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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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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此话倒不为虚说。据上古书籍记载,剑南道的蜀郡本为大海,经过亿万年的变化,海水退去之后,地底的奇山陡峭便将如今的蜀郡包围,形成一片奇特的盆地。一座座绵延不绝的山峰硬生生将蜀郡与周围隔绝开来,恰如铜墙铁壁的天然城郭。
  出ZZ县后,不少商人便直行向北去往域西道。那里有朝廷与西方诸国所协商的商埠,虽然商税比关内要高上不少。但由于是东西两方的中转地,热闹程度比起京师只是有高无低。
  郑家一行车队庞大,惹得来往商客驻足观看。郑家对此等见惯不怪,自行与剑门守关军士交换了文碟,径自向东驶去。
  待驶出剑门关外四十余里外后,天色已近黄昏。中间那辆马车传出声音,“咱们大家就在此地休息过夜了吧!”不用说,自是商队中身份最高的郑爷发话了。
  整个车队顿时忙碌起来,搭帐篷的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赶马车的驱马。望着手下工作井井有序,郑爷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与两位儒生漫步到山道旁一条小溪边。
  随著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辆马车从山转角处现出身来。淡黄素棚顶盖,两旁绿色轻纱帐,四角随风轻曳清铃。健马身后一名马夫头戴斗笠,手中鞭子时不时虚舞两下,赶着马儿晃晃悠悠朝着郑家这边行来。
  “从茶铺出来后这六天,这辆马车就一直跟着咱们。”年轻儒者轻轻说道。
  郑爷眯着眼睛仔细瞧了一阵,“是茶铺里打翻碗茶的那名小娘子。”
  年纪稍大的儒者没有搭话,只是斜眼瞟了瞟郑爷,眼神中带着丝丝的不屑。
  郑爷在生意场上混迹三十来年,对于年长儒者眼神的意思了然于胸。甩甩衣袖苦笑道:“王师却是误会在下了。”他深知儒家对礼仪看得相当尊重,其间男女之防更是。这两位随着自己一介商人同行千里已是颇为不满,要是再给对方留下轻薄之名的话,那后面一路的行程怕是不好相处。
  拱手解释道:“那日在茶铺时我就发现这名女子有些颇不寻常,一手一举间明显是大家闺秀做派。然而却一人带着孩童仅仅一名马夫行进在官道上,这本身就是极不合理之事。”
  “嗯。有何不合理?”年轻儒者好奇问道。
  “老夫的人第二日便发现了她们。只是当时行进商人较多,这官道也不是咱家开的。大路朝天各自走,谁也没碍着谁。但后面几天,咱们停她也停,咱们走她也走。干咱们这行,防备顾及的也多,最忌夜间。若不是此趟干系太大,时间太紧,原本是不愿露宿荒野的。而后面那辆车。。。”他语气微顿,“两位且看,这荒山野岭的,最近的驿站也有好几十里了。她们这三人按理说在剑门关就该停下,却一直紧紧的跟着咱们,两位看这不是有问题吗?”
  说到此时,那马车也停了下来。离着郑家马队约有一里之距,马夫率先跳了下来。在马车窗外隔着帘子与里面的人说着些什么,一边说一边朝这边望来。没多久,那马夫绕身从车上取出褡裢,拿了几块干粮,寻了处树荫自己坐下对付,再也没朝这边瞧一下。
  “孤儿寡母,马夫普普通通的练把式!”王姓儒者毫不在意道。自那马夫下车后,两位儒家弟子已是打量了一番。对于出身儒家的他们,远处那辆孤独的马车丝毫提不起他的一丝警戒。
  溪畔的土灶传来阵阵肉香,已有护卫过来请三人移步。郑爷望着那边孤零零的马车,眼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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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下来,距离京城只有一日路程了。这些天来,那辆马车就这样跟着郑家的商队一路行来。你停她也停,你走她也走。那辆马车的主人也从未主动上前与郑家攀谈过。时间一久,郑爷也只当她是想要靠着郑家车队的声望安全进京而已,倒也未去盘问。这天下虽然太平,但时不时仍有那些靠着剪径生活的匪徒们出没于崇山峻岭之中。
  郑爷与两位儒者一人一马骑走于队伍当前。眼见即将进京,郑爷心情颇好的指着前方一处为两位难得入世的儒者介绍着:“这终南山腰上有座法光寺。庙寺虽小,但风景极佳。每月周围前来上香的人也是极多的。这个转角一过便不远了,两位儒师可有兴趣上前一观?”
