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十七剑

　　第十章一十七剑
　　船撑了半日，眼瞧着远方山黛已然可看，蔚蓝的天空突兀一声冗长的叫声传来，晁幽只觉山泽瞬间旷远。晁幽等人抬头望着，只见一只好大的金雕从头顶飞过，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艘大船从后面驶来，船上隐约二十来号人。
　　晁幽道：“不好，危五霸追过来了。”
　　叶江南叫道：“这家伙真是一条疯狗，你到哪里他追到哪里，倒不如拿一坨屎喂他，好让他不追我们。”
　　刘子衿道：“我道你这几日晚间干嘛去了，原来给那危五霸送好东西去了。”说着想不到晁幽在旁，脸上红了一阵。
　　晁幽道：“咱们快撑船，不然他追上可不好。”刘子衿和叶江南也是两手作桨在水里往西划去。
　　只见那大船吃饱了风似的箭一样过来，眼瞧着快到岸边，云梦大泽的几个弟子从大船中飘了过来，半空亮出一把把柴刀。叶江南道：“幽哥哥，他们杀过来了。”
　　晁幽再撑一杆竹筏已靠岸，叶江南和刘子衿跳上岸来，晁幽预备登岸只见四五个汉子双腿簌簌地飞了过来，知道他们内功都不弱，一个竹竿掷了过去，那五个汉子举刀落下，竹竿被劈成几段，跟着顺势停在竹筏之上，举刀又往晁幽脑门砍来。
　　大船上一人叫道：“晁少侠小心。”却是那危三业说的。
　　晁幽一拳过去，两名汉子飞到湖里去，那边三名汉子看他内劲如此厉害，柴刀到了半空不知为何便不敢向前使来，愣了愣，个面面相觑。突然一人吼了一声壮大胆子，举刀继而要砍晁幽的脑门，另一人趁势去攻他下盘，只见晁幽伸出中指和食指夹住那把要砍脑门上的柴刀，顺势一个踢腿过去，攻他下盘的人飞了出去，跟着运劲一弹叮的一声，只见眼前升起一阵烟雾，供他上盘那人远远地飘了出去。余下那人看得目瞪口呆，跟着连连耍出了一套刀法。晁幽怒目上来哼了一声，那人竟然自己跳入湖里去。
　　只见大船上的人哗啦啦如流水般纵身到了岸上，危五霸等人已堵住晁幽几人的去路。危五霸道：“小子，内力不错嘛。这《本经阴符七术》你能修炼到这等地步，也是少见了。”
　　晁幽轻轻笑了一下，道：“你几番为难，意欲何为？”
　　危四方道：“快交出秘笈，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晁幽道：“这秘笈如若我们有，哪里还由得你们这般猖獗？”
　　危三业道：“五弟，我看他们也不像说假话，秘笈绝不在他们身上。”
　　危五霸道：“就算如此我也要囚了这丫头片子。”说着身子一跃掌变为瓜就要抓了叶江南。
　　晁幽眼见不妙跟着腾空而起，施展一招“扶摇直上”飘了过去，他这招轻功不仅可以直升而起，前后穿梭更不在话下，乃是他泰山派轻功中的轻功，顶尖中的顶尖。只见他轻轻地这么一提就像老鹰伸出了利爪，那叶江南就像一只小鸡一样和他腾空了起来。危五霸一个扑空，转眼发了一掌过来。
　　危倩道：“小心哪。”晁幽放下叶江南一个转身硬是接了他这一掌，只听得当的一声，晁幽连连后退，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危五霸道：“好小子，居然接得住我的无意莲花掌？”
　　晁幽不回答他，蹲身下来运气，危五霸瞧了过去只见他顿时头顶生光。危五霸道：“这小子居然还有力气疗伤，我自成名以来，武林中七成人物接了这一掌，定然必死无疑。他小小年纪就有此等修为，我若不杀他恐怕往后几年便成了绊脚石。”
　　叶江南这时走过去，喊道：“幽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危乐道：“你别打搅他，他这是疗伤呢。”
