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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齐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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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听方太医无力医治齐王,心中悲切,又想太医院也许真有人见过此症状,如见过,便有希望救治,回房让侍女给她穿好入宫觐见朝服,早早候在皇城门外,等宫门开,便入宫求见武帝。
  武帝听报齐王妃求见,不知她这般早求见所为何事,齐王妃径来求见自已而非杨后必有重要事宜,便让刘常侍引齐王妃觐见。
  齐王妃泪眼婆娑,哽咽着行完大礼便跪着不起,武帝诧异:“齐王妃请起,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请陛下下诏太医院太医为齐王会诊。”齐王妃哽咽说。
  “王弟怎么了?”武帝听齐王妃是来求诏令太医院会诊的,不由吃了一惊。
  “齐王昨夜昏迷不醒,太医诊断说生命垂危,请陛下下诏令太医院会诊。”
  “刘常侍,速去传朕口谕,令太医院去齐王府会诊,如有结果速来禀报。”武帝令道。
  “是。”刘常侍匆匆告退而去。
  齐王妃亦起身告退,武帝不知齐王为何忽然发病,便让内侍传骑都尉前来问话。
  骑都尉已接到暗探密报,知道齐王病危,便将王府发生事端仔细问寻推敲一番。
  心中认为齐王这是怕自病重影响夺储事宜,是先暗中行事以免引来不必要麻烦,现大限到了再也瞒不住了,便取了遮羞布坦然面对。毕竟有命才有争夺的资本。
  骑都尉闻齐王妃进宫面圣,陛下传他觐见。便想好了如何回答。心说:这个齐王虽文才武略不逊武帝,终究还是命薄了,在这夺储争斗中恐怕是等不到登上大宝那天了。
  武帝听完骑都尉汇报,心下忖思不定,特别是听到有高人挟持方太医,便想是不是那两人中的一人,这事还得问询方太医,幸好现太医院会诊,纵使齐王手下能人奇巧,也不至于瞒得过全体太医吧。
  武帝心中烦躁,便对传令回来的刘常侍说:“今儿早朝免了,众大臣各回公衙,有急禀把折子留下呈来即可。”
  “是。”刘常侍告退前往金銮殿宣传帝旨,大臣们已闻得齐王妃进宫面圣事宜,不知王妃所有何事,便向刘常侍探听消息,刘常侍淡淡说自己也不知所为何事,只是自己刚去太医院传诏,令众太医去齐王府会诊了。
  大臣们听他一说,心下已是明了,任恺、张华相视摇摇头,均觉齐王怕是不好了。
  武帝在亥时接到消息,知齐王薨,不由泪下婆娑,杨皇后听闻虽有安心,但也不觉得喜,想齐王还是无福消受皇家尊荣富贵,现齐王薨,拔去了心头刺她反认为齐王素为人谦恭,进退有度,是诸王中最杰出亲王。
  武帝召方太医问寻为齐王诊治一事,方太医想自已没有诏令即进齐王府诊治是大不敬,便诚惶诚恐说自已是被胁迫的。
  “是何人胁持的你?”武帝问。
  “是齐王徒弟。”方太医答。
  “叫什么,多大年龄?”武帝不紧不慢问。
  “听齐王妃叫他峰儿,比齐王世子略大点。”方太医回忆着说。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武帝听完便命方太医回。
  方太医知武帝并不会因此事而责罚自己,忐忑心终于放下,想齐王为人厚道,他的徒弟也是知人所难之人,心下便对齐王及王府人多了份好感。
  “朕欲去吊唁齐王,皇后可否同去?”武帝在齐王去世头七之日在未央宫对杨皇后说。
  杨皇后:“臣妾自是要去,齐王与陛下是同胞兄弟,齐王妃与我少时便识,身份自是与其他亲王不同,陛下亲临,臣妾怎可不去。”。
  武帝听她今日并无责难齐王之意,心下便知所为何故,也不点破,只说,“通知齐王府明天朕与皇后亲往齐王府吊唁。”
  杨后:“这个臣妾自会安排妥当,齐王府治丧,不易劳师动众的,陛下与臣妾带领几个护卫前往即可。”
  武帝点点头:“如此甚好,就由皇后安排。”
  武帝与杨后便衣前往齐王府吊唁,门前接待的少年一身素衣,脸上虽有悲切之情,但剑眉大眼,一张方脸棱角分明,武帝系马上开国皇帝,自是喜欢英武风采,看少年接客礼数周到,便有些喜欢,问:“谁家少年郎。”
  “陈郡谢氏谢峰,齐王爱徒。”谢峰回答。
  武帝本已猜到几份,但还是开口问询确认,知眼前少年便是谢峰,心下甚时羡慕,想太子如有此子为学伴甚好。便点点头,对谢峰说:“英雄出少年,朕喜欢。”
  谢峰:“峰师承齐王,必为天子喜。”
  武帝闻言问:“因何自信能令天子喜?”
