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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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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入夜,吴县当地最大的酒楼——醉仙楼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白日里肃杀萧条的景象仿佛只是一场梦境,而口腹之欲才是这乱世中唯一能抓住的纸醉金迷。
  
  烈如风干咳一声:“老大,那个刘任熊虽然接连杀了五个人,但只有一个是余杭人,郡守大人干吗非要俺们来这儿追捕呢?”
  
  “因为涉案的州县只有余杭离吴县最近,要追查他的行踪比较方便。”秋水鸣浅笑着回答。
  
  “哼,依我看,就是其他地方的衙门不愿意接这个苦差事,这才推给咱们的。”缪可人插嘴道,“吴县虽然是刘任熊的老家,但他已经十多年没回来过了,咱们大老远地跑来,会不会扑个空啊?”
  
  秋水鸣微一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现下也没有其他线索,只能碰碰运气了。而且……”他语声顿了顿,方接道,“我还要找名剑山庄庄主问点儿事情。”
  
  烈如风从尚冒着热气的松鼠桂鱼尾鳍附近夹了一大块鱼肉下来,在汤汁里蘸了蘸,才放进嘴里:“要俺说,你们想那么多干吗,这里有吃有喝的,不挺好么!”他眯着眼陶醉于面前的美味,过了一会儿才道,“况且最辛苦的不是咱们,而是小眼,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是无福消受了。”
  
  秋水鸣一脸好笑地看着他的吃相:“小眼去探查刘任熊养父生伯的住处,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有点儿棘手。”
  
  缪可人放下筷子站起身,轻声道:“你们两个继续吃吧,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出了喧嚣嘈杂的酒楼大堂,外面的夜已经静了下来,一阵清风从不远处廊桥下的水面拂过,带来些微的凉意。缪可人振作了一下精神,正想去桥边走走,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的啜泣声。
  
  她连忙转回身,发现自己刚刚走过的石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衣衫破旧,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正坐在那里轻声哭泣着。
  
  在她的脚边,放着一盏用被掏空的橘子皮做成,拙朴而又充满童趣的小灯笼,里面跃动着的小小烛火,透过薄薄的橙色外壳,散发出温暖而又柔和的光芒。
  
  缪可人走过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一面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面柔声道:“小妹妹,别哭了,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小女孩怯生生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犹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我饿了,我想回家……”
  
  “别怕,姐姐送你回家。”缪可人边说边站起身,冲刚刚步出酒楼的烈如风吩咐道,“你来背她。”
  
  烈如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是俺来背?”
  
  缪可人硬将他按蹲在地上,轻轻抱起小女孩放在他背上,理直气壮地答道:“因为小眼不在。”
  
  小女孩在烈如风背上挣扎着伸出小手,似乎想要够什么东西。缪可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地上拾起橘皮灯笼交到她手中,小女孩立刻死死地握住竹节灯杆,再也不肯撒手。
  
  缪可人用目光向秋水鸣征询意见,秋水鸣微微颔首:“咱们先送这孩子回家。”
  
  一路上,缪可人断断续续地问起小女孩家里的情况,除了得知她的名字叫小荷,家住在城郊之外,其余的她要么摇头不知,要么闭口不答,弄得缪可人也相当无奈。
  
  转过一个街口,一阵面粉的香气和着肉香扑鼻而来,缪可人转头含笑向小女孩道:“一定是刚出笼的肉包子,饿了吧,姐姐这就去给你买来。”
  
  小女孩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坚决地摇了摇头,从烈如风的背上下来,指着旁边的摊位,怯怯地道:“我想要馒头,行么?”
  
