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兰花斯馨

　　宋朝英喊他说：“不要忘了，早点过来吃饭。”风尘到了宿舍，发现房间里察明几净，干净整洁，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感觉床上软软的，很暖和，仔细一看，一条厚厚的、丝绸绣花被面的被子放在床上，非常地悦目，他脱了衣服，钻了进去，觉得很舒服，他心里很感激宋朝英，想着林燕对他的托付，他想他不能把宋朝英丢下不管。
　　过了正月，风尘计划着出差，他想着什么时候去上海，去探望一下林燕和她爸。他与宋朝英讨论着他出差的事，电话铃声响起，宋朝英接了电话，一下兴奋起来，朝风尘招招手，压低声音说：“是林燕。”风尘过去接过电话，林燕柔美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地传来，说这两天要出差去深圳，有事要请风尘帮忙，问风尘什么时候出差，风尘让林燕把出差时间给他，约好在星月站会合后，再一起去深圳。
　　风尘跟妻子说明天要出差去，赵红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地说路上注意些。风尘见妻子有些冷淡，心里伤心，脸上却装作没事一般，也没有多说话，只说让妻子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风尘到了星月，差不多时间，林燕也到了，见到风尘，非常地高兴，她拉着风尘的手，不停地打量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风尘的手被林燕拉着，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见林燕穿着红色的呢大衣，在人流中非常的醒目，风尘没有放开林燕的手，两个人一起去买了票，随后上了去深圳的列车。春节过后，旅客不多，车厢里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行李放好，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林燕拿出一包饼干，递给风尘，风尘看到熟悉的白色红润的手，心里很激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抚摸着，林燕脸一红，看了看旁边，把饼干塞给了他，抽回手，风尘朝她笑笑，坐在那里盯着她看，发现林燕精神相当好，人也胖了些，比以前在蕙兰时更成熟一些，穿着红色的衣服，跟白晰的脸相映衬，恰如一朵鲜艳的桃花。他想起了在兰园中的林燕，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相比崔护的感慨，风尘觉得自己比他幸福的多了，他还能看到人面桃花沐春风。风尘想着林燕临别时吟唱的摽有梅那首诗，觉得现在的林燕才是七分熟的梅子，心底里涌现出非常地欣喜。他放肆地盯着林燕看，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无不撞击着他的心灵，让他的心才彻底地安稳和闲适。林燕的言行和容貌，让他觉得很有品味，百看不厌，像她送的红楼梦一样，百读不厌，每读一次，都有新的感想和享受。林燕看到风尘痴痴地看着她，像梦游了一般，轻轻地用脚踢踢他，娇柔地说：“你干嘛呀?”风尘从思绪中回到现实，看着林燕羞涩和妩媚的脸，发自内心的赞叹：“你真美。”林燕娇羞地一笑说：“人家都说我美，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美不美，怎么美，你说我美，能告诉我美在哪里吗?美有标准吗?”风尘看她渴望的眼神，没有接她的话，问她到深圳做什么?林燕看他转移话题，刚被他引起的兴趣话题被他扯开，心里有些急，把头凑过来，抓住他的手，让他先说，风尘看她小女孩的样子，这样的可爱，不禁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亲呢地帮她理了理头发，对她说：“哎！先把你的正经事解决了，我才心情跟你说呢。”林燕把他的手推开，啐了他一下说：“骗子。”随后告诉他，这次是单位里派她去深圳，考察一下场地，深圳要建股票交易所，他们公司准备在深圳开个办事处，她没有去过深圳，知道风尘经常出差到深圳，就跟经理说了一下，在深圳有朋友，可以帮忙，经理就答应她先去看看，再做决定。因此，她想风尘带她到深圳去看看，推荐几个地方。