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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遇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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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江月明幽幽醒来。伸了伸懒腰,顿时感觉脖子四肢酸痛无比,且冰冷异常。这才意识到自己靠着床沿睡了一整宿。
  随即便感到腹部有东西掉落下来,低头望去原来是小灰灰从其腹部跳在地上。江月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触及腹部时这才感觉到一片温热,正是刚才小灰灰睡的地方。他若有所思,随即一愣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时竟不敢回头!
  昨夜发生的一切好像大梦一场,令人不敢置信,他也绝不愿相信!只是当他转身看到床上面带一丝微笑一丝凄苦一丝心疼而更多是解脱的母亲时,才不得不选择接受现实。江月明一言不发默默将杨芝萍身躯摆正,让她平躺在床上,随即转身将屋中母亲的事物一一整理。只是颤抖的双手,通红的双眼,早就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古语常言,入土为安!世间之人纵然生前如何风光无限,大抵逝去之时也不过尘归尘土归土而已。与常人相比,无非场面恢弘,究其本质也不过大同小异!
  当江月明正收拾心情为母亲着手后事之时。
  花旗镇的驿站迎来一队不速之客。一行五人,皆一风尘仆仆的样子。其中四人身着甲胄,只是看其装束并非楚国军士。为首一人肤色白皙,头发束起,一身华服,看似一副文弱富家公子的样子。只是从其干练的马术得知也并非真是那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一类。
  几人面色略显疲惫,不过似乎心情不错。几匹高头大马一路冲至驿站堪堪撞击大门之时,才被一拦缰绳人立而起,竟当真止住前冲之势,就此止步不前。只是卷起好大一阵风烟尘土!
  “咳、咳咳!哪来的不知礼数的蛮人!咳、有你们这样行事的嘛?”驿站屋内,缓缓走出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一路干咳指责道。
  公子哥身后一人闻言,目中厉色一闪,就要将老人鸡仔似的抓住,给他个难忘的教训。却被公子用眼神制止,其开口笑道:“老人家莫怪,只是赶路许久,一路劳顿,一时不察,这才冒犯了你。还请见谅。”声音柔和清澈,带有丝丝的玩世不恭。
  “哦?”老人走的近了,这才抬头看去,只是似乎老眼昏花,看的公子身后几人都略觉不耐之际,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不是我大楚的将士,那来驿站做何?我这驿站虽小,久不待客。但是却绝不开门迎纳敌国之人!”
  老人说话掷地有声,连弯若拱桥的脊背有挺直了许多。
  随从大怒,再也按耐不住,狰色一闪:“老东西,你想早点入土,我就成全你!”说罢‘铮’的一声已是佩刀出鞘,一顿之下,战马好似心随意动,抬蹄上前两步只要手起刀落,便是一颗头颅落地。
  不料,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胳膊,这位臂力不小的随从,高举的军刀竟再也斩之不下。余下几人表面一怔,心底惊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家这位公子何时拥有了这副不容小觑的体魄。不由得暗自惊心、、。
  这位公子翻身下马,仍是面带笑意,丝毫看不出刚被顶撞的气恼。公子走至老人身前三尺左右做了一揖,丝毫不顾身后几位随从的提醒之意。
  “老人家气节,晚辈钦佩。只是楚国已亡,如此作为又是何苦?”公子一脸真挚说道。
  老者紧抿而又颤抖的嘴唇微动:“我仅剩的一个孙儿,就在那梁玉城,不但被你们祁国所杀,还落得个尸骨无存魂游他乡的境地。老头子又如何心安理得的做那亡国人!”说罢已是泣不成声。世间悲伤之事纵有千万,可白发送黑发总是最为生无可恋,万念俱灰了吧!
  年轻人有心相劝,却不知世上又有何言语能慰藉此时的老人。而且年轻人也有没付诸于口的话,征战沙场开疆扩土,保卫家园抵御强敌。似乎生来便是如此,只是无论成败受苦之人都是黎民百姓,正如圣贤所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祁国又何尝不是,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肝肠寸断。所以他这一路所见越多便越发肯定自己所想,更加坚定本心!
