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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救人与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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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德西海岸海岸线曲折,有许多天然良港。雾笼城本身就是一座大型的天然港口,城外沿海地区许多地方都可以停靠船只,这漫长曲折的海岸线导致了菲尔兹威联盟根本就无力有效阻止凡斯凯瑞人上岸劫掠。
  库鲁姆村附近的海盗营地位于一座微型的天然海湾中,陆地海岸线凹进,三面都是高耸的岩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以通下去,海湾中有一大片沙滩空地,是一座优质的天然避风港。
  太阳已经落山,黑夜笼罩大地,满天繁星高悬苍穹,莹润的明月洒落银辉,整个海岸波光粼粼。海盗的营地中已经燃起篝火,篝火上的陶罐正在炖煮着食物,两艘龙骨长船停泊在海面。
  艾夫斯带着人已经赶到营地附近,正在一个隐蔽处休整补充能量。
  “艾夫斯,为什么不趁现在杀过去。”阿尔托莉雅询问。经过这白天的并肩战斗,两人的关系好了许多。
  艾夫斯咀嚼咽下口里的肉干,拍掉手里的碎屑:“现在还不是时间,等,等到后半夜,凌晨一点到四点钟是人最困的时候。你先休息补充下体力和精力。”
  根据头目给出的情报,营地中还剩下十七个人。现在艾夫斯他们只有六个人,而且经历了白天的战斗和一个下午的赶路,大部分人都已经身心疲惫了,现在急需要补充体力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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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静悄悄的海边只有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
  一个凡斯凯瑞海贼躲在一个隐蔽处放哨,疲惫的困意涌入大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突然一只大手摁住他的嘴巴,锋利的短剑割破喉咙,然后被刺穿心脏,连一声都没吭出来就死了。
  艾夫斯小心翼翼地放下尸体,这是凡斯凯瑞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暗哨。
  阿尔托莉雅见到艾夫斯已经清除完暗哨后,小心翼翼地向着海盗的营地摸去,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隐藏在在澎湃的海浪声和呼啸的海风中。
  营地中两个值夜的海盗围在篝火旁昏昏欲睡,其他海盗正躲在帐篷中呼呼大睡。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距离他们不到三十米处三架重弩此时此刻已经上好了弩镟对准他们。
  嘭——
  弓弦炸响,两个海盗一个射中了脑袋直接毙命,另一个被射中胸膛,发出凄厉的惨叫。
  战斗打响,被惊醒的海盗就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就提着战斧匆匆从营帐中跑出来,但是迎接他们的锋利的剑刃和沉重的钉锤,在慌乱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杀死。
  艾夫斯一锤砸翻一个敌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一个持弓的黑色身影,他正在瞄准不远处的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小心!”
  阿尔托莉雅砍翻一个海盗后突然听到艾夫斯呼唤她,下意识转头望去,然后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弓弦响声,那一瞬间汗毛大作,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艾夫斯冲了过去撞开她,利箭从胸甲的缝隙间钻进去,但是大半被里面的链甲挡住,只有半个箭头刺进血肉。
  “艾夫斯,你没事吧?”
  见状,阿尔托莉雅慌忙用盾牌掩护住他。
  “没事,一点小伤,他在那里,埃德蒙德,干掉他!”艾夫斯折断箭杆,指着黑色身影怒吼。
  埃德蒙德听到艾夫斯的命令,立刻拖着决斗剑向黑色身影冲了过去。
  “无赖骑士,真特么晦气。”艾夫斯低骂着。
  洁白的月光下,当看清黑色身影的模样,艾夫斯愣住了。
  只见那个正在和埃德蒙德交手的那个无赖骑士穿着一身披着黑白罩衣的重甲,罩衣上绘制着张牙舞爪的狮鹫图案。
  “狮鹫~”
  艾夫斯惊骇万分,这个无赖骑士竟然穿着狮鹫骑士板甲。
  随后他心中苦笑,潘德已经灭亡一百多年了,狮鹫骑士团也两度覆灭,残余的狮鹫骑士至今被烈狮血腥追杀。五十多年过去了,当初幸存下来的狮鹫骑士也应该步入暮年或者离世。
  没有骑士驻地、并且群龙无首,那些被暗中发展来的新生代狮鹫骑士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阿兹瑞尔爵士那般坚持骑士美德、铲除邪恶、保护弱小、维护正义,总会有一些败类放弃骑士道路沦落成祸害四方的无赖骑士。
  眼前这个堕落的狮鹫骑士也许就是某位老狮鹫骑士的后裔,又或者如米尔甘·基里克杀死某位狮鹫骑士并抢夺了他的装备。
  此刻,曾一度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所向披靡的大剑士埃德蒙德遇到了麻烦,他竟然完全被眼前的骑士压制。他已经全力以赴,但是对面的骑士依然显得闲庭信步,总是能轻易地化解他的攻击。这种剑技他只在梅滕海姆决死队中那些在剑上浸淫了大半辈子的老兵身上见过。
  “埃德蒙德,回来!”
