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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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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盗营地休整了几个钟头天亮后,艾夫斯让人一把火将海盗营地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救出来的人和搜刮出来的战利品返回雾笼城。
  当看到自己的儿子马尔科安全返回后,费拉德很爽快地按照契约将剩下的三千银纳尔余款交给他们,然后还热情地高于市场一成的价格将除了狮鹫骑士那套盔甲外所有战利品收下。
  从凡斯凯瑞人营地搜刮得到三千银纳尔,按照和埃德蒙德他们签订的契约,他们分走了一千银纳尔,还剩下两千银纳尔。
  另外,那三个从海盗营地中救出的人质的家族也纷纷送上两千银纳尔作为答谢。这一笔酬金梅滕海姆人坚定地认为这不算是属于战利品,无论艾夫斯如何坚持,他们都拒绝分成。
  就这样,这一次委托让艾夫斯两人赚取了一万银纳尔,也就是五百枚金洛克。
  艾夫斯他们剿灭了一处凡斯凯瑞人营地的消息也在雾笼城中快速传播,成为菲尔兹威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声望。
  在经过几天休养后,艾夫斯的伤势几乎愈合,如此快速的恢复速度也是让安森大吃一惊。埃德蒙德佣兵小队中其他的成员也在安森的治疗下开始好转,短短几天时间,安森这个性格正直善良的巴克利小伙子就得到了埃德蒙德这些梅滕海姆人的好感。
  雾笼城中的酒馆中,除了行动不便的伤员,包括安森在内的所有人都围坐在长桌前举办庆功宴。
  “为我们的胜利干杯!”艾夫斯站起来举起酒杯笑容满脸。
  “干杯!”
  十几个酒杯碰在一起,每一个人洋溢着成功的笑容。
  “大家放开肚皮吃,今晚我买单!”
  “oh——,艾夫斯·格里芬万岁!”
  梅滕海姆大汉们一听到这句话都高呼万岁,看着桌面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更是两眼放光。
  酒馆的侍者忙碌在大厅和厨房间,一盘盘美食被端出,在酒馆老板阿尔弗烈德亲切热烈的目光被梅滕海姆大汉们争相消灭,看的艾夫斯心中一阵肉疼。
  当庆功宴会落下帷幕,梅滕海姆人们挺着大肚子打着饱嗝坐在位置上,艾夫斯抛给一个进入酒馆没多久的吟游诗人一枚银纳尔。
  “吟游诗人,来一曲你最拿手的歌。”
  吟游诗人笑吟吟地收起银纳尔:“尊敬的先生,感谢您的慷慨。”
  “下面,我将为大家送上一首美妙的诗歌,请仔细听——”
  吟游诗人清了清嗓子,拨动手中的鲁特琴,顿时沉重的音乐流出,飘逸在整座酒馆中,原本喧闹的酒馆突然安静下来。
  吟游诗人悲怆厚重的声音响起,他的歌声仿佛蕴含着魔力,让人不禁心中莫名感到悲凉。
  “旧日的灾难——血色之殇
  星辰陨落,潘铎无王
  边境无人看守
  死亡阴影逼近
  拉里亚的悲歌,坠落的群星啊
  卡瓦拉的王座至今无人守卫
  白昼过后,黑暗紧随
  背后之剑,最后之宴
  我们从未屈服
  卡瓦拉、卡瓦拉
  古老的先王啊
  如今您的血裔在何方无人能明
  流浪啊流浪,狮鹫在流浪
  长剑锐长,枪矛锋利
  战盔醒目,银盾依旧闪亮
  可卡瓦拉的血裔如今在何方无人知晓
  我们流浪、迷惘
  马迪甘墓前的鲜花何时盛开
  失落的战旗何时才能重新竖起
  我们流浪、流浪——”
  一曲终了,酒馆中响起彼此起伏的喝彩声。
  阿尔托莉雅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古潘德王国已经灭亡一百五十多年,辉煌埋没在历史,只言片语流传在史诗中。
  自己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产生过复国的想法。可有一群人依然没有忘记它的荣光,依然守候着卡瓦拉的血裔归来献上他们的忠诚。
  阿尔托莉雅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艾夫斯。
  艾夫斯微笑说:“这首诗歌名字是《流浪的狮鹫》,是三十多年前一位不知名的狮鹫骑士谱写。后来他死在狮骑士手里,而他的遗物却流落在民间,直到一位吟游诗人意外得到初稿。
  这位吟游诗人毕生歌颂古潘德王朝的荣光,被诗中蕴含的深刻的悲怆情感打动,谱写这首诗歌的曲子。后来这位吟游诗人也死于狮骑士的手中,但是这首诗歌却流传回荡在大陆的酒馆中被吟游诗人们吟唱至今。”
  “古潘德已经灭亡一百五十多年了,卡尔瓦的血脉已经断绝,狮鹫骑士团就连宣誓效忠的主人都没有,为什么他们还在坚持?马迪甘的预言只是一个神棍的胡言乱语。”阿尔托莉雅不解地问道。
