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凡斯凯瑞海盗

　　艾夫斯和阿尔托莉雅在费拉德家族的探子带领下，隐秘地侦查了一番海盗给出的交易地点周围地形回去和埃德蒙德等人讨论制定战术。
　　到了交易之日，在费拉德的一位仆从的带领下前往与凡斯凯瑞人约定的交易地点。经过约摸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在距离交易地点一公里外停下来，开始穿戴武器装备。
　　艾夫斯和阿尔托莉雅都是一身半身板甲，里面还有一件链甲，头戴着覆面盔，身后背着一面盾牌。两人唯一的差别就是艾夫斯腰间多了比寻常大上一圈的晨星钉头锤。
　　当看着埃德蒙德身上武装到牙齿的梅滕海姆全身板甲，眼中充满羡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搞到这样一套装备。
　　其他的梅滕海姆佣兵穿着黄色骑士罩袍链甲，都背着一面盾牌，携带的大都是一些破甲重武器，其中还有三个人背着梅滕海姆劲弩，这一支梅滕海姆佣兵小队可以说是真正的精锐。
　　做好简单的战术安排后，他们抬着箱子进入山谷。
　　这些凡斯凯瑞人很警惕，将他们拦在山谷的入口。这座山谷的面积不大，入口很窄，两侧较为陡峭，只能容纳七八个人同时出入。站在入口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其中有三十多个凡斯凯瑞海贼，生活痕迹不明显，应该是他们的临时营地。
　　“你们是谁？”
　　“我们是费拉德先生雇佣的佣兵，费拉德先生按照约定把五万银纳尔赎金让我们带过来赎回他的儿子马尔科。”艾夫斯让人把箱子放在面前的土地上，沉重的箱子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费拉德呢？”
　　一个戴着牛角盔的凡斯凯瑞海贼走出来，眼中充满了警惕。
　　“鉴于你们凡斯凯瑞人和厕所里的石头那样臭的声誉，费拉德先生为了自己的安全特意让我们代他来赎回马尔科少爷。”艾夫斯讥讽，凡斯凯瑞人出尔反尔的事情时常发生，有时候甚至会扣押去交付赎金的人员再次勒索，遇到这种海寇，也只能自认倒霉。
　　艾夫斯踢了踢地上的箱子：“钱就在这里，把马尔科少爷交出来。”
　　凡斯凯瑞头目招了招手就想让手下把箱子抬回来。
　　锵——
　　艾夫斯拔出手半剑，剑尖压在木箱上，对凡斯凯瑞头目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闻言凡斯凯瑞头目沉默片刻道：“我们没有把他带过来，只要拿到钱，会把人送回去。”
　　“这些凡斯凯瑞人还真是狡猾。”
　　艾夫斯心中暗骂，嘴上冷笑地讥讽：“强盗绑匪能够讲信用，母猪也能上树了。”
　　凡斯凯瑞头目脸色变得阴沉：“以风神哈夫·西格拉的名义起誓，只要我拿到钱，一定会把他安全完整地送回去。”
　　这个世界的神明是真实存在，以神明的名义起誓，会被神明感应。
　　听到他以凡斯凯瑞人的守护神的名义起誓，艾夫斯收起长剑，一只手在身后悄悄地打着手势。
　　一个凡斯凯瑞海盗走上前打开箱子。
　　嘭——
　　下一刻，沉闷的声音响起。
　　只见艾夫斯突然抽出钉头锤发难，海盗的头颅被砸得如破碎的西瓜，瞬间毙命，红白之物四溅。这个凡斯凯瑞劫掠者的在震惊的目光中倒在地上，露出已经被打开的箱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财物，只有一堆碎石，被海盗的鲜血染成红色。
　　凡斯凯瑞头目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抽出战斗斧怒吼：“以哈夫·西格拉之名，我会拿你的头盖骨当碗使！”
　　“伙计们，宰了这些卑鄙的潘德人！”
　　在艾夫斯动手发难的一瞬间，梅滕海姆的壮汉们以埃德蒙德为箭头立刻就抽出武器嗷嗷地冲进凡斯凯瑞人堆里。凭借着梅滕海姆高超的冶金技术铸造出的坚固厚重的板甲，即使是海盗的斧头也无法一击破开埃德蒙德的防御，只能留下一道道细微的凹痕。
　　而手持梅滕海姆决斗剑的埃德蒙德就好像一台绞肉机，一剑下去，面对他的海盗几乎都是人甲俱碎，残肢断臂、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艾夫斯摘下盾牌挽在手臂上，提着钉头锤就想要找上那个凡斯凯瑞战争领主，但是狡猾的凡斯凯瑞人已经躲入其他同伴身后开始指挥起手下，只能找上普通海盗，凭借着娴熟的战斗经验用盾牌拍开战斗斧后，势大力沉的钉头锤直接砸断了面前海盗拿着兵器的手臂，露出森白带血的白骨，然后用带着鲜血的骨渣碎肉的钉头锤上敲开他的头盔。
