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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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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收起锁链,也顾不上盘问山猫,盘古和野狼,他向玄武追去。“玄武!等等我,我和你一样,为我们的父难过。”
  玄武奔跑到小溪边,瘫倒在一棵梧桐树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茫然。他无法坦然地面对事实,也不敢去见自己的父。他不可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怎么办?我没有家了。“玄武想去很远的地方流浪,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兄弟,我们现在就回凤凰城。”玄力抱住玄武的脖子失声痛哭,痛恨主宰者一直蒙骗自己。“我想去问主宰者,他为什么欺骗我们兄弟?”
  “我不想回凤凰城,我就留在这里。”玄武抬起寂寥的眼睛“我想过一种简单的生活。”
  “这里?”玄力握紧玄武臂膀,“别傻了,就算你留在这里?主宰者不会放过你。我们还不如现在与主宰者和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和好的可能吗?就算主宰者放过我,我能饶过自己吗?”玄武已经在心里做了一个决绝,他和主宰者一刀两断。
  “想想父,被主宰者活活挖去双眼。”
  “天,饶恕我吧,”玄力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悲伤潮水一样的在心中澎湃。
  玄武想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大口地呼气,这里远离凤凰城里的喧闹。
  黑夜一分一秒的过去,月亮移过了山丘。太阳又回来了。
  他们俩木头一样坐在一起,好像在等待一个可怕的结果。
  也许是寂寞,也许是空虚和饥饿,玄武不停地到小溪里渴水。玄力感觉己过去了几个世纪,他多么想杀死主宰者!而他又是多么无力!他祈求主宰者被一颗陨石砸中发生一场意外身亡,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他正在期待。
  盘古让猎豹躺下休息。
  他带着野狼,山猫去巡视草原的另一边。那里有一汪清澈的池塘。
  深坑早就被碎石埋没了。山谷里覆盖着一层泥。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
  山谷里的生命又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播种在这里。有几只布谷鸟在散步,一些蚂蚁探头探脑在上面筑巢。一些蒲公英的种子在发芽,蠢蠢欲动。
  玄武玄力又幽灵一样来到洞穴,直奔躺在石块上的猎豹。
  “猎豹先生,你的伤现在养的怎么样呢?”
  猎豹一阵心慌开始胡思乱想,绞尽脑汁把所有屈打成招的酷刑都想了一遍,难不成玄武玄力想让他当替罪羊?
  玄武坐在了猎豹对面,语气温和,俨然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别紧张!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海崖和这里的风土人情。”
  猎豹急忙爬起身,嘴唇和牙齿很不自然地打架“你们逮捕我吗?”
  玄武满面堆笑极力掩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兄弟,今天的事,我很无奈,你包涵。”
  猎豹松了一口气,从容地站立起来“玄武兄弟,海崖空气清新,环境也很优美。盘古,野狼和山猫老实又敦厚,还乐于助人!”
  玄力友好的拿出一条死鱼。“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你这次失血过多,要多补充一下养分。”
  猎豹连忙摆动脑袋,拒绝玄武的死鱼。
  “我现在不饿,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猎豹担心死鱼肚子里面可能毒药掺着血红的水。或者主宰者已经对自己下了追杀令要将它就地处死。它不敢吃玄武的鱼,提防着玄力,不敢和玄武坐的太近。
  玄武熟练地咬着一条鱼:“这是鲟鱼,味道很好。你试一口,请说说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此时洞穴里,弥漫着一阵死鱼的臭味,这股味道让猎豹很是难受,猎豹强忍着臭味,讲述了故事的经过。
  “我刚来草原寻找金印,落入了盘古的陷阱,然后山崖崩塌了,结果盘古好心搭救了我,然后就在洞穴外遇到你们两个。”
  玄力沉思了一会,很认真的看着猎豹。
  “他们没有虐待你?比如说用鞭子抽打?”
