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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凤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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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古和祖玛站在高高的山岗,骑在大鹏鸟上,与山猫,猎豹,野狼一一告别。
  “大鹏鸟送我魔笛,要我答应去解救玄武!现在我们要覆行这个承诺。”
  “老大,你们一定要去凤凰城吗?”山猫跳到盘古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嗯,山猫,你留在草原,不要调皮,也不要去山谷闯祸。”
  盘古踱步到野狼跟前,“你要保护山猫,它虽然顽皮,但听力很好。你要像保护自己的牙齿一样保护山猫。”
  “山猫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我保证山猫不少一颗牙齿,不掉一根毛。”野狼噙着泪和盘古告别。
  巨蟒从天极洞赶来,移到盘古跟前,亲吻盘古和祖玛的手掌,“我会保护好山猫,野狼,猎豹。我绝不会扔下他们逃跑的的,也不会允许他们伤害你。”。
  “猎豹你的嚎声响亮,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尽管大声嚎叫,提醒巨蟒,山猫,野狼一起驱赶大型猛兽。”盘古拍了拍猎豹的脖子
  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如果实在打不过那些野兽,你们就逃跑。”
  猎豹昂着脑袋,摩擦盘古的胸膛,“我会保护好兄弟,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和主宰者硬拼。实在不行就回到草原,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完整地回来,不允许断胳膊断腿,”。
  山猫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恸哭,“我不允许你受伤。也不允许你丢下我们和祖玛偷偷地去享福!”。
  盘古和山猫,野狼,猎豹抱头痛哭,祖玛抚摸巨蟒的额头。“我要看到你们好好的活着,一个都不能丢失。你要承担照顾这片草原的义务!”
  盘古和祖玛一一告别了山猫,野狼,猎豹巨蟒,山谷里流动一种离别的悲伤,荡漾一种浅浅的哀愁。
  他们又一次踏往凤凰城的高墙,毅然地离开草原。不为生活,也不为兄弟,只为那份承诺。
  空气中布满雾气,凤凰城里能见度略低,很快盘古的眼帘,头发就湿润了,身上结满了草叶和泥土。盘古拔出剑插入石壁,祖玛踩着剑,攀上凤凰城的高墙,内心纠结是跳入墙内,还是骑在墙上观察里面的情况。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祖玛完全忽视盘古的反对,直接跳入种植园。她内心忐忑,强作镇定,内心反复念叨:“主宰者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与黑暗同在!”
  浓雾似乎无边无尽一样,笼罩了盘古和祖玛。
  祖玛象一只猫溜进种植园,
  小声嘀咕道,“这里很安静,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兽族,太奇怪了。”
  盘古没有回答,心里十分不安,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偷窥他和祖玛。
  祖玛胆子越来越大,就在种植园内开始肆无忌惮地找寻主宰者和兽族,用了一个傍晚,从小溪边找到山坡,又从山坡找到凤凰城,到处都是烧秃的树枝和草木的灰烬。
  除了一个老死的兽族,啥也没有留下。晚风也那么无聊地窜来窜去,一直吹到晚上总算消停了。古堡里什么都没有,很空旷,他们睡在铺在地上的草叶上,对未来的世界充满紧张又兴奋。
  种植园里很冷清,活着的植物也不多。看来看去都是一片破败的废墟。走在凤凰城的大道里,沿途紧闭的门锁,祖玛也无心观赏。看着不太清朗的夜空,盘古拍了拍祖玛的肩膀道:“没事的,这里的墙壁很结实,比我们的草屋更永久。”
  祖玛一脸惆怅道:“我一天没有吃食物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盘古抠着自已的喉咙,身体一阵颤栗,吐出一团粘乎乎的老鼠肉,喂入祖玛的口中