  艾夫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担心埃德蒙德栽在这位堕落的狮鹫骑士手中。埃德蒙德没有恋战,凭借着决斗剑长的优势,一记横斩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然后撤退回去。
  此时海盗营地中所有的凡斯凯瑞海贼都已经被消灭了,只剩下一位堕落的狮鹫骑士。
  阿尔托莉雅这位预言之子沉默地看着身穿狮鹫骑士团板甲的骑士。幼时母亲给她讲述过古潘德王国的故事,她也认出了他的身份。虽然初知身世的她对狮鹫骑士团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当看到曾经立下誓言守护古潘德皇室血脉的狮鹫骑士堕落到和凡斯凯瑞海贼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心中五味杂陈。
  “阿尔托莉雅,剑给我。”
  艾夫斯对阿尔托莉雅道。
  虽然不知道艾夫斯要干什么,但是她仍然将乌木剑交给他。
  乌木装备的来历在潘德中是一个谜的存在。在游戏中的数据和诺多武器相比也不逞多让,比起符印武器也只是差了一点点。虽然在游戏中乌木武器可以说是烂大街的存在,但是现实中乌木武器很稀少,每一件都可以当做一个贵族家族的传家宝。甚至传说乌木武器可能是千年的泰坦之战前的魔法时代的产物。
  艾夫斯大步走上前对着这个堕落的狮鹫骑士发起决斗。
  艾夫斯放弃了防守双手持剑,没有什么虚招诱敌,腰部发力带动着长剑挥斩劈砍,这种剑术更加适合战场搏杀,与梅滕海姆大剑士的舍身剑术很相似,都是放弃了防御只专注进攻,充满了暴力。
  骑士和艾夫斯拼了几次剑后终于发现不对劲,这个人手中的剑太锋利了,仅仅互拼了几下,他手中这柄品质不凡的混种剑就已经出现豁口了。当他改变了思路,想要以游走缠斗为主时却发现这个敌人的爆发出的力量和速度太恐怖了,每一剑他都能顺势借助上一剑残留的力,一剑连着一剑,就好像连绵不绝的汹涌的海浪。
  一旁观看的众人也都惊呆了,尤其是埃德蒙德这一群梅滕海姆大汉更是双目放光,艾夫斯的剑术展现出的暴力美学征服了他们。
  乒——
  刺耳尖锐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四溅的火花响起,骑士手中的长剑已经不堪负重了,最终在一次对拼中断裂,艾夫斯趁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拔出短剑从板甲的薄弱处刺进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随着狮鹫骑士死亡,这一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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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凡斯凯瑞人抓走的不止马尔科一个人,还有四个虽然狼狈但是衣着较为华丽的人,看起来应该是雾笼城中的其他商人孩子。其中一个黑色短发、穿着破旧的服装的青年短暂地吸引了艾夫斯的目光。
  “是倒钩箭,需要医生。”
  战斗结束后,埃德蒙德他们开始收集战利品。
  篝火旁,阿尔托莉雅正在帮艾夫斯处理伤口,看到箭头造成的伤口道。这种箭头一旦进入人体内拔出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在场的没有医生,她自己也不会医术,只能回到雾笼城找医生处理了。
  艾夫斯忍着疼痛皱眉道:“先帮我把血止住。”
  刚才和堕落狮鹫骑士剧烈战斗,伤口已经裂开了,整条左臂都被鲜血浸湿。
  “活该,谁让你受伤了还和他决斗?这是战场,不是决斗场!”阿尔托莉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虽然在卡维莱德照顾了艾夫斯许久,但是每次看着他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总是忍不住脸红,不过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不出来。
  “先生,我是一名医生,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那个艾夫斯关注过的黑色短发的青年突然出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你是医生?”