风尘听了说：“哦，这事不难，你算找对人了，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好。”火车隆隆地向前行进，慢慢地驶入夜幕中，风尘带林燕去餐车吃了晚饭，知道林燕第一次坐车出远门，很容易疲乏，回到座位，不再跟她聊天，让她把外衣脱了，睡在自己的怀里，林燕红着脸，不肯答应。风尘也不理她，坐到她的座位上，搂住她说：“怕什么呀，你一个人睡着很累，又容易感冒，我抱着你，你会睡得舒服些，你没有坐过长途的车，不知道深浅呢。”看林燕扭扭捏捏，风尘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骗我不?爱我一生一世，今天在一起了，你却不让我抱你。”林燕用爱意的眼光看了他一下说：“怕人家看到嘛，好意思吗?”风尘看她娇艳妩媚的样子，心底涌起阵阵爱的涟漪，对林燕说：“你站起来看看。”林燕站起来看了看，旅客们东歪西倒地睡在椅子上，并没有人关注他们，男女在一起的，都是男的抱着女的睡觉，她坐了下来，温驯地躺倒在风尘的怀里，见风尘默默地看着她，朝他会心地一笑，又朝他怀里钻了钻，闭上双眼，风尘帮她把外衣盖在身上，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些，抱着林燕，心里暖暖的，踏着车轮的节奏，进入梦乡。车里的广播响起，风尘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外面下着大雨，水珠噼里啪啦的敲打在车窗的玻璃上，风尘抱着林燕睡了一晚上，觉得浑身酸痛，动了动身体，把林燕吵醒了。林燕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见风尘眼睛有些红，知道他一夜没有睡好，她站了起来，穿上外衣，风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有些地方很麻木，他自己这里打打，那里捶捶，林燕见了，让他坐下来，帮他捶背，见他脸色发白，眼圈乌黑，心里疼着，抱着风尘，让风尘睡在她的怀里，风尘也不客气，抱着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温暖的怀里，闻着她的香味，十分惬意地睡去。不知道多长时间，风尘醒来，看到林燕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白晰的脸上泛着潮红，非常的娇艳，风尘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林燕娇羞地笑着，抓住他的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风尘像小孩子一般，在她身上磨蹭着，林燕微微一笑，放开他的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说：“起来了。”风尘见有人走动，怕林燕不好意思，赶紧起身，两个人洗漱后，去餐车吃早餐。回到座位，两人相对面坐，风尘见林燕精神很好，坐着痴痴地看她，林燕的嘴边有一圈淡淡的绒毛，鲜红的嘴唇非常性感，让他有一种吻她的渴望。林燕发觉他又发傻，伸手拍拍他的脸，问他干嘛，风尘脱口而出：“你真美。”林燕用撒娇的口吻说：“哎哟，不理你了，口中说我美，又不告诉我到底美在哪里。”风尘回过神来，想起昨天的话题，跟她说：“你读过诗经里的硕人吗?”林燕点点头说：“读过呀，不过没很注意，”风尘来了精神，对林燕说：“两千多年前，美女就有标准了，这首硕人，就是那个时代的美女标准，如果在唐朝，不一定适用，碰巧的是，今天的审美观跟那时差不多呢。我帮你核对一下，你符合几条啊。”林燕听了非常地感兴趣，朝自己身上看来看去，不知道从那个部位看起。风尘看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开心地哈哈大笑说：“哇，你真有趣，女孩子出门不带镜子吗?拿镜子出来呀?”林燕见他取笑自己，红着脸，轻轻地啐了他一口，从手提包里拿出镜子。左看右看，并没有觉得自己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平平常常地一个人，疑惑地问风尘：“我哪里美呀?”风尘笑嘻嘻道：“我标准都没有拿出来，你急什么呀?”看风尘一脸坏笑，嗔怒道：“你卖什么关子嘛，原来在捉弄我。”站起身，走到风尘身边，要打他，风尘笑着接过她的拳头，轻轻地抚摸着，让她坐下，柔声地对她说：“你拿着镜子看，我说一个，你对一项。”林燕整整自己的头发，拿着镜子，风尘开言道：“硕人其颀，衣锦JIONG衣，你身高一米六十几吧，曲线也很不错，穿着这件衣服，你觉得样啊?