  谢峰:“文韬武功,为国为民;守仁而终身行之,视人无有尊卑之分;行侠道于天下,使下情达于朝廷无欺。”
  武帝:“怀大才而守仁道,以天下之心为仁心,不钻营于朝廷,确实是王弟所守大德,能如此,确能令天子喜。”
  杨后:“陛下仁善,臣民方效行大德,始得一统中原,天下太平。”
  武帝涣然泪下:“朕选天下贤人,要求一是学而有成;二是言行诚信,合于道义;三是忠诚勤慎;四是孝顺虔敬,恪守礼义;五是兄弟友善;六是修身自洁,勤勉谦逊。王弟率行,并以此传授世人,自是深得朕心。朕现痛失左膀右臂,如何能不令朕伤痛。”
  杨后:“陛下怀念贤王,发自肺腑,自也是布兄弟友善之德;逝者已亦,厚恤齐王妻、子,方是现下妥善之举。”
  武帝:“齐王与朕同胞兄弟,朕定当厚恤齐王妻、子。”
  谢峰跪拜帝后:“草民代先师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武帝:“朕与杨后是以兄嫂身份前来,虚礼免了,你前面带路。”
  齐王妃这几日茶饭不思,又加之亲自操办丧事,人已疲倦憔悴不堪,闻报帝后亲自前来吊唁,便由侍女扶起,颤微微行礼。
  杨皇后扶起行礼齐王妃,抚慰道:“王太妃与齐王伉俪情深,短短数日以至憔悴如斯,齐王有灵,地下亦不忍见王妃形销狐立这般,还请节哀顺变。”
  齐王妃听杨后如此安慰,越发泪流不止,哽咽不能成声,侍女不得不用双手抱着她,以免失了礼仪。
  武帝心有不忍,上完香问:“王太妃欲将王帝葬于何地?”
  “齐王受君隆恩,封地于齐,请归于齐;世子尚幼,若承君恩袭为齐王,必谨从君王所训,恪守本份,为君主护边疆士,传君主仁善之德,守一方平安。”王妃哽咽着奏明。
  “朕就令世子迥世袭齐王,护送灵柩归齐地。诏令下达后即可扶灵柩归安。”武帝说完想了想问:“齐王旧宅可留人看护?”
  “只留一人看护即可,峰儿和迥儿护送灵柩归齐。”齐王妃说着边一手拉谢峰,一手拉司马迥,要二人跪谢圣恩。
  武帝:“封地路途遥远,朕派护卫送王弟归安。”
  王妃:“陛下与皇后娘娘隆恩铭记在心,不敢有违,不敢相忘。”
  杨后:“王弟英年早逝,陛下与哀家自是应当照抚寡幼,妹妹要操持丧事,去封地路途遥远,要保重身体方好。”
  王妃:“我这身子怕是难以打理诸多事务,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恩准,由谢峰先归家请他母亲前来封地帮我料理丧事。”
  武帝沉吟小会方说:“是荀女侠吧,也好,谢少侠可便宜行事,不必亲扶灵柩到封地。由迥儿扶灵归封地便可。”
  武帝与杨后从前来齐王府吊唁到回宫,前后有半个时辰,竟然没见有官员前来吊唁齐王,心下悲伤,独自落泪。
  杨后扶着武帝宽慰:“齐王贤良,不营私结党,实乃国之栋梁。可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陛下兄弟情深,世人皆知,还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王太妃与王弟情深,短短数日便如此这般,着实让人伤心。”武帝感慨。
  “陛下已令世子袭王位,皇恩浩荡,他们母子当铭记于心。”。
  “皇后虽说得是,朕心稍安。”武帝情绪渐平复。
  齐王故事自此以后只流传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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