  。“给你吃点肉。”
  祖玛和着盘古的口水吞下那团肉,酸酸的,有点咸。“谢谢你,盘古。”
  “两个相爱的人不用道谢,道谢会阻隔我们之间的情谊。”盘古用唇吸动祖玛的鼻涕,品尝她的眼屎。“礼貌疏远了亲密无间的两个,我和你不需要那些礼貌用语。”
  “你会嫌弃我吗?”祖玛眨动眼睛,闪避盘古热烈的唇。
  “我可以吞下你的鼻涕,你的口水,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嫌弃吗?”盘古的口中喷出粗粗的气息。
  祖玛发出悦耳的笑声,“我们彼此,彼此。”。
  盘古回到种植园,在小溪的附近找到一些玉米的碎片。
  接下来的日子食物越来越少,祖玛每天喝满了一肚子的水,嚼几粒玉米的碎片,就开始睡觉。
  许多天过去了,盘古仅仅捉到两条小鱼。祖玛内心无比焦灼。盘古每日都会到种植园寻找烧剩的玉米棒或还没有成熟的红薯。为了不浪费时间,祖玛折了许多柳条,又找来一些坚韧的竹子。盘古制作了两个捕鼠笼。祖玛在捕鼠笼里洒一些玉米的碎片,盘古总能在溪水边或草丛里捕捉到一两只田鼠或两三只泥鳅,还有一些小虾。
  晚上,种植园一片荒凉,高墙内有一些清冷。
  在凤凰城的石板路旁,祖玛烧起一团篝火,盘古和祖玛两人分享一条鱼,一起吃一只田鼠。日子过得清贫,又简单。
  用餐之后,两个孤寂的身影一路走到地下宫殿。盘古坐在主宰者的虎皮宝座上畅想世界,祖玛慢条斯理的清扫宫殿中那些奇珍异宝上的灰尘。盘古学作主宰者腔调,大声地呵斥祖玛,想象自己是主宰万物的神。
  “祖玛!我要征服你与兽族的全部,站在世界的高峰,我还要颁布一部法律!法律是一个好东西,为我所用,取我所取。”
  “如果你想成为主宰者那样的野兽,我会亲手废掉你的权力。”
  “只是假装主宰者,对你进行统制。”盘古舔了一下舌头,满足自己小小的欲望。
  “我不允许自己赶走一个主宰者,然后迎来一个新的主宰者。”祖玛愤愤不平,使劲地推翻盘古和他的宝座,“原来的主宰者,只想霸占我的身体。你不但想和我睡觉,霸占我的身体和灵魂,还要我奴隶一样和你作爱。”
  祖玛不再搭理盘古,盘古对权力的欲望常常使她反感。于是,祖玛拎起他的耳朵,
  “盘古你饿吗?我肚子里的几粒玉米片早就消化了,只剩下一些口水。”
  “我刚刚还好,”盘古又从嘴里吐出一些食物的残液,喂入祖玛的口中,“晚上空着肚皮睡一觉,白天精神壮!”
  然后,两人挺着空空的肚皮,因为寒冷而必须依偎在一起,一路走回住处。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有一天,盘古很早就去了种植园,他想给祖玛带回更多的食物。迎着早晨的太阳,盘古从一个山丘漫步到另一个山丘,沿着一条小溪,一直走到很远的小河。他仅仅捕到两条很小的鱼。
  月黑了,盘古空着一副肚皮,在小溪里吸满一肚子水。在回家的途中,盘古突然哭了起来。
  “祖玛,我们好辛苦,为什么好好日子不过,非得来受这个罪,我想野狼,猎豹,巨蟒,山猫了,我想回到山谷。”
  盘古慢慢地移步,他平时一会儿走完的路,今天走了好久,好久。盘古磨磨蹭蹭,终于回到了石屋,掏出仅剩的两条小鱼。
  “祖玛。今晚就两条鱼。”
  “一人一个,你也来条鱼。”祖玛递给盘古一条小的可怜的鱼。
  “我已经吃下了一只大田鼠!不饿了。”
  盘古摸着空空的肚皮,内心一阵酸楚,对祖玛一阵心疼。晃然间,眼泪一不小心滚了下来。
  “你真的吃饱了吗?看你脸色现在都已经苍白到这样了,再饿也不就这样了。”祖玛认真地注视盘古的眼晴,“我知道你饿了,你是一个说谎就窘迫的孩子。”
  盘古眼睛红润的看着祖玛道:“这些完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找的。”
  祖玛转过身,偷偷的拭去眼泪。“等过了这一关,处决主宰者以后,我们回望这一段路,是多么美的故事。”
  盘古沉默不言,他实在说不出那些虚伪的话。他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空虚的肚皮,也不想安慰祖玛。一切都是那样的徒劳!
  祖玛看着远处无尽延伸的天空淡然道:“遇到你,是命的安排。赶紧用餐吧,冬季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天还那么冷。”
  盘古一下子把祖玛搂的紧紧的道:“今生,我能遇上你,是我一世的荣耀!”
  祖玛亲吻了一下盘古的额头道:“我们现在还有不到半只的老鼠肉,这还是我上次藏起来的,如果明天找不到食物,我看你有什么办法?”
  盘古轻叹了一口气,“我有办法了,我们不会饿死的。”
  祖玛微微一笑,很动情:“是不是挖一个深坑,陷害那些老鼠?”。
  “我可不会哭着,喊着哀求那些田鼠快点来到我的身边,作我的晚餐。那样太丢人了!”
