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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十一职阶之刃 / 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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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之人的圣师只负责在当时提供魔力使其恢复,而其圣师阵亡后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启示录解释道。
  「仅此而已?那就战斗吧!」因为皇之力的存在,我打心底的乐观。不过警戒心反而提高了不止一倍——最终之人,居然不会因为圣师的死亡而消失。
  大叔的意志只是告诉我故事么?不是,残酷的现实昭示着他的本意与结果出现了极大的出入。
  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他最一开始是真的想杀了我,却在发现和我的战斗力根本没有可比性之后就放弃了斗争,随机应变了一通话之后不得不选择了自杀。
  在那种情况下,他不自杀而是选择苟且偷生的话真的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算是亦正亦邪吧……比行恶为常的我强上个不少。不过成王败寇,他还是无法战胜代表具有相对性的正义的我。
  最终之人必然已经进入后期了,我们却压根不知道她大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因为从来没人能在单挑中逼她用出来,但一旦她被迫一打数的时候她是不屑于使用必杀技的。
  那么假使我和银鸢一起对其施以打击,她会不会也依照惯例而坚持不使用必杀呢?我恐怕单挑她都可以与她势均力敌,更别提加上一个银鸢了。
  银鸢在她醒来几分钟后,灵魂彻底与我链接在了一起。不只是心意相通,也不是不分彼此——更像是具有超契约关系的两个主仆式个体。
  「走吧。」我对银鸢道。
  仅仅是听到我的声音,她也羞红了脸。「走。」她回答道。
  望着她绝美的粉颊,我情不自禁地牵起了她的手。
  她的长裙渐渐展开,化为了我初遇她时的模样。眼前的女孩,和不知几百年前的那个女孩比起来,真的美。心之美依旧而容颜更是美好。
  突然我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她很顺从的依偎在我的肩头。
  然后我们两个人,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这步伐不急不慢,但在我心底却是永远的、永远的这样走下去的。直到天涯海角……
  蒙着灰尘的琉璃般灰色的天空昏昏沉沉。分明只是下午,却阴郁、压抑。
  时间开始流逝了,但我们处在另一个世界中——一个不会存在任何无关者的独立世界。
  我们走过了大街、走过了公园,走过了小区、美食街,走过了那从未一起去过的、准确而言根本就不知已经倒闭了多久的游乐场。
  每条街都冷清如隆冬时节。
  车水马龙的场景,没有。
  我们往那个地方走去。不知道方向如何,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去那里。但我们就这样散着步,徐徐来到了大厦之间。
  因为昏暗天气的映衬,大厦的窗玻璃没有反光、显得有些朦胧。
  大气中的风有些浑浊与粘稠。
  「开始吧。这一次,是我等予汝以战书。」我并没有用力气说话。但声音轻而易举充斥、回响了天际。
  「那我不得不应战喽。」白色的女孩傲立于大厦顶部俯视我们。
  她那头白色的长发异常美丽。
  「可惜了,身为皇,你没有杀掉那个女孩结束战争……」她的声音夹杂着恼火。
  「是你不懂。」我既无奈又疲惫。
  但很快的,我调整好状态,从虚空里拔出修长的皇之剑。另一边,银鸢展开四个形态各异的焰状武具。