气质优雅吧。”风尘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林燕的照片，给林燕说：“就是这个样子。”林燕看到他带着她的照片，心里一热，把身体朝他靠了靠，看着自己的照片，若有所思，风尘接着说：“手如柔荑，你的手指白晰修长，柔软温热，就像那长长的荑草啊，在风中，很柔软的舞动。领如蝤蛴，你的脖子长而柔软，是吧，齿如瓠犀，你的牙齿洁白圆润整齐，螓首蛾眉，”风尘把林燕前额的头发往后拢了拢，说：“你的额头高且宽阔，眉毛像柳叶似的细长，巧笑倩兮，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有些傲气，又显得甜美，美目盼兮，一双美丽的眼睛看上去渴望着什么，你看动人不动啊?随便哪个男人看了都心动呢。”林燕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套说词，但也没有说错，自己对着镜子对照，丝毫不差，只是看不出自己的眼睛里透露出什么渴望之色，不过心里确实渴望与他厮守在一起。她放下镜子，看着风尘，心里美滋滋的，心想风尘跟别人不一样，让自己喜欢的就是，什么问题都会给你有一种合理的表达，很多男人说她美，她有时也问他们怎么美，没有人能回答的出来，看她的眼神无非是色迷迷的，很直白的男女关系，非常地庸俗。听到风尘这么称赞自己，又说得这么合情合理，没有恭维之意，不让她不佩服和感动，她真想让风尘拥抱着她，永远不与他分开，风尘看林燕美目盼兮，又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标准呢，我可没有方法验证了。”林燕急切地问道：“还有啊?什么呀?”风尘看着林燕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狡黠地一笑说：“还有一个说皮肤的。肤如凝脂。”“肤如凝脂?什么意思啊?”风尘笑着说：“就是说，人的皮肤就象花瓣一般，抚摸着的那种似滑又滞的感觉。”林燕被她说得彻底地醉了，伸出她的手，给风尘，风尘抓住她的手，神秘地一笑说：“这个摸不出来的，”他抚摸着林燕的双手，摇摇头，表示没有感觉。林燕的脸变得通红，抽出双手，打了他一下：“真是个流氓。”坐回原来的位置，低着头，笑着，笑了一会儿，站起来，打了风尘的头一下说：“你真坏，打死你。”坐下来，双手放在小桌子上，把头埋到手里，乌黑发亮的头发披散下来，风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打人的模样，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神态，让他看得心都醉了，他抚摸着林燕的头发，林燕一动不动，任由他把玩。风尘用鼻子闻着她，深深地吸着气，夸张地说道：“好香的头发，真好闻。”林燕咯咯地笑着，抬起头偷看他，风尘看着她鲜红的嘴唇，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林燕抽手要打他，被风尘抓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风尘见林燕眼色迷离，站起来坐在她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胸前上揽着她，林燕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看着车窗外的高山，大地，河流，风尘给林燕介绍着这是什么地方，这条是什么河流，这是什么山脉，林燕问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难怪做业务这么厉害。风尘谦虚地说这都是在学校时学的，不过是一些最基本的知识而已。林燕给他介绍了她们公司的情况和她的工作，说以前在学校里学过一些金融知识，现在又有她爸指点，工作做的得心应手，自己过得挺愉快，这次领导让她出来，很有可能派她驻点深圳，建立分部。她建议风尘如果有钱，可以到她们公司先开个户头，到时由她帮风尘操作股票。风尘听了说可以的。列车到了南海，他们还觉得有很多话没有说完，转车到深圳，他们已经像夫妻两人一般，亲密无间。阿发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一口一个嫂子地叫林燕，林燕高兴地应着他，阿发把房间的钥匙给了风尘，风尘带着林燕到了房间，房间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林燕好像到了家里一样，打开柜子，把要用的物件拿出来，把床铺好。