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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因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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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米尔像打量猎物般左右扭动着脖子,视线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趁着这一空档,海曼飞身来到马尔杜克身旁,问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追着奈亚的分身过来的。”马尔杜克说,“他逃进这个湖里了,我本想去追,结果却杀出来了这个黑色的东西。”
  见费米尔迟迟没有动静,马尔杜克飘然升上半空,然后朝着智慧泉的方向飞去。然而他刚飞出几米远,就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寒意,回过头便看见费米尔飞快的在地上爬行,然后朝着自己猛扑过来。
  马尔杜克闪电般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然后飘落回海曼身旁。
  这是齐格飞也赶了过来,见黑色的小人气势汹汹的趴在湖边瞪着他们,齐格飞低声对海曼说:
  “他不愿有人接近湖边,可能灵锤就在湖里。”
  “可我们现在完全拿他没有办法。”海曼气喘吁吁的说,“他到底用的什么魔法?”
  齐格飞摇了摇头。
  “我来引开他,你们趁机到湖里去,拿到东西我们就想办法撤退。”海曼说完抬起头,一道银色的狼银从天而降,隐入了他的眉心。海曼的耳朵开始变得细长,双手指尖生出了尖锐的银色利爪,半透明的甲胄逐渐显现。
  也不等齐格飞他们回答,海曼发出一声狼啸,闪身出现在了费米尔眼前,抬起玉手骨充能形成的左手,将利爪插进了后者胸口,然后拖着他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马尔杜克和齐格飞见状,对望一眼,同时跳进了金色的智慧泉中。
  利爪下的费米尔开始剧烈挣扎,海曼迅速抽回义肢,闪开了迎面扑来的怪人。见后者朝着湖边爬去,海曼又箭一般冲到费米尔身旁,抬起左手将他撩到一旁,然后又是迅速的闪开。
  凭着狼化后敏捷的优势,海曼就像老猫戏弄老鼠一般,将费米尔困在了一个范围内,无法逃脱但又不能对海曼构成威胁。
  但海曼自己很清楚,这种办法只能暂时拖延费米尔,现在只能期望马尔杜克他们能赶在自己魔力耗尽前回来。
  马尔杜克刚进到水里,透过清亮的湖水,他便看到了一个瘦高的黑色人影正飞快的向远处游离。
  水里活动时间有限,马尔杜克在掌心造出两道微型旋风,产生的反作用力推动他快速向前,朝着奈亚分身追去。
  后者在水中闪转腾挪,越潜越深,马尔杜克紧紧的跟在后面,随着离水底越来越近,马尔杜克看到了一个金色的水球,漂浮在湖底正中心的位置,这是智慧泉的本体核心,整个湖泊就是因为这团水球的光芒映照,看起来才会是金黄色。
  奈亚的分身停在了湖底两块大岩石之间,从岩缝间透出一阵诡异的光,将他漆黑的皮肤映成了绿色。马尔杜克停在原地,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两块岩石之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洞口,绿色的光芒就是从洞里发出,除此之外,从黑洞里还持续不断的向外喷发着来源自于拉莱耶的不详魔力,沿着同一方向流往湖面。
  这个是一个天然的空间虫洞,洞口的另一端通往的正是位于科斯莫斯境内的拉莱耶遗址。
  男人的皮肤开始脱落,从缺口处爬出的黑色藤蔓缓慢窜进了洞里,马尔杜克知道到对方正想要褪去人形的躯壳,以便通过这个虫洞逃回到拉莱耶去。
  此时在岸边,海曼还在纠缠着费米尔,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而对方的魔力似乎无穷无尽,看起来却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
  马尔杜克的魔法在水中无法发挥威力,此时肺里的氧气也快耗光了,他正想浮上水面换气,黑人男子不知何时又游到了他下方,后者诡异一笑,他的一只手臂已经完全剥离,黑色的藤蔓从肩膀的空洞里不断的往外冒出,涌向虫洞。
  黑人男子伸出剩下的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马尔杜克的脚踝,将他往湖底扯去。