  最终之人跳了下来。左臂展开银白色的武具,右手处凝出一支华美的雪白色的金属制剑。那把剑的银黑色花纹美不胜收,且剑的造型也富含美感。
  「一个自然使、一个人类。挑战最终之人的话不怕『全军覆没』?」她和煦地微笑着以辛辣的话语嘲讽我们。
  「『全军覆没』?立了这个flag希望你不要后悔哦。」我也笑着应道。
  其实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最终之人的脾气还真的挺有趣,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
  但,现在,
  她是我与银鸢的最后一个敌人,而且是在二连败之后的一场——她必然会全力以赴争取胜利。
  我并不明白不同系别的自然使之间为什么要相互敌视,而且都如此渴望胜利。但这仿佛是烙印在灵魂里的意志——不容改变的意志。
  但只要银鸢想要的,我就给她。
  哪怕因为付出,在我身上留下再多的伤痕与血渍,我也心甘情愿。
  所有人都死了,银鸢和我活了下来。
  这就是天意。
  我把皇之剑的剑尖指向白色的女孩。血雾从我身上冉冉升起,又缠绕上了皇之剑。
  最终之人也把她的那把单手剑朝我指来。玛瑙红的眼瞳闪烁着源自内心的高傲。
  「皇!」我道。
  「终结!」她回应道。
  银鸢皱起眉,身体前弓。并撤掉了那条长裙。四个武具绽放得更为剧烈。
  我拖着剑在瞬间内迈出近百步,甚至拖出了残影。而最终之人则是干脆的抬起左臂向前一撞——此时我双手握住剑柄,把整把长剑提起,对准她朝我撞来的左臂狠狠砸了下去。
  但我的力道却在不断接近她武具的过程中发生了一定削减,但因为皇之力天性强大的缘故,削减没有对我的这一击造成太大的影响。
  撞在一起,仿佛撞上了迎面高速驶来的列车!虽然我现在的力气完全能用手与脚刹住列车,但那种袭来的大力却震荡了我的内脏——这就有了点八劲踢的味道。
  随着剑的高速嗡鸣,眼前微微一黑——奇特的眩晕感袭来。却又转瞬间被一股血色的气息给冲散。
  可就在我眩晕的这一瞬间里,最终之人把她右手处的剑刺向我的肚子。银鸢从侧切入,拦下了这一剑。
  即使没有银鸢,我也可以把皇之剑下挥挡住,但也会因此陷入被动状态。银鸢的切入时机堪称完美,我传去一个鼓励的信号。
  银鸢尴尬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最终之人的攻击范围。
  可是,最终之人做了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她将全身力量凝聚在脚底,莫非是想踢我一脚?做好防御准备的同时我也准备好了下一次攻击。
  可是,最终之人一脚踏上了地面。
  空气的嘶吼声在耳边爆炸般响起。路面上所有的沥青都化作飞石淹没了我和银鸢。我迅速收敛身形,并将皇之力扩散构成护盾挡住了这一波冲击。银鸢干脆直接用腿部的武具挡住了全部伤害。
  可就在我结束了抵挡的同时,最终之人出现在我身后,一拳砸上了我的背部。但我却预知到攻击方位并运转皇之力强行吸收了伤害,这一击只打退了我一步。
  我回身一剑劈去,她也横剑相搏。两把剑碰撞、交织,擦出了魔法态的火星。紧接着我与她开始运动全身进行了一轮击剑,她渐渐占据劣势。
  不过比起我的强势,银鸢时不时的偷袭才是最令她头疼的。她对银鸢非常反感,可又没什么可以制止她的正当理由——一个自然使和一个圣师战斗本就很不公平,两人打架自然使恃强凌弱是一码事,而自然使打不过圣师是另一码事!而就算圣师加入两个自然使的斗争中参战,也不会造成不公平的现象——圣师只是一届人类,和自然使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恐怕整个宇宙文明也就我这个奇葩能仗着「最强自然使」的力量单压最终之人吧。
  战斗进展异常迅速——所有的战斗方式都随着皇之力的继承而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看到最终之人的每一个动作总是可以条件反射般做出另一个动作。而且无不是最完美的战斗判断。十分钟、二十分钟……最终之人尝试了各种技巧,几乎有百分之七八十都因银鸢的切入而粉碎,其他的就来自于我关键时刻的「会心一击」了。
