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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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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我试着让自己起身,可是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室内很暗也很潮湿。
  突然,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射了进来,我眯起了双眼,但见一人拿了两个木水桶进来,桶里的水还冒着烟,随即就往一个大水桶里倒水,他往我这方向看了看,我才看清原来是大怪人,他看我醒了,也不说,朝我走来,拎起了我,把我扔进了大水桶,温烫的药水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但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我觉得全身发热,四肢奇痒无比,全身经脉像是充了气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是正常反应,你身上的毒我只能暂时压住,这个毒应该是我师弟新调配出来的毒药,我暂时解不了,你就暂时先留在我这,我会想办法把毒给驱除干净的。”
  我一听他的话,心儿凉了一半。
  我很想开口,但是我发觉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很想问这里到底是哪,我很想问我可以回去吗,我很想问这毒要多久才能完全驱除。
  我只能用忧郁带着伤感的眼神望着他,然后望着他对我不屑一顾的走远,然后带着一片无奈的伤感和全身的疼痛就这般睡去了。
  然后我又做了很多梦,我梦到了我的祖父,我梦到了父亲,母亲,我梦到我哭了,我哭得泣不成声,我感到很无助,
  我发觉自己瘫坐在一大片荒漠上,前面凄凉一片,后面荒凉无边。
  然后我站了起来,我努力往前跑,我跑着跑着,我觉的好累,汗大片的从我额头上滴下,朦胧了我的眼睛,我不管我闭起了眼睛。
  我在黑暗里跑,我像无头苍蝇那般乱跑,终于我累的跑不动了,我用双手擦了擦汗水,双腿的无力使我实在站不住了,便仰面躺在这片黄土上,我睁开了双眼望着天,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白,我却感到心的无力,一种莫名的悲伤又感染了我,双眼又模糊了,模糊了我的天,刺痛了我的心。
  醒来后,我想到了酒楼,那晚店里狼藉一片,不知道我这么不辞而别那边会怎样,二婶的姐夫的表妹的表婶会不会怪罪到我二叔头上。
  老怪从不和我多说一句话,这个毒好像一直都不能被清除,每次毒气反弹而来时,我总要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而我觉的这已经不只是身体上的痛了,我觉的更痛的是我的心。
  这个毒反反复复,我也昏昏醒醒,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个破床上躺了多久,每天都是一小碗药粥,而后便是喝药,药又苦又涩,难以入口。
  老怪虽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对我还是挺好了,很多时候不能只用眼睛看人,要用时间和心看人,这么多日过去了,我了解到他孤僻了这么多年,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我知道他其实是可以不救我的,我和他无亲无故的。
  他应该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从他和他师弟的对话来看,他经历了一些伤害,经历了命运的悲剧,经历了人性的撕心裂肺,这些年的抑郁使他变的格格不入,他是一个有着悲剧的故事的人,他郁郁寡欢的活着,心中的苦积于胸口却再也沉淀不下来,我那时想他的故事有我的悲吗,或者比我还悲吗,很不幸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聚到了一起,可怜相逢何必曾相识。
  经过这些日的调治,如果不是毒性发作之时,胸口也就不那么疼了,可以自己浸泡,自己喝粥,自己喝药了,我也可以试着起身走路了,这么多日的卧床使我身子变的很虚,手脚也不那么灵活了。
  走出这潮湿昏暗的破烂小房,是某一日傍晚,最寒冷的天气已经过去了,外边已经慢慢暖和起来了,这房子就搭在半山腰,这里寂静,远离喧闹。
  我搬了个凳子坐于一棵树下,抬头望着远处,山下便是以前我在的酒楼的那个镇,夕阳西下,镇上的人烟渐少,夜幕已近。
  在我住的旁边连着两间木质的简陋房,那里应该是老怪住的地方,老怪应该是不在,我看他最近行色匆匆,他应该是去办他自己的事了。
  晚风伴着黑夜的来临,有一股寒意,寒意使我迷茫又无助。
  我不愿多想,点亮了烛火,我走近了那两间木屋,向一间木屋内望了过去,屋内很整洁,这和怪人的邋遢外观截然不同,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而进,一桌一椅一床,简单明了,在床的旁边挂着一张画,画上是一个女子,女子含笑,她不美丽,也不惊艳,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应该是一种自然的感觉,
