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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相思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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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幽落得地下跟着几个旋转一一把众人的穴道解开,只见他旋转如风出手如电,紧跟着在几波身上推拿了两掌,几波被他这么一推身上丝丝响起,继而几道黑气从背后流出,几波不久便能站起来了。大伙都晓得这黑气乃是几波和危五霸比试时被种下的戾气,这戾气不除久之小则会使人瘫痪,大则便会要了人的性命。几波立起来后问了问晁幽何以内力比先前深厚了许多,晁幽把密室的一些事告诉他,大伙才又明白原来他习那《本经阴符七术》本来内力不错,但始终执拗于形式,是以内力阻塞于五脏六腑中不能全发,又不能回环相扣,林好儿点拨他习那亡魂指法前便把大体要义给他讲解,这要义当然是那花不谢先前习武的心得,晁幽历来聪明,这么一来在习那亡魂指法后内力不知不觉增进不少,当时他只感到一股热气藏于全身,有很大的力气要使但不知道往哪里使,适才与危五霸比试几乎把这种无边的气力化作一股气流,谁知那股气流能穿破危五霸的黑云团,当真是匪夷所思。晁幽这时答道:“正是。”
  危五霸看他们一个个起来,也颇有忌惮,道:“想不到花庄主世上竟有传人,花庄主生前武功略胜在下,好,今日老夫还有要事要做,老夫就看在花庄主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一干人等,他日我们再较技高下,看谁独领风骚。绩儿、四哥,咱们走。”说着领云梦大泽众弟子走了出去。
  危五霸走后大伙儿又恢复了先前的欢乐,彼此几番宽慰后就去歇息了。翌日叶江南和刘子衿起来问了问叶比之晁幽到哪里去,叶比之回答说林庄主和波掌门去帮助他习那《九黎神功》上的武功,刘子衿一听愣了一会脸色跟着铁青起来,不过叶比之并没有发现,刘子衿继而问了问晁幽他们在哪里练武,叶比之回答说在碧水山庄以西绿竹林。中饭时候刘子衿、叶江南随荷花和睡莲来给他们送饭。
  刘子衿几人出得门来向西走了一里路不到,果不其然有一片好大的竹林,几人望了过去,只见竹林叶子青黄相夹,秋风吹过时候败坏的竹叶便随风而走,到得近些竹林地底下铺满了今年、去年和多年前的叶子,有些腐烂了好大片发出古怪的味道,有些似乎刚刚落下来铺成一个褐色的地毯却也算好看。在远处,时而从竹林某个角落传来竹鼠咬竹子的声音,时而松鼠嬉戏跑过,绿竹林并不寂寞。
  几人再走一会已可看到晁幽他们。只见竹林深处一人飘来飘去,时而脚尖在竹林枝头立住,时而双腿夹住竹子中段簌簌降下来,突而那人一掌往地底下打了一掌,只听得咚的一声便现出一个好大的吭,那人落地时道:“波掌门、师娘,我这‘鲸鱼掌’练得如何?”这人不是晁幽却是谁?
  林好儿道:“掌力够了掌意却还不到,不过慢慢来嘛。”
  叶江南道:“对对对,幽哥哥,先来用饭吧。”晁幽走了过来,叶江南见他流了好多的汗水立即拿着帕巾给他擦一擦。刘子衿却装作看不到,晁幽顿时感动不已,心道:“叶姑娘真关心我。”
  刘子衿这时道:“晁少侠,你学那《九黎神功》怎样了?”