  只有一次,她成功伤害到了我——在我刚即将进入狂热状态之时,我鲁莽地发出了不理智的一击。就在那一瞬间内,她猝不及防的给了我一剑。
  这一剑伤到了我的左肩膀,并且将她的力量魔法导入了我的血管,使我的整个左臂的静脉都在同一时间里炸裂。
  很痛,但恢复它也只是我一个意志的功夫。银鸢被她激怒,前去动拳动脚跟最终之人对弈。分明只用了一只手,银鸢依然很快就被最终之人压制了住。
  我嗔怪了银鸢一下,替换上去继续配合着。这个接替的过程可谓是天衣无缝。
  自己如此被一个圣师压制,最终之人几乎陷入了崩溃。
  长剑并不是很好用——单手持着会削弱力量,双手持着又会减缓攻速。带来了强大的皇之力的同时又造成了与之相反的不便。在这一方面我选择全力运转皇之力达到高速切换的方式进行战斗——这使我的定位有了种近战法师的味道,而且恢复能力堪比坦克。
  皇之剑不会伤害到自己——在它的剑刃接触到了我的皮肤的那一瞬间,只有我被剑撞着击退的可能而没有我被剑划伤的可能。
  单双手的切换使我的战斗方式呈现千奇百怪、鬼影迷踪的特点。脚下的步法我也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确实是源于意识深处的战斗意识。最终之人的每一个攻击的破绽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而我的每一个回避措施都等同于反射。
  令我注意的一点便是,她出汗了。
  她的心跳声远远超过我被皇之力压住的每分钟70下,接近是我的三倍——这种速率换成任何一个人类来讲都会猝死,哪怕是放在自然使身上也非常罕见。
  她白皙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呼吸急促、能量燃烧剧烈。拿剑的手甚至在发抖。
  毫无疑问,她已经输了。
  我全力一剑劈到了她的武具上——燃烧着的武具出现了豁口!紧接着我使出浑身解数攻击她,每一下都直捣其弱点。她防御的很好,但感觉无论是力道还是附加的魔法都衰弱了很多,脸色也诉说着她的力不从心。
  乘胜追击!她的防御越来越吃力。
  可突然,她放弃了防御,而是一反刚才的倦态,一剑刺了过来!
  我压根儿没有料到她还留有这种后手,所以被她一剑插穿了腹部——突然意识到这家伙刚才的疲惫是装出来的。可以运转自己的力气以控制的心跳都是如此剧烈,怎么可能会使不上力气!?
  可是晚了。我已经在全力进攻中暴露了破绽,从而被她偷袭成功。她的嘴角弯起一丝可爱的弧度,面容的血色瞬间回了去。
  然后她一拳打上了我的心口——这逼得我吐了口来自心脏里的血。
  我的身子若断线之筝一般飞出。
  这次换她开始乘胜追击了!一个箭步掀起一阵风,就这样高速冲来。
  但她哪能知道,银鸢就在她放松警惕之时空间转移过去潜伏在她身后,一脚狠踢上她后脑勺,直接放倒了她。她的身子往前大合倒在地上。
  银鸢在我的指示下在地上施展地上搏击术,用两腿钳住了最终之人的脖子开始了勒击。最终之人本想用剑打断银鸢,却根本没有足够的攻击距离以刺到银鸢非武具的部位——而且受姿势限制,她的剑的力道也无法突破银鸢的武具防御。
  银鸢这一锁锁住了她的许多魔术回路,使她强行被沉默。她只好把剑松下,和银鸢开始了各式惊心动魄的地上搏击。但银鸢从一开始就占据优势,她很难再把局面扳回来,白费了大多数力气还被勒的面红耳赤。
  我坐了起来,潜心开始恢复伤势——止血、愈合……渐渐地,晦暗的天涌动起了黑色的云海,身边狂风大作。
  很快的,伤势便完全回复。我提起剑迅速冲向最终之人,把剑砍向她那被银鸢禁锢住的身体。她在紧急情况下牺牲了大量体力,终于逃脱了银鸢的束缚。身体被强行打开的银鸢迅速瞬移消失。
  最终之人很是狼狈,衣物也不再洁白、整齐。头发披散着像个疯子,红色的虹膜连带着整个眼球充着血,闪烁凄厉的红光。
  闪过我的一击的她剧烈喘息着。
  随后她驱散武具,唤出一支白色的长枪——枪、矛对我和银鸢的克制作用都显而易见:攻击距离远、攻击速度快、灵活性也非常好。
  她摆出了压枪的动作,示意开始。
  我不由分说地冲出,开始与她搏斗。谁料克制作用之强烈在刚一上来,我便落入下风!
