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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八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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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两位欲要拔刀相助的少侠正自在巷弄里打转,却听见一堵墙后面传来声响,随即翻墙而过。只见那逃跑的三人已被打翻在地,剩下一人蹲在一面矮墙上俯视着来人,手中还有一只钱袋子上下抛动,发出银子撞击的清脆声响。
  那女公子上前两步将倒地的三人护在身后,另一人看向墙上那人,喝道:“无耻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闹市伤人,夺人钱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官差。”
  那人听了这话,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似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件。“哟,没想到在这永安县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敢管小爷的闲事。我看两位也是侠义心肠,我便给你们个机会,让这位姑娘跳支舞我就放过你们。”
  那女公子何曾听过这等轻薄言语不由怒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谁放过谁。”语罢,便手持长剑也不出鞘,向那墙上之人杀去。那人随手折了条树枝拿在手上,却不反击,只是灵活闪躲,嘴上却是不停。“这剑舞的倒是不错,只是姑娘你这一身衣裳太过败兴,要不咱先歇着,你去换身广袖流仙裙再来?”
  短暂的交手,女子已心知自己绝非眼前之人的对手,只是听的这等话语,又如何肯罢休,剑舞得更快几分。
  “我看姑娘这剑舞得怕是不比传闻中的公孙大娘差了,只是不知为何要做男子装扮?莫非是对自己的资本没有信心?”
  “无耻!”女子见那男子双眼不住的往自己胸前扫视,心中气急,‘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再度向前杀去。另一人心怕小妹吃亏,再顾不得什么一对一的江湖道义,也提剑加入了战团。却不知原先倒地的三人不知何时已聚在一块,小声交谈着。
  “怎么办,虎哥?咱是帮小二哥还是跑?”
  “帮个球,你看小二哥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吗?”
  “那咱溜吧。”
  “溜个屁,你个胆小鬼,没见两只肥羊在这吗?用那小姑娘腰上的玉佩去做跟玉簪子,媳妇保准高兴。”
  “虎哥,这不太好吧。”
  “初入江湖的世家子,反正早晚要被人宰,还不如咱来下手。咱只谋财,不害命,就当是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
  另一边,兄妹二人,越战越是心惊。两人自认在年轻一辈已是走在前列,而眼前之人那清秀的脸庞不管怎么看都要比自己二人年轻,可却游刃有余的在两人的剑影中转悠,手中的树枝都未曾动过一下,好不轻松自在。看其轻功,就算不如今日所见的南游鸾,怕也相去不远。
  三人又战了一会,那人似是腻味了,脚步一划便向后退去,轻笑道:“司徒青杉剑,名不虚传,来日再会。”说罢,在墙上一借力,便飞上屋顶而后远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心有余悸。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以前是我们坐井观天了。”男子唏嘘道。
  “只是这人竟做些夺人钱财之事,可惜了这一身好功夫、好皮囊。”
  “这人未曾下重手,多半本性不坏,下次若有机会,定要劝劝他弃恶向善。”
  “那三人应该知道他是谁,我们过去问问。”
  两人走向躲在一旁的三人,正要开口,确见一人挥手撒出一包白色粉末,两人躲闪不及便晕倒在地。那三人确认人已被迷昏之后,赶忙上前将那男的浑身翻了个遍,连腰带上的玉饰都不曾放过,其中一人见男子已被搜刮干净,便转向那女子。
  “混账,干嘛呢!”
  “虎哥,俺给他搜身啊!”
  “傻缺,那是个女的,你给她搜身是想结下死仇啊!拿了她腰上那玉佩赶快走。”
  “虎哥,她身上的其它东西,咱就不要了?”另一人问道。
  “废什么话,赶快走。”
  三人收拾好一切,便昂首阔步的原路返回,全没一点刚做了贼的自觉。半晌之后,两个小孩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到胡同口拐角处坐了下来。
  再说另一边,色子已然到了回春堂中,右手轻轻一抛,钱袋便飞到了一老者身前的桌上。“喏,老头,看看是不是你的钱袋子。”老者大喜“是是是,正是小老儿丢的钱袋,多谢这位公子了。咦,这银子咋还多了呢?”
  “既然钱找回来了,张大夫可以给老人家看病了吧。”堂中一做儒生打扮之人开口道。
  “谢公子您就变嘲讽我了,我也就是个小小的见习医师,这回春堂可不是我家开的,少了点什么我可担待不起啊!老人家,您这边请,我这就给您看看。”张医师起身带着老人进了内堂。
  色子看着近三月不见的发小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差不多跟你同时。”
  “小九,挺有你的啊,考了个解元,感觉怎么样?”