  盘古略作沉思,欣喜地叫起来:“我有一个好办法,别担心。我知道田鼠的老巢在哪里?”。
  祖玛好像已经习惯了盘古大惊小怪的叫喊,总是幻想遇到什么奇迹的发生。“哎,期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祖玛其实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有一点点希望还是好的。起码盘古可以捱过这个寒冬,只要不浇灭他心中的火焰。
  早晨依然有些寒冷,盘古途径小溪,他要去饮一通水,抵挡饥饿的侵袭。混着草叶和泥水,他咀嚼着一根树枝,馋不忍睹,痛苦万分。
  他躺倒在一堵岩石旁,开始幻想一顿丰盛的晚餐。空气里漂浮着一些异常的味道。嗅觉到附近有一头动物在腐烂。
  盘古翻身爬了起来,循着那股腐臭,一直找到小河边。一头小鹿被吃掉了内脏,脖子被咬断了,凝固着一大滩血迹。许多苍蝇在那里绕来绕去,钉着一堆血肉兴奋地扑动翅膀,它们也许太饥饿,凶猛地驱逐盘古离开。盘古看着小鹿的死况十分惊讶,小河边留下许多大型猛兽的足迹。
  盘古内心惊恐万分,他不知道那头大型野兽是如何爬过种植园的高墙,又是如何逮到小鹿?他从来都没有在种植园发现大型猛兽,难道它居住在地底或者天空?
  肚子实在抵挡不住饥饿,咕咕噜噜,他再也顾不了臭味,驱赶了那些苍蝇。
  盘古捧着半截小鹿,在河水里洗洗干净。撕下一大团血肉吞了下去,他洋洋得意又吞下一团鹿肉,肚皮撑饱的感觉无比暇
  意,顿感力量百倍,神清气爽。盘古一路快跑,带着剩下的鹿肉回到石屋。祖玛饿的两排牙齿铮铮作响,啃下一些烂竹叶。
  “祖玛,我们打个牙祭。”盘古热烈地抱起祖玛。
  “你捡到宝贝了,还是又突发奇想。”祖玛抑喻着盘古。
  “比捡到宝贝还实在,”盘古微笑着从一个兽皮大包里掏出一块鹿肉。“留给你的,”
  祖玛大口的吞下那一块鹿肉,然后细细地咀嚼,慢慢的回味。
  “味道不错,细腻而有嚼劲。”她打了一个响嗝,抱着盘古的头颅亲吻起来。“忘掉过去,我们就是两头野兽!”
  盘古昂起头在祖玛的耳边呢喃,祖玛摇着脑袋,仰起脖子,回应盘古野兽一样的爱。他凶猛的撕扯祖玛的脖子,烈血汹涌。
  “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忘记,我不会退却,主宰者已经宣战。我选择作为一个叛逆者出现在种植园,注定会遭遇来自主宰者的各种挑战,唯有处决主宰者,征服凤凰城才是我们出路。”
  很快迎来了冬季,盘古还没有找到田鼠或者野兔的老巢。也没有找到主宰者和玄力,那些兽族也凭空消失了一样。盘古和祖玛依然那么消瘦,吃着草叶或者树根,偶尔会有一只田鼠。
  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盘古一直在琢磨,他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这一路过来,他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特别是主宰者的事件是最有神秘色彩,一个伟大想法在他心中成熟起来。
  这天,盘古早早起来,告诉祖玛说他要去捕捉田鼠,然后背着祖玛,偷偷的负着剑。他潜伏到种植园,把身上盖满了树枝和草叶,一动也不动的趴在泥潭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想象着主宰者看着它困窘的模样爆笑不止样子,就是一阵羞愧。一个野兽卧在泥潭边,望着飞来飞往的麻雀感到无尽的失落,感觉麻雀们好幸福,无忧无虑地追逐,嬉闹,也毫不顾忌一个傻子愣愣的旁观。一只麻雀异想天开,飞到盘古的额前,寻找他头发里有跳蚤。那只麻雀在他额头上调皮地踱着步,用尖喙啄开他的发端。盘古半眯着眼睛,不忍打扰那只麻雀的美好向往。
  盘古内心感到无尽的羞愧,想着祖玛一路陪他颠沛流离,历经艰辛,吃了那么多苦,而他却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无法面对祖玛纯真的眼晴。
  天悄悄地黑了,他还一无所获。
  盘古一直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漫步,来来去去的月亮,晃在眼前,感觉天空的星星也比他幸福。他更加伤感!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感觉自己特别没用,整天都在奇思妙想,做一个伟大的梦。
  他常常想念巨蟒,山猫,猎豹,野狼。老老实实地待在草原,安安稳稳的多好,也不用这样辛苦。如果山猫看到盘古现在的窘境,一定会肯求盘古回到草原。
  盘古带着仅有的一条小鱼回到住处,不敢面对祖玛,支支吾吾就倒头睡去。
  之后的几天,凤凰城依然如故。种植园的食物越来越少,盘古每天都自己给自己打气,总相信明天会有奇迹的。盘古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凤凰城,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窥探着他和祖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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