  她的枪法快速、迅猛,甚至在个别方面有超越正规枪兵的迹象。每一次的攻击都附加上了带有重重震荡效果的力,如果不是皇之力对体内的防御力增幅也很强,我恐怕已经开始呕血了。
  她的出枪速度快于我的出剑速度、枪法之诡异又胜过我的剑法。其步法简单高效,远远比我那显得紊乱的步法的效果要好的多。我也就只能在纯力量方面压她一筹,但又总是被她攻击的魔法特效反压回来。
  换了武器,她的气场不断提升。
  可与此同时,她的幸运值也跌到了谷底——我的失误判断总是能打中她。或许她是想着突然改变一下闪躲轨迹使我出现预判错误的情况,但我恰好就不小心在这之前就发生了预判失误,然后错误的把攻击横在了她闪躲变轨的轨迹上。
  结果相当悲剧,她的脖子被切破了一块,血当场就喷的很悲惨。
  不过这些轻伤对她的影响也顶多就是九牛一毛,造成了微乎其微的影响。
  相比起来,更为强大的是她对我的全面压制环节——她肆意大笑着,我的身上不知多了多少道枪伤,差不多左腿三道、右腿一道、胸口一道、左臂一道。她的这一轮攻击使战斗局势发生主观性的扭转,但她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忘记了银鸢的存在。
  银鸢在她的笑声中瞬移过去,一拳打断了她的狂热。然后成功贴身,拳打脚绊,再度放倒了最终之人!
  但这次最终之人很快的跳了起来,并给银鸢的腹部一脚,破口大骂:「狗东西你是暗杀者!?」
  这一脚的力道真心不轻,银鸢直接被踢得嘴角渗血。假如让她和最终之人单挑,胜率完全是无限近乎于零的。所以她不得不扮演起刺客的角色,随时准备进入、脱开战局。
  我的心脏被这一下也憋得生疼。身上的伤口冒着血雾,血雾又化成血丝徐徐降下填补着我皮肤与肌肉处的伤痕。
  吞吐血雾的我像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银鸢想逃脱,却因为瞬移冷却中,被最终之人一把击倒在地,被一枪刺穿了腹部。但与此同时她也给了最终之人的心口一拳,让最终之人咳了口心血。
  当然,对没有受过无数次死亡的磨砺的银鸢而言,那么恐怖的伤痛,她也只是闷哼一声再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这一点要比只是疼了一下就出现恨不得自杀而死的想法的我强上太多。
  银鸢陷入了危机,我也便不再顾忌自己的伤势是否还在恢复中,径直向那边冲去。
  银鸢的瞬移冷却即将完毕,马上就能脱险了!银鸢开始集中起了精神,准备要施展瞬移逃脱。
  可最终之人却朝她伸出了手。
  下一刻,最终之人浑身上下亮起了紫红色的虚拟魔术回路!
  「必杀技?」这个想法顿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使我下意识地开通了与银鸢的灵魂链接,准备好了把银鸢接下来一秒内受到的全部伤害与削弱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银鸢并不清楚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瞬间与我的连接起来,空间之力与皇之力相融。
  最终之人浑身上下燃烧起了白色的雾气,那雾气渐渐被她的魔术回路染成了紫红色。说是「渐渐」,但实际上只是半秒用不着的功夫。
  她凭空打出一拳!
