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董店老板

　　是的。
　　故事总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二十年后。
　　北京城外的一家古董店。
　　店门口站着一青年男子。
　　身穿青灰色上衣，头发盖过眉尖，身上衣着显得有些破旧。
　　在古董店门口犹豫一会，便咬着牙，红着眼踏入店内。
　　找到正在休息的店老板，直直说着：
　　“老板，帮我杀一个人！”
　　故事就此重新开始。
　　——
　　1991年，8月17日傍晚
　　天气，晴朗
　　当青年男子走进李传雄古董店的时候，李传雄正擦拭着店内的古董物件。
　　瞅着青年男子进店，李传雄就将手中正擦拭着的几枚乾隆年间的铜币，丢进脚旁的木盒里。
　　“咚，咚”
　　铜币落下，撞击在木盒子里，弹跳几下。
　　正好迎着店铺门外的晚霞，铜币折射着阳光，将古董店内照射的金黄。
　　光，像是从李传雄脚下发出的。
　　青年男子走进店铺，一步步走到李传雄身前。
　　青年男子双眼充血，全身肌肉紧绷，面色惨白，却站得稳稳地，青年男子说道：
　　“老板！帮我杀一个人。”
　　李传雄抬起头，定定的盯住青年男子几秒钟，审视起来。
　　清灰色麻布上衣，袖口两个洞。黑色喇叭长裤。白底黑边布鞋。头发长乱，侧边遮住双耳，前边过眉尖。
　　神色紧张，双臂自然下垂刚过臀部。身体前倾，进攻欲望强烈。
　　李传雄坐直了身子：
　　“小同志，你来我店里可是做古董收藏买卖的？”
　　青年男子瞅了一眼李传雄：
　　“帮我杀一个人。”
　　李传雄咧了咧嘴角，笑了笑：
　　“小同志，估计你弄错了，我这里是做古董买卖，不帮忙杀人。来，先坐下喝杯茶，凉快凉快。”
　　说着李传雄挪了张椅子出来，示意青年男子坐下。
　　青年男子没有理会李传雄好意，仍然倔强站着，身体紧绷：
　　“你骗我，我知道你这里做杀人的生意。”
　　李传雄有些不耐烦了：
　　“小子，我这里真的不做帮别人杀人的买卖，你去别家问问吧。”
　　青年男子听了李传雄的话，突然上前，伸脚，一脚将李传雄身旁一实木茶桌踢翻，茶桌上一紫砂玉罗茶壶摔得粉碎。
　　青年男子胸口夸张的上下起伏，如风箱一般，仿佛有东西随时会爆发出来：
　　“你骗我，帮我杀人！”
　　李传雄从椅子上弹射起来，面若寒霜，围着年轻男子，踱着步，轻轻拍了青年男子的肩膀两下，不怒反笑，连叫了几声好：
　　“好，好，小子，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感情这事总是没边没际的，今天干的事情明天就可能后悔了，你应该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青年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充血的双眼看着李传雄：
　　“不用想了，我考虑好了！帮我杀了他！”
　　“好”李传雄继续说着：
　　“居然要我做你的生意，那就按照我的规矩来，杀人是门很有学问的艺术，小子你可有什么见解嘛？”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
　　“杀人就杀人，需要什么见解，杀个人还能跟戏园子里唱戏的一样玩出什么花样不成？”
　　李传雄看了看地上倒落的茶坐，破碎的茶壶：
　　“这杀人还真跟戏园子里唱戏一样，要么唱****，要么就唱钱权。杀人也不都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嘛。看你小子就是为了这****而来，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李传雄将茶桌扶好，又从地上捡起两个还算完整的茶杯，伸出手指，从脚边小木盒内，捻出一捽茶叶，添上水，给青年男子一杯，自己就从新坐回椅子上，小口嘬着茶水：
　　“那你就是没有见解了?对杀人没有深入了解过，那我们就谈价钱吧。小子，你让我帮你杀人，你给得了我多少钱？”
　　青年男子思考着李传雄的话语，伸手接过李传雄递过来的茶水，仰头，一口将杯中茶水，连茶叶带水饮尽。
　　随后，将手中空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破碎，碎片飞溅，将青年男子裤脚划破：
　　“我没有钱。”
　　听到青年男子没钱，李传雄脸色一冷，眼角透出寒光。
　　青年男子连忙继续说着：
　　“我没钱，但我有个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
　　李传雄饶有兴趣打量着青年男子：
　　“噢，什么东西？让我感兴趣，拿出来看看吧。”
　　青年男子小心翼翼将手伸进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比鸽子蛋稍大些的圆形东西。
　　其形状如顽石。
　　材质如玉骨。
　　内镂空，外有奇异浮雕花纹。
　　青年男子一将其掏出，遇风，便在青年手掌中极快抖动，如内有活物被封印，想要挣脱逃出这座牢笼般，发出凤鸣声，尖锐刺耳。
　　李传雄看清青年男子手中物件后，大惊失色！
　　双手一用力。
　　竟左手将茶杯捏成碎末，右手将实心梨花木太师椅扶手捏成木茬子。
　　随后李传雄从椅子弹射起来，冲上前，捏住青年男子脖子，将他生生提离地面：
　　“九曲玲珑心！开天昭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说！！”
　　青年男子双脚悬空地面，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挣扎起来。
　　李传雄也没有杀心，见其挣扎便将青年男子丢在了地上。
　　青年男子从李传雄手中脱离，坐在地上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就站了起来，双眼冒着股狠劲，瞪着李传雄，气势竟然一点不弱给李传雄，将手中一直护着的“九曲玲珑心”推握着亮了出来：
　　“你管我东西哪里来的！就说这东西值不值得你帮我杀人。”
　　李传雄牙齿咬的咯咯做响：
　　“好小子，有种！东西自然是值得，告诉我你要帮你杀谁吧？”
　　青年男子犹豫了一会，缓缓吐出几字：
　　“我要你帮我杀了我哥哥，我亲哥哥。”
　　李传雄一愣，有些诧异：
　　“你哥哥？有些意思。”
　　李传雄继续说着：
　　“好，没问题，明天我把你哥哥的人头提给你，现在，把东西给我吧。”
　　说到最后，李传雄的话就有些不容置疑了。
　　李传雄将手掌伸了出来，示意青年男子将“九曲玲珑心”交出来。
　　青年男子咽了口口水，握着“九曲玲珑心”的手却开始微微颤抖。
　　随后青年男子浑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若这一刻握着的不是“九曲玲珑心”，而是自己哥哥的性命。
　　最终，青年男子也没有将‘九曲玲珑心’递给李传雄，却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般，秃废的瘫坐在在地上，喃喃说着：
　　“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东西给你，人我不杀了。”
　　李传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慢慢眯上了双眼，思索起来。
　　任何事情都不会无意义的存在和发生。
　　足足过的有一刻钟，李传雄才睁开眼，凝重而冰坑的说着：
　　“九曲玲珑心你给我收好。我不管你是真来找我帮你杀人，还是有什么人让你来的，你都回去给我带句话，‘不管有什么招，你们雄爷爷我都接着，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跟开天昭的事情有关系，雄爷爷我会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杀干净！’”
　　说完，李传雄蹲下，用手掌拍拍了青年男子的脸，指了指古董店铺的门口：
　　“门在哪里，自己滚。若是明天改变主意了，或者有什么记起来了想告诉我，明天带上九曲玲珑心，再来找我！”
　　说完李传雄就背负着双手，给青年男子留下个背影，走进了店铺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