  这位公子叹息一声,一收思绪,回身上马扬手示意所属离开。
  几位随从尤其刚才那位尤有不甘。但是公子眼神一眯,顿时感觉面如刀割,这才知晓眼前这位总是有些玩世不恭极为好说话的公子并不是那么如表面一样好想与。
  直到这几位桀骜不驯的随从冷汗将坠之际,公子才‘哼’了一声,转身策马离去。几位随从这才暗自出了一气,当下再也不敢迟疑,随即策马跟上。
  世人常言龙生龙凤生凤,虽非至理,但总归有所依据。多因出身不同,无论见识学识心胸眼界都有所界限。越是名门望族视线越是广阔,反之亦然,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有所成就自然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寒门出贵子一说就尤为振奋人心,只是说来容易又谈何容易!
  一行人渐行渐远,看其方向正是江月明所处小柳村。
  大约行至距小柳村二里的地方,由于秋收之际路两侧皆是堆满大大小小豆垛。可能是噩耗传来,田间并无耕作的百姓,一眼望去竟显得萧瑟异常。
  忽然听见怪异的‘沙沙’声,几位随从面色一紧,连忙四处窥探!并同时两人护在公子身侧,两人策马而出意图找出异常所在,行动之间可谓默契无比。
  只见两位随从驱马走到一垛豆秸之前,确认声音由此传来无误,便取下长刀插入垛内一挑!露出两个相拥而坐的汉子,一人肥胖似猪,一人瘦如顽猴,身体不断颤抖如筛糠,衣着极为寒酸并散发一股夹杂着汗味尿骚味的恶臭。随着豆秸被掀两人闭着眼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行人面色古怪,随即哈哈大笑。随从笑道:“你这蠢货,抬头看看我们是谁,又是为何要杀你们?”
  另一人则言:“我呸!就你们这怂包样,大爷杀你都脏了我的刀。”说罢回刀入鞘。
  二人闻言感到不对,抬头望了望一行人。顿时长出一口气,躺在地上,看其表情大有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随即年轻公子哥与另外两人策马前来。公子近前被味道一熏眉头一皱,瞧见二人不修边幅的样子,鄙夷之色一闪开口问道:“你们两人遇到什么事,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两个邋遢汉子可能精神紧绷的久了,此时放松心神,好像充耳未闻。
  “我家公子问你们话呢!”随从阴恻恻的声音一起,两个汉子感觉到脖子一凉,登时一颤六神归位。这才重新打量眼前几位,这才支支吾吾说道:
  “几位大人,千万别跟小的计较。主要我二人昨晚所见,实在太吓人了。这才冒犯了几位大人,求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说罢,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捣蒜头似的磕起头来。
  “行了!”眼见公子不耐之色更显,随从手上用力用刀压住两人,喝道:“有事说事,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放你们走。在这样哭哭啼啼像个娘们,老子一刀宰了你们!”
  二人闻言立刻止住哭声,倒是同心协力整齐划一,这倒是把几人刚忍下去的笑意又激了起来。只觉着遇到了两个活宝。
  就这样两个邋遢汉子,才断断续续说起昨晚小柳村的事情。
  原来两人都是小柳村的地痞流氓一类的货色,胖的一人叫柳石锤,瘦一人名柳狗子,没心更没肺。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类的大道理是断然不会理会的,逃兵役,调戏妇女也是常有的事。有点散钱就潇洒几天,没钱就混。昨日不知从何处弄了点散钱,便又去花旗镇上花天酒地一番,晚间醉熏熏归来之时正巧遇见了小村这桩滔天祸事。接着月色眼瞅见黑影一闪便一声惨叫,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当时就把二人吓得酒劲尽去,拔腿就跑。兴许是求生欲望甚是强烈,凭这副亏虚的身体竟一口气跑出两里地,也就是现在这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举步维艰,只得就近找了个豆秸垛藏了起来。一夜在惊吓过度中无眠而过,就连撒尿都是就地解决、、
  一行人闻言将信将疑,只是瞧这二人神色之间又不似说谎。
  公子哥沉吟一下说道:“小五,马俎,你们两个一人一个带上他们,我们去小柳村一探究竟!”
