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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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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进来的二人,正是终南山下浑浑噩噩的曾观主和他的女儿,年轻女道士曾亚姝。
  他右袖空空如也,随着步伐飘摆。进堂后左手单手竖掌,作个道礼,先行对着慧心几人礼道:“感激诸位大师为我全一观所做,令则在此道谢了!”
  他清醒后才知法光寺庇护观内弟子一事,又得知自己竟受人操控还杀伤了几名寺内僧人。虽说非是本意,但毕竟是假于自己之手。而且据师祖讲,断掉的右臂现下也是由大明寺的慧心大师精心养护,以求他日再续。重恩之下,是以当先向诸僧致谢!
  诸僧低头齐颂佛号,摇头避开了他父女一礼。
  曾亚姝进来见到莫青甄站在一旁,手上还有血迹。脸色顿时一变,来到她身边观察一阵道:“莫姐姐,你......这手是怎么了?”她看着地上的剑,分明带着未干的血迹,对着候莫家几人怒气难抑道:“你们谁干的?”
  她自幼在全一观长大,对人情世故看的简单。见着对自己有恩的莫青甄受了伤,丝毫不顾及候莫家权势,就想要为她出头。
  候莫隋礼心中那个气啊!这曾令则进屋不理自己这个主人已令他不快了,眼下又被一小道姑怒斥。真当我将军府怕了你这些修行之众吗?
  他哼了一声,不满的对着曾观主道:“观主,进得我候莫府,大呼吼叫的是什么意思?”
  曾观主心知冒犯,对着自己女儿使个眼神,却见她仍旧不依不饶的道:“父亲,就是这位姐姐救了咱们。此刻竟有人对她不利,我们岂能闲视?”
  莫青甄轻轻摆手,对着她道:“无事,些许小伤而已。姑娘上心了!”
  曾观主心道她知事,未让自己为难,对着候莫隋礼笑道:“我儿天真烂漫,心直口快。望柱国见谅!”
  他态度放得极低,候莫隋礼也不欲深究,淡淡还礼,“不知观主上门何事?若是也如大明寺般来逼我柱国府做事,那便请回吧。柱国府的态度想必观主刚刚也在外听到了。”
  曾观主地位虽不低,却也不像慧心那般崇高。柱国府并不惧他,既然大明寺都拒绝得了。他也懒得与其虚以委蛇,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的告知对方。
  “令则不敢与大明寺住持相提并论,也不能逼得柱国府做事。”曾观主诚恳道:“我来贵府,是来提条件的。”
  “条件?观主不妨说得详细点。”
  “贵府救了此子。”曾观主指着莫青甄怀中的孩子,“我道家峨眉内学可收贵府任意指定一人为内室记名弟子,全力悉心教导。”
  “圣地峨眉?”候莫隋礼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旁边诸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修行玄法奥妙难测,有惊天动地之力。只是常人难入其门,几大门派选徒时首重出身,次看资质。资质再高,若是出身权贵,也不一定能进得,此谓一得必有一失。
  非说权贵官宦家没有了那修行子弟也不是。只是,真正的玄法奥义皆在各门内宫,皮毛之学岂可相媲。就说那国子监,学说圣地。官宦子弟不胜其数,可每年能藉由通过进得稷下学宫的又有几人?其缘由,各家心知肚明也。太宗陛下的一记妙手,与各大门派达成的默契!巧妙的制衡权贵。
  候莫夫人动了漪心,左手轻轻抓住夫君一角。她心思本就渐被软化,加之佛道都有高人出面。不想将军府同时开罪两家,已有答应之意。
  连候莫唐易也寻思开来,真有此机会!大哥必然继承家主之位,那人选十有八九落在自己身上,此等际遇实在难得。只是想到先前慧心那一番话,自己定是也要出力的。权衡之下,难以决断。
  曾观主开出了条件,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对面的脸色。
  几人脸上的变化让一旁的慧心愧然。自己还是涉世太浅,只想以亲情血脉打动对方。殊不知在这些人心中,利益更重血脉。心下叹息佛心难普之外,对佛法也多了几分感悟。他笑着与曾观主对视一眼,跟着开口道:“大明寺也愿拿出凝露丹三瓶赠与府上。不能与道家相比,但在紧要时刻也能救人之急。”
  “凝露丹!”收集于夏至卯时,经十岁下幼僧手。佛曰幼儿最善,乃是天地间最至纯至善之水。配以佛家医言大术,有腐肉生机,白骨再肉功效。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至圣灵药。
  有那么几个瞬间,候莫隋礼真的是动心了。
  他环顾自家人的神色,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睛最后落在自己长子脸上,见他脸上期盼虽重,但眼神更有怒意与为难。心中叫好一声,终是未辜负自己着力培养!