  这画是一张好画,画者很好的表现出女子的神韵,有一种美很平淡,却可以美的很深刻,有一种美很安静,却可以美的很久远。
  她应该是怪人的妻子,而如今我知道她已化为尘土。
  桌子是一张很旧的四方桌,上面整齐的堆着些书本,我就着椅子坐了下来,把灯置于桌上,我顺手将书拿过来看,书是一本旧书,却一尘不染,书很皱,这是一本药经的抄本,书里的字迹娟秀,应该出至女子的笔迹,接下来的几本也全是药书的抄本。
  在这些书的最低部压着一本小册,小册的正面写着一句话,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却是一句很煽情的话,人将离,情难逝,愿君珍重。
  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道:'我知道自己就要去了,和我的孩儿就要去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对不起我的孩儿,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去了。
  他说,他一定会救我们的,一定会的,我知道他一定会的,就算用他的命来换,我也知道他一定会的。
  可是,我感觉到生命已经一点点离我远去,我握笔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我好累。'
  第一页就写了这么多字。
  翻开第二页开头那是一句佛语: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阴盛。
  '到了这一刻我觉得这八苦是那么的深刻。他一直守在床前,神情默默,我知道我俩即将生死两隔,没有比这更让人心酸的事了。他的眼睛红红的,那是哭过的痕迹,我不怪他,我只愿他好好活下去。我努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他看着我,眼框里的泪水滑落了,他不说一句话,我也不说,但我知道这一刻是多么的伤人。'
  翻开第三页,没有字迹了,只留下一片污痕。
  那表示她去了,生命如同纸一样变的空白了。
  我不知道女子、怪人和老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是刻动心弦的事。
  烛火浑浑,晚风阵阵,树叶沙沙,今晚的天没有月,没有月的山漆黑一片,漆黑一片显得山谷格外的恐怖,恐怖对任何人讲都是一种心理折磨,折磨对我而讲已不是那么的深刻。
  我放好小册,情难自禁,爱诚然使人陶醉,失去爱着实让人心碎,情无比使人沉醉,恨实在让人难消,欲望难免总会造成伤害。
  想着想着,胸口一阵疼痛,我拿起烛火,返回那间潮湿的药房,喝了药之后,睡意逐浓,我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我就被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月亮,月光从门缝里洒了进来。
  我便起身推开了门,夜将近深去,月儿高高挂着,不远处有一个人。
  那人转眼看了我一眼,向我招了招手,那人便是大怪人,我便朝怪人走去。
  夜已经如此深了,他怎么回来了,只见他背起一个麻袋朝屋后走去,我便紧跟上了他。
  屋后的不远处有个坟,坟边一点杂草都没有,像是一个新坟,我走近看了看牌位,上边刻着爱妻爱子之墓。
  大怪人解开了麻袋,麻袋里装着一个被捆着的人。
  捆着的人便是老道,他终究还是被抓来了。
  老怪解下随身的水袋,全倒在了老道的脸上。
  老道转眼就被冷水泼醒了,他抬头看了看,一脸的惊悚,他只瞄了老怪一眼,转眼便直直盯着我。
  我看出了他满脸的迷惑,可转眼间他便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动弹不得,便见老怪直接过去抡起了他,硬逼着他跪在了坟前。老道并没有挣扎,他继续大笑,然后他开始哭了,哭声虽小,已到了伤心处。
  天上的明月照出了人影,人影凄凉。
  我望向老怪,他脸色虽平静,眼神却似落寞,他说:“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还是到了这里,现在你又为何而笑,又为何而哭!”
  “师兄,我笑是笑这世态炎凉,我哭是表示我悔过了,我真的悔过了。”
  “世人多是自欺欺人之辈,悔过了,假如都可以用悔过了来赎罪的话,那么天理何在,人道何在。你剥夺了他人的生命,多么无辜的生命,命都没有了,你却说悔了,有什么用。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师兄,佛主曾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些年我的心一直在向着佛主,佛渡一切有缘人,放下仇恨,得以重生。”
  “假如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假如她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假如她还在的话,生命也许就不会这么黑暗。失去了她,我却苟活着,失去了她,你也苟活着,失去了她,这么苟活着不痛苦吗?”
  “师兄我本就无心要去毒嫂子的,我本是要去毒你的,可惜阴差阳错,你本号称”赛神农”为何救不了她呢?”
