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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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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没有说,他又直接给了我一脚,将我蹿出了几尺远,这一下摔的够重的,直接把我摔得头破血流。
  他走了过来,又一脚重重的踩在我的胸口上,你厉声大喝道:“最后再问你一次,再不说,直接把你砍了喂狗。”
  我抬头看着远处的两条狗闪着亮光的满嘴獠牙,加上胸口传来的剧痛,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死并不恐怖,恐怖的是想到自己死的惨状。
  可是我并没有就这么死去,我又醒了过来。
  我的胸口又传来了一阵剧痛,我摸了摸头,也剧烈的疼,头上,脸上流的血都结成痂。
  这是哪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有一股很浓的腐臭味,我试着站起身来用双手朝朝四周摸去,慢慢的我摸到了一片墙,我试着一直摸着墙走,可是四周除了墙就别无他物,他们将我关了起来,黑暗使我感到害怕,我宁愿他杀了我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这是一个没有门的牢房,我不知道他们把门设在哪里,转了很多圈,我也没摸到有门的痕迹,直到我的眼睛慢慢的习惯了黑暗,我才发现从上边的缝隙里慢慢透露着一丝丝光。
  那屠夫抓了我一定是要问我吴铁烽的下落,可是他把我关在这干什么呢。
  突然,头顶传来一大片亮光,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上面开了个口,放了一条绳子下来,随即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我睁大了眼睛,就是那个姓张的屠夫,我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再给我了一巴掌:“要不是夫人要见你,我便放直接让你喂狗了。”
  这里的牢房是一个地下室,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出口却是离地面好几丈远的小圆洞,如此就算你再厉害也逃不出去,然后放几条疯狗下来咬你,让你生不如死呀。
  借着光线我看到了一墙边堆满了骷髅骨,我那时简直吓呆了,我刚才摸黑的时候肯定摸过他们,怎么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这地方就是地狱呀。
  他拎着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拉了上去,然后往一个房间而去。
  房间里站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的背影很美,她的声音也很美,假如我不知道他就是吴铁烽说的那个小洁的她娘的话,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慈祥,很温柔的人。
  她对我说:“我是小洁的娘,多谢少侠救了小洁,这里是我特意为少侠准备的饭菜,你不要怪这位叔叔,这是他职责所在,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来,饭菜都快凉了,趁热吃。”
  说完,她就让那姓张的屠夫下去了。
  饭菜很丰富,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山珍海味了,更别说吃过了,这么一下折腾下来,我早就饿的不行了,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她微笑着看着我吃,如我娘一般,她问我是哪里人,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谁,我都如实跟他说了,她很慈爱的看着我,她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没有问起吴铁烽,也没有问起我是怎么救了小洁,我也不愿多想,人生已经这么痛苦了,随便她怎样,我只要不说出吴铁烽在哪就行了。
  饭后,她叫下人带我去沐浴,这也是我一生洗的最舒服的澡,我整整在里面泡了一个时辰。
  之后给我弄了一身新衣,衣服给我有一点点大,但是料子很舒服,我很多年没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了。
  她还让人帮我检查包扎了伤口,之后给我安排了一个很舒服的房间给我,让我在这养伤。
  床铺是好几层厚厚的棉花,一躺上去我觉得那感觉就像置身于云朵般一样,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早上,还有一个丫鬟来服侍我起床,丫鬟很可爱,她一直叫着我少爷,只是我不习惯被人服侍,本来都是我去服侍别人的,但这跟昨天的情景相比简直就天差地别了。
  过一会儿,小洁他娘又来看我了,她还特意端了早点过来,早点很丰富,是很多我都没见过的小吃。
  她又微笑着看着我吃了,期间,她又很温柔的问我:“木贤侄,在这住的可安好。”
  我边吃边点头,我说:“这里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她慈祥着笑着说:“那么以后你就把这当家好了,对了,木贤侄,我问你个问题哦,你学了多久的医术呀。”
  她问我学了多久的医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我学没学过医术,我原本一直认为她还是会问我吴铁烽的事,可是她问了一个我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我摇摇头。
  她还是笑着说:“不要骗我哦,我昨天可从你身上闻到了很多药味哦,况且我在你衣服里找到了这一张药方哦。这张药方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开出来的哦。”
  她拿出了那张药方,交到了我手里,就是那张救了我和吴铁烽命的药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去了,肯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被那屠夫拿走了,因为昨晚洗澡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它。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对我这么礼待了,她一定有求于我。
  她一看我一副惆怅的样子,安慰我道:“我有一位朋友生病了,只想你帮忙救救他。”
  我看这事没有涉及到吴铁烽,我便老老实实跟她说了实话。
  我说:“这张药方是一位大夫开给我治病的,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医术。”
  她马上问我:“那位大夫现在在哪,你可否带我去看看。”
  我回答她说:“他死了,你看药方背面的字,他写完这张药方后就死了。”
  她不信,她说:“从这张纸的新旧上来看,应该不是过了很久,他是怎么死的?”