  那一拳将全部的雾气都打到了银鸢身上!银鸢本想闪避,奈何自己的精神都集中在了瞬移的准备上,还是被雾气打中了。
  那雾气径直冲进了银鸢的身体里,肆虐着沸腾于银鸢的虚拟魔术回路中。
  我都做好了迎接剧烈疼痛的准备了,谁知……那一瞬间,我,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我当场瘫软在地上,身体上所有的动能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瓦解了。肌肉无法控制、就连眼球都不能转动。
  「该死。」我在心底暗骂。
  居然是力量的绝对瓦解。害得我无法使出任何力气,同废掉了无异。皇之剑从我手中跌落,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我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随着精神力的缓缓扩散,我也勉强能「看」清楚外界了。
  只感觉我的身体被抱了起来。然后一个锐物抵在我的脖子上——我被最终之人抓住成了人质。
  「自杀!不自杀我就杀了他!」最终之人丧心病狂地大喊。
  这一点运用的确实巧妙:银鸢自杀她就能赢,而威胁的条件就是我对她的忘记与否!银鸢自杀之后,哪怕我跟她拼命,她也赢了。
  该死。这一下假如作用在银鸢身上其实还有机会挽救,可现在……自己真是做出了一个无需后悔的糟糕选择。
  选择的对错全看运气,我的幸运值怕是假的。只要怀有一丝侥幸心理人品就会直线飙降。
  该死啊。
  ◇
  银鸢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挣扎之中。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自己干脆的死掉,会不会让他生气?
  或许这一分就是永别。
  自己还有好多好多想去做的事没有和他去做,自己还有好多好多想给他说的话没有说。
  但如果不赴死,教皇就会被杀,然后忘记我的存在。
  她也害怕这样。
  她想当然地要拖延下时间——她装作颤抖与害怕的样子,从虚空里凝出一把匕首,以最慢的速度靠近心口。
  我能感觉到封印开始松动了。到那个程度之后我就有办法强行突破封印。
  银鸢必须拖下去。
  我和银鸢的精神链接并没有被阻断,却无法相互沟通,更不允许我把精神信号传递给她!这使我愤愤然地压着口心火。
  最终之人发现了银鸢的故意拖延时间,气急败坏地把匕首削进了我的脖子皮里,轻抵着我的喉结。
  「快!」她吼道。
  银鸢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哆嗦,狠了狠心,大喊了一声,
  「我也想,征服出一个美好的结局啊!」
  声音悲切,充满痛苦。
  听着她绝望的声音,我在自责之余心脏一阵阵的绞痛。
  最终之人以为这是她的遗言,然后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
  就连我也以为她万念俱灰了。
  可事实完全出乎了意料!在悲切的呐喊之后,银鸢突然把匕首扔出,瞬移到了最终之人面前,一记耳光打在最终之人白皙的脸上。然后她想接过我,可最终之人跟过来一个扫堂腿,扫的银鸢一个踉跄。
  最终之人真的怒了,夺目的寒光闪过——她一刀割断了我的喉咙……
  BadEnd……
  ◇
  这……不可能吧。
  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
  银鸢做出了比我的错误还要严重的错误选择。但我不能怪她。
  我,马上就会死……就此失去记忆。
  那些与银鸢在一起的,开心的、幸福的回忆。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临死前,祈祷「皇」不要让我失去记忆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涅槃吧。」
  一个声音响起。
  「涅槃吧!」
  无数个声音同时响起!
  这声音支配了我的肉体。
  这声音穿透了我的灵魂!