　　刘子衿道：“姓危的，今日你若要杀他便连我也杀了吧。”说着站到晁幽面前。危五霸轻轻挥了一个手掌，那刘子衿和叶江南如何抵挡得了像被狂风席卷已飞到一边去。
　　危五霸一笑接着一掌打了过来，便要了结了晁幽的命，只见他腾空而起预备发这无意莲花掌，到得中途却回了个身接后面一人打来的一掌，两人同时落地对目。原来危五霸动下杀机之时，危三业在他后面打了一掌，这一招叫作“围魏救赵”指在逼他回掌，危五霸这一掌若执意继续打那晁幽当然可要他的命，可是自己不免受伤，危五霸感到掌风过来时权衡之下于是接了他一掌。危五霸道：“好一招‘围魏救赵’”。
　　危四方道：“你吃里扒外，接着飘过来举那长柄柴刀要砍危三业的脑袋。”
　　危三业身子一抖动，乓的一声危四方向后退，大伙知道这是高深的内力发出的，此时危乐和危倩上去夹击危四方；云梦大泽的弟子也一齐奔了上去加入搏斗，就连先前的那几个落水的弟子也抽起柴刀攻还他们两人，危香和危安见情况不妙也奔了上去。这时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危绩道：“妈妈的，你们云梦小泽真是糊涂透顶，帮外人打自家。”说着去攻那危安。一时之间两拨人举起柴刀霍霍地打了起来。
　　危五霸道：“三哥，方才我未使出看家本领，你武功虽高强也绝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施展轻功过来。
　　危三业看危五霸招式来的太快，不敢大意，于是连连使出几路拳法和他交上了手，只见危五霸越打招式越狠，危三业却一直在退，两人拆了二十几招后都停了下来。危五霸一笑，道：“三哥，你近来武功大有进展啊。”
　　危三业道：“三哥修武只为强身健体，不像五弟你有王图之志，又有争雄之心。”
　　危五霸脸色一变，喝道：“好，看你如何接得了我有意回环腿。”说着只见他疾风一样飘了过去，到得半空身子回环连转，腿脚却不住地往危三业那边踢去。只见危三业接连几路拳法迎接他的快腿，过了十余招，危三业已被逼到湖岸边。叶江南道：“幽哥哥，你快想办法，危掌门快支撑不住了。”
　　突然危三业双掌撑地，双腿倒踢过去，他这么一踢居然连续向危五霸弹了五六个腿花，危五霸落得地来道：“好。三哥，你这招“三令五申”用得算是巧妙，咱们目前还算打平，不过你把这招用在五弟身上，恐怕是不厚道吧，五弟何罪之有，用得着你提点？”
　　危三业道：“为兄使出这招乃是希望五弟悬崖勒马，不可增加罪业。”
　　危五霸脸色更加难看了，只听他喊道：“百变星君。”接着蹿飞向危三业，这个速度宛然一只长鹰从水里捕到鱼般突兀地跃出水面，不，比这个速度更加快上十倍，此武功乃是他苗人颠沛流离，常年被汉家追杀逃跑时所悟出的轻功，乃他苗人轻功中的轻功，顶峰上的顶峰，背后实掩藏着心酸和血泪。危五霸接着和危三业又过了四五招。叶江南看过去，只见危五霸的掌风、拳法比先前更加的快更加的狠毒了，危三业却已被逼的手忙脚乱。
　　危五霸突然一个转身喊道：“换身移形。”此武功仍是他苗人祖先为避敌悟出的一门集搏斗、躲避的近距离的高超武功，这门武功贵在出其不意，不击则避，一击即中。只见危五霸身子似乎被披上了银霜，隐约模糊起来，鬼魅一般溜到了危三业的后面，危三业也是一个转身，危三业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寒风吹了过来，旁边沙石顿时翻滚如浪，知道这是高深内力发出的气浪，以至于旁边的沙石都不住沙沙作响，危三业没有选择的雨点，顿时之间蹲成了一个马腰，只见他双掌推出，这边沙石翻滚，一条气浪往危五霸那边移去，这条气浪宛然大江大河，其势不可阻挡，沙石直升半丈有余，那边那条气浪宛然大海大洋，其势不可阻挡自是不用多说，沙石直升一丈有余。两条巨浪相对而来，只听得哗啦一声危三业连连退步到得立住嘴角已流出一条血丝，不能用力了。