　　艾夫斯他们凭借着先下手为强打的这些凡斯凯瑞人手忙脚乱，山谷中的海盗也立刻反应支援过来，在头目的指挥下，凭借着巨斧和人多势众的优势挽回了局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落入下风的梅滕海姆佣兵们面对着众多的凡斯凯瑞人的攻击看起来似乎有些手忙脚乱，不断收缩着防线，但是凭借着精良的装备还没出现人员伤亡。
　　“埃德蒙德，撤退！”
　　艾夫斯果断地下令让佣兵们后撤。
　　见到佣兵们支持不下去开始后撤时，所有凡斯凯瑞海盗们都变得亢奋，紧紧地粘着他们。战场不断后移远离山谷，地势也逐渐平坦起来，最终来到一片较为空阔平坦的地方。
　　终于抵达计划中制定的战场后，艾夫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制定的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就是在假装不敌撤退的路上。凡斯凯瑞海盗们擅长使用飞斧和标枪，这种投掷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链甲甚至击穿板甲，最开始凭借着偷袭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让凡斯凯瑞人担心误伤队友不敢投掷，但是在撤退的途中就要就要面对这种致命武器了。
　　幸好的是，这些梅滕海姆佣兵都受过严酷的训练，互相掩护下没有一个伤亡。
　　“所有人，转身迎敌！宰了这群海狗！”
　　艾夫斯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喝，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都停下脚步转身，在凡斯凯瑞人的震惊、迷惑的目光中转身发起反冲锋。
　　经验丰富的凡斯凯瑞头目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感觉他们好像完全被人牵着走，在不安中大声地呼喝着组织起防线。所有标枪飞斧被消耗一空，凡斯凯瑞人只能在头目的呼喝中慌乱地结阵聚集起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土坡上出现三个端着劲弩瞄准的壮汉，直接射杀了三个凡斯凯瑞人。这正是艾夫斯安排在这里的梅滕海姆弩手。
　　艾夫斯快速地迈动着两条大长腿，头部和上半身藏在举起的大盾后面，借势撞进凡斯凯瑞人群中，挥舞着钉头锤敲碎一个海盗的头颅，将他们的防线撕开一道口子。跟随来的埃德蒙德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冲进来，挥舞着大剑将口子撕大，还有其他梅滕海姆大汉们配合地鱼贯而入。
　　凡斯凯瑞人的阵型被这一下冲击几乎被冲乱，凡斯凯瑞头目不得不带着人冲了上去将阵型稳住。艾夫斯敲断一个人的颈椎，锋利尖锐的钉头撕扯下一大块血肉，然后被一个人挡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凡斯凯瑞头目。
　　两个人相对一眼就向彼此发起攻击。
　　此刻的战斗已经陷入了焦灼状态，海盗终究占据了人多的优势。现实也不是像游戏里那般无限体力，剧烈的战斗消耗了佣兵们大量的体力，而且这些凡斯凯瑞人大量装备斧头这类重型武器，对披甲的佣兵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已经有两三个梅滕海姆佣兵被海盗砍伤，幸亏同伴救援及时保下命来，但是他们依然被海盗不断压迫。
　　艾夫斯猛然砸开一面盾牌，就在刚想要下杀手时，另一面盾牌出现在面前挡住钉头锤的攻击，并且一柄长剑如一条毒蛇阴险地从一旁刺向他的腰腹。艾夫斯扭转身躯惊险地躲过这一次刺击，对方的长剑趁势追击砍向腰腹，但是被花重金打造出的半身板甲挡住这一击。
　　这家伙太强了！
　　凡斯凯瑞头目脸色难看，他们四个人联手都被他一个人压制。当看到战场上整体还是他们更占优势时，脸色好看了一些。
　　“终于来了！”