  这声音,使我在断了气的状态下,伸出右手。
  皇之剑被我牵引而来。
  我张开嘴,没有气流从口中呼出,流出的尽数是血。
  我已经看不到自己究竟被鲜血涂抹成什么样子了。但我能感觉到血液的喷薄、心脏的律动,以及银鸢那崩溃的内心。
  我睁开眼,发现这个世界染着血。满目疮痍,遍野哀鸿。
  「涅,」我的口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字,声音诡异的洪亮。「槃!」
  皇之剑插进了我的心脏。
  ◇
  被人背叛的,是命运。背叛人的,也是命运。
  很多人认为自己支配了命运,可到头来发现自己支配命运的这一环节其实也是命运的安排而已。
  这话一出,乍看起来挺玄乎。但实际上,这种逻辑关系里包涵着的,是哲学层面上的定理。
  「你的要求?」黑影问。
  「为他报仇。」银鸢道。
  「你的存在会消失。」那个身影提醒。
  「我不怕。」银鸢笑了。
  这里是银鸢的意识之海。
  我的肉体已经死亡,但灵魂却可以窥探到银鸢的灵魂。我发现,她的虚拟肉体里居然还寄宿着一个……比我还要强大的存在。
  这个说法不如换成「灵魂伴生」解释得更为通彻。
  从来没有得知过她的这一秘密。
  这定是她的底牌!
  银鸢如果想唤醒为我报仇的力量,灵魂便会泯灭——这是她们之间的对话告诉我的。
  我想告诉银鸢我还可以复活的事实,但我不管怎么开口、精神如何波动,她都听不见。
  我吼得撕心裂肺,声音依然穿不透她的精神之海。
  无法传达的意志……
  她笑的是那么释然。
  我死了,我忘记了她,她也就同死无异了。
  这就是她全部的想法。
  她的错误选择使我「死」去。她的自责与内疚不允许她不献祭自己,让那个强大的灵魂控制她,将最终之人虐杀致死。
  她身前的那个无法分辨的黑影做出了打心底让人感觉可信的保证:
  「我会让那个令你绝望的女人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里满是怒意。
  然后她伸出手,搭在银鸢的肩上。
  银鸢!
  银鸢!!
  在我的感知里,银鸢的存在,渐渐被不知名的力量削弱,直到消失不见。
  而银鸢的身体里,那个灵魂取代了她。
  一双紫色的眼眸睁开。是盛放的罪恶花朵,是动人心魄的美丽。
  银鸢!!
  银鸢!!!
  我竭尽全力地,点燃了意识,点燃了灵魂!
  所以,同时睁开的还有一双燃着火焰纹路的血红色的眸子。
  眼底闪过的光,锋锐到能割裂一切!
  ◇
  「涅——槃!」我仰天长啸。
  血雾化作了一双血色的黑翼,并分离出无数条血丝填补我的伤口。
  黑云涌动,天际闪过紫光,不一会儿,惊天动地的雷声爆炸开来。
  为什么要这么爱我?
  为什么要为了我而消失?
  那个挟持我逼你自杀的女人。
  那个抹消了你的存在的女人!
  「撕~烂~你~们~的~心~脏~!」
  我昂着头,以悲切伴着不可一世的桀骜神情望着她们。
  怒火化作我的翅膀。
  血色的火焰之翼在我的背后燃烧。
  皇之剑焕发着愈加鲜艳的红色,甚至闪烁着粉白的寒光。
  那个银鸢依然是银鸢的外貌,却长着一双紫色的眸子。原本焕发银色的乌黑秀发,此时焕发着馨艳的紫。
  她有着一尘不染的气质与绝世的高傲。比本体更复杂华美的紫银二色的长裙裙摆拖及地面,白皙的手轻握银紫色的剑。
  她直接忽略我,冲向最终之人。
  「最强的,终结者……」最终之人喃喃。
  在那凌天霸地的领域里,最终之人连手都抬不动一下,就被一剑削烂了肩头。
  然后紫色的女孩就和摆弄玩具一般,把最终之人的肉体给进行了剥皮、剐肉、剔骨、抽肠。头发被拔得七零八落,脸皮被撕扯呈网状才勉强遮掩住红白两色的肌肉。
  血被整出了一地。
  最终之人反抗了,可根本无效。在紫色的女人手下,她和蝼蚁的区别仅是个头的大小不同而已。
  就此很干脆的把我晾在一边。
  紫色的女人将溅在脸上的鲜血擦到了嘴唇上,这使她显得妖艳雍容。
  不知不觉过去了老大些时间,最终之人被拧断脖子之后头滚了老远才绝了气。
  望着那个女人,
  「银鸢……」我轻声呼唤道。
  然后她没有什么反应。
  「银鸢!」我朝她拼命大喊。
  她却在脸上挂满不屑与鄙夷,转过身去就走。
  一瞬间,我就怒了。
  这是比被背叛还让人抓狂的怒火!一时间里我的血翼疯狂了起来,爆炸般燃烧着。
  「不能放过你,这,贱,品!老子誓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一字一顿地低声嘶哑而出,突然提高了音量:「老子要让你这叛徒、蛆虫不得好死!」
  我的心刺痛了起来,但我的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神情复杂到狰狞,心灵扭曲到狂热。
  提起剑来,我瞬移到她身前,一剑劈砍而下!