　　危香这边虽然好手较多，但那危绩和危安五五开的身手，自是败不给对方，要想取胜却也是很难，危绩那拨有十二三名弟子助阵，危乐和危倩武功也不凡，但两拨人马过了多招仍是不见胜负。眼下听得一阵巨大的响声后便立住不再打斗。
　　危香喊了一声，道：“爹，你怎么了？”立即过去搀扶危三业。
　　危安过去搀扶后道：“危五霸，你好不要脸，连胞弟同门你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
　　危五霸道：“我要不是念在这一节上，早要你师父的命了。”
　　危倩道：“哼，你伤人还如此骄横。”说着和危乐奔了过去与危五霸过了四五招。
　　危三业起来道：“住手，你们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白白地送了性命。”
　　危绩这时候道：“听到没有，你们掌门都不是我爹爹的对手，就凭你们这几个三脚猫的功夫，纵然有十条命也要断送的。”
　　晁幽这时起身拱礼道：“危掌门，你仁义之心晁幽佩服得紧，只是这个魔头武功高强，只怕咱们联手也打他不过，危掌门也不必为晁幽增加你们两派的误会。”转对危五霸说，“老匹夫，今日虽然不敌你，但我晁幽顶天立地，又如何屈服于你的淫威？晁幽不会投降，你要秘笈是吧？我给你便是。”说着展开一招“扶摇直上”穿梭了过去与危五霸交手。
　　危五霸见他这招轻功虽然不如自己的“百变星君”快，百变星君这门武功重在陆地、水面逃跑，却于长空之中少用，乃是这门武功的缺点，只见晁幽使出这门轻功后便如皇蜻蜓可直升可穿梭，已连续攻他个措手不及，加之晁幽内功本就不弱，一个抢攻居然让危五霸认真还手起来。危五霸心道：“这小子这么一打坐，似乎比先前的更加厉害了。”
　　过了四五招后两人停下来，只见危五霸脸色铁青，旋即蹲了一个马腰，跟着左右手划了个半弧，右掌发了过来，晁幽亦是蹲成一个马腰，喊道：“损兑法灵蓍。”双掌推出。只听得咚的一大声，晁幽飞了出去，口中吐了好大口的鲜血，想爬也是爬不起来了。
　　危三业喊道：“晁少侠。”
　　刘子衿嘴角露出一副快意，从来没有的快意，但接着转到悲凉的神色。刘子衿和叶江南也同时喊道：“幽哥哥！”两人同时跑到那边检查晁幽是否死了。
　　叶江南摇着他喊道：“幽哥哥，你没事吧。”晁幽不答，叶江南掉了几滴泪花。
　　刘子衿道：“晁少侠，晁少侠……”说着摇了摇他的身子。
　　晁幽隐隐睁开眼睛，咳嗽了几下，咳嗽之中一股血水从嘴里冒出，叶江南哭道：“你流了很多血。”跟着用衣袖把他嘴角的血迹擦干。
　　晁幽用无力和布满血水的手抚摸叶江南的脸，道：“你哭了？放心吧，我死不了。”接着看了刘子衿一眼，刘子衿一副惆怅但是没有泪花，眼角之中也没有泪迹。
　　这时候危乐道：“危五霸，你下手可真狠毒啊，对一个后生也出了这门重的手。”
　　危倩道：“他对胞弟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一个他怀疑拥有武林至宝的陌生人呢。乐师兄，咱们和他拼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柴刀霍霍地砍了过去，危乐也是帮忙夹击。
　　双方过了七八招后，只见危五霸只防不攻，危三业道：“五弟，你不可对同族动下杀着。”
　　危五霸哼了一声，一掌飘了过来，危倩、危乐同时叫了一声接着柴刀一一落地，人却无事，显然是他手下留情了。危五霸转对晁幽喝道：“让老夫送你一程。”跟着腾空而起又一掌飘向晁幽。