  晁幽道:“这鲸鱼掌法学了半日不见起色,估计要学一段时间。”刘子衿听后点点头。
  此后几波和林好儿每天都来看他练武,刘子衿几人几乎每天都到绿竹林来给他送饭,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天气却越来越冷了,眼见狂野和山岭都已成了黄色,微风吹过时枯黄的叶子便随风跑了好大阵,晚秋已经到了。这一日刘子衿和叶江南继续给晁幽送饭,到了绿竹林后林好儿和几波依然在竹林里指导晁幽修武。刘子衿道:“林庄主,波掌门,你们快来用饭吧,不然待会凉了。”她看晁幽还在使着泰阿剑,是以不便打搅他。
  林好儿道:“不急,待会一起用也不迟。”
  刘子衿走到两人跟前,一边望着晁幽一边道:“晁少侠真是幸福,大冷天能得到两位前辈悉数指点,他要是不好好学便对不起两位前辈了。”
  几波道:“放心吧,他对得起我们。”
  林好儿道:“老身多日冒着严寒来瞧一瞧他,也是希望他能把先夫的绝学学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倒是学得不错,这《九黎神功经》所载武功他已完全掌握,只是还需要历练假以时日便能成为好手中的好手,高峰上的高峰。江湖三十一年过去了,从明日开始墨家派所载的武林一流人物恐怕便是我这徒儿。”看了晁幽一会便道,“幽儿,你把经中武功打一遍给我们瞧瞧。”
  晁幽道:“是。”只见他施展一招‘扶摇直上’过去,跟着两手伸出十个手指嗤的一声十道青黄的气流打在不同竹子的枝干上,那十根竹子便生了一个指头般大的小洞。
  刘子衿道:“要在竹子中戳一个洞料想要比把它打断更加的难,晁少侠现下的内力似乎比当日与危五霸比试时高了很多。”
  林好儿道:“刘姑娘虽然不懂武功,可是眼光独到,他学了经中的苗家内功,这‘亡魂指法’使出便胜过当日十倍。”此后晁幽使出经中的掌法和腿法,林好儿都加以解释给刘子衿和叶江南听,刘子衿心想:“莫说其他,单凭这‘鲸鱼掌’和‘伏牛腿’就比危五霸的‘无意莲花掌’和‘有意回环腿’威力大了好多,危五霸几十年前便成名于江湖,往后恐怕便再也敌不过这晁幽了。”想着哀叹了一声。
  叶江南道:“刘姐姐,你叹息什么?”
  刘子衿道:“这经中武功确实精妙绝伦,实在看得眼花缭乱。”
  叶江南道:“当然了,不然大伙怎会来抢它,不然怎称得上天下第一秘笈呢?不过最后还是我幽哥哥习得,这便是天意。”
  刘子衿这时瞧去,只见晁幽右手打个剑诀那泰阿剑便往右飞去,他往左打个剑诀那泰阿剑就往左飞去。泰阿剑似乎已经晓得晁幽的意思,晁幽与泰阿剑似乎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了。叶江南道:“林前辈,这是什么法术?怎么那泰阿剑愿意听他使唤呢?”
  林雪儿道:“这不是什么法术,经中有载这是御剑术,需高深内力方可驾驭手中长剑,这泰阿剑又是名剑就更加不易控制了。当年先夫心于政治,这御剑术他也是没有练成,只是说‘穿心百剑’如若配合这御剑术则更加完美,无敌于天下。”
  只见晁幽手臂往前一伸,那泰阿剑唰的一声飞向前去,十几根竹子中当下已破了一个口子,跟着手臂一缩那泰阿剑又来,晁幽轻轻剑尖点在一块巨岩上,那巨岩当啷一声顿时石片纷飞。叶江南道:“这便是‘穿心百剑’么?不知道它厉害些还是‘亡魂指法’厉害些?”
  林好儿道:“这‘亡魂指法’只适合远战,且消耗内力极大不宜久战,‘穿心百剑’近远战皆没有弊端,剑只要一出百步之内随意取敌人首级,配合高深内力威力自然比‘亡魂指法’厉害得多。”她说完流了一滴青泪。
  叶江南道:“林庄主,你思念花前辈了?”
  林好儿道:“料想当年先夫‘亡魂指法’用得过多才功力散尽,不然小小的危五霸怎可敌得过他。”
  叶江南道:“那是,当日幽哥哥只学了‘亡魂指法’便能打退危五霸,现下他已经学会了经中所有武功,往后咱们毋须怕那危五霸了。”
  晁幽耍完“穿心百剑”后,几波看了看林好儿一眼,两人皆点点头,几波突然纵身到晁幽跟前道:“幽儿,我和你比试一下。”
  晁幽看了看林好儿一眼,道:“弟子不敢。”晁幽虽然未得到几波传授,但这段日子全靠他和师娘多番在旁教导,是以早把他当成师父一般。
  几波道:“你怕什么?刚才你耍得威风凛凛,只是对敌便不一样了,老朽要看一看这《九黎神功经》的武功有多奥妙。出招吧。”
  林好儿道:“幽儿,波掌门肯和你较技实在是疼爱你,换作是别人他老早去钓鱼了,你们就点到为止吧。”
  晁幽道:“是,师娘。”
  刘子衿望去,只见两人相对立良久,突然几波从后面亮出一把长剑,道:“夜郎十七剑。”一道紫红的剑气射了过来。
  这边晁幽纵身一飞已躲过剑气闪到几波后面来,几波回头道:“好轻功,这便是‘千里不留足’?幽儿,你方才可以一掌或者一剑过来,为什么不发功?”