  被公子哥叫的两名随从纵是不愿,也不得捏着鼻子认了。两人伸手一抓,就这样平举着,提狗仔一样携着二人前行。两里地骑马而行,一会功夫便走完,小柳村已近在眼前。
  随后小五马俎扔下两人,让其带路。只见两一进村就疑神疑鬼,稍有动静就怪叫连连,直到气极的小五扬言:在鬼叫,就让他们以后真的只能‘鬼’叫,这才消停。
  之后所见的一幕幕,便真的让这一行人不寒而栗了。挨家挨户搜去,只见一具具惊恐且七窍流血的尸体狰狞无比!似乎在无言诉说着昨夜的暴行。即使出了屋子处于阳光之下寒意仍是从心头传来久久不散!而柳石锤和柳狗子要不是怕被一刀两段,早就想逃之夭夭了。真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即便如此两人也已耗尽精力心神,即将站立不住。
  而其随行四人,到底都是些久经沙场的将士,虽受惊不小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有公子一路双眉紧皱,若有所思,怒意渐浓。
  江月明将母亲的遗物收拾好之后,心情稍有平复。转念想到父亲哥哥两人如今尸骨无存,干脆一道收拾好遗物,做个衣冠冢,相伴母亲坟墓左右,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只是念头刚起心中又是一痛、
  正在收拾之际,听得院中似有动静,便出门查看,刚好迎头碰到一行搜索至此的一行人。只听见‘刷’的一声四位随从拔出佩刀,也不怪他们如此大惊小怪,实在是今日所遇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神经紧绷。
  江月明一怔倒是没有什么惧怕之意,只当是有人发现异常通知官府的人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整个村子除了自己和另外两位恰巧躲过一劫的家伙,全都丧命昨夜了。
  “你。”“你。”只见公子和江月明同时开口,两人一怔,江月明停下示意公子先说。
  “昨夜之事你不曾经历?”公子问道。
  “呵!我倒是希望没有,可惜不但撞见,我母亲还被那阴物害死!”江月明寒声说道。
  “那为何?、、、”
  江月明心下了然眼前之人所问何事,瞥了眼蹲在床上闭目而眠的小猫,心念电转道:“昨夜碰巧遇到一位从天而降的神仙,在哪阴物将要害我时,出手将其击毙!只可惜如果那位神仙早来一步我母亲便不会死去。”说罢已是双目通红,情难自已。只是江月明不知自己信口胡诌之言,竟是歪打正着!
  其余之人半信半疑,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等惨绝人寰的怪异之事,说不得早当江月明是胡言乱语的疯魔之人。只是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们细细思量,内心深处其实早已默认此等说法似乎才算合乎情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罢了。
  公子眉头一展,对着江月明轻声说道:“这位兄台可否细说一下当时情景。”
  江月明目视眼前之人一字一顿说道:“难道你还要我再把那阴物如何残害我母亲的情况一一转述吗?”
  公子苦笑摇了摇头:“在下并不是抱有此意,只是想了解一下,还请见谅。”
  江月明‘哼’了一声不在言语,突然瞄见院里杵着的石锤狗子,嘀咕一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半日之后,江月明也终于知道全村老少皆在昨夜死于非命,整个村子只剩下石锤、狗子和自己。怅然良久,只觉得恍如隔世。而那位官府‘派’来的公子哥和几位‘衙役’则帮忙把全村老少尸首拖出村外火葬。说是怕尸体腐烂滋生瘟疫。
  处理完之后一行人,就此告别倒也没有为难小村仅存的三人。
  只是临别前那公子悄声告诉江月明自己叫李檀心,有缘再见。
  而杨芝萍的尸首在江月明的一再恳求下,终于答应不在火葬由他自己亲手埋葬,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便跪在坟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猫则一直跟着他,蹲在一旁。
  只留下远处一胖一瘦两人面面相觑,不过经历了这么一场祸事之后,或许良心发现瞧上去少了少许流里流气,多了几分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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