  她抬剑相击,
  电光火石之间火星四射。刀光剑影相接而绘,血色紫色碰撞交叠。
  她的剑法又快又强、扑朔迷离,以至于完美无缺。而我的则处处都是破绽,导致才一瞬下来我的身上就多了七道不止的剑伤。
  但我不可能会输给这个混账东西!
  我的视野鲜亮起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然后在我眼里,她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的变慢。
  「死!」我大吼一声,然后身体爆炸开来,化作一团沉甸甸的血雾。血雾分离出九道雾剑,缠绕住她的身体,然后刺进、钻出,向周围的九个方向破开皮肤冲击出来。
  九色血绽!
  她感到痛苦,不由得闷哼一声。
  然后九道雾剑化作九个我,每个我都持着一把皇之剑。
  「魔——皇——觉——醒!」九个声音同时高声喊道。
  然后所有的「我」都长出了一对血翼,皇之剑的颜色也在下一刻焕然一新。
  所有的我同时冲向紫色的女人。她本应瞬移逃走,谁料她把剑向前以某种上下波动的弧形轨迹一划,一剑下去就毫发无损的击溃了八个我。
  最后一个我不得不变成了本体,与她的回身一剑相击,继而被弹开。
  仅此而已!
  我口中念念有词,凭烙印在脑海里的那份记忆发动了魔法结界——血皇之狱。
  只见整个世界上的所有建筑物和地面都开始发生异变——生长出了腐肉,淋上了血。由新鲜活人的尸骨与内脏构成的一片森林拔地而起。
  紫色的女人突然感到心脏停滞了一瞬间。
  我就趁着这一瞬间,发动了最强的绝杀。
  「皇之……泪……」
  这便是它的名字。
  我的身体消失了,在刹那间与宇宙融为一体。宇宙在一瞬间内通了灵,此时此刻,宇宙即我,我即宇宙。
  而我的灵魂、我的意志、我的信念、我的感情、我的心、我的爱,全部、全部都灌注在了一个点上,灌注在那个我所不得不去支配的地方!
  这只卑贱肮脏的蛆虫的心脏!
  强占了银鸢的肉体的罪恶灵魂。我要抹除它!
  本皇要吞噬它!
  我的存在突然间恢复。
  我那不可磨灭的意志穿透她的肉体,而自己化形,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皇之剑在我手中划出弧形的轨迹,然后收在左侧腰间。
  剑的剑端悄然断裂。
  我这一击,彻底击溃了她的心脏。
  那本是银鸢的心脏……本来是银鸢的心脏啊!
  想到这里,我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我想回头看看她的惨状,可突然间,我自己吐出了一口血。
  她毫发未损地亭亭玉立。而碎裂的竟然是我的心脏!
  她在我发动绝杀的前一刻,把我的心脏和她的心脏用空间魔法给置换了!
  而现在她又给我换了回来。
  所以,我这一击击溃的,是我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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