  艾夫斯挑眉问道。
  看到艾夫斯注意到他时,青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施礼道:“达米亚在上,先生。感谢您拯救了我......”
  “达米亚?”
  艾夫斯愣了一下,创世女神达米亚是原生于潘德本土的女神,她的信徒主要分布在巴克斯帝国,如今马略皇帝正在努力让他取代邪神阿兹·达哈卡成为帝国的信仰,而菲尔兹威信仰的主神是泰拉·维·苏理!
  “你信奉创世女神达米亚?你是巴克斯人?怎么会出现在西海岸?”
  巴克斯帝国在帝国东南端,与位于潘德西海岸的菲尔兹威中间隔着烈狮境王国和达夏。想要从帝国来菲尔兹威从陆地出发就必须经过这两个国家,所以必须面临两个威胁。一,达夏捕奴队横行,搞不好就成辛加尔妖妇的俘虏;二,烈狮境王国与菲尔兹威边境地区异端横行,从峭岩湾一直到达夏都有异端的踪迹,运气不好的话当场就被异端祈求者献祭给邪神厄瑞达·奥克斯索。
  “安静点,先让他帮你把箭头取出来。”阿尔托莉雅见艾夫斯喋喋不休皱眉道。
  “先生,我先帮你处理伤口。”青年也附和道。
  见到阿尔托莉雅发话,艾夫斯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让青年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青年的手法很专业,借来一把匕首后在篝火上简单炙烤几下消毒,然后小心翼翼地划开伤口边缘......
  艾夫斯眉头紧皱,吃痛地发出声音,心中却有些惊讶,在这还处于中世纪时代的潘德,即使只是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也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
  青年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头都没抬地回答:“我叫安森,是博识城神学院的学生......”
  安森?
  艾夫斯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在潘德待了一年,除了训练就是竞技场,然后又一直被兄弟会追杀,许多事情他都快遗忘了。
  他想起来了!
  安森,酒馆二十人之一。
  他是一名巴克斯贵族,他的父亲是一名思源城大商人,从小接受了帝国最好的教育,在修道院中整日翻书阅读书籍。
  他的父亲一心想让他成为一名高贵的创世女神教派的神官。当得知父亲的意图后,他不愿意接受父亲给他安排的命运成为一名牧师,选择离家出走。
  只是他怎么出现在菲尔兹威,还被一群海盗给抓了?
  “你怎么会被海盗抓到菲尔兹威?”
  闻言,安森的脸变得有些红,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安森尊敬并且信仰着达米亚女神,但是他难以忍受枯燥的诵经和抄写,也亲眼见到神职人员对下层民众毫无怜悯,道貌岸然,尽干一些男盗女娼的蝇营狗苟之事,他不愿意与这样的神职人员为伍。
  他渴望成为一名骑士,一名恪守着骑士八美德的真正骑士。可是父亲反对并且将他囚禁在家中。安森在一次趁着家中仆人的送饭后的疏忽逃了出来,本来想要逃到博识城加入光辉十字骑士团,但是为了躲开家中仆从的追捕下匆忙随机上了一条船。
  这条船带着他穿过了大半个大陆,来到西海岸,然后不幸的是他们被一群海盗盯上了。因为船员极力的反抗,激怒了这些嗜血的凡斯凯瑞人,他们杀死全部的船员,只有安森因为会医术被他们放过,并带到这处营地为他们治病。
  “那你现在怎么办?回家?”
  艾夫斯有些眼馋这个家伙,他的队伍正需要一名随军医生。
  “艾夫斯先生,如果您愿意资助一小笔钱,或许我就能回家了。我现在身上没有一个铜德勒。”安森半真话半开玩笑地说。
  艾夫斯挑眉:“一笔船费我还是能够支付的起的,安森。”
  “好吧,艾夫斯先生别再开我玩笑了。我不想回家,回家就要去神学院,每次见到那群神职人员道貌岸然的模样,我都想拿起战锤砸烂他们恶心的嘴脸,他们不配得到达米亚女神的庇护。只不过,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安森叹了一口气。
  “不如跟着我,我正打算创建一支佣兵团,队伍中刚好缺少一个医生。”
  “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成为一名骑士而不是医生......,感谢您的收留,艾夫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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