  猎豹放心地看着玄武,玄力“就是我大声叫喊,突然山崩塌了,泥土和石块向我砸来,其它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我就躺在盘古的肩上。”
  玄武查看了一下猎豹的脖子和脚掌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皮肤擦破了,少了一束豹子皮。
  “假如你想留在这儿,你尽管按照自己的心意留在这儿。但我不保证主宰者会找到这里!你自己注意安全。”
  猎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原来是这样呀,我以为会被你们处死。”
  玄武面带微笑,轻轻拍了一下猎豹“你为凤凰城出力,我代表主宰者向你表示感谢!”
  猎豹又看了一下玄武和玄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意气风发滔滔不绝。
  “当谁没有完成主宰者交代的任务,谁就会被魔煞请到小黑屋,调制成血红的水。魔煞是暗黑幽灵,你看不见,摸不着。”
  玄武看着玄力,他俩面面相觑又心惊胆战,好象坠落深渊。玄武没有心思和猎豹继续谈话,他没有完成主宰者交代的任务,还要向夺去父亲双眼的主宰者求饶。这是一种多么屈辱的工作。主宰者让他们过着死狗一样的生活。
  “猎豹,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也留在海崖。”
  猎豹心中的大石又再次悬起,急忙拒绝这个请求:“玄力大哥,盘古真的不知道金印被山石埋在那里?我刚从凤凰城赶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宝贝。只看见盘古身上挂着一个贝壳,上面刻着太阳神。”
  玄武突然眼神发亮,疑惑地看着猎豹“刻着太阳神?”
  然后玄力也诧异地盯紧猎豹,彷佛听猎豹说一件非常不可思议且很神奇的事情一样。
  猎豹回答玄力:“是的,就是一个刻着太阳神的大贝壳。”
  玄武和玄力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猎豹的眼睛道:“你能帮我取回那个贝壳吗?”
  猎豹很坚决地说道“这不可以,你要那个贝壳干什么?”
  玄力拉着猎豹道“我想杀死主宰者。”
  玄武拍打猎豹的脖子,抓动它的豹子毛,“你愿帮助我们吗?”
  猎豹不想结交一个新朋友,又去伤害一个老朋友,但它不知该怎么拒绝玄武,它十分不情愿地拉开玄武的利爪。
  “恕我无能,办不到!”
  玄力频频捏着猎豹的脖子“你可以办得到,我们相信你。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胆量。”
  猎豹很愤怒,嗓音很激动,脖子一阵充血,豹子毛根根竖起:“玄力,威胁我吗?我不想死的很难看,也不想让你死的难看。请不要逼我,盘古马上就会回来。”
  玄力似乎被猎豹的话语触动,轻轻说道:“我就想看一下贝壳,然后还给你们。”
  玄武猜想到那个刻有太阳神的贝壳可能是神族的法器,但他还不能确定。他想证实一下那个贝壳上的太阳神和大长老赋与的法力,然后干掉主宰者。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猎豹晃动脑袋一时发懵,也迷惑不解“那个贝壳真有法力吗?”
  “我也不知道!传说神族的大长老在一个贝壳上刻有太阳神!可以号令众神!”玄力对猎豹随意糊弄了几句。
  玄武叹了口气:“凤凰城回不去了,也不知可以去哪里?”
