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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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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家坳忖,马家的老三头在秋收的正当口,忽然没了,这事头天夜里就传遍了村子。
  第二天,村民们放下手里收秋的活计,都去老三头家里帮忙,地里的活儿再着急,也不能耽搁了这种白事。
  白事,和称为红事的喜事对应,是丧事的另一种叫法。在中国,向来都把二者一起叫做红白喜事。
  红事,比如娶亲、生孩子,这叫喜事可以理解,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把丧事也叫喜事。
  其实也没什么难理解的,咱们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无论办喜事还是丧事,都能让互有关联的人们,为了这件事聚到一起,人一多,显得热闹;一起出力办事,能聚人心、拉拢感情。
  并且,中国人说生老病死,死亡和出生一样,都是人生大事,非常重要,人这一辈子不管你大富大贵还是贫困潦倒,一死就盖棺论定,这一辈子恩恩怨怨也就此搁下,寻求来生去了。
  所以死亡这事,沾了一个大字,虽然不是喜事,仍然被说成喜事。
  也因为这是一个人在最后的一程,非得风风光光的离开不成,所以办丧事,在中国一向都是一项重大的社会活动。
  尤其在农村,葬礼的全部事情都自己做,这就需要特多的人一起来,男人们摆灵堂、接待人、做棺材、抬棺材、打坟坑,女人们则主要在厨房忙活,因为治丧期间,怕得有半个忖的人要在这里吃饭。
  以上说了这么多,是给不了解农村治丧的人介绍下农村葬礼的大致情况。
  如果没见过,大致也能想象出那种情景:在一个农家院子里,搭了个棚子,里面停着一口棺材,周围香烛彻夜不息。院子里人来人往,人耳朵上都夹着一条白布。
  马家老三头的丧事,来的突然,但农村凡上岁数的人,都给自己预备着一口棺材,省去现做棺材这一步,丧事就快了许多。
  凡治丧,都有主事人,农村叫大总管,一般由村里最有名望的人担任,谁家有事,也基本找同一个主事人。
  马家老三头治丧的主事人,就是马家坳的大总管,叫马福才,六十多岁,说起来还是老三头的本家。
  马福才总览治丧,除了迎来送往、分派任务,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找阴阳。
  所谓阴阳,就是阴阳先生,指的是在农村葬礼上,根据这一行当固有的流程,以罗盘给死者定墓穴、画符敕、念祭文,是丧葬里不可或缺的人物。
  马福才把接阴阳这活儿,交给了司马富。
  司马富第二天一大早,骑着家里唯一的的二八大梁自行车,骑过山石遍地的土路,咔嚓咔嚓的响了一路,往山里去了。
  这次的阴阳先生叫翟三毛,是整个乡唯一的阴阳先生,住在里马家坳三十里的蔡沟。
  翟三毛姓翟,大名却不叫三毛,因为他中年稀顶,就剩稀拉拉的几撮头发,人们就喊他三毛,至于大号,由于长时间没人叫,人们反而忘记了。
  三十里的山路说来不长,可在山里,土路本就坑坑洼洼石头遍地,加上那年夏天发过山洪,把土路淹了,整个路更是三步一梁、五步一洼,很多地方自行车没法骑,司马富只能下车推着走。
  这样,虽然出门早,但司马富到了蔡沟时,已经是下午了,沟里山高谷深,太阳夕照,大山拉出长长的黑影。
  终于,司马富到了蔡沟翟三毛家,那是村边破旧的一间土坯房。
  在农村,虽然谁们家死人了都离不开阴阳先生,可阴阳先生总和死人打交道,所以人们就觉得阴阳先生身上有鬼气,平时,没人和他们走得近。
  不少阴阳先生都和翟三毛一样,独自住在村边。
  司马富进了翟三毛家院子,荒草重生,一个人也没有,司马富心里犯嘀咕,来到这传说阴阳先生家里,可别出什么事。
  司马富走过青石板路,来到正房的黑木门前,看见门上居然上了锁!
  司马富从门缝里张望,看见了屋里是泥土的地面,再往里瞅,忽然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眼睛!
  司马富妈呀叫了一声,吓得胆一颤,一骨碌向后一退,脚下绊倒了,坐倒在地上,手自然的一扶,却碰到了啥。
  司马富一回头,见是两条腿,腿上的裤子补丁摞补丁,顺着往上看,就看到了一张黑瘦的脸,脸上那双小眼睛发出摄人心魄的光!
  “鬼呀”,司马富想起身跑,可身子酸软,哪里还动的了分毫!
  “什么鬼?你才是鬼,你鬼鬼祟祟的到我家,是不来偷东西来了?”那“鬼”手里拿着镰刀,头发只剩几撮,严厉的问。
  你家?司马富一听,再一看那传说中的几嘬毛,看来这鬼就是阴阳先生翟三毛!
  司马富心里一稳,现在虽然是下午,可还是白天,白天鬼是到不了太阳底下的。这人身后分明有影子,看来是人无疑,只是脸色黝黑、双眼放光,走路又无声无息的,被司马富认作了鬼。
  “你是翟……”司马富本想说翟三毛,可话到嘴边,觉得这外号不雅,当人面可叫不得,但他又不知道翟三毛的大名,嘴笨,不能变通,就硬说了三个字停住了,瞪着眼睛看翟三毛。
  翟三毛一听就明白了,他这半辈子遇见这样的事情,就说明来人要不家里死了人,请他去当阴阳,超度亡魂;要不是家里闹鬼,请他去驱鬼。
  “你来找我办事儿吧,我还以为你是贼哩”,翟三毛收起镰刀。
  “不是贼不是贼,我是马家坳的,我三大爷没了,昨天夜里的事儿,马福才马叔让我来搬你去。”司马富说,但还是不敢看翟三毛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
  “喔!这么回事,我在村头剥苞谷,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贼来偷东西!”翟三毛一笑,显得更是精光摄人。
  司马富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陪着笑了一笑,心里却想,你这鬼地方贼怕是都不敢来哩。
  翟三毛让司马富进屋坐,司马富说马叔还等着,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吧。
  翟三毛一笑,知道人们轻易不肯进他的门,怕的是染上鬼气。
  等翟三毛开门进屋的瞬间,司马富看到屋里后墙上贴了一张钟馗捉鬼图,先前他看到那眼睛,就是钟馗的。
  翟三毛拿上罗盘和一瓶画符的红墨水、毛笔,坐上司马富的二八车,沿着土路,出发了。
  一路上,翟三毛问了些马家老三头的情况,听到老三头是忽然暴毙,他就不再说话了。
  司马富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二八后座上的翟三毛没有重量似的。
  总算到了马家坳,已经是晚上六点。
  听说阴阳来了,马福才迎了出来,说了几句辛苦话,看到司马富脸色白刷刷的,问路上没事吧。
  “没事,就是饿了”,司马富搓了搓手。
  马福才这就给翟三毛和司马富安排饭吃,翟三毛坐在正首,问了些葬礼的情况,马福才一一说了。
  司马富却狼吞虎咽扒了两口饭,说要去看羊,一溜烟的离开了老三头家。
  马福才心里犯嘀咕,怎么接了趟阴阳,司马富好像见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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