方小平下班回来，听说林燕是上海人，感到格外的亲切，他请大家吃饭，让阿发明天带林燕先去办手续，过几天一起去香港玩玩，风尘听了，对林燕说：“香港就有证券交易所，你去考察一下最好。”林燕听了非常高兴，说意想不到，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家聊得很晚，才各自回家，风尘拉着林燕的手，回到房间，林燕好像他妻子一般，催他洗澡，早点睡觉，风尘洗完澡，睡到床上，林燕洗完后，睡到他的身边，含羞地问风尘还有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说：“你看一下，我的皮肤怎么样，符合标准吗?”风尘抱过她，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激动地跟她说：“感觉太好了。”林燕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用嘴唇堵住风尘的嘴，吮吸着风尘，风尘觉得有些眩晕，林燕的爱如同甘甜的清泉，潺潺地流进他的心里，又流淌到他的血液里，浑身舒坦。她放开了风尘的嘴，眼睛迷离地看着他，脸色潮红，舒张开她的胴体，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风尘。这么多年，他终于享受到了林燕对他的爱，对他的情，他那颗挚热的心融化着他的爱人，林燕用她相思的烈火焚烧着风尘，两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风尘来到办公室，跟张小娴商量了一下，划了一块区域，让阿琪陪同林燕考察，自己在办公室忙自己的事情，商业公司销售很顺利，业绩每年都有增长，房地产公司进展很快，开始销售一期房屋，房地产公司没有风尘需要帮忙，只管把该签的字审核签完就行，他问张小娴预计有多少毛利率，张小娴报给他的数字让他有些吃惊，如果公司营运正常的话，年底分红非常可观，他想了一下，对张小娴说，最好计提一笔资金出来，按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来计提，另外入帐目，如果碰到经营困难的年份，可以作为救急，都分掉的话，以后遇到麻烦会很被动，张小娴答应这帐另外入帐。下班后，林燕已经到家，她买了一些菜，自己在厨房里做晚餐，两人心照不宣，像夫妻一样地生活着，跟林燕在一起，风尘觉得非常地轻松和惬意，原本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散发，让他觉得自信和洒脱，有时还可以任性一把。他也不时地会想到妻子，在妻子面前，他比较小心，克制和内敛，经常会随妻子的情绪来调整自己的行为，怕伤到妻子。过了几天。林燕的通行证办下来了，方小平带他们到香港去游玩，到了香港，林燕让方小平带她到港交所交易大厅，她询问了许多的工作人员和投资人，还不停地记录着，方小平见她一时不走，跟风尘去了附近的茶室喝茶，吃过中饭，林燕又让方小平带她到证券公司和基金公司去，她整整忙了一天，晚上方小平带他们住到维多利亚港边的酒店里。因为明天要上班，他连夜返回深圳去了。林燕兴致很高，她也没有顾及到欣赏外面的夜景，专心地整理着自己今天搜集到的资料，对风尘说：“风尘哎，今天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我虽然懂得我爸设计整个的股票交易的流程，但实际操作我一点概念都没有，今天跑了一天，让我头脑里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对我以后的工作帮助可大了呢。以后有机会，我会经常过来走走，多了解一下这里面的内容。”风尘拥着她说：“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你以后过来，就住在我的房间里好了，这样费用也省些。只是我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一起过来呢。”林燕笑着说：“不用你陪的嘛，这几天你这样陪我，我觉得已经够幸福的了。”第二天，风尘带着林燕去逛商店，林燕是上海人，对大商店见怪不怪，对里面的商品倒觉得有些兴趣，她说这里的服装比上海要时尚些，上海那边的一般比较中规中矩，问风尘以前送给他的衣服是不是这里买的，风尘说是的，林燕拉着他的手说：“难怪了，那些衣服到现在还不落伍。走，去看看男装去。”