  猎豹被打动了,他也被主宰者不公正的对待。“我可以帮你们,很多时候,我相信你们也不甘被主宰者驱使,受他的折磨。”
  玄力眉开眼笑道:“是的,我乐意做你的朋友。有机会请你一起吃鱼。天色不早了,我看你也不知道那个贝壳。我们先走了。”
  玄武转身离开了洞穴,玄力亲热地拍了拍猎豹也跟着离开。
  也许事情来的太突然,猎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玄武玄力居然恳求自己和他交朋友。
  猎豹内心的大石终于卸下,它来到洞穴外面。他要立刻告诉盘古这个好消息。
  盘古已经巡视完草原,领着山猫回来了。猎豹赶忙围住盘古,拖着它的大尾巴。
  “玄武,玄力不逮捕我了,还说要和我交朋友。“
  “他们刚刚来过?“盘古闻到了一股死鱼的味道。
  “他们真心实意的向我悔过,不愿回到凤凰城。“猎豹已经把玄武,玄力当作自己的朋友,替他们向盘古求情。
  “他们还说了什么?“盘古好象早知道这件事,但还是半信半疑。
  “玄力还说到你佩戴的那个贝壳,玄武想借去看看。“猎豹赶紧补充玄武的要求。
  “他们这是交朋友还是想借东西?”盘古大声阻止了猎豹的请求。
  外面下着小雨,很让山猫心烦意乱。它和猎豹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猎豹告诉山猫玄武,玄力并不坏,差不多被主宰者赶出了凤凰城,他想让山猫说服盘古收留玄武和玄力。
  面对这两个异常突如其来的朋友,山猫觉得诡异,猎豹依然不知道玄武有什么企图,山猫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时,天空还是很阴沉,野狼带回一串鱼和两只田鼠回到山崖的洞穴。山猫和猎豹己从草原上巡视回来。盘古继续盘坐在洞穴的中央,已是傍晚时分,洞穴里很昏暗,野狼捡两条新鲜的鱼献给盘古。“师傅,这两条鱼是最新鲜的,“
  旁边的猎豹也很饥饿,抓起一只田鼠吞了下去。山猫津津有味的嚼着一条鱼,不时的抬起头看着剩下的那些鱼。
  “我还可以再吃两只鱼。野狼!你信不信?”
  野狼没有搭理猎豹那个吃货,也学盘古一样盘腿打坐让心灵愉悦。它觉得食物只要能维持生命所需就可以了,吃得太多,也撑的肚皮难受。
  猎豹时不时的点评两句,偶尔用豹爪搭向另一只田鼠,“山猫,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口把那只田鼠完全吞下。”
  野狼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我还没有吃一条鱼,一只田鼠,你们都快吃完了全部的食物。”
  山猫一会儿功夫吃完了三条鱼,很饱了,懒洋洋地趴在岩石上。它眯着眼睛,享受一个安祥平静的夜晚。
  猎豹吃完两只田鼠,还是很饥饿,洞穴里有一些闷热,睡梦中它反复醒来很多次,猎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总感觉玄武玄力,还有主宰者恶狠狠地注视它。主宰者抽出一条粗粗的铁链套住它的脖子,还要折断它的脚掌,猎豹一激灵惊醒了过来。它发现山猫还躺在岩石上,就又闭上眼晴。
  第二天,山猫早早地醒来,和野狼一起到到海边去抓鱼。盘古带领猎豹去巡视整个草原。草叶上结着亮晶晶的晨露,像一粒粒珍珠在滚动。他们一走进草原的深处,就有很多白鹭在水潭边飞动,或三三两两漫步在溪水边。山坡上有几只田鼠贼头贼脑,正准备到小溪里饮水,它们一看见盘古和猎豹就逃进了一蓬荗密生长的老鼠棘里。
  盘古走近一看,一蓬又一蓬老鼠刺拔地而起。
  “那里来的老鼠棘?上次巡视还不见,今天就莿刺满园挡住去路。”
  “也许这里的生命太蓬勃了,那些老鼠刺生长得很着急!”
  猎豹的伤己完全好了。它试图穿过那团莿刺,跳入其中。
  老鼠刺很稠密,严严实实地遮盖了猎豹的脖子和脊梁。盘古一路披荆斩刺,又拽又拉,然后不断挣脱,劈开一条小路。
  中午,盘古吞了两个红薯,猎豹吃完一整条鲋鱼,接着他们跨过一处低矮的灌木林。在这一整天的时间他们几乎横穿了草原,盘古在所有的山丘上都刻上太阳神的标志。他捧起脖子上的贝壳。
  “太阳!你赋予我的领地,让我照料他们,维护这片土地上的秩序,使你的孩子在这里繁荣昌盛!”
