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徐福

　　李传雄有两个出生入死的发小，兼搭档。
　　一个是开天昭，还有一个就叫徐福了。
　　不过自从二十年前，开天昭离奇失踪后。
　　李传雄就跟徐福也产生了隔阂，分道扬镳。
　　至今李传雄跟徐福已有近二十年未见了！
　　1991年，8月20日
　　晴，闷热
　　傍晚
　　北京城外，密云县南。
　　一家古董商铺，门前挂着大大的檀木牌匾，上朱砂紧芬书《密云古玩》。
　　牌匾下有一古木摇椅，李传雄正躺在上面，随摇椅前后摇晃，头上还遮着一薄扇，正眯眼小睡。
　　不知觉间薄扇滑落，露出李传雄的满脸络腮胡须，生得一脸糟汉模样，眉间更是一对高低斜眉，令人过目不忘。
　　“啪”
　　薄扇落地，李传雄被惊醒。
　　伸手搁在半空中感觉下空气流动：
　　“起风了，看来要下雨了，天气又要变，这世道生意越来越难做！”
　　说罢，李传雄便继续歪头躺下。
　　却没多久街道上走来一中年男子，来到店门口，瞅了瞅，就上前踢了李传雄躺着的古木摇椅。
　　中年男子就是徐福了。
　　就是与李传雄已有二十年未见的徐福！
　　徐福将李传雄从摇椅上挤了下来，顺势在摇椅上躺下，悠闲的摇晃起来：
　　“这么自在，来让我也坐坐，这么多年不见，不会连你徐哥哥我都不认识了吧。”
　　李传雄瞪了徐福一眼，进店内又抬出一椅子，在徐福旁坐下：
　　“你怎么来了？”
　　徐福搓了搓手指：
　　“我怎么不能来了，烟，烟，给根烟。”
　　李传雄掏出出身上香烟，整盒一起丢给徐福。
　　徐福却摇了摇头：
　　“传雄啊，还抽牡丹呢，我这都换成美国带回来的万宝路了，这些年你混的也真够差的。”
　　李传雄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李传雄：
　　“我混的差，对！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嘛？我每一天都活在恐惧，自责，无力中。倒是你！过得自在逍遥。
　　你知道，当我听到你过得很是逍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嘛？我在想怎样扒你皮，喝你血，拆你的骨头！”
　　徐福将烟点着，猛吸一口：
　　“传雄啊，你这二十年一点没变，还是那臭脾气。不过最近道上有人说你改做收钱杀人的生意了？”
　　听了徐福的话，李传雄眉头紧锁。
　　李传雄手上虽然沾了不少血，却从未收钱，替别人杀人。
　　李传雄突然转头，双眼直勾勾盯着徐福的眼睛，想从徐福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徐福让李传雄的眼神，瞅的有些发虚。
　　徐福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愣，坐直了身体，惊讶道：
　　“你是说道上的消息是假的，背后有鬼？”
　　李传雄冷哼一声：
　　“哼，我刚刚差点怀疑你就是背后那只鬼。若是你今天来只是想挖苦我，炫耀你的无知的话，那你大可以回去了。”
　　徐福看了看李传雄，叹了口气，两人没有继续交谈。
　　徐福沉思起来。
　　渐渐的，徐福手指间夹的烟烧尽。
　　烟屁股烫着徐福，将徐福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双指用力，徐福直接将烟头在指间碾灭，丢在地上：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经事。”
　　“什么事？”
　　“二十年前开天昭的事情有消息了！”
　　李传雄诧异：
　　“二十年前的事？开天昭的消息？”
　　“对。”
　　徐福继续说着：
　　“前几天我那便宜爷爷快不行了，就托人给我带了个信，让我回去一趟。”
　　“等等。”
　　李传雄将徐福的话打断，反问着：
　　“徐爷走了？去世了？几号去世的，你又是几号到北京的？”
　　徐福孤疑的看了看李传雄：
　　“你还在怀疑我？前几天人给我带的信，带信的是村里的一个年轻小子，我没见过。
　　我当天就出发往回赶，回了村里，待了两天。
　　到8月17号老爷子去世，当天我得到了开天昭的消息。昨天晚上到的北京。今天上午打探到你的消息，下午就过来找你了。”
　　李传雄低头琢磨了一会，继续问着：
　　“8月17号徐爷子去世，白天还是夜里？你刚说的开天昭的消息，是徐爷子给你的？”
　　徐福对李传雄问这么细感到奇怪，却还是继续回答：
　　“徐爷晚上9点多走的。徐爷去世前半个小时，曾将我单独叫到房间里交代后事。交待完后事后，给了我一封信，一封开天昭写的信。”
　　李传雄一惊：
　　“‘开天昭写的信’？不可能！”
　　李传雄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将眼睛闭上，双手揉戳着脑袋，思考起前因后果来：
　　“8月17号傍晚，有人来找我。8月17号晚上9点多你得到一封‘开天昭写的信’。然后徐爷子就去世了。”
　　徐福有些疑惑，问着：
　　“8月17号有人找你？找你干什么？找你又跟我爷爷去世，和开天昭有什么关系？”
　　李传雄点了点头，说着：
　　“对，所以说这些都有问题！8月17号突然有人来找我，让我帮他杀人，而我却从来没有做过帮别人杀人的事情，甚至他还有‘九曲玲珑心’。”
　　徐福大惊：
　　“九曲玲珑心？开天昭的九曲玲珑心？”
　　“对！”
　　李传雄对徐福继续说着：
　　“开天昭的信肯定有问题！我们现在肯定都在别人的算计中。信呢？给我看看。”
　　徐福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本以为只是偶然间得到的开天昭的消息，现在看来是个圈套，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
　　徐福整理了衣服，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袖口里逃出一黄色牛皮纸的老旧信封，信封中间有一道深深的折痕。
　　徐福将信封递给李传雄。
　　开天昭失踪二十年，终于有消息了！
　　不管这封信是真的假的，是不是开天昭写的。
　　也总算有消息了。
　　李传雄接过信的手，难得有些颤抖。
　　黄色牛皮纸信封很粗糙，甚至有些糙手了。
　　信封正面，潇潇洒洒两行正楷：
　　‘吾兄李传雄，徐福亲启’
　　落款：
　　‘开天昭亲笔，公历一九七零年，九月’
　　李传雄对着阳光，仔细瞅着那两行字，看了又看：
　　“是开天昭的笔迹！”
　　徐福又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手里：
　　“信我收到之前被人拆过，你打开看看吧！”
　　李传雄咽口口水。
　　将信封拆开，里面却只有薄薄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