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转运蔬菜的房子既然到手了，那就赶紧拾掇盖成大仓库，今后不就省事了吗。所以第二天，郑文就牵着妞妞出发去了仓库。到了那里，妞妞就到处撒欢去了，郑文坐在小山坡上观察计算着。
　　这地方离已经拆除的朝阳门就一百米，很近了。山坡下面朝南就是朝外大街，大街南面自西向东有几百米全是礼部的地儿。从南锣鼓巷到朝阳门大概三公里，不算很远。往东北角方向一公里多点就是工人体育场了，大体位置就是这样。
　　大概考虑了会，就带着妞妞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牛主任办公室，问牛主任有空没有，他现在在仓库这里，又问牛主任搞一些工业券，牛主任说一会就到。报社在阜成门那里，到朝阳门基本是一条直线，有近九公里了，可是不近。
　　牛主任一到，郑文就说了仓库的建设事宜。两人大概看了看，确定了一下大小、位置。牛主任就说他来找人设计施工，而郑文负责掏钱就行。无需客套，牛主任又掏出厚厚一沓一百张工业券递给了郑文。牛主任又说“能不能提前再弄些菜”郑文点头说“后天就来拉吧，可惜这破仓库太小了，否则哪用这么费事”。牛主任说“文社长还想见见你，你这有空吗？”郑文想想说“我就不去了，蔬菜的事吧，我答应了肯定没问题，文社长也忙，就别耽误他时间了”。
　　郑文又带着妞妞去了旧货市场，妞妞看的好奇不已，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郑文又耐心的很，一一解答。终于找到了一个铸铁的大铁炉，圆柱状炉身。最上面是一圈一圈的可提起的环形铁圈，铁圈都是宽五公分，向内变小，最里面的就是圆铁片了。炉子很结实，没有破损开裂处。这玩意厉害，就是很费煤炭。炉子本身还配的镀锌烟筒还在，总共花了三十五块钱。
　　郑文找了板车，又找了个会安装的师傅就回了四合院。炉子运进大院，又是一阵围观，这可不常见。在堂屋安装好，不过才一小时。
　　郑文就开着门让大家看，他也无所谓。秦淮茹也好奇来看看，却不搭理郑文。郑文这小子简直有毒，沾上就没好。昨晚，棒梗屁股又开花了，比上回还狠。早上秦淮茹拜托三大爷去学校给棒梗请了三天假。未来三天，秦淮茹还要替棒梗扫院子。
　　下午，郑文去找街道办的周主任，他又不认识多少人，而他现在需要个财务人员，还得找个助手，还得找个临时的裁缝（江阿姨不合适），所以干脆找周主任了，牛主任给他提过两次，有事就近找周主任，郑文就比较放心了。周主任管着街道，对这片的人事应该有谱。
　　见了郑文，周主任很热情，没法不热情，近一个月来，报社都打了几个电话询问郑文咋样，有什么事情没有，一定要照看好云云，还是报社不同部门的领导问的，搞得周主任特别重视起来，她自然有渠道，知道郑文的近况，他好着呢，啥事没出、平平安安。
　　郑文递过一大包花生、瓜子、糖，说“很久没来见您了，这不来看看您”，周主任笑着说“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啥事？”
　　郑文哈哈一乐，也不客气，说“周主任，我知道有一家小单位，现在需要一名财务人员，得有一定的工作经验，看您能不能给介绍一个？”，这给片区的无业人员找到工作可是街道办的工作之一，说“财务人员嘛到是有一个，她叫郭静，二十几岁，她在一个小厂干过两年财务，前段时间不干了，在我这里备了案，现在却不知道她找到工作没有”。说着喊了个工作人员进来，去问问郭静的情况。郑文却注意到刚进来的工作人员出去的时候在背对周主任时撇了撇嘴角，嗯？郑文打了个问号，啥意思？
