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观花

　　进入许昌，曹翊很是新奇，她来时匆忙，策马赶路，沿途风景无暇顾及，此时已是阳春四月未，沿途满目青色，更著各色花卉斗艳，自是无限欢喜。
　　曹翊：“公子，这一路花香相伴，便知人间四月天最美。”
　　无涯子：“山着青色，草着香，水著柳丝莺声长，最爱鸟入凌云志，山外青山楼外楼。”
　　曹翊：“公子，我却是最爱山水两不厌，千古江月波心明。”
　　无涯子：“天心天辅，六仪天干动地支。”
　　曹翊：“甲寅甲戊，八卦地盘朝天齐。”
　　二人行走间，听行人聊：“东门口花市斗花，今年多珍品。”
　　“今年牡丹花盛，自是众花斗艳朝拜。”
　　“错过一年花期，便只能待来年。”
　　曹翊闻众人之言，又观众人多向东去，便对无涯子说：“公子，咱们也去看看，有幸赏得仙品，也不枉来此一趟。”
　　无涯子也是少年心性，虽觉尽快返回泰山向掌门师伯复命为上，但此时为繁花盛开之时，曹师妹一路常摘路边花草挂在书箱，知道她是喜欢这些花草，现听说有斗花，便也想去看看何谓斗花，“且去观一观，不可多逗留。”
　　曹翊闻言雀跃：“这是自然，回观向师傅复命最重要。”
　　无涯子：“如此，我们今儿便去一观，完了购马骑马赶路。”
　　“听公子的！我们出门还是要小心，花要赏，事儿也不能有误。”曹翊听无涯子答应她去看斗花，心情大好，自是所虑也多。
　　无涯子看她找了木板、花粉等物件，将客栈木板空间作了改装，将铁盒取出，手指灵巧转动几下，盒子便打开了，纵使他目力极好，因手指转动太快也没看清是如何开的机括，便想曹师妹一人出门师伯放心应是她为人极是机灵的缘故。
　　“这个现在是公子腰带。”曹翊将盒中拂尘取出系于他腰上说。
　　无涯子：“现在也只有我配系这类名贵丝带了。”
　　曹翊：“那是，一个小书童配这么好的腰带怎么可能。”
　　无涯子看着惊讶地看她手指灵动着把玉柄竟然变成了鹰状，不由问：“这个能变多少形状？”
　　“造化之物神奇，这柄不仅能变形态，最可贵的是它就是一柄装暗器机括，不知之人如果操作不当，小命就完了。”
　　“这么厉害？”无涯子转动着看了半天不明所以。
　　曹翊：“变化全在花纹中，这个比诸葛孔明的木牛马车还要奇巧，我五岁的时候就能解木牛马车，公子佩服吧。”
　　曹翊将玉坠放好后拿起一小盒中小瓶在其上点了下说，“为防有人窥觊美玉，不小心动了玉拂尘，我在玉上使了点料，让有心要的人有命来，没好命回。”
　　无涯子听她这么说，心下着实佩服这个小师妹，江湖经验丰富，竟不输于已。
　　“我从小跟师傅走南闯北，走遍中原大地，自然遇事会多想点。”曹翊看他沉吟便解释着。
　　“佩服！”无涯子赞道。
　　曹翊：“公子常常去外面办事？自然所见不少。师叔派去荆州有何公干？”
　　无涯子听她问荆州之事便说：“师父交办的事。”
　　曹翊看他不愿多说，便将杂物放入书箱，盒子搁入她临时改造的地板间，拉无涯子向东城门走去。
　　徐昌城内青石板铺筑的街道宽约20M，比及洛阳城铜驼街窄了许多，但周边民居门口种有花卉，纵使大户人家门前所立铜狮旁也开了花圃，种有牡丹，艳阳四月天，正是牡丹旺季。
　　曹翊看着心欢喜，不由跳跃起拉着无涯子手：“师兄，这儿怎么感觉比洛阳还美。”
　　无涯子轻声道：“书童毋嘻。”
　　曹翊知自己失态，咬唇轻浅一笑：“知道了，公子。”
　　二人进入东门，便嗅到缕缕花香。东门闹市有一处空闲之地，摆放着各色花卉，花株或高或矮，花盆各种材质都有，各类花卉争奇斗艳。曹翊甚时喜欢，早已忘记自己是个小书童要跟在主人后面，无涯子不得不紧跟她身后以防万一。
　　“公子，这个水仙好美。”曹翊对无涯子说。
　　旁边的姑娘听她夸赞自己种植的水仙，又看她生得俊俏，一旁的公子也是儒雅清秀，一表人才，便说：“这个凌波仙子，花开8片，普通的只有6片，花瓣洁白，基部位是鹅黄色，花香淡雅。相传陈留王植最喜就是这8瓣水仙，是陈王与洛妃定情物。”
　　曹翊听如此解释，神色黯然，刚介绍完的姑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面前这位小书童有了伤感色，便不再说什么，将花上落的浮尘掸去。一缕清香入鼻，曹翊对也是一脸惘然的无涯子笑笑：“公子，我们去那边看看。”
　　无涯子看街角处海棠花开得美艳且散发香芬，便对曹翊说：“洛阳金谷园系石刺史所建，园中种植了很多海棠，只是海棠盛开大多没有花香，让他以为憾事，曾经对盛开的海棠叹道：“汝若能香，当以金屋贮汝”，今有这海棠能香，石刺使若知，必当重金求之。”
　　曹翊闻言笑道：“就那些世家公子、朝庭显官，玩风雅是有一套，建金屋贮花也信，就是不信他们会以重金从民众手中购物，只会强取豪夺。”
　　无涯子听她如此说，便不再言，随她走动。
　　曹翊在一株蝴蝶兰前站定：“公子，看这个兰中皇后，华姿婀娜，米黄系花色多么高雅尊贵。”
　　无涯子看蓝瓷盆中一枝长达盈尺的花梗就从叶腋抽出，然后一朵接一朵地开放米黄花掰，每花均有5暮，中间嵌镶唇瓣。每枝开花十二三朵。仿佛一群列队而出的蝴蝶正在轻轻飞翔，闲情惬意。他想，这就是庄周所梦之蝶吧，如诗如画，似梦似幻，自由自在畅想在思想空间。
　　曹翊看他对这蝴蝶兰竟似痴了，不由笑推了他一把：“男儿竟也能如此对花痴。”
　　“恍如庄生化蝶，失态了。”无涯子回过神说。
　　“公子想化蝶，不如随我去看牡丹。”曹翊听他是因为这原因，更觉花市之美，便拉起他手去观牡丹。
　　盆栽的牡丹种在竹编盆中，“公子这个是少见的绿色牡丹哎，上次师傅老人家在西南就因没能观到绿色牡丹有憾，今儿有幸得见，回去告诉他老人家，必定夸翊儿比他老人家有福。”
　　无涯子看她一脸欢喜，不由娇宠地说：“喜欢就买走。”
　　“不，咱们路上不方便，如果毁了这仙品就是罪过。”曹翊摇摇头，但却在牡丹前流连不愿离开。。
　　“花中之王自非凡品。”
　　曹翊闻言看向说话之人，这是个四五十岁道姑，面色白净，柳叶眉，丹凤眼，满月圆脸，樱桃小口，标准美人。身着月牙色道袍，袍子是锦织的，刺绣的也并非阴阳两仪图案，而是牡丹花。曹翊将脑海中道门掌故过了一遍也不知面前道姑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