  “师傅,你脖子上的贝壳真的具有魔力?”猎豹心底萌生许多虔诚。
  “这是我在洞穴里捡到的,上古的遗物,也许是一种法器,也许就是一片普通的贝壳”
  “你可以把贝壳借给玄武吗?他很敬仰你。”猎豹想说服盘古,让师傅保留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形象。
  “这贝壳上画有神族的图腾。你可以不明白神族的信仰,但要内心对它保持敬仰,不可亵渎它!”
  太阳的圣火燃烧着他的血液。
  在小溪边的梧桐树树下,盘古发现一块火石,还有一些燃烧的灰烬,还有一把凤凰城里的尖刀。
  盘古查看那把尖刀,“玄武玄力还留在草原,他们并没有回到凤凰城。“
  猎豹抱怨道:“怎么回事?玄武玄力和我交朋友,还向师傅借贝壳,真是不要脸。”
  盘古安慰猎豹:“也许他想把贝壳作为礼物献给主宰者。”
  猎豹性子一下子倔强起来,坚持认为玄武不敢宰了主宰者,也不会出卖朋友。“他想让我们收留他,帮助他战胜主宰者。”
  盘古疑惑道:“你了解玄武吗?他不喜欢争辩,他宁愿用粗猛的拳头去解决问题,反正说了也没有用。”
  “玄武能有今天的下场,是他自找的,唯主宰者马首是瞻,与神族为敌,以兽族为鱼肉实在是自掘坟墓。”盘古在树林里搜寻玄武玄力身影。
  猎豹望着盘古不知他在想什么,自言自语“玄武玄力去哪里了?他没有取走我的眼睛,一定会受到主宰者的责罚。
  山猫和野狼一整天都在海边抓鱼却没有什么收获。
  海上波涛滚滚,浪击礁石。
  天上的云霞繁华极致,泛着一湖的金光,那群鱼儿就在他们眼前游来游去。山猫越想越气。气自己总是差一点点就捉到那些鱼。
  野狼眼睁睁地看着鱼儿跃出水面,却没有一点点办法。山猫和野狼只得分吃一条可怜的小鱼。
  最后山猫和野狼放弃了捕鱼,开始在草原上捕田鼠。野狼学着山猫的样子在草原上围堵正在逃跑的田鼠。
  野狼疑惑地问著山猫“怎么那些田鼠见你就跑?”
  山猫接着道:“田鼠熟悉我的味道,”
  野狼追着田鼠跑:“这些家伙太机灵了,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山猫哈哈大笑,“是你太傻,先堵好洞再去抓田鼠。”
  野狼吼叫起来,“你们,不要逃跑,“
  一只田鼠从野狼的脚边溜走,越跑越快,钻进老鼠洞里。野狼没有耐心,开始用爪子掏老鼠洞。
  山猫提着两只田鼠来到野狼跟前“抓到吗?”
  “抓到了,在里。“野狼趴在泥土上用力掏老鼠洞。
  “用点力,别磨磨蹭蹭,我还要回海崖呢?”
  天色很晚了,山猫有些着急。
  野狼向山猫嘟起嘴唇,山猫面露疑色看着野狼,“晚餐就一只田鼠?你想节食呀。“
  野狼赶忙争辩道“这里有一窝田鼠。”
  山猫俏皮的推了一下野狼“你是肚子饿的发昏吧!你又没有见到田鼠一家子相聚在这里?”
  野狼面容严肃一本正经:“我听到田鼠一家子在说话。”
  山猫用手爪摸了一下野狼的额头“你没有发热吧?说胡话。”
  它俯下身子,竖起耳朵,靠近那个。忽然,山猫惊慌地喊叫“下面有很多田鼠,很多很多的田鼠!“
  “地面也晃动起来?里面可能住着一个田鼠精!”
  野狼十分慌张,不敢再掏那个。
  一只两只田鼠从洞里爬了出来,然后更多的田鼠从洞里爬了出来,越来越多的田鼠从洞里爬出来,黑压压的田鼠齐聚在了小溪。田鼠们叽叽喳喳讨论什么,时而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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