  我说:“自杀的。”
  她又问我:“为了什么自杀的?”
  我说:“她妻子被人陷害而死,他杀了那人后,然后就自杀了。你看药方背后的字,那是他自杀前写的。”
  她肯定看过药方背后的字,开始她一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道说:“原来,‘我将离去,与妻共眠’是这样的意思呀,世上竟还有这么傻的人。那么他有徒弟吗,或者还有师兄弟吗,更或者他又留下治疗病患的书籍吗?”
  我又摇摇头。
  她好像耐不住性子了,她又问我:“那么你一定知道他住什么地方了,麻烦快带我过去。”
  我再次摇摇头。
  我是肯定不会带她去老怪那个地方的,就不说是为了吴铁烽,也算了为了让老怪死了之后不再让人折腾。
  她说:“只是去看看而已,真的不会做什么,只要你带我过去,要多少钱你自己说。”
  当我第四次摇摇头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吴铁烽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我一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再次把我关进了那地牢。
  我想我这次应该是死定了,这么一想反而心情安定了下来,我这条命本来就不值几个钱,如此辛苦,痛苦,屈辱地活下去,不如早点解脱了吧。
  满身的伤痛和未清的余毒,心酸的过去,残忍的现实和迷茫的未来,使我一点点丧失了活着的勇气。
  那一晚屠夫没有骚扰我,躺在如此冰凉的地上,望着上边的点点漏光,我想到了小洁姑娘,一想到她,我觉得我若死之前还能见她一面那该有多好,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想法,希望在死之前还能做一个美梦。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有人叫我,月光从那小圆洞里射了进来,随即我看到从上面放下了一条绳子。一个人在上面轻轻地叫唤着我,那人就是我梦寐以求想见到的小洁,我觉得这就像还在梦里一般,可是全身传来的疼痛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出了地牢,小洁就站在外面,她看着我,留着泪对我说:“木焐哥哥,是我害了你,你若不送我的话也不会被抓到这。”
  她看我满脸的伤痕,不禁再次落泪。
  她继续说道:“我听小蝶说起了你,不然我不会知道我娘将你抓到了这里,最后我打听到你被关到了这里,我才试着晚上跑出来救你,张叔叔的狗都让我关另一边去了,现在大家都睡了,但是前门和后门都有人把守着,后院有一个小狗洞,你试着从那跑出去。一定要跑得远远的,不要再因为我而连累了你。”
  我孜孜得看着她,她的脸还在流着泪,我伸手擦去她的泪滴,泪很凉,一直凉到了我的心窝里。
  她很紧张,一直把我带到了狗洞旁,狗洞很小,我朝小洁招了招手,她也向我道别。
  还好我的身子单薄,恰好让我爬出了狗洞。。
  小洁对着洞口轻声跟我说道:“趁现在快点跑,等天亮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我再次不舍地轻声和小洁说了句再见,便拔腿跑了。
  夜那么黑,路那么陌生,人的心那么的乱,我不知道哪边才是通往老怪家的路,我选了条路,发力跑了起来,我知道,只要远离这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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