风尘以为她要给她他爸买男装，就跟她手拉着手到了男装区，林燕在男装区观看了好一阵子，挑选了几种款式让风尘试穿，她选了好几套服装，夏装，春秋装，冬装的都选了一些，让服务员帮她打包好，她们又到了女装区，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看到林燕过来，赶紧迎上前来，赞叹着林燕的美貌，不停地给林燕推荐时装，林燕试来试去，风尘看了，都不是很满意，虽然穿着也还好，总觉得没有穿出林燕的神韵来，他们转身要走，那服务员怕丢了生意，让他们等一下，她叫来经理，让经理接待他们，那经理绕着林燕观察一番，带林燕到了精品区，让那服务员去拿一套刚到的白色的真丝连衣裙，给林燕试穿。林燕穿好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风尘看了，心里一动，脑子有些眩晕，他呆呆地看着林燕，仿佛不认识她似的，林燕看到他发呆，朝他莞尔一笑，说了声傻瓜，在他面前旋转了一圈，自己对着镜子观看着，旁人看了都鼓起掌来。林燕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了，她问了一下价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跟服务员说了声抱歉，拉着风尘去收款台，她掏出钱包付了钱，把东西拿了，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轻声地说了声我们走吧。风尘站着不动，问她为什么不将那条裙子买来，林燕遗憾地对他说：“太贵，买不起呢。”风尘这才知道她不买的原因，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放，转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他拿着裙子走了出来，付了钱，把裙子放到林燕的手上说：“林燕，你拿着吧。”林燕呆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朝他笑笑，拿着衣服，和风尘走出商店。风尘带着林燕去了一家珠宝店，里面的店员跟风尘很熟，风尘每年都会到这家店给妻子买首饰。风尘想象着林燕穿着刚买的裙子，该配什么样的项链，他让林燕试了好几款项链，发现一款翡翠的项链很适合她，就买了下来，他又拉林燕到一家影楼，让林燕把刚买来的裙子穿上，戴上项链，让摄影师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后，风尘叫林燕出来，林燕看到里面挂着很多婚妙照，非要拉风尘进去拍照片留念，风尘怕伤了她的心，就答应着她，林燕按香港的风俗，跟他拍了一组婚纱照，随后到了书店，风尘买来几本金融证券方面的书籍送给林燕。回到深圳，林燕在家里画了一张图，告诉风尘将照片挂在什么地方。把买来的衣服一一放进衣橱里，风尘奇怪地问她，这些衣服干嘛不带回去，林燕笑着看了他一眼说：“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呀，阿琪这两天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没想到你还做着这么大的事业。唉！赵红燕也是的，她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呢？你没有跟她说过这里的事情吗？”风尘听了有些感动，听到她提到赵红燕，心里万分地委曲，在林燕面前，他可以像个孩子似的，尽情地表现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对林燕说：“你看人最准了，赵红燕确实不怎么会体贴人，在她面前，我压力越来越大，大家都说我们两人差距太大。这里的事情我不敢跟她说，怕影响到她的前途呢，你知道，这么多钱挣来，我也搞不清楚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呢。”林燕温柔地看着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写信跟我说吧，赵红燕为人不错，还是值得你去爱她的呢。以后到这里来把衣服换上，再出去，怎么说你也是个董事长，说白了，比我们公司的刘总经理还要大呢，只不过公司的属性不同，我们是国家的公司，你呢，是私人的公司，员工看到你穿着朴素，会缺少权威，很难管好他们。”她温情地帮风尘理了理头发说：“听到没有？不要忘了啊。”风尘温驯地点点头。过了两天，风尘到银行里办了手续，把汇票给了林燕，让她回去付房款。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风尘和林燕请了朋友们一起聚餐，晚上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一晚。