  年长儒者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子不语怪力乱神。”看他那样子,倒是兴趣乏乏。
  郑爷行走商道数十年,也遇见过不少儒门弟子,对于儒门也算了解不少。如今天下虽说儒家治国,颇有一家独大的情形。但儒家向来讲究中庸,对于外家教派也是十分包容。所以才提出游览一番。却不想遇到这儒门内家出来的弟子倒是个死忠分子。只得尴尬的望了望那年轻儒者。
  那年轻儒者轻咳一声接过话头道:“师兄,圣人不也曾讲过有容乃大么?既然郑管事如此推崇这寺庙,观上一番又有何不可?”说着又转头问向郑爷,“这终南山似乎乃是道教一脉,居然能容得了佛家在眼皮子底下。倒也是奇事了!”
  他常年在儒门圣地稷下学宫中修行,对天下见闻却是赶不上走南闯北的郑爷了。只听得郑爷为他解释道:“这法光寺香火如此旺倒不是因为求神拜鬼。而是这寺中僧人皆是杏林好手,不少周遭乡民甚至京城贵人都曾受过他们之恩,却不曾收取钱财一毫。多年下来,自然而然的香火便旺了起来。”
  “沽名钓誉之辈,这些上进的香火也算不上钱财了?”王姓儒者冷冷反问一句,“佛家做事一向如此。只能欺瞒那些无知百姓!”
  “王师~~~”郑爷这次语气重了起来,一改先前的恭敬,“这法光寺无论救治什么病症,什么人。香火之礼只收干柴一捆、青菜两把、香蜡三支。这也算不上几个钱财吧。”
  王姓儒者斜眼瞄着郑爷,“如此说来,郑管事算得上佛门信者了?”
  “那倒不是,这法光寺却不曾教人信佛。”郑爷淡淡回道,“只不过这法光寺曾救过小儿一命。我不得不消除下王师的偏见。”
  这时,一旁的年轻儒者插进话来,“如此说来,这法光寺倒不像一般的佛门寺庙了那般做派了。”
  “确实,我也走南闯北见过不少沽名寺庙。但这法光寺却是难得的真正佛家寺庙。这法光寺能为终南山所容,据说也是因为那位佛宗亲自所立.”
  说起那位佛宗,哪怕是刚才对佛家不屑一顾的王姓儒者也立马跟着师弟一起正冠修领,表情严肃的向着山腰那处恭敬一礼。儒家向来极重礼仪,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那传说中拯救整个华脉的八部众圣为天下之师。哪怕这座寺庙只是传说为其所建,也必须向其一礼。
  “如郑管事所述,既有圣人遗址,我们还不得不向前一观了!”年轻儒者轻轻说道,眼神望着同门师兄。王姓儒者也是点点头,眼神颇为坚定。
  “这是群被礼法所约束的怪物!”郑爷脑海里响起当年一位大人物对这些儒门内家弟子的评价,心里不由得赞同了一句。想着刚才隐隐有些火气的对话,郑爷心中有些后怕。这些人不是自己,甚至不是自己背后的家族得罪的起的。现在既然双方都有了台阶下,那是最好不过的。
  想到这里,他还心情颇好的对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问问后面那辆马车。我们要进山寻寺拜访,那里的僧人的医术不错。看他们愿意继续跟着不?”他这些日子早已看出,那名女子随时抱着的孩童定是身体有些毛病。要不,哪个活泼的童子会愿意苦坐马车之内?
  难得的,那名王姓儒者赞赏的看了郑爷一眼,似乎表明这个决定符合儒家之道。
  不一会,那名手下回来禀告:“那小娘子十分愿意跟着咱们,言语颇为激动。”郑爷听闻哈哈大笑,右手比了个请,带着整个车队向山脚行去。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一里外便有一处村落。郑爷拉住了马首,向着旁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那下人便一马当先现行去往了村落。
  年轻儒者不解问道:“郑管事这是?”
  郑爷道:“过了这村庄便到了山脚之路。咱们大队人马须有个歇脚之处。”
  “进去歇歇便是了,这等小村庄难不成还不欢迎商队?”
  “那倒不是。”郑爷顿了顿,“两位可别小瞧这村落,一旦有超过五十人以上的路过,必须禀报村正。否者,嘿嘿!后面的路咱就别想过去了。像这样的村落散落布置在京畿周围百里,都是当年开国那只百战之军的后裔。这规矩,从开国就开始了。”
  两位儒门弟子都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小小的村落还有如此意义。沉默良久,年轻儒者才叹息道:“太宗皇帝大才也!”
  郑爷抚须笑道:“那可不是,往些日子两位可是没见着。十来家大商的车队把这条官道停得满满当当,近千人的老老实实的等着。还不算那些小打小闹的商户,呵呵,也算见证了咱们蜀道的繁华啊!”说着,眼神得意的环顾了一圈,语气确却是慢了下来,“今日倒也怪了,好像只有咱们一家。。。”
  正在沉吟间,先前那上前报备的下人已是往回赶来。只是那模样有些奇怪,手里的马鞭拼命的打着马儿,把速度提到极高。近了些,但见他脸色通红,张大了嘴吼叫道:“警戒,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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