　　叶江南站起来挡在晁幽面前，猛地里只感到一阵寒风从湖里吹来，跟着便看到一只金雕飞向危五霸，危五霸此时只感到一掌打了过去不到一半路程却如打在沼泽地里一般，掌力已被化去了一半多，到得晁幽附近自己的掌力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劲束缚住了，扭头一看旁边半空之中竟然多了一个什么怪物，这个怪物侧身漂移起来，这个怪物是叶江南看到的金雕，危五霸定神一瞧这哪里是什么怪物，明明是一个人，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只见他侧身漂移时双掌变抓往后拉，危五霸立即明白原来自己的掌劲被这人以强大内力所吸住，当下落地时不假思索一掌向那人打去，那人落得地来也是迎接了一掌，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各自收掌却都没有什么大碍。
　　危五霸拱礼道：“老夫三十多年前纵横江湖，除去几位四方好手和老夫打个平手以外，已看不到有这等高超武功的人，尊驾是哪里人物，未敢请教？”
　　只听得叶江南道：“阿几波师父？你怎么来了？”说着跑向那人。
　　众人瞧去，只见那人六十多岁的年纪了，着灰色短裤短衣，光秃秃的脑袋围了一个头帕，两边银发却下垂，打扮和那阿几西无异。刘子衿想：“这人莫也是布依人？”
　　那人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眼里却非常和蔼地对叶江南道：“你这鬼丫头，跑出来那么久，可把波爷爷找恼了，波爷爷恼了也不要紧，你爷爷可吃不下饭呢!”说着指向湖中。
　　大伙瞧去，只见湖中一舟一人划船而来，船上那人约莫七十岁左右，背上负着一方古琴，青色长袍，银发如雪，发丝盘得高高的。那人还未登岸，叶江南已大喊：“爷爷，爷爷……”
　　那人登了岸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哪？”说着也是故意生气。
　　叶江南搂着那老者的双肘道：“孙女错了，下次不离家出走和爷爷学医、说话解闷便是。”
　　那老者一怒，道：“还有下次？你这次离家出走，我和你波师父穿山过水，老骨头都要碎了。”
　　叶江南道：“是是是。没有下次，爷爷，这魔头厉害得紧，你快叫波师父打他。”又转到阿几波跟前道：“波师父，你好朋友的孙女被人欺负了，你难道不管管么？”
　　阿几波轻轻弹了弹叶江南的鼻子，道：“鬼丫头，又叫你波师父帮你打架哪？你波师父只喜欢钓鱼不喜欢打架。”说着笑了几声。
　　危绩道：“你这老头好生无礼，我爹爹问你话你竟然不答。”说着一个柴刀过来。
　　阿几波轻轻一个手掌拂了过去，危绩那柴刀顿时飞入了湖中。大伙儿着觉此人武功当真不可思议，先前那舟离岸还有百丈左右他却能一跃到岸，轻功之高毋宁说，现下看也不看就把危绩的柴刀拂到了湖里去，出手之快直教人毛骨悚然，危绩再怎么托大也不敢向前了。
　　叶江南指着云梦大泽的人，道：“听着，我阿几波师父乃夜郎国月亮河河畔一代宗师，此派历来单传，我阿几波师父一代高手，自然不会跟你们为难，你们快快逃命去吧。不然……”说着哼了几声。
　　危五霸拱礼道：“原来是月亮河的高手，老夫素闻月亮河布依人武艺高超非凡，尊驾适才那招便是‘否极泰来’，于千军万马之中解救人的高招吧？”
　　阿几波拱礼道：“阁下莫是三十几年前纵横多国的‘有意无意大师’危五霸？老朽多年未到江湖，阁下武功之高，老朽也是佩服的紧。”
　　危五霸道：“不敢，正是在下。”
　　叶江南道：“什么‘有意无意’？”
　　阿几波道：“你年纪还小，当然不晓得，我听说这危掌门有五项绝技武功，每项绝技都可以称雄。这第一项绝技便是‘有意莲花掌法’，第二项绝技是‘无意回环腿法’，第三项绝技是‘百变星君’。第四项绝技乃是‘换身移形’，这第五…..”
