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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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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梁玉城近十万大军全军覆灭的消息随着马蹄声传遍整个楚国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蔓延开来。谁也想不到近十万兵马怎会如此轻易土崩瓦解,甚至于活口也无几个!事后还被祁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余下一堆灰烬。兵荒马乱老弱妇孺,将会遭遇怎样的生离死别,以及何去何从的复杂心情。
  好在之后祁国随军征战的当今圣上李文杰随着楚国大军被破便紧跟着宣布:平民百姓凡不做反抗者一切照旧!有官职在身者前来投诚一律官减一品仍会录用,甚至皇亲国戚也可饶之不死,只是要流放蛮荒。但是负隅顽抗者杀无赦,甚至事后查起九族皆会连坐!并全军驻扎在梁玉城一旬,以示诚意。
  如此一来本有不少忠心热血之辈准备以死殉国,但如此威胁之下纷纷放弃,除极少数决绝之士均就此认命。就这样祁国大军长驱直入,一路畅通无阻抵达楚国都城长歌。一国覆灭竟如此轻而易举,世间实属罕见。楚国成了开疆扩土最快的也是丢失领土最快的传奇之国、、、
  李文杰坐在长歌城皇宫大殿的龙椅之上,大殿空旷寂静只有他一人。他目视前方好似透过重重阻隔看到了整个天下!
  此时此刻大局已定!即便那个传奇皇帝归来仍无济于事了,楚国上下除却贪生怕死之徒,所有精壮连番大战死伤无数。所余寥寥也是毫无斗志。剩下的老弱病残再多又能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只是有一事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到了他这个高度对于世外也有所了解。世外之人虽说并不与世隔绝,但凡俗红尘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闻不问!从未听说,有那世外之人要做那王朝宝座的。好似有一条线毫无踪迹却把世内世外分割的界限分明。从来无人逾越,只是楚狂歌之勇武举世无双,几乎可断定是那虚无缥缈的世外之人。却无人过问,着实奇怪、、、
  小村破败的屋内,江月明守在床前。母亲突闻噩耗,一时心神失守便径直昏倒在地。江月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母亲拖到床上。此刻亦是双眼无神,怔怔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突然就变成这副境地。看着昏迷中的母亲,江月明只觉心绪万千一团乱麻。
  那个印象中慈祥敦厚的父亲,勇敢威武的哥哥就这样离去。连最后一面也不曾见过!饶是早就做足了心里装备,听到这样的消息仍是悲从心来。直觉的整个世界了无生趣。
  只是无论如何,现在的家要靠自己撑住!江月明握了握拳头,起身去厨房准备熬点粥。母亲已经昏迷两日,若是醒来定是身体虚弱,腹中饥饿。先熬点粥备着,不然虽说这些年杨芝萍看似身体硬朗,可忙里忙外操劳过度。到了这般岁数其实早已大不如前,全靠一口气提着。这时又横遭变故,便晕倒不起。到时多少进食一些总归能让身子缓缓。不然、、、江月明狠狠摇了摇脑袋不敢再去多想。
  厨房事物,江月明看母亲做起来是得心应手,可轮到自己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熬粥,仍是弄得个灰头土脸。不过好歹花了半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擦了把脸,江月明回到屋内。看到母亲半坐在床上,顿时惊喜过望。连忙走到床边坐下,杨芝萍木然的面色随着江月明的靠近终于有所变化。她一把抱住儿子,眼泪无声而下,直哭的江月明整个肩头湿透。
  人间最无助最凄凉最惊心动魄的悲伤也莫过如此了吧!江月明一手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一手握紧又松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或许心情激荡指甲早已嵌入肉中,整个手掌鲜血淋漓仍不自知。
  江月明几次张嘴想安慰两句,只是话到口中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过了良久江月明才想起锅中熬好的粥,轻声开口道:“妈,我熬了点粥,你先喝点!身子重要、、”
  江月明起身却被杨芝萍抓住手不肯松开,好似一松手眼前的儿子就会永远消失一般!
  “我不饿,你就在这陪着我就好。”杨芝萍声音沙哑的说道。
  “妈、”江月明无奈,柔声劝道:“就这两步路,我马上回来,一定马上回来!”
  他最快的速度到厨房盛了一碗粥,便快速回来。杨芝萍一勺一勺把一碗粥喝完,便慢慢睡下了。或许哭了一场情绪得以宣泄,面色好看许多。
  江月明走到院中长叹一声,抬头望天才发现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一轮园月高悬与空,这才想起中秋已至!喃喃自语:中秋团圆,团圆中秋、、、声音苦涩无以复加!一滴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滑落,身后蹲着一只小猫也是举头望月‘喵’了一声,好似安慰。
  往年此时村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如今寂静的落针可闻,或许都在为死于沙场的儿子丈夫父亲哀悼吧!就连平时总会叫上几声的土狗,也通人性的闭住嘴巴。
  只是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似乎没有发现,安静的过于异常了。就连虫鸣都变得悄无声息!
