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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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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莫隋礼在长子身上花费心血良多,自小便是将他作为下一任家族接任者培养。而候莫唐信多年来的表现也的确争气,文韬武略,心性脾气都令他十分满意。此时怎能为了一私生子毁了自己的传承。
  他身为汉国最顶尖权贵之一的掌权者,手段哪会少了去。在皇帝面前表现出的无计可施一来确实把柄在手,二来顾忌形象。此刻家符在手,这女子又如此不知趣,蛊惑得长子竟违抗己命。他心中杀意大盛,想着要在根本上断了长子的念想。
  杀伐决断之事对他不过尔尔。既然心中定了计较,便不带一丝犹豫。
  “哐”的抽出身侧宝剑,对着长子冷冷道:“为父今日再教你。当断不断,害己害人!”持剑就朝莫青甄母子刺去,竟是要当堂斩杀她母子二人!
  诸人间除了候莫夫人先前听出了夫君话里的杀意外,聪慧秀灵的莫青甄从对方愈发严厉的语气也察觉了一丝。
  只是,携子共死的想法刚刚就已在心中定下,她并不害怕。她平静看着刺来的一剑,伸出手主动迎上去。
  大堂上鲜血四溅。其余人万没想到候莫隋礼要在大堂上杀人,夏语蓉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地。候莫唐信站起身目眦尽裂的盯着自己父亲,阻拦的手伸到一半,却又不敢继续下去。
  “怎么,还要与你父亲动手吗?”候莫隋礼斜瞟着他,手中剑没有丝毫抽出的意思。
  奇怪的是,候莫宋安不过六岁幼童。眼见着一剑刺来,也是丝毫不见恐惧。见着母亲手掌流血,反而伸手环保住母亲颈脖,将脸转过去,露出后背。低低道:“娘亲不疼,宋安也不怕疼。”
  女人是很奇怪的,或许先一刻她会对你态度尽恶,转眼间又对你心生不忍。在男人主导的世上,称之为妇人之仁。其实,这不过是天生与来的母性温柔。对事,对人。皆是如此!
  恰如此时的候莫夫人,刚刚恨不得莫青甄母子离去自生自灭的好。此刻却拖住夫君的手道:“将军,放过他母子!不....可你....动手。”
  “夫人说的对,还是不要将军亲自动手了!”莫青甄手掌被刺穿,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平淡道:“斩杀自己血脉。传出去,于礼于名都对贵府不利。”
  她缓缓抽出手掌,然后摊开,微微一笑:“不如将军把剑让与了青甄。我母子自会给你一个满意!”
  候莫隋礼看着她冷冷道:“不入宗谱,天下何人能说他是我候莫血脉!”
  “身份,礼制而已!是与不是,天下自有论道。”
  “这大汉天下便是儒礼治世,天下人也说不得我什么!”
  莫青甄收回手掌,站起身,与孩子脸面相贴。看着候莫隋礼平静道:“如是这般,那便还请将军再刺。”
  候莫唐信双眼通红的盯着父亲,声音低沉的可怕:“父亲真要当面斩杀孩儿血脉吗?”
  候莫隋礼不答,挥起的剑给了他最明确的回复。
  “阿~弥~陀~佛!”
  堂外一声长长的佛号,带着无上的慈悲,落入众人耳中。似是重锤敲鼓,候莫隋礼听到声音后,身子一抖,长剑落地,心中杀意顿减。
  “可算及时!伦理血案,慧心不忍。”大门开,一红裟老僧走了进来,手持佛珠,慈眉善目。身旁跟有五名灰衣僧侣,正是终南山法光寺的和尚。
  “慧心大师?”候莫隋礼望着当先那老僧,不敢置信。
  京师有宫、监、观、寺四圣,宫是皇宫,监是国子监,观是冲虚观,寺是大明寺。除皇宫外,其余三处便是儒道佛在世俗万众眼里最神圣之地。犹其道佛两家清静避世,不喜人间喧哗,历来神秘得很。大多知道有这两处观寺,却是极少得知在何处,可谓知其名而不知其形。
  见他手作佛号,微有歉意道:“柱国心生魔障,慧心不得不以佛号清心。得罪之处还望柱国大人原谅!”
  慧心乃是当世佛家地位至高之辈,候莫隋礼曾随得皇帝前往大明寺礼敬。但就算以他身份,当时也只能守在外殿等候。只有皇帝一人能接受邀请进得内殿见得慧心大师。此时这佛家圣僧竟无缘无故来到自己府中。一时难以反应!
