄弟打架已经证实是个误会，仇恨化解了不少，但疙瘩仍在。但男人嘛，尤其是年轻男人，谈起美女来总是志趣相投的。傻柱听说那个美女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的白，他是心痒难搔。
　　几个人正说着呢，就见郑文回来了。刘家兄弟不敢惹郑文，阎老二却和郑文没打过交道，一个小屁孩而已，他上前拦住了郑文。“郑文，下午那个女孩哪儿的，叫啥？”，郑文眼一翻“你谁啊，跟谁俩呢？咱俩很熟吗？”，说完就要走。阎解成说“嘿，还来劲了是吧，别以为你怼了几个人就牛逼了啊！”，傻柱心想:这阎老二不会是在说我吧？
　　郑文很不耐烦，“一边去”，拨开阎老二走了。傻柱笑道“这郑文可真个性，我可不敢惹”，傻柱可一点不傻；一大爷可给他说了，街道办、报社都挺关心郑文的，傻柱要是欺负了他，可未必有好果子吃。但傻柱心里可是想找机会整一回郑文的，谁让他俩有仇呢，暂时是惹不起的，咱这叫战略性撤退。
　　阎解成有些生气，却也犯不着去欺负一小孩子，只是在郑文背后说“兔崽子回头得挨揍！”。
　　进屋一股热气，屋中的大铁炉子冒着滚滚热浪，家里，妞妞正和苏苏、小当玩，衣裳都解开了几颗扣子。郑文用木头刻了些小老虎、小狗、小猫等十来个小动物，都是练手时所作，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雕刻人偶，还特意去了空间里做，在空间内能高度提升专注力。这些小动物给了妞妞当玩具，她可是高兴坏了，今天拉了小朋友一块玩。
　　三个小丫头玩的不亦乐乎，苏苏现在跟妞妞形影不离的，小当倒是少见，恐怕郑文和贾家的关系糟糕，多少也影响了小当。郑文洗菜、炒菜、做饭忙而不乱。今天多了两个孩子，就多做点，炒两个肉菜一个素菜就行了，外加一个肉末青菜汤。
　　几个小娃娃正吃着饭呢，秦淮茹在外面喊小当，小当跑门口说“妈，我正在妞妞家吃着呢”，秦淮茹便回去了。贾东旭见了说“小当哪？”“她在郑文家正吃着饭呢，我就没管她”，贾东旭说“哼，她倒能吃顿好的了”。全院谁都知道，郑家生活水准是最高的，天天吃肉，谁不羡慕。有些心思黑的人都在说：这样吃看你几时吃糠咽菜，家底早晚吃光。而且，郑文花钱厉害，乱买东西，比如前几天的大铁炉子，这家伙每天得用多少煤啊！大家基本都用蜂窝煤。
　　棒梗非常生气，妹妹怎么能去他的仇人家里吃饭呢？不开心.秦淮茹招呼父子俩吃饭，桌上不过是白菜豆腐、土豆丝，还有一个疙瘩汤，主食是二合面馒头，这饭菜没啥油水。但能有啥办法，全家指着贾东旭每月不到四十块钱过活，自然很紧张了，唉！下个月贾张氏要回来了，又添一张嘴，还是特能吃的一张嘴。
　　秦淮茹现在怀了八个月了，再有两月就得生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就这贾东旭还当甩手掌柜，回家屁事不干，小当还知道扫扫地。得亏秦淮如是打小干农活，身体素质好，否则可累坏了。
　　棒梗一顿饭吃的是气鼓鼓的，比平时少吃了一个馍就不吃，放下碗筷就出去了，秦淮茹在后面喊了一嗓子“别乱跑啊，早点回来做作业”。棒梗院里转了几圈，最后咬咬牙，偷偷跑去了后院。贾东旭、秦淮茹可是严厉警告他不许再去后院、不许再惹郑文。几次下来，招惹郑文的下场就是棒梗倒霉，贾家也倒霉，还能不长记性。
　　棒梗偷偷摸到郑文家窗前，透过窗户玻璃看见郑文他们几个正吃着饭，小当吃的高兴劲，棒梗觉得如此刺目。棒梗恨恨的走了，看见一块石头，他很想砸郑文家玻璃，虽然院里没人，但借给他一个胆也是不敢再胡来了。
　　郑文先吃完了，小女孩们吃的慢，能不慢吗，叽叽喳喳的，饭吃了二两，话说了一吨，吵的他脑袋疼。在家呆不住，出去走走消消食，他慢慢溜达出了四合院。
　　现在应该是七点半了，街上电线杆子上的喇叭还播放着，郑文也没怎么细听。对了，得买块表，这也太不方便了，这事想几回了老是忘，闹钟也买一个。得去看看蜂箱做的怎么样了，应该快好了。就这么的，在街上溜了一会，太冷了，京城冬天这寒风刮得跟小刀子似的，脸上生痛。明天穿新棉衣服，太冷了。
　　快到四合院时，远远见路边两棵树后有两个小身影在拉扯，天太黑，看不清楚，还有呜咽哭泣声传来。郑文走过去瞅瞅怎么回事，就见棒梗正骑在小当身上，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往小当嘴里塞，只听他说，“让你吃，让你吃，不让你去妞妞家，你非去，还吃饭，我让你吃个够”，郑文仔细一瞧，却是棒梗随手从地上抓把泥土硬往小当嘴里塞，小当哭着拼命阻挡，求饶，“我再也不去了，哥哥你放了我吧”，但棒梗根本不停。
　　郑文瞬间怒火直冲脑门，眼都红了，虽然小当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郑文一脚就踹飞了棒梗，也不管小当，揪住棒梗拳头耳光如雨点般落下，这一顿好打，棒梗是满地乱滚。郑文正打得起劲，一条腿忽然被抱住，低头就见是小当。只见小当脸上泪水混杂着泥沙，跟个花脸猫似的，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你放了我哥哥吧。郑文心里一颤，没再动手。口袋里手绢、纸也没有，只能混乱给她用手擦了把脸。