  林好儿道:“幽儿,你若有意让波掌门便不敬他了。”晁幽一点头跟着亮出泰阿剑。
  几波道:“好,看你如何破我这招‘千山万水’”跟着连续三个筋斗过来剑尖指着晁幽,一道紫红的剑气已然射过来。刘子衿道:“波掌门这招好快啊!”
  晁幽喊道:“穿心百剑”只见泰阿剑唰的一声飞了出去。大伙一瞧那紫红的剑气和泰阿剑一撞,几波后退了几步,晁幽腾空而起抓起泰阿剑左手运了了剑诀,右手跟着一伸一道青黄的剑气射向几波,几波一惊旋即纵身于长空登了三四个水花,晁幽一个筋斗过去,几波落地时只见一个影子已经立于他跟前,那泰阿剑已经指着他的心窝。晁幽收剑道:“波师父让弟子了。”
  几波笑了笑道:“我输了输了,这‘穿心百剑’果然厉害。”
  叶江南道:“波爷爷,我幽哥哥剑只要往前一寸你便要流血了,不过嘛幽哥哥现下那么厉害也是你和林庄主教导出来的,名师出高徒,你并不丢脸。”
  林好儿道:“波掌门几十岁的人了,修行更是化境,这名利之事早已看透,你一个丫头知道什么?”叶江南被她这么一说已不再说话。林好儿继续道:“过来吃饭吧。”于是大伙在竹林吃了中饭才回来。
  入夜以后,碧水山庄灯火通明,酒香四溢,酒走几回后大伙自是感到这断日子以来现下最为开怀,不用思索如何避敌和抗敌。林好儿敬了大伙儿一杯后对着荷花道:“我要你准备的事情怎样了?”
  荷花道:“禀报老祖宗,马匹已然准备就绪。”
  晁幽一愣道:“师娘,你这是?”
  林好儿道:“师娘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如今你武功大成师娘真是替你高兴,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师娘趁着韶华还存些许要和孙女们要远游了。”
  晁幽道:“师娘要去哪里?徒儿送你一番。”
  林好儿道:“不必,你还有自己的使命。师娘闻说由此南下有一个身毒国。”
  刘子衿对着晁幽道:“你如今学了《九黎神功经》自然不怕强敌,只是林庄主历来知道这秘笈,只怕日后碧水山庄可要不宁静了,林前辈这是在为你考虑。”
  林好儿道:“刘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不错,不过这只是说对一半,多年前老身云游四海,知道这南边有一个美丽的国度,几番想与先夫去浏览一番,后来先夫……可惜无缘,如今先夫已走了多年,现下老身也想去完成他的美梦。人生聚少离多,要在困难中感受和体验快乐,他日你能威震武林而不忘报国的话,师娘也是欣慰了。”
  晁幽知道她虽然一介女子,但历来有自己的脾气,有脾气就有自己的个性,想劝她跟自己的走江湖只怕劝不动,当下不再提,道:“徒儿记住了。”
  林好儿道:“明日你们走后,老身把这碧水山庄烧了便去身毒国,他日若有缘咱们江湖再见。”说着举杯邀约,晁幽想到她把丈夫的毕生武学传给自己,严寒之日也加以教导,更对待自己如亲孙儿一般,当下一饮而尽,把泪滴也吞了下去。。
  翌日晁幽几日和林好儿作别,几欲流泪,一番忍痛作别后到了一个山岗,只听得庄中传来阵阵歌声,正是那《卷耳》的辞句。晁幽道:“刘姑娘,你说我师娘想花师父么?”
  刘子衿道:“一定很想。”语罢几人策马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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