  ‘喵!’小猫一声凌厉的叫声惊醒了悲痛的江月明,他瞧见小猫往他身前一跳,全身毛发炸起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对什么东西示威。
  下一刻一道黑影夹带着桀桀奸笑贴着墙冲进屋内,江月明暗道不好!立马跟着冲进去,小猫也是如此。
  只看见那道黑影冲上杨芝萍的床上,紧接着一声惨叫,江月明如遭雷击!但仅仅刹那便双目充血,全然不顾的冲向前去。然后便见黑影一闪就此消失!
  杨芝萍此刻已经七窍流血,全身干瘦如骷!江月明上前双手紧紧抓住杨芝萍费尽力气伸向自己的手。焦急的说不出话来。
  “月、月明,母亲可、可能不、不能再照顾你了、、”杨芝萍断断续续,声音低不可闻。
  江月明摇头痛哭。
  “我、我、我要去陪你父亲哥哥了”杨芝萍说话越加艰难,只是一丝晶莹的气体顺着床脚钻入杨芝萍体内。她喘了两口气之后反而平稳下来:“这么多年一直放心不下你,但是原谅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平安的活下去!答应我!”
  青年再也忍耐不住:“会的,我会的,我一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妈,你放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随之杨芝萍闭目带笑好似心满意足的睡去。
  青年浮在床边,声声催人泪下!可是任其如何呼喊杨芝萍再无动静!
  村外,黑影悬浮于空桀桀大笑,好似心满意足!
  “孽障!受死!”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迎头劈向黑影。
  黑影大惊,这一掌来势汹汹迅如闪电,它根本避之不及。于是尖啸一声,嘭的在原地炸的四分五裂。随即破碎之后的黑影好像全都拥有生命一般,四散逃开。
  男子冷哼一声,变掌为抓,一股吸引之力传来,几团黑影逃窜的速度一顿,随即倒飞而来!任凭如何尖叫也于事无补,随后那人手掌一握。就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寻常人听之必定头皮发麻不寒而栗。而来人毫无察觉,拍了拍手好像拍了几只蚊子一样简单。
  而远处,一道阴影注视着这一切,有几分气急败坏。既是气那黑影不听管教,也气那人出手狠辣让其施以援手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下一刻它吓得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分散成不下百道黑影四下电射而去!比之前黑影速度快了何止几倍!
  原来不知何时男子已发现它的行踪遁至跟前,男子眉头一皱,接连几掌只打碎了十余道。剩下的都将逃之夭夭,黑影正在暗想今日之仇来日必将加倍奉还之际突然听见‘铮’的一声,它回头望去只见男子不知何时取出一把刀,刀身漆黑如墨,好似深渊一般!
  顿感不妙,暗自咬牙低声自语,像是念咒一般,逃离的速度又激增两倍!
  男子不语,一刀向黑影最多的方向就是一个横扫,随即收刀!向村内走去。
  只见一道黑色刀气一闪,至少六十多道黑影烟消云散。这下黑影再无闲心瞎想,恨不得遁速在翻上几番,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男子从梁玉城起追查这黑影已有月余,奈何黑影狡猾无比,自梁玉城出手一次便销声匿迹。再也追之不到,他循着这个方向也是碰碰运气,若不是其下喽啰一时忍耐不住暴起杀人吸**气泄露踪迹,说不得就此错过也不一定。
  “只是、、、唉!”男子叹了一声,心下对村子遭遇不胜嘘唏。
  只见村里煞气翻滚,估摸全村性命凶多吉少。男子摇了摇头一步便跨出几十丈进入村内!
  “咦?”男子诧异一声,便一步踏入江月明屋内,只是江月明此时心神动荡毫无察觉。但是小猫全身颤抖躲到江月明怀中。
  江月明感觉不对,轻抽了下鼻子。抱着小猫缓缓站起回身正视来人,是一个看似三十左右面色黝黑的男人。正在注视着自己怀中的小猫,而小猫全身颤抖个不停,好似怕到极点!
  “你是何人?夜闯民宅,不知道这是要下大牢的重罪吗?”江月明面无表情,张口喝道!
  男子眉头一皱并未计较轻声说道:“你可知你怀中所抱为何物?”
  “我只知道刚才若不是它,你现在看见的不过是一具尸体了!”江月明想也不想的说道。
  “哦、”男子脸上一暗,看了看床上刚死不久的杨芝萍,暗自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又望了眼小猫道:“好自为之!”
  男子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抛给江月明一样事物说道:“若是信得过的话,这个东西对你的身体有些帮助,若是信不过、、、”男子呵呵一笑:“就扔了吧!”
  说罢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待男子消失之后,江月明身体一软倒在床边,最近几日他接连遭受打击,太多也太重!此刻放松下来只觉得两腿发软再也站立不住。
  “你到底是什么呢?”江月明低头对着小猫说道。
  小猫身体一僵,抬头看了看江月明好像一脸疑惑。继而翻了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不一会便响起阵阵呼噜声。
  江月明轻声自语:“管他呢,要不是你我早死了,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呢?何况我现在也只有你了啊!”说着说着竟慢慢沉睡过去。
  小猫用头轻轻拱了拱,像是在回应,只是睡着的江月明怕是看不到小猫嘴角的那抹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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