  “当然行!”缪可人快步走过去买了,塞进小女孩空着的左手里。她显然饿得不轻,当即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半个馒头,却突然停住,将剩下的半个小心地揣进怀里。
  
  缪可人见状不由一阵心疼,忙道:“姐姐这里还有很多,全都是你的,不用留着,都吃了吧。”
  
  小女孩隔衣摸了摸怀中的半个馒头,一脸满足地冲她笑了笑:“姐姐,我已经吃饱了。”
  
  缪可人无法,只好包起剩下的馒头,四人按着小女孩的指引继续上路,很快就出了吴县县城,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农庄。
  
  小女孩径直从烈如风的背上跳下来,跑向一个破败颓唐,还挂着几根蛛丝的木门,轻轻推开后方刹住脚步,回身笑道:“我到家啦,谢谢哥哥姐姐送我回来。”
  
  缪可人的视线犹疑着从木门上扫过,又望见院子当中孤零零的那个草屋内漆黑一片,冷冷清清,毫无生气可言,不禁有些担忧:“大人都不在家吗?要不要送你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小女孩冲三人摆了摆手,小桔灯微弱的柔光映在她天真无邪的笑脸上,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你们真是好人,再见啦!”
  
  望着小女孩瘦小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缪可人颇有几分惆怅不舍地转过身,刚要离开,却听到一声轻喝:“等等!”
  
  缪可人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见秋水鸣在不远处的一个农舍门口停住了脚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看。
  
  “怎么啦?”缪可人和烈如风一脸不解地走了过去,农舍的屋门竟然是敞开的,里面分明点着蜡烛,却无人影闪动,也未闻丝毫人声。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人也不见一个,全都阴森森的。”烈如风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嘟囔了一句。
  
  秋水鸣低声道:“进去看看。”
  
  屋内的情景显然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到处一片狼藉,本应在桌上、床上和柜子里的摆设物件,甚至被褥睡枕,都被扔在地上,连下脚都很困难。歪歪斜斜的木桌上,唯有一根残烛挺立,淌着烛泪,闪动虚弱的微光,似在苦候主人的归来。
  
  烈如风一面有些滑稽地蹦跳着在屋内移动,以防被绊倒,一面皱着眉道:“乱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遭贼了吧?话说这家主人去哪儿了?”
  
  “主人在哪儿虽然不清楚,但家里应该是有两口人。”缪可人从地上捡起两个黄木杯看了看,又指着角落里断成两截的竹蜻蜓道,“其中一个还是孩子。”
  
  秋水鸣默不作声地翻着散落一地的东西,片刻之后,他从倾倒的柜子底下拽出了一只手工精绣的小短靴。
  
  烈如风脸色一变,立刻凑过来细看,口中迟疑着道:“这、这靴子该不会是——”
  
  “不是那孩子的。”秋水鸣猜出他心中所想,“他的靴子内侧用金线绣的是一只鹏鸟,这上面却是剑的形状。”
  
  秋水鸣又游目四顾了一圈,方敛容道:“这家里之前是有两个人不错,但长期住在这儿的,却只有一个人。”他指着被丢弃在地上的物件道,“这里的日常生活用具,分明都是单份的。屋内的东西虽然凌乱,却不难辨认,打斗的痕迹也不明显,倒像是故意弄乱的。”
  
  言罢他又扬了扬手中的短靴,剑眉微拧:“我猜想,这靴子的主人,可能只是个来做客的孩子,显然屋主已为他备好了待客的水杯,还有可供消遣的玩具。可奇怪的是,看这屋内的陈设,应该是个素寒之家,而能穿得起缎面靴子的孩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现在又去了哪里?”
  
  缪可人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她思忖着补充道:“若真的是遭了贼,这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抢呀,除非贼人的目标是孩子。”
  
  烈如风搔了搔头,似是也想要努力思考一番,又立刻放弃了,朗笑道:“不过是个被弄得乱糟糟的农家,许是和人拌嘴打架推倒了东西,又赌气出了门,靴子也可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俺看你们是被案子弄昏了头,看什么都不对劲,要俺说,与其费那么多心思琢磨,不如让宋捕头查查这家住的是谁,不就都清楚了么!”
  
  “这倒也是。”秋水鸣看着他露出了笑容,正要再说点儿什么,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此时贴着墙边儿小心地溜了进来,乍见三人,不禁怔住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烈如风亦是大感意外:“小眼,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啦?”
  
  “什么跟什么呀?”孟小眼奇怪地问,“你们不是让我来找生伯吗?”
  
  缪可人的脑筋转得最快,当先从混乱中理出头绪,登时杏眼圆睁:“你是说,这里是生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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