  艾夫斯沉默了一会儿:“阿尔托莉雅,你知道吗?在古潘德时代,无论是狮鹫骑士团,还是现在已经腐朽的狮骑士团,他们都坚持着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和灵魂骑士八大美德,如兄弟般秉持着骑士的侠义精神守护着王国的子民,英勇无畏的身影出现在漫长的西海岸、寒冷的北境、草原的边缘,抵御着危害潘德的邪恶。”
  “血色天灾后,古潘德王室绝嗣,卡瓦拉的白银王座失去了主人,就像狼群失去了头狼,阴谋、背叛、战争、死亡成了这片大陆主题。
  烈狮境内广袤的潘德平原上的农民祈求庇护而不得;异端肆虐在烈狮境和菲尔兹威的边境,残害着过路的旅客和商队;大陆的西海岸,渔民被血腥的海潮吞噬;德夏残酷的奴隶制度压榨着每一个自由的人;寒冷的凛鸦境的雪地上,北境的子民面临着迷雾山民的威胁;巴克斯帝国境内,拜蛇教吞噬自由人的灵魂。地上的君王为了他们的野心,大陆上无数良善人付出了性命。”
  “自由人们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和平到来的一天。狮鹫们虽然失去了驻地、失去了宣誓效忠的君主,但是依然有人还在履行着誓言,保护弱小、维护正义。
  他们渴望的不是先王卡瓦拉的血裔,而是一个能够给潘德带来和平、统一和安定的人。这不仅仅是狮鹫们的期盼,也是大陆所有良善的自由人的愿望。”
  阿尔托莉雅陷入了沉思。
  “狮鹫骑士他们是真正的骑士。”一旁的埃德蒙德几人听完艾夫斯的话心中也对狮鹫骑士产生敬佩之意。
  “其实话也说不准,就比如我们在凡斯凯瑞人营地中遇到的那个狮鹫骑士,他抛弃了作为一名骑士的美德,和凡斯凯瑞人狼狈为奸。”艾夫斯开了个玩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埃德蒙德,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很眼馋这一队梅滕海姆佣兵,如果能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队伍,将会是接下来他返回烈狮境继承封地的一份很大的助力。
  埃德蒙德摇头,他们初来乍到,只能在酒馆中晃荡寻找雇主。
  “我想以私人的名义雇佣你们为我作战,每个月我会付你们每个人一金洛克,当然你每个月两枚金洛克。”艾夫斯向他们发出邀请。
  他给他们的薪资绝不算低,在这个世界一个包括学徒三到五人的普通铁匠铺一年的毛收入也才七到九枚金洛克。
  闻言,埃德蒙德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当然愿意,我们这两天私下里还在讨论想跟着你。至于酬劳什么的也无所谓,只要有饱饭吃就行.......”
  艾夫斯豪爽慷慨的性格和在战斗中展现出来的充满暴力美学的高超剑术已经将这一群梅滕海姆猛男们征服了。在这休整的几天,就已经私下里讨论过要加入艾夫斯的队伍的问题,队伍中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愿意。
  闻言,艾夫斯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经过这一次合作,他也看到这支梅滕海姆佣兵小队的精锐的实力,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用力地拍了拍埃德蒙德的肩膀:“只要有我艾夫斯·格里芬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阿尔托莉雅,你呢?”
  艾夫斯转头看着阿尔托莉雅询问。
  最初两人也只不过想要结伴逃过兄弟会的追杀,本来打算到了雾笼城后就分道扬镳,但是没想到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
  一路互相扶持、经历生死的点点滴滴出现在脑海中,让艾夫斯有些不舍阿尔托莉雅离开。
  阿尔托莉雅回过神来,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在艾夫斯面前晃了晃,绝美的脸上露出戏谑之色:“艾夫斯·格里芬阁下,您可别忘您现在可是没有一分钱。”
  因为受伤,回到雾笼城后后续的事情都是阿尔托莉雅一手操办的,事务繁忙的她因此忘记了分账这回事,而艾夫斯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钱全部都还在她身上。
  艾夫斯自然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的意思,露出笑容:“欢迎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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