　　棒梗还躺在地上，全身无处不痛，他以为要死了。没想到这时郑文又走了过来，一把掐住他脖子提了起来，喝到，走。赶着棒梗往四合院走去，郑文手里抱着小当，一路还踢了棒梗几脚。
　　到了中院，棒梗就想跑回家，谁知郑文早防着呢，他就没想这么算了，郑文一把揪住了棒梗耳朵使劲往上一提，棒梗双脚都要离地，疼的他连声尖叫起来，郑文大喝道“贾东旭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
　　四周住户闻声都开门看看咋回事，贾东旭、秦淮茹先跑了出来，看到郑文揪住棒梗耳朵不放，都气炸了。不过贾东旭可没敢造次，上回他也是这么的出手了，结果害的棒梗耳朵差点撕裂。两口子只能骂着郑文，郑文左手抱着小当，右手就这么提着棒梗耳朵，站的稳稳当当的，冷笑着看着他们不做声。
　　过了会，松了手，棒梗一跤摔地上，耳朵鲜血淋淋的，秦淮茹急忙抢过，看看棒梗怎么样了。看了后，气的对郑文骂道“郑文，你个王八蛋，你咋这么欺负棒梗，你还是人吗？”，郑文冷笑着说“我是王八蛋？王八蛋也比畜生强，看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你咋当妈的？”，贾东旭愤怒至极，这郑文三番五次欺到贾家头上，还有完没完“郑文，今天你要不说个清楚，这事没完。三位大爷也在，来给我们评评理”。
　　傻柱也说“郑文你也太不像话了，打人也没这么个打法，看给棒梗打的，棒梗一个小孩子给打成这样，一大爷，这要不处理可不行啊”。
　　一大爷也很不满意，这郑文也太狠了吧，就这么一会，棒梗的脑袋已经成圆的了，肿的跟吹气球似的，眼睛也成了条缝，看不见他眼睛了。于是他严肃的对郑文说“郑文，你为啥打人？就算有原因打人也是不对的”。
　　郑文这时已经平静多了，他说“一大爷、傻柱，你们俩是不是该问清了原因再说话，免得等会被打脸啊”，接着郑文对四周的人说“刚才我回来时，在咱大院门口西面的几颗树哪，看见了棒梗在欺负小当”，这时，贾东旭说“我儿子就算欺负了小当又怎么了，那也是我们家事，轮到你管了吗？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郑文火又上来了，怒道“有你这种混蛋爹，才有你这种畜生儿子，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就敢乱放屁”，贾东旭和秦淮茹打了个突，棒梗干了什么？
　　郑文接着对大家说“我看见这棒梗小崽子骑在小当身上，硬往小当嘴里塞土”。轰的一声，大家都惊吓莫名。秦淮茹气急了眼，使劲一巴掌打在棒梗脸上，“你为啥这么干，说，不说，我打死你”，棒梗被打的哇哇哭，但他哪敢说原因。贾东旭也生气，虽然平时对棒梗那叫一个偏心、纵容，但他这么干简直莫名其妙。
　　大家议论纷纷的，都说棒梗真不是个玩意，对亲妹妹干出这种事，实在该揍。一大爷和傻柱都哑巴了，哪还说得出话来，果然打脸来得快，尴尬的很。
　　郑文说“今晚小当、苏苏和我妹妹在家玩，我就留她们在我家吃饭，肯定是被棒梗知道了，所以棒梗就欺负小当了，对吧，棒梗？”棒梗头都不敢抬，哪敢承认。现在他才知道怕了，要是承认了，他妈不得揍死他啊！
　　二大爷刘海忠站了出来说“棒梗这孩子不管教不行啊，贾东旭、秦淮茹，这孩子小小年纪敢这么恶毒，再不管教肯定废了”，三大爷也是附和。秦淮茹气的泪流不止，她可是真伤心了。儿子这么欺负女儿，她当然心痛的要命。贾东旭虽生气，但重男轻女惯了，有些不以为然。
　　秦淮如哭着从郑文怀里抱过小当，向郑文弯了下腰。看着小当满脸泥沙，她也哭了起来，说“小当，妈妈给你说对不起，妈妈先给你洗洗脸”，说着话，抱着小当就往家走了。
　　这时，好几个人指责贾东旭没好好管教孩子，贾东旭被说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丝毫不敢回嘴。
　　郑文回到了家，妞妞刚才也在后院通往中院的门洞里看，郑文当时也瞧见了她。郑文把妞妞抱怀里，说“以后见了棒梗躲远点啊，他是个坏孩子，绝对别理他，知道吗？”，妞妞点头说“我知道的，上次他就抢我的糖，以后不理他”。郑文很担心妞妞被欺负了，尤其是棒梗，这兔崽子又黑心又坏。不过经过这顿揍，除非他想死，恐怕他再没胆量敢招惹我和妞妞了。
　　秦淮茹和小当回了家后，给小当洗脸刷牙洗脚等干完后，自己也洗漱过了，上床搂着小当就睡了。贾东旭、棒梗回来后见秦淮茹根本都不理他们父子俩，都没敢吭声。贾东旭只能自个伺候棒梗了，脱了棒梗衣服只见到处都是青肿一片，脑袋成了猪头，贾东旭喃喃咒骂，秦淮茹充耳不闻、冷漠以对。
　　贾东旭气道“棒梗你是耳朵聋了，不让你惹郑文，你是不知死活啊，活该”。棒梗早后悔死了，今天差点没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