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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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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得知了屋子的主人是生伯,就连烈如风的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四人一路追踪连环杀手刘任熊来到吴县,就是推测他可能会来投奔自己的养父。可据查,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融洽,刘任熊心狠手辣又走投无路,看这屋里的情形,搞不好已经出现了最坏的结果,甚至还可能牵连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事态紧急,秋水鸣当即遣孟小眼去吴县县衙将宋捕头找来,其他人则留在农庄附近打听,寻找可能看到当时情况的人。
  
  没过多久,烈如风便带着一个目击者返回了生伯的小屋,这目击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那个被众人救下的老乞丐。
  
  烈如风虽然心中焦急,却仍难掩得色:“老大,俺就说好人有好报吧?这不,主动帮忙的人来啦!”
  
  “白天的事是鸣哥解决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缪可人这时候也没忘记抢白他两句。
  
  秋水鸣对二人家常便饭般的拌嘴充耳不闻,兀自向老乞丐温言道:“老人家,你都看到什么了,细细说给我听。”
  
  老乞丐有些拘谨地开口道:“大人,俺的窝棚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墙角处,这几日俺身体不太舒服,天一黑就睡下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前,俺听到有争吵声和小孩子的哭声,还以为自己睡迷了,过了一阵子又传来了很沉重的脚步声,俺睁开眼睛向外一看,见到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个麻袋,手里还牵着一个抹着眼泪的小男孩……”
  
  烈如风听到这儿,立刻跳起来从怀中掏出被揉搓得皱皱巴巴的通缉画像,展开来递给老乞丐:“是他吗?”
  
  老乞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虽然那时月光有点暗,但这脸的轮廓和胡子确实很像……”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孟小眼第一个出现在门口,刚刚来得及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姿势,宋晨虎便领着手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秋水鸣迎上前向他简单地说明了调查的情况,宋晨虎沉着脸听完,一眼瞥见摆在桌上的短靴,立刻伸手提了起来:“这靴子是被带走的小男孩留下的?”
  
  秋水鸣反问道:“宋兄见过这靴子?”
  
  “这靴子我虽然是头一次见,可这上面的剑形图案倒是十分眼熟。”宋晨虎低头略想了想,肯定地道,“没错,这是名剑山庄的标志。”
  
  秋水鸣默默地看着宋晨虎吩咐随行的捕快去请名剑山庄的庄主俞必忠,不免心中暗自揣度,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也未免太巧了吧?白天救下的人成了案件的目击者,想要去拜访的人很快便要自动送上门,这一切的尽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自家的独子有可能被凶徒劫持了,任谁都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名剑山庄庄主也不例外。
  
  俞必忠甩蹬下马时,额上已经见了汗,但仍努力保持着一方霸主的威仪和气势,粗豪的国字脸上在见到短靴的那一刻方才忍不住露出几许焦灼之色:“这正是犬子安安的靴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晨虎显然与他十分熟稔,见他出言相询,忙道:“有人看到小公子被凶徒刘任熊劫持了。那刘任熊想必是要用他做人质,目前应该暂时安全。”
  
  “那他们去哪儿了?”
  
  “据说是去了西南方向。”秋水鸣移步过来,沉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俞必忠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容颜清俊、气质儒雅的年轻人,虽然对方衣着素朴,语气也很温和,但二人双目交错间,身为一方霸主的他竟为对方墨玉黑瞳中灵气逼人的神采所慑,不由自主地欠身为礼,道:“敢问这位兄台是……”
  
  “在下余杭捕头秋水鸣,见过俞庄主。”秋水鸣亦是敛衣躬身,礼数周全地回了个晚辈礼。
  
  身在江湖,流血受伤乃是家常便饭,以医药济世的秋家谁人不知,亦是无人不敬,遑论纵横江湖多年的名剑山庄庄主。俞必忠暂时抛开了眼前的烦忧,发自真心地朗声道:“原来是秋家后人,失敬失敬!”
  
  秋水鸣虽想拜见他,却不过是有事询问,并无拉拢迁就之意,何况是在当下。“俞庄主,现在似乎不是客套的时候。”见对方闻言当即收起了笑容,秋水鸣仍是字字刺心,“安安的情况,并没有宋捕头想得那么乐观。”
  
  “哦?”一旁的宋晨虎虽有些不悦,但更在意的是他话中的含义,“秋老弟何出此言?”
  