  “哪有你回来的时候带着个小道士顺手挑了伙山贼威风啊!”
  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出门而去。
  “走,咱回如故给你开庆功宴去。”
  “那小道士你没放回山里去吧,我还想见见他呢。”
  “哪能啊,他说肚子饿了,我便叫人带他先回如故了。嘿嘿,好不容易才片下山来的,哪能这就放他回去。”
  如故,正对着一桌子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流口水的小胖道士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狐疑的向四周看了两眼,喃喃自语道:“无量那个天尊的,谁在打小爷的坏主意。”。这时小齐吆喝了一声“水晶肘子来咯!”小道士转眼便将一切都抛到脑后,专心对付水晶肘子。
  等到两人回到如故,着实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两人刚一进门便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胖子霸占了大堂中央最大的一张桌子,桌上桌下皆是一片狼藉,桌上各种肉食堆在一块,桌下各种骨头散落一地。两个胖子各端着碗鸡汤,口中还争论不休。“小爷认为,这鸡还是老的好,煲出来的汤味道浓厚、鲜美。”
  “小胖子错啦,这鸡自然是嫩的好,嫩的清冽可口。”
  两人身旁还有只比鸽子还肥的八哥点头符合道:“老的好,老的好,老的活好;嫩的好,嫩的好,嫩的可口。”
  小胖子听了这话霎时目瞪口呆,大胖子听了抬腿便是一脚,胖八哥扑腾着翅膀犹是躲闪不及,被一脚踢飞,门口两人轻笑着伸手欲将其接住。胖八哥见了两人,扑楞着翅膀止住去势,随后往色子肩上飞去,口中欢快的叫着:“回来了,回来了,色子牌九回来了,大胖子你徒弟回来了,快拿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出来。”
  大胖子听了这话,果真就理了理衣衫,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徒儿回来了,还没吃饭吧,赶快入席吧!”
  两人心中暗自好笑。色子上前一步道:“师父,这趟出去小九可是考了个解元回来,您可得拿出您珍藏的那几坛状元红来好好庆贺一下。”
  牌九也上前一步开口“师父,师兄此次出去可是碰到不少山贼,您可得拿几坛好酒出来给师兄压压惊才行。”
  胖八哥附和叫道:“拿酒来,拿酒来!”
  “你们两个可就记得惦记师父那几坛好酒啦!”
  几人笑作一团。
  一轮好酒好菜过后,大胖子开口道:“好了,这好酒也喝过了,你们两个将这段时间的见闻说来听听。”
  “最近的见闻吗,除去这绕梁古琴不说,也没什么新奇的,无非就是青杉剑司徒浩又击败了几位剑道名宿,杀手榜后五十又换了一茬,寻香公子在各大派的追捕下又勾引了几个大家闺秀。除了这些唯有一件事让我比较在意,我碰到的一波山贼中似有胡人存在,我摸上他们山寨后却又不曾见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胡人?莫不是来与苏州通商被山贼劫了?”
  “管他呢,只要不是来这落草为寇的,便不是什么大事。小九,你呢?”
  “我是去参加秋闱,就更没什么好说了,都是些琐碎之事。唯一比较新奇的大概就是有一批骑骆驼的替苏州陈家带了个消息回来,他们陈家上次派去丝路的人在沙漠里被响马劫杀了,剩下十几个人窝在西域不敢回来了。”
  “西域吗,我听说西域有西王母坟,其中有不死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真有,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这天仙下凡才能治的病。”
  “色子,你还真相信破算命的说的话啊?他就是骗钱的,你别听他瞎说,什么活不过十八岁,放他娘的屁。”小九听了这话,破口大骂。
  “大骗子,大骗子,断子绝孙大骗子。”胖八哥也骂道。
  “无量那个天尊,我看小二哥,你天庭饱满,是个能长寿的面相。”一直默默喝酒吃菜的小胖道士这时也开口道,心中却是暗道,那可不是什么破算命的,听师祖说,那人至少活了百二十岁,依然一副中年人的样子,真可算陆地神仙了。
  “小九,我也就随便一提,发这么大火干嘛?”
  “好了,这事就此打住,不准再提。这病啊,你师父保准想办法替你治好。不提这事了,接下来再说说这绕梁琴你们是怎么看的。”大胖子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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