  候莫夫人见着那身后几名灰衣僧上前,一人为莫青甄止血,另四人则挡在她母子身前,将她与自家众人分开。她心中冷静得多,自家权势虽甚,但也仅仅是对世俗而言。在这等圣僧眼里,不过浮云而。哪会无故忽然拜访!想起先前严儒拼命也要护得这母子的性命,而这些灰衣僧的架势隐隐敌对,看向夫君的眼神愤怒可见。暗自有些头疼,这女子连佛家人也救了?
  她出言试探道:“圣僧光临,将军府倍感榮焉,却不知缘何?”
  慧心微微一笑,眼神望向莫青甄母子。“自是有个因缘的。贫僧领了委托,带着几位同门与那位莫施主了一份善缘!”
  场中人诧异的望着莫青甄。先是儒家内门,再是佛家圣僧。这莫青甄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愿意屈身相帮。
  候莫隋礼敏锐的听到慧心话里的“领”字,心中震惊更甚他人。这慧心的地位可与国子监祭酒、冲墟观观主比肩,辈分高出世人太多。连他都要说是领了委托,难道还有高人在后?况且这和尚与祭酒不同,极少显形于世,更受人敬畏!
  他勉强笑道:“隋礼恍惚,可否听听圣僧所为的因是什么?又为了什么善缘?”
  慧心指着五名灰衣僧道:“女施主对我几位同门有救命之恩,此为因。”又指向莫青甄怀中孩子,“救她孩子,则为了缘。世间懂换血精妙医术的人不多,恰好贫僧便是其一。有人交代贫僧,若是柱国家中有人愿为这孩子舍弃一些,那贫僧自是上门医病的。若不愿,那就要将孩子带回大明寺,设法延保他性命。”
  果然如此!候莫夫人疑惑的看了眼莫青甄,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救下这些人。
  候莫唐信听他言后立即激动答道:“多谢大师,我乃孩子亲父。我愿救!”
  慧心欣慰的赞道:“不计自身,甘愿救子。有人看错你了!既如此,那且随我去寺里一趟吧。”
  候莫隋礼敬慧心辈分,却不畏他身份。佛家淡薄心志,不插手朝廷俗世,一向救人指途得人尊敬。不到必要,候莫隋礼不愿与他冲突。但此刻事关候莫传承大事,容不得他沉默。
  他恭声道:“但问圣僧,推宫换血对献血之人伤害几何?圣僧可告知?”
  慧心道了声佛号,脸色稍显为难,却还是明白告知:“血由血生,只要献者身健体壮,不差半年时间皆能恢复。但...这孩子情况特别,若要压制那异于常人的气血。不仅献血量大,而且三月一次,对献者乃是极大的伤害。若是只有一人献,那献者身子虚弱不谈,寿命也会短折。”
  “圣僧慈悲!那为何让我儿冒险。”候莫唐信反问。
  慧心低头轻轻道:“有伤天和,非是佛家提倡。”
  候莫隋礼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大师也非本意。那,你带着这母子二人离去吧。此事,与我将军府无半点联系!”
  “父亲,此事唐信自能做主!”
  “闭嘴!我让你滚进去你还留在这里作甚,当真不听父言?”候莫隋礼厉声呵斥道。
  慧心止住还要再说的候莫唐信,插言道:“容贫僧多说一句,孩子嫡亲长辈三名。除柱国外,两子皆身壮。配合我佛门精心调理,身壮虽有损伤,但也能保得长寿。如此,柱国也不愿?”
  候莫唐信正色望着他道:“圣僧是以身份逼我?”
  慧心摇头,“非是相逼,而是相求。这孩子与我佛家有大缘,慧心自是尽心尽力而为。况且这孩子终是候莫一脉,所患之疾也算得上先辈遗传。还望柱国考虑再三!”
  “不必再说!佛家缘自有佛家了,不****候莫家半分关系。为一私生子毁我数十年心血,就是佛家圣僧相求,也是不行!”候莫隋礼斩钉截铁拒绝道。
  慧心语窒,他终日沉浸佛言,不解世事。身份在高,心性脾气哪里赶得上柱国候莫。被拒绝后只能罢言,打算先将孩子带回寺里再说。
  “佛家不行,那算上我道家呢?”堂外又有声音响起。
  今日将军府算是热闹非常了,儒佛道三家一拨又一拨的接连造访,来得还全是连将军府都拒绝不得的人物。
  只见一下人急急忙忙赶进来对着候莫隋礼禀告:“将军,外面来了两名道士!自称是终南山全一观观主,请求登门!”
  “全一观曾令则!”候莫隋礼晓得此人,也知他在道家地位。那全一观设在终南山,旁人不解其意,他还能不知,也是不得怠慢之人。他看了看沉默的莫青甄。心神疲惫的吩咐道:“重客临门,恭敬请了进来!”
  对面的慧心微微一笑,离去的心思也放了下来,静静站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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