　　危三业道：“这第五项绝技叫作‘催命夺魂掌法’，此掌一出当真神魔毁灭，凡人又如何受得了呢。”
　　危五霸露出满意的神色，道：“诸位过誉了。”
　　叶江南点点头却不明白，突然道：“哎呀，爷爷，晁少侠受伤了，你快点拿点灵丹妙药给他服下吧，我被那姜恶鬼掳劫便是这位晁少侠救的。”
　　那老头走过去看了看晁幽一眼，从怀里拿出一粒黄色的药丸放到晁幽的嘴里，道：“放心吧，他虽然中了重掌，好在他内力不凡，服下这‘十二冬草丸’马上就有力气了。”
　　危五霸一惊，道：“‘十二冬草丸’？阁下莫是三十几年前号称‘赛扁鹊’的叶比之神医？”
　　那人道：“前尘往事，‘赛扁鹊’三十多年前已经死了，老朽正是叶比之，神医却不敢当。”
　　危五霸道：“叶神医又何必过谦呢，中原武林行医之人何止万千，配得上神医的当真只有叶老先生一人，当年‘尚德楼’一役老先生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湖传闻尚德楼一役时叶神医早已毙命，危五霸自是不信，三十多年了危五霸找你好苦，想不到你隐遁夜郎国竟做了老夫的邻居。”
　　叶比之此时也是一惊，走上前几步，道：“阁下就是当年那拨黑布罩子的统领？你好狠毒，将我叶家十余口人荼毒殆尽。老朽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这幕后的黑手，想不到就是你危五霸，此事恐怕要了断一下。”
　　危五霸道：“当年为了这《九黎神功》我们四方好手大败于百剑山庄庄主，老夫料想这百剑山庄庄主虽然武功高强，但以一己之力挫败我等显然内力大损，是以去而折返，不出老夫所料，百剑山庄庄主打败我们后已是强弩之末，老夫率众弟子一路追杀。你叶神医收留解救他，我们只好将你全家杀光，问出秘笈的下落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让你逃走了。《九黎神功》的秘笈呢？快把秘笈交出来，不然老夫可要动粗了。”说着走上前几步。
　　叶比之道：“你不仅歹毒，还好大的野心，秘笈？哪里有什么秘笈，我当时救人乃是一副济世心肠罢了。”
　　叶江南学着晁幽的口吻道：“老匹夫，原来我爷爷几十年不敢回大汉是你逼出来的，你还杀我爷爷全家，你真是无恶不作啊。波师父你能不能打赢他？快快收拾这老匹夫。”
　　阿几波思忖一会，道：“不知道，但可以一试。”
　　晁幽服下十二冬草丸后力气很快恢复，心道：“这老匹夫武功高强得紧，不知道波师父能不能打赢他，若如败给他我等可都要做阶下囚了。”于是问了问危三业，道：“危掌门，此去夜郎国要走哪条路近些？”
　　危三业不解，但答道：“由此向西便是沅江，过沅江便是夜郎国了。西三十里有个黄花镇，到黄花镇向北走便是。”
　　晁幽点了点头，对着刘子衿道：“他们人多打人少，我们依危掌门的法子，到了夜郎国料他危五霸再厉害也是强龙敌不过地头蛇。”说着走到叶比之旁边轻轻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叶比之点点头，晁幽继续道，“叶神医，这老匹夫厉害得紧，你带子衿姑娘和叶姑娘先走。波掌门，咱们速战速决。”