  后者赶忙伸出右手,在水里搅起一股漩涡,想要将黑人男子推开,然而对方死死抓住马尔杜克,即便脸上的皮肤被撕碎也丝毫没有放松。
  眼看马尔杜克肺里的空气就快要耗尽,此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猛然撞上了黑人男子,后者已经不堪一击的皮囊随即破裂,就像一块破布般飘开去。
  挣脱束缚后,马尔杜克急忙往上浮去,他看见刚才的阴影原来是齐格飞,后者单手拿着巨剑,反身游到了空间虫洞的洞口边。
  与此同时在岸边,海曼因为魔力消耗过多,双脚一软,身体晃了两下僵在了原地。
  费米尔见状,拿起一块石头向他扔去,这时一道白影闪过,赶来的冰原狼一爪拍飞了石块,挡在海曼身前,露出獠牙凶狠的瞪着费米尔。而另一头白狼已经窜到费米尔身后,抬爪便向他头顶拍去,但却被后者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轻易闪过,随后费米尔抬手一拳,将白狼打飞到一旁,呜咽了两声,便不再动弹了。
  费米尔不再理会海曼,转身正想冲进智慧泉里。
  此时在水中,齐格飞举起金光闪烁的巨剑,朝着虫洞边缘用力砸了下去。
  全力一击爆发出的巨大能量,使得虫洞开始收缩坍塌,绿光变得越来越微弱,随着洞口彻底被堵死,黑人男子化成的黑藤被坍缩的魔力挤压成了粉末,那股从洞内向外流淌的魔力流也被隔断了。
  魔力流中断的同时,费米尔身体表面的黑泥像是融化一般流淌到地上,然后迅速的蒸发枯竭。
  褪去黑泥后的费米尔浑身雪白,布满了金色的粘液,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浑身赤裸的趴在地上颤抖着,挣扎着想要爬进智慧泉里。
  海曼正想走上前看个究竟,这时从天而降一面银刃,利落的切断了费米尔的头颅。
  暗黄色的液体从费米尔的伤口流出,他的身体在地上痉挛了两下,然后便彻底不动了。
  海曼转过身,看到蓝胡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收回半空中的水银。
  在被费米尔扑倒前,蓝胡子用水银在脸上做了一张面罩,挡住了第一次的石头砸下的冲击,不过他的脸颊和和嘴唇还是受了伤,鲜血染红了水银,看起来就像流了很多血。
  这时马尔杜克和齐格飞也先后浮出水面,海曼走到费米尔的尸体旁,正为还没得知灵锤下落而失落,却看见一个圆球状的银色物件顺着黄色的液体,从费米尔的伤口中流了出来。
  海曼拾起圆球,发现可以扭动,他轻轻一扭,感觉后背像是被人推了一下,眼前一花,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海曼所在的地方像是一间书房,三面墙都被书架排满,屋子中央放着一个方形的木桌和一张躺椅,正上方是透明的天窗玻璃,暖黄色的阳光从窗口洒下,木桌上放着一个铁箱和一个倒三角形的金色玻璃杯。
  海曼走上前打开铁箱,看见箱里放着灵锤妙尔尼尔,银色的锤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海曼又惊又喜,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他用膝盖轻轻一顶,将玻璃杯踮起然后伸手接住。
  他发现身后的墙上有一道门,于是顺手将玻璃杯放进兜里,然后抱着箱子朝着那扇门走去,海曼想要去到房间外面,看看自己究竟在哪里。
  拉开门把手的时候,海曼瞄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人像画,晃眼间他觉得那副画上的人似曾相识,海曼好奇的扭头仔细看去,看清了那是一幅人像油画,画上的人居然是雷比斯。
  海曼心里一紧,正想上前再确认一遍,这时又是一股推力落到他背上,海曼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拉近了门里。
  眨眼间,海曼发现自己又被送回了智慧泉旁边,手里正抱着从刚才那个房间里拿回的箱子。
  “没事吧?”之前齐格飞见海曼被传送机关送走,还正在担忧后者的安危,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海曼将装着灵锤的箱子递给了齐格飞,四下望了望,然后问他怎么马尔杜克不见了。
  “你那位朋友已经先走了。”齐格飞说。
  此时蓝胡子乘着水银变成的踏板从湖里升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满了金色的智慧泉水,而原本金黄的湖水已经恢复成正常的湖蓝色。
  海曼注意到岸边的费米尔已经变成了一堆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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