  “我为何救不了她,我为何…..”老怪泪流满面,无语凝噎。
  道人低头不语了,老怪走近了,抚摸着那个牌位。
  他继续说道:“生命本来可以很美好,一切本应都很美好,只因有了你,你只不过想要师傅留下的那本《神农经》,你曾向我要过这本书,只是我拒绝了你,你却要来毒我的命,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义却不如一本书来的珍贵,难怪师傅当时嘱咐我不要把这书给你,心术不正,医术越高,危害越大。我神农一派本以救人为宗旨,你却专学制毒,制毒也就罢了,你却拿出来害人,害人本就让人不容了,可是你制的毒从来没有解药。她那时候怀着身孕,那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你却向她下了毒,这毒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说你还有没有人性。毒死人很好玩吗,真的有那么好玩吗?你若不是师傅的儿子,师傅早就清理门户了,可是那年师傅一去你却更加猖狂了,少年不知苦滋味,老来尝尽滋味苦。”
  老道的目光一直盯着地上,他似乎在回首一些往事,他表情木讷,神情呆滞,然往事已去,岁月已了,那些只在心海中化作一片落叶,时起时伏,时掩时现,弃之不去,珍之已晚。
  此时只闻山涧的流水声,但愿她能洗去岁月不好的痕迹。
  深夜的山风,一轮明月,婆娑的树,这本是一个很好的意境,而我却感觉到一股哀伤之情。
  老怪走近了老道,他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道:“给我的妻子孩儿磕个头吧,等下就没有机会了。”
  老道这次很合作,他很配合的磕了三个头,神色也是十分诚恳。
  然后老怪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到了老道的鼻子前:“你闻下这药味,是不是和二十多年前你的药一样。”
  老道闻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是你自己喝还是让我来喂你。”
  老道一下子沉默了。
  他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那是对死亡的恐惧,恐惧来至未知,恐惧也来至知道自己将死。
  许久,他叼起了那瓶子,然后就这么喝了下去。
  “这毒药是很多慢性的毒药搀和而成的,它的毒性看似并不强,它的效果如烈酒一般,刚开始并没什么,过不了多久毒性就一下子全翻滚出来,这毒当是很难解。我整整喝下了一瓶,我知道死期将至。没什么好说了,人生已如此了。”
  “这也许是你最好的解脱,或许这也是我最好的解脱。”怪人微笑着从怀里也拿出了一个瓶子,张开嘴也整整喝了一瓶。
  月儿掩藏在了一片云之后,它似乎不忍看这一幕,我也不忍。
  怪人坐了下来,紧靠着牌位,他叹道:“生不能长相聚,愿死能长相眠。愿有来生,再结连理。”
  “来生也罢,今生之苦,不过苦中之沧海一栗,若不能洒脱一生,来生又何必呢。”老道的毒性逐渐发作了,脸色都渐渐变黑,不一会儿他的口鼻都流出了黑血,他离走不远了,很快就听不到他的喘息声了。
  老怪的脸色也逐渐难看了,他看向了我,对我说:“我死后,麻烦将我葬于我妻子旁边,把他葬的远远的。”
  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你体内的毒还不能完全解掉,在那放药材的桌子边有一个药方,你自己试着配药,相信不久毒性就会淡掉了,便能更除了。”
  他微笑着,他似乎在憧憬美好的未来,也许死是他另外一个开始。
  说完不久他也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如此冷清的夜。
  夜渐渐寒去,心也渐渐冷去,离去的人也慢慢僵去。
  老怪就这么走了,他似乎迫不及待,这是个凄凉的爱情故事,也是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我觉得爱情应该是这样的,生死不离,情深本应如此,然而美好总在凄凉之后,但愿有来生,再叙前缘。。
  没有棺材,我便回屋找了些破布把尸体包裹住,直到朝阳开始爬上了山,天开始朦朦亮,我才挖好了坑,等埋完了老怪,天已大亮。老道的尸体我也用布卷好,背到离这很远的另一边,这个把我累的直冒大汗,等把他埋完,已快到正午时分了。
  一夜的没睡,只喝了点水,体力已经耗到了极限,体内的余毒又开始发作,胸口一阵阵恶心,回去喝了点药粥,往床上一躺,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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