　　火车隆隆地向前，林燕和风尘两个人无话不聊，说赵红燕以前问过她，说你人怎么样，当时她看不起你，无论从那个方面，她觉得你都比她差，追她的人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舍不下你，我跟她说你是埋在泥土里的玉石，当时我也没想到会喜欢你，只是认为你有文化，做事认真踏实，你跟我父亲聊天之后，我才发现你不是个简单的人，脑子里隐藏着别人没有的东西，我渐渐地喜欢上了你。我发现你的眼神能触及我的心灵深处，让我难以忘怀，要不是回到上海过年，你肯定会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你更喜欢我，当宋朝英告诉我，你已经跟赵红燕在一起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直伤心到你到上海来看我，我才心情好过来，毕竟你还没有忘记我。没想到你的事业会做得这么大。风尘听她又提到赵红燕，非常地羞愧和不安，这些天瞒着妻子在外面跟林燕幽会，被妻子知道，肯定没有好下场，他知道妻子的性格。林燕知道风尘的心思，安慰他说：“你不要怕，没事的，我知道赵红燕的为人，她爱你很深，会原谅你的。”她深情地亲了一口风尘说：“想当初是你先娶了我，今天得以实现，此生还有何憾呀。你有时间到上海来看看我，房子买来了，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风尘听了有些伤感，他想以后自己真的一心一意地爱着赵红燕，照顾着她。到了星月，风尘和林燕平静地分手，虽然两人心里都不好受，却也没有了去深圳时的那种激情。风尘在从星月回蕙兰的车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妻子，他真的盼望着能跟妻子相拥在一起生活，不再有外来的干扰。可现实……
　　风尘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他在家休息了一下，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到了丈人家，儿子见到他，自然非常高兴，缠着他，让他讲故事听，丈母娘见到他却有些冷淡，只跟他说了句回来了，就没有再理他，他抱着儿子坐在天井里，教儿子念书，他儿子挺聪明的，风尘一有时间就教他背书，给他讲故事，学写字，做算术游戏，还带他出去玩，只要他在家，儿子就粘着他，有时赵红燕都会嫉妒，说这儿子好像不是她生的。他估摸妻子下班时间，起身让儿子跟小伙伴们去玩，自己烧起晚饭来，他心里内疚，觉得多为妻子做些事，以减少自己的罪恶感。他亏欠着赵红燕，想今后应该做得更好，让妻子过得更幸福，以弥补他对她在亏欠。丈人回家，见到他在烧菜，很高兴，拿出他以前送给他的金华酒，倒了两碗酒，他要陪风尘喝两口。赵红芳赵红燕前后脚回到家里，赵红燕见风尘回来，说了句你回来了，就出去找儿子回家吃晚饭。赵红芳看到风尘兴致很高，烧了一桌子菜，问他：“姐夫，怎么啦？一回家就烧这么多菜，是不是给我姐道喜呀！”风尘听了，疑惑地问道：“给你姐道喜，你姐有什么喜事啊？”赵红芳轻声地说：“你不知道吗？我姐调到市委宣传部去了，又升级了。”风尘听了挺高兴说：“哦！你姐真能干，又有进步了，”又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也多不了多少工资吧。”赵红芳打了他一下说：“能这么说吗？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只会讲钱。”说完，帮风尘把菜端上桌，出门喊赵红燕吃饭。风尘坐到丈人身边，问丈人这一段时间单位的情况，丈人让他喝酒，说：“你知道宋朝英的老公胡正华吗？前些天在一起喝酒，酒喝多了吹牛说，他找了个相好。”丈母娘听了，拿着饭碗走过来，看了他丈人一眼，他丈人连忙喝了一口酒，转移了话题。赵红燕带着儿子进来，坐着一起吃饭，风尘问她在新岗位上，工作忙不忙。以前她比较空闲，他怕她太忙，影响她的身体，赵红燕说还好，要慢慢适应，就是要经常出去开会，让风尘看一下，少出门，她不像以前那样有时间照应家里。风尘喝着酒，嘴里答应着，看到她跟以前没有两样，吃得津津有味，非常地满足。赵红芳说：“邻居们在议论说，青龙巷的风水落在我们家了，出了个这样大的官，说姐就是青龙。”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赵红燕笑着说：“别听他们这一套，都是封建迷信。”吃好晚饭，风尘拿起外套穿了起来，赵红燕看他穿得这样清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儿子拉着风尘，要他背着回家，风尘蹲下身子，赵红燕把儿子拉开说：“自己走路回家，等会把爸爸的衣服弄皱了。”说完走出大门，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挽着风尘，回家去了。