　　郑文接着说“这单位还需要一名办事员，忠诚可靠，有知识的，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听完郑文的话，周主任反而为难了。八个字，有知识代表聪明但不死板，忠诚可靠就是得知道根底，人还得用着放心。一个字“难”，介绍错了人可就得罪人了。周主任说“这我得好好想想，不急吧？”“不急，慢慢找都可以的”，其实周主任就是推辞了这个活。
　　郑文再说道“我私人要找个裁缝干点零活，但年纪一定不能大，你给多推荐几个，我还得考考，工钱我翻倍的给”，对周主任来说，这年头会缝补衣服的女孩子简直太多了，这事安排下去就行。郑文说“就在你这能不能找间屋子，面试的时候用”周主任答应了。双方约定明早九点大家来面试。
　　又说了些话，先前的工作人员回来了，说郭静出去了没在家，不过给留了信，让她明天来一趟街道办。
　　两件事有了眉目，郑文很满意。周主任让工作人员把郑文带来的东西拿出去给大伙分了，皆大欢喜。别人来办事，递上根烟，送把瓜子了事。郑文直接送一大包，谁不喜欢他。
　　第二天早上，郑文来到了街道办。现在郑文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营养又跟得上。身高已超过了一米五，面容俊秀，只是一般不爱带笑容，有些冷，但总体小帅锅一枚。
　　周主任有事不在，但特意安排了工作人员等着接待郑文，于是工作人员带郑文来到了一间小会议室。只见里面坐了七八个大姑娘，果然都很年轻。郑文早有准备，他不用问会不会缝制衣裳这种问题，周主任手下能挑选出她们来，自然是会的，而且又不需要裁缝大师那么高的要求，所以会就行了。
　　郑文说“各位好，我就是招人的人，需要一个干些零活的人，现在大家一个个的说说家庭情况、上过学吗、结婚了没有，会画画吗、四个问题”，挨个来吧.
　　一个个的说完了，郑文盯着一个叫杨娟娟的瘦小女孩说，就你了，明天下午你就来吧。其他人虽然失望却也没人说什么，都走了。杨娟娟惊喜的道“我明天就可以来了，去哪里找你啊？”郑文说了地址，杨娟娟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跑了。郑文心说，果然没看错，这杨娟娟是个活泼的，家里有两个妹妹没有兄弟也合适。
　　拿出本法语课本看了起来，虽然他很有耐心，但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有工作人员领了个人进来。郑文放下书，书是包了封皮的，也没字，一合上就看不出是什么书了。
　　郑文等工作人员出去了，也不说话，上下打量这叫郭静的姑娘。这姑娘最显眼的却是肤色，特别的白，简直有些白的耀眼了，其实她很漂亮，高鼻梁、丹凤眼、嘴也不大，身高应该超过一米七，背后梳个大辫子，都快到腰了。
　　但任谁看到，都是首先注意到她的肤色。郑文两辈子都没看到这么白的人。郑文很怀疑她是不是有病才这样，但她的头发却很黑亮健康。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眼神跟锋利，看你就像刀片刮过一样。
　　郭静打一进来就被一小孩盯着看，就很不爽，但看是个小孩就还能忍，要是一个男人这么看她，她就算不抽他，也得臭骂几句。她来时就知道招人的是个孩子，所以不爽也得忍，谁让人家是衣食父母呢。
　　郑文看了一分钟，才说话“你是会计还是出纳”“都干过”“为什么不干了？”“扇了科长两耳光”，“写几个字看看”，于是郭静接过郑文递过来的钢笔，随手抽了张报纸，抄了报纸上的几句话。郑文接过报纸看了会她的字。微微摇头，然后说“你明天下午来找我，我住咱街道12号院后院，我叫郑文”.说罢起身就走了。
　　郭静还傻傻的等了会才明白，这是被录用了，刚才郑文摇头以为又没戏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挥了一下，有些雀跃。
　　郑文借街道办的电话给牛主任打了电话，敲定明天九点去仓库拉菜的事，牛主任说已经联系了建筑三公司的一个建筑设计员下午会去找他。