  秋水鸣指了指老乞丐,沉声道:“如果这个老人家没有看错,那刘任熊肩上麻袋里装着的应该是生伯,已经遇害,或者昏迷不醒,否则不会一动不动地被扛走。而安安之所以暂时无恙,并不见得如宋兄所说成了人质,反倒有可能是因为刘任熊没办法同时扛着两个人走。刘任熊身材瘦小,对他来说,如果安安不反抗,还是用他自己的脚走路来得更方便。”
  
  “这……你这么说有何凭据?”俞必忠嘴里虽在质疑,却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秋水鸣面容紧绷地看着他,摇头道:“庄主你有所不知,刘任熊来这里是为了找生伯,而并非贵公子。他如果想要向你勒索钱财或是想以贵公子为人质阻碍追捕,必然要留下明显的讯息给你,不会只是一只被压在柜子底下的靴子。”
  
  秋水鸣微叹了口气,又接道:“他一路被官府追捕至此地,故意将家中弄乱,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将我们引入窃案的歧途。之后他带走生伯和安安,最大的可能,是为了彻底消除自己来过的痕迹。一旦他将二人带到他认为安全可靠的目的地,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他这番入情入理的推论还未全部说完,宋晨虎和俞必忠已几乎同时转身冲出门外,高声向各自的随从命令道:“立刻召集所有人手,顺着西南方向找人!”
  
  眼见众人如来时般匆匆地消失于大门外,屋内又剩下了原有的四人。烈如风最是性急,哪里沉得住气,被秋水鸣伸臂拦住还是直跳脚,瞪眼道:“你这阴沉腹黑的家伙能坐得住,俺可坐不住!俺要跟他们一起去找!”
  
  秋水鸣反倒被他逗乐了:“明朗又爽快的烈大爷,你应该不介意听我说句话吧?”
  
  “那你快点儿说,迟了就追不上啦!”烈如风边说边叉步躬身,作随时冲刺状。
  
  秋水鸣道:“吴县城郊那么大,我们只有四个人,路又不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县衙和名剑山庄倾巢而出,不久定会有收获,我们与其跟着瞎跑,不如在这里稍事休整,顺便再找找线索,待他们锁定了搜索范围,我们再去帮忙也不迟。你说是吧?”
  
  “呃……”
  
  好不容易说服了人如其名的烈如风,秋水鸣回身再看,孟小眼早已趴在桌上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一地不说,还发出微微的鼾声。缪可人正窃笑着握着一支不知从哪里倒腾出来的毛笔,手托香腮,以十分舒服的姿势在孟小眼的脸上挥洒着自己的想象力。
  
  看着眼前的情景,秋水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如何与这三人一起合作到现在的。他摇头叹了口气,独自蹲下身来,重新翻看地上的东西,希望可以发现新的线索。
  
  夜渐渐深了,诸人都沉沉睡去,秋水鸣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漆成红色的小木盒。他将盒子打开,盯着里面铺垫着的一层又细又密的草丝,出了半天的神,方才轻轻合上揣入怀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衙役终于带来了消息,放出去的猎犬循着安安的气味,在吴县西南的上方山脚下找到了另外一只靴子。
  
  四人立即动身赶往上方山与众人会合,从山脚向上,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寸一寸地细细筛查。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依目前的情形看,时间拖得越久,生伯和安安存活的几率就越小,这是场与生命赛跑的行动,每个人都倾尽了全力。所以参与搜索的人虽多,却皆是默默无言,只闻草木砾石被翻动踩踏的轻响。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沉闷焦灼的气氛:“快看,这里有支燃尽的火把!”随即不远处又有人高声叫道:“这里有掩埋过的痕迹!”
  
  众人闻声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和最先发现的人一起七手八脚地开始刨土。
  
  很快,一个面朝下趴着的干瘦尸体被挖了出来,下面还垫着一个破旧的麻袋。宋晨虎上前将尸身翻过来,看了看他脖子上的掐痕,语气沉重地道:“是生伯。”
  
  站在尸体旁边的俞必忠心急如焚,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见惯了死人的他,此刻却双腿颤抖着迈不开步子。
  
  生伯已然被杀,安安的处境堪忧,眼见众人默默地散开,在埋尸的附近仔细搜寻,他既希望众人能发现些什么,又害怕众人有所发现。若不是自恃身份,他真的很想用双手捂住眼睛。
  
  在如此矛盾焦虑的煎熬中,搜索中的人们忽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视线都盯着同一个地方,却没人开口说话。
  
  俞必忠顿时心中一沉,再也顾不得维持形象,他脚步踉跄地冲上前,顺着众人的视线凝目看去,地上一个新挖的小坑正被一层浮土草草地遮盖着,看坑洞的尺寸,分明仅能容纳一个孩子……
  
  俞必忠双腿一软,立刻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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