　　到了厂里，风尘发现大家的眼光看他怪怪的，有尊敬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他到了财务去报销出差费，杨惠玲看到他第一次穿得这么清爽，开玩笑说：“啊哟！徐风尘，今天怎么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老婆升官，也注意起影响了？”风尘笑着说：“什么升官不升官，不就是换个工作岗位吗？”他心里甜滋滋的，想着还是林燕好，帮他收拾的这么干净，只不过这种干净也长不了几天，没有人管他，怕是以后还是老样子，“这只不过刚好买了新衣穿着，碰巧吧！”方爱莲看着他直笑，风尘问她笑什么，她说：“徐风尘，你是个双面人吧，平时看你一点都不起眼，今天怎么看着这么英俊的哪！我总是不明白，字写得这么工整漂亮，人却这样的邋遢。今天才弄清楚。”自林燕赵红燕走了之后，他到财务室一般不怎么说话，看得出这新来的两个人，不怎么看得起他。他朝她们笑笑，办完事回到了办公室，宋朝英看到他，很高兴，忙着给他倒茶，轻声说：“这衣服是林燕给你买的吧，她怎么样？”风尘点点头，说了句还好，拿出林燕送给她的一条真丝连衣裙，递给她说：“这是林燕送给你的。”宋朝英激动地收下说：“唉！如果林燕在这里该多好。”她问风尘：“哎，你老婆升级了，你们庆祝过没有呀?”风尘有些奇怪说：“这有什么好庆祝的?不过换个岗位而已。”宋朝英摇了摇头，对他说：“人家都羡慕死了，年纪轻轻的升的这么快，你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风尘听了觉得好笑说：“不过多点事干干嘛，还羡慕，我都心疼她，天天这么迟睡觉，人老得快，不值得的呢。哎！你得了大奖，也没看你庆祝过呀！”宋朝英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说：“赵红燕有人心疼，我可没有人心疼。”风尘想起他丈人的话，知道她的心情，怕她伤心，就不再理会她，自己坐着看报纸。
　　“五一劳动节”快要到了，一家人又忙碌起来，赵红芳结婚的大喜日子要到了，赵家人坐在一起讨论着谁将扮演什么角色，大舅子，男女礼事等等，赵家没有男孩子，大舅子这个角色不但重要，而且红包最大，在收入不高的年代里，这是一次不小的机遇，而且到男方家还有上堂坐，除了新娘子，数他是核心人物。不过，这个红包也不是白拿的，虽然坐上堂很风光，却要带着自己的亲戚与男方家族的客人斗酒，这斗酒不仅仅会抢定规则，以利已方，还要斗赢才行，输了新娘会被男方家里亲戚轻视。这算是一个光荣而且艰巨的任务。当然，为了这个大红包，想参加的人也是不少。先前，赵红英结婚时，因为两家条件都不好，婚礼很草率地办了，没有搞这种复杂的仪式，赵红燕结婚时，由她妈指定张志平承担这个任务，为了结婚，风尘问赵红燕拿了五千元钱给他妈，他妈因为娶到这个称心如意的媳妇，把五千元钱全部花到了赵红燕家这边，自己这边的费用自己出，还给赵红燕一个大大的脚步钱红包。张志平拿到了小舅子的大红包，非常地开心，在酒桌上竭尽全力，带着四个亲戚，加上他的酒量好，声音高吭，脑子又活，把风尘家从老家请来的，远近闻名的五划拳高手打成平手，风尘后来听说双方在奎元馆里，一直对决到凌晨三点，还难分高下，酒店里的服务员上前劝了五六次，才兴尽罢手，第二天家里去算帐，酒店经理非要他们再出几个红包，才把帐结了。后来经常听张志平说这一次喝酒最为尽兴，风尘听了直摇头，心想如果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恐怕早去了医院。这次听他们讨论大舅子的人选时，怕他们选他，他找了个借口，带着儿子跑得远远的。因为他猜想，按他妻子现在的身份，这个位置很可能就是他的。他带着儿子很迟才回到家里，发现一家人坐着，还没有决定好，赵红芳要风尘做，她妈要张志平来，赵红燕坐着不开口，她爸也不说话，赵红英在一旁干焦急，张志平坐着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搞得房子里乌烟瘴气，几个人争执不下。