  候莫一族作为世间顶级门阀,看重的是什么?皇权,利益,次等也!声望,方是自己立足的朝堂,传颂于世间的根本之道。若传出去,柱国将军府屈服外人,不但朝堂百官鄙视,连同世间万户也会嗤笑自己。哪还有脸已贵阀自称?
  这和尚道士将柱国府和那常人相比,岂会理解百年世家传承下来的那份傲意。
  他笑,笑自己先前的动心,也笑对方的单纯。
  “纵是两位条件优渥,将军府却也不在乎。”候莫隋礼看看那母子二人,缓缓说道:“候莫家血脉高贵,除了皇室和家族认可嫡子,不会为外人付出丝毫!”
  曾令则脸色晦暗,道家开出如此条件这老顽固也瞧不上眼?自己恩情难报不说,道家的圣地也被他贬低一通。
  慧心再次无言,低首叹息。
  “妄自贬我圣地,你这老乌龟无礼。”曾亚姝小脸微红,她天真烂漫,自认乌龟即是最辱人的话语。刚刚便想着为莫青甄出气,现在又听出他轻看道家,立即出声骂道。
  候莫家众人脸色纷纷震怒,候莫夫人凤目一瞠,怒道:“小儿当掴。”
  “哼,来试试看啊!”曾亚姝脸无惧色,持剑跃跃欲试道:“偌大一个将军府,不也要靠我道家弟子守护么。瞧不起我道家,把红绿双姝赶走啊!”
  “观主,这是你教子之道?”候莫隋礼铁青着脸问道。
  曾观主淡淡道:“道家讲究清心自然,心随所欲。儒家那一套,我是没教过小女的。”
  候莫隋礼一而被辱,心性已按捺不住。打算与对方撕破脸时,祭酒大人的声音传来。“观主,长幼礼辈乃世间存续之本。莫说候莫大人,便是路边一寻常老乞,也应给予足够的尊敬。照你说法,你见了我与慧心,是否也可恣意而为?”
  从偏堂走出两人。祭酒在前,负手严肃。严回生在后,脸色虽苍白,但行走并不吃力,想来仅是受了些外伤。
  他一出现,候莫隋礼心中大定。拿给这位大人听到如此不礼言语,便是曾观主,也难逃一责。
  果然,曾观主脸色尴尬。恭恭敬敬回道:“小女山野俗人,教化得少。以后令则自当严管。”
  祭酒大人和他师祖同辈,在场的只有慧心与他地位相当。观主自是不敢在他面前拿捏态度。
  祭酒见着慧心,感叹道:“竟然大师也出面游说,真是未令吾等想到。”他回头看看严回生,说道:“去给柱国大人致歉。”
  严回生依言走到候莫隋礼身前,俯身诚恳道:“回生冲动,得罪贵府。不敢求得大人见谅,这院中一并损失,自然由回生亲自补偿。”
  候莫隋礼冷冷道:“这点损失,柱国府还用不着严儒亲赔。”
  严回生道:“非是钱财!院外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皆会由回生亲手归还原状。”
  “哼!”候莫隋礼不想与他多说。转过脸,由得他去。
  祭酒满意的点点头,笑对着慧心观主道:“佛道不理尘世,还情之举反而做的太过于世俗。不如两位闭言看我儒家处事之道如何?”
  慧心观主听得心中明亮,当即点头。
  候莫隋礼一惊,瞧着祭酒的眼神也怪异起来。“难不成儒家还要再插上一脚?”
  祭酒淡淡道:“事情经过已从回生处得知。儒家重情,此等大恩不报,哪还敢自称君子之门?”
  “不知这女子又给了诸位何等大恩?竟牵动各位大人出面说情?”候莫隋礼问道。
  祭酒摇头道:“自有你知晓那日,却不是今日。”
  候莫隋礼整理好心情,语气平静起来:“再看祭酒大人又会给出什么条件。”
  祭酒笑指着慧心观主道:“我不会如他们般以言劝你或是以利诱你。那不是儒家手段。如今我占了理,便只会要求你。候莫大人,可懂?”
  候莫隋礼嘲讽道:“莫非西唐有恩与儒门,那儒门便要以此为理覆我大汉?”
  “非也。将军说的乃是歪理,不足与道!”
  “那何为正理!”
  “到时你便知。”
  既然撕开了脸面,候莫隋礼也是毫不客气道:“还是那句话。自家恩情自家报,莫要牵扯到我府。”
  “说得好。”祭酒鼓掌笑道,语气却转而寒厉:“将军也知朝廷百官皆出自我儒门,世间喉舌也尽在我儒门手中掌控。大人觉得!我一句话,候莫府以后如何立足大汉呢?”
  “祭酒大人这是在胁迫我?”
  “可以这么理解。”
  赤裸裸的威胁气的候莫隋礼脸色通红,怒道:“狂妄!天下是你儒家天下么,皇权你等也敢不放于眼里?”
  祭酒看着他,眼神中分明有些可怜之意,淡淡道:“要是陛下在此事站在我儒门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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