　　叶比之道：“好。晁少侠小心哪。”刘子衿看了看晁幽一眼，跟着和叶江南随着叶比之先走了。
　　危五霸道：“四哥，这叶神医定然知道秘笈的下落，你和犬子对付那小子，他刚才中我重掌没有多大力气。这月亮河的高手由我对付。”
　　危四方道：“是。”说着长柄柴刀舞向晁幽，危绩和云梦大泽的弟子也过来夹击他。斗得十余招后晁幽逐渐喘气起来，突然被危四方的长柄挑了一下后退几步。
　　危三业道：“乐师兄、倩师妹，咱们不能看着五弟害了云梦小泽的贵宾。”他说这话实际是想减少危五霸的罪业，化小汉苗两家的仇恨。危乐几人也是上去夹击危四方，一时两拨人马柴刀霍霍起来。
　　这边只见危五霸和阿几波相对立住良久，顿时只见阿几波从短衣后面抽出一把长剑，道：“危掌门，老朽这剑法叫作‘夜郎十七剑’，变化无常，乃夜郎国剑法之最，二十年来从未用过，你可要小心了。”
　　危五霸蹲成了一个马腰，道：“波掌门，老夫这招你适才已知晓，叫作‘催命夺魂掌’乃是用各种毒虫催练而成，掌中有毒，百剑山庄一役后再未使用过，波掌门可要小心了。”
　　危三业知道五弟向来手段卑鄙，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想此时却有光明磊落的一面，心道：“是了，他两人一代宗师，虽然五弟极想得到那秘笈，但三十几年来未曾遇到对手却也寂寞非常，是以要比出真本领来。”
　　只见阿几波一个筋斗过去一道紫红的剑光射向危五霸，危五霸腾空跃起双掌打了过来，也只见一道黑气往阿几波这边射来。一时紫黑两道气连成一线。危三业看到两人飘于长空，各使出两道气流，当下看得目瞪口呆，知道这是高手中的高手，内力已修到上乘境界才幻化出气流的颜色和形状。危三业心道：“适才是五弟手下留情，不然以我的功力如何抵挡得住他的毒掌。”又想，“这波师父果然武功高强，竟然接得住五弟的‘催命夺魄’，不知这两人谁厉害些？最好打个平手，否则两败俱伤了可不好。”两道气连成一线或过去或过来，突然叮的一声，只见阿几波连连后退，到得落地那道黑气射向他的心窝，阿几波一个旋转衣角的一块竟然不见了，再看到旁边的一株小树被黑气掠过后竟然像被火烧过一样。阿几波道：“幸好是一株小树，如若肌肤被他的黑气沾到可不是要腐烂坏死么？”
　　阿几波当下道：“危掌门果然武功卓绝，今日一战老夫是败了。”
　　危五霸道：“高手过招又何须打几百招？往往一招定胜负，适才一战你我皆使出生平绝学，老夫虽然胜了半点，波掌门的武功造诣也是让老朽佩服得紧。”
　　阿几波轻轻一笑，道：“是嘛。”手臂一伸唰的一声，只见一大阵的蜻蜓飞来，这不是蜻蜓是暗器。危五霸一个旋转接着双掌推出，阿几波腾空掠过，趁势又是唰的一声云梦大泽几个弟子惨叫了一声。危五霸回头一看，只见众弟子大腿和手臂插满了竹签，那阿几波携着晁幽飞远了。。
　　危四方道：“掌门，这是什么功夫？”
　　危五霸道：“这招叫作‘千金散尽’，适才他只是用竹签打你们，况且手下留情，要是铁钉什么的喂了剧毒，你们早就睡在这地上了。”说着看了看危三业一眼，跟着哼了一声领众人继续向西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