　　艾夫斯的目光望向一侧的树林，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咧嘴狞笑。
　　凡斯凯瑞头目被艾夫斯的话弄得丈二和尚不着头，当他顺着艾夫斯的目光望去，目光变得惊恐，只见一个高举着骑枪穿着链甲的骑士骑着一匹披着链甲马铠的战马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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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托莉雅隐藏在树林中沉默地看着远处空地中的战斗，回忆着艾夫斯昨天制定的战术安排。昨天她和艾夫斯隐秘地侦查了山谷和周围的地形后制定了这个计划。由于山谷入口狭窄，地形也较为险要，不适合强攻，所以他们决定引蛇出洞，将凡斯凯瑞人引到一个适合的地方，发挥出骑士的作用。
　　当看到战斗已经陷入焦灼状态时，阿尔托莉雅知道时机到了，她翻身上马，扣下面甲，举起长枪，缓缓催动着战马慢走出树林。
　　阿尔托莉雅双腿一夹马腹催动着战马开始提速，骑枪缓缓平放发起了冲锋。十几年的骑士侍从训练生活让她将这些变成了本能。
　　战马发起了冲锋，短短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转瞬即逝。阿尔托莉雅夹着骑枪身体略微向前倾斜，对准战场边缘的一个强盗，枪尖略微下沉到人的胸膛高度。
　　骑枪之下，众生平等。
　　奔驰的战马给骑枪带来了巨大的惯性和动能，锋利的枪头穿透他的胸膛，阿尔托莉雅借助着马速拔出骑枪冲了出去，然后在前方策转马头再次发起进攻。她凭借着娴熟的马术牢牢地控制着战马，精准地收割着战场边缘的海盗。
　　面对在骑兵发起进攻时，大多数步兵心中都会下意识产生恐惧，下意识想要逃避，能够克服这种心理状态的士兵都可以说是精锐。面对阿尔托莉雅的进攻，凡斯凯瑞海盗们的远程手段已经消耗殆尽，而且因为梅滕海姆佣兵的纠缠他们根本无法组成盾墙，只能被动挨打，他们开始恐慌。
　　阿尔托莉雅的强势入场，战场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天平再一次向艾夫斯他们倾斜。随着埃德蒙德的一声怒吼将一个海盗劈成两节，梅滕海姆大汉们仿佛打了鸡血疯狂地发起反击。艾夫斯也终于抓住他们的破绽，用盾牌边缘狠狠砸在一个海盗的手腕上将武器打飞，然后一锤子结果了他的姓命。
　　阿尔托莉雅的骑枪已经折断，她抽出乌木骑士长剑开始劈砍，海盗的盾牌在乌木长剑面前宛如一层薄纸不堪一击，人盾俱断。
　　艾夫斯砸碎凡斯凯瑞头目的肩胛骨将他掀翻在地，然后敲断他另一只手掌，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见到头目被俘虏，残余的海盗瞬间失去了斗志，也纷纷扔下武器投降了。
　　艾夫斯从凡斯凯瑞头目口中逼问出营地的位置和人手情况后给了他一个痛快。
　　“营地在库鲁姆村附近的一处海岸，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够赶到。”
　　“俘虏怎么办？”阿尔托莉雅走到艾夫斯身边问道，此时已经摘下头盔露出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
　　头目被俘虏后，有九个海盗投降了，其中两个因为受到重伤被人道主义了，现在只剩下七个。他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前往凡斯凯瑞劫掠者的营地救马尔科，这些人带着就是累赘和定时炸弹。
　　“留下一个带路，剩下的让轻伤员绑起来带回雾笼城卖给奴隶商人。”艾夫斯说。
　　这些梅滕海姆大汉们不愧是精锐，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任何人死亡，只有三个人伤势比较严重，但也没有危及到生命。剩下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伤，但是并不影响正常行动。安排了两个佣兵带着伤员、俘虏和战利品返回雾笼城后，艾夫斯一行人休整了一会儿在俘虏的带领下前往海盗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