　　郑文回了四合院，路过中院时，见秦淮茹在洗被罩，昨天棒梗被那么多的热水冲了不知多少遍后，才钻的被窝，后来又洗了澡，但早上起床，秦淮茹叠被子时还是闻到一股臭味，所以只能拆了被罩洗。这么冷的天，洗东西简直受罪。
　　看见了郑文这个毒蛇，（现在郑文在秦淮茹眼里比毒蛇还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郑文心想，我都懒得理你，你却恨上我了，不是你们自己做的虐吗？
　　郑文无视她而过，留下秦淮茹更是生气。郑文回屋发现妞妞又不在家，规定每天上午练字一页的任务又没干，光是纸笔摆着。郑文去到院里大喊“妞妞、妞妞”，过了会，妞妞吨吨的跑回来了，小丫头又胖了，见了哥哥就说“哥哥你回来啦，我去苏苏家了，苏苏妈从医院回来了喔，我去看她了”，这是好事，苏苏妈去医院做手术，住了快二十天才回来，得去看看。
　　郑文每天都得从系统里领二斤东西，因为这系统不会累积，一天不领那二斤物资就作废了。所以他只能天天领，过了开始的新鲜劲后，就懒得操心了，经常领重复了。这不要看病人，他就看看现有物资有啥，嗯，看病人嘛，自然是营养品为上，奶粉拿两罐，方糖拿两盒，水果只有草莓，其他水果连影都没有，那就西红柿吧，就这些了。
　　于是郑文喊上妞妞，把奶粉、方糖装布兜里，让妞妞抱着；草莓、西红柿用个洗菜盆装着，郑文端着，就去了苏苏家。秦淮茹看见草莓和西红柿眼都直了，这冬天怎么郑文有这玩意？布兜里是啥她看不出来。
　　到了苏苏家，老周上菜市场去了。苏苏妈明显很轻松愉快，郑文问起她的病，她高兴的说“这次手术很顺利，医生说以后就没啥事了，谢谢你，郑文”，郑文说“没事就好，以后就要多注意了，早检查早发现早治疗”，苏苏妈点头称是。说了会话，郑文带着妞妞就回去了。
　　苏苏给妈妈洗了些草莓，母女俩一起吃了起来，苏苏妈苦笑着想，大冬天吃上草莓，说出去都没人信。
　　郑文走时忘了布兜，苏苏妈打开布兜一看，只见两个马口铁大罐子，应该是奶粉，另外的方糖当然认识了。但奶粉、方块糖都是要票的，而奶粉就是有票都很难买到的好东西。苏苏这么大了，一次奶粉都没喝过。老苏买菜回来了，知道郑文来过了，又送了贵重的礼物，感激之余，暗下决心将来一定得想办法报答郑文。
　　因为铁罐子上的包装被郑文撕掉了，是外国货，郑文怕麻烦，所以撕掉后就扔炉子里烧掉了。老周就撬开盖子，一看果然是奶粉，没喝都奶香味扑鼻。老周看见里面有个小勺，勺柄上印着一串英文，老周自然认识，写的是澳大利亚制造。老周不动声色的把小勺拿出来，去厨房用菜刀小心的刮掉了哪行英文。然后又放回罐子里，之后用开水冲了两杯奶粉给妻女喝。
　　下午，三建的设计师来了，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俩人客套过后，这位设计师说，上午他就去仓库那里看过了，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草图出来，满张纸就是一张仓库四周的地图。郑文和他说了自己的要求，要求很简单，盖一个长六十米，宽二十米，高八米的仓库就行了，仓库整体离地一米多，多多少看拉货卡车的车厢高度，要与之齐平，仓库前留足空地，至少可停放三十辆卡车。
　　另外再盖个一进四合院，大概草图郑文已经画好了。水电的问题要怎么安排看你的。设计师又问了些问题，说两天就能拿出详细方案来就走了。
　　今天招了两个人，先试试看吧，如果不行就换。
　　吃过晚饭后，文家父子又来了，茶台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现在得精雕细琢了，郑文指挥着。郑文预计一周就可完工雕刻工作，这比最初想的快多了，有了经验就越干越快，最后就是打磨风干上漆等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