赵红燕见到他回来，拉过儿子，埋怨他这么迟才回家，等着他有事商量。风尘装作不知道，问什么事情，说你做主就是了。赵红燕问他这个小舅子谁做，风尘一口就说让姐夫做，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话刚出口，没想到赵红芳哼了一声，说：“你为什么不做？你是代表我姐的，你不去，不是扫我们家的面子吗？”赵红燕听了，觉得有理说：“对呀！你坐在上面，以后他家的亲戚就不会轻视红芳了。”风尘听了头都大了，对赵红燕说：“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他们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会让我一杯两杯酒，如果我再让下去，这酒席上很扫客人面子的，这样男方要怪罪我们，如果我喝了，说不定好事要变坏的呢，红芳，你说呢？大姐夫多厉害呀，上次我们结婚，你们都知道的，你们家开心，我们家高兴，到现在我回家，人家都说我家福气真好，找了个这么有战斗力的家族，以后肯定能兴旺发达的。”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赵红芳还是不同意，非要风尘来当这个小舅子，说如果姜家在酒桌上为难风尘，就跟他们没完。风尘听了，沉下脸说：“大家这是为你好，结婚是好事情，那有你这么说话的。”赵红芳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的怒容，非常地不高兴。赵红燕见拖着不是事，看她爸一直不说话，就问他爸定谁，他爸看了赵红芳，对赵红燕说：“让徐风尘做。”说完，给了风尘一个鼓励的目光。赵红芳听，怒容变成了笑靥，她妈刚要反对说话，她爸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接着对赵红燕说：“就这么定了，吃晚饭吧。”赵红燕对她妈说：“妈，就听爸的吧，他是一家之主呢。”她妈听了不再说话，赵红英夫妻两个听了有些失望，赵红芳热情地帮风尘盛饭，他爸让赵红英把酒给张志平倒上，一起来喝一口，因为赵红燕在场，大家都不敢有丝毫的情绪露出来，高高兴兴地吃起晚饭来。风尘吃着晚饭，才想起这个大舅子肯定非他莫属，他丈人早已把他当作儿子。他心里在打鼓，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差事，他看着赵红英夫妇两个，边吃饭边脑子打着转，想着办法怎么来应付，他一时也想不出来，吃完饭，走到天井里，赵红芳跟着出来，轻声地跟他说：“姐夫，我是住在你家里的，到时你要把我送出来。”风尘听了，不解的问：“你家不是在这儿吗？到我家去，不合常理的，你妈不答应，你姐也会不高兴的呢。”赵红芳拉着他说：“不管在那里，反正你要把我抱出来，我舅舅年纪大了，我跟姐说一下，这事让你做。还有啊，答应我的事，你不能忘记了呀。”说完，捏了捏他的手，回屋里去了。风尘在门口闲逛了一回，见张志平家人出门回家，他把张志平拉到一边，跟他轻轻地耳语了一番，张志平听了很开心，风尘让他不要对任何人说，事情做完了才能把红包给他，张志平满口答应。
　　到了五一那天，风尘果然听到他丈母娘的吩咐，让他把赵红芳抱上轿，让她舅舅在旁边护着，风尘把一个袋子让红玉帮他拎着，带到男方家去，不要对别人说。差不多到了时辰，该新娘子吃上轿饭，赵红芳盛装打扮，挂着姜友君送给她的那条金项链，非常地娇艳和妩媚，大家看了都很惊叹，赞叹新娘的美丽和文静。赵红燕因为有很多她的同事和朋友前来敬贺，忙着接待客人，没有时间过来，他丈人带着风尘的儿子，别的事一概不管。赵红芳趴在她妈身上不停的痛哭，她妈边抹着眼泪，边劝慰她，邻居们都说赵红芳真有良心，比她的两个姐姐都孝顺。赵红英结婚时，只哭了一会儿，就被她舅舅抱上出发点。赵红燕跟父母没有哭，被她舅舅抱着，笑嘻嘻地到了出发点。风尘看红玉站在一边，两眼泪汪汪的，见时间不早了，跟红玉说了一句话，红玉招呼另外一个伴娘，把赵红芳从她妈身边搀扶到桌子边，风尘把饭送到她的前面，不敢看她的眼睛，温和地说：“红芳不要再哭了，把饭吃了吧，”看到她犹豫的样子，他又说了一句：“你今天真漂亮！”赵红芳朝他嫣然一笑，捧起碗，吃了两口，风尘又递给她一杯茶，让她喝两口，让红玉她们把新娘搀扶到房门口，风尘半蹲着身子，把赵红芳一把抱起，开玩笑地说了句好沉，他感觉到赵红芳身体一震，双手很快地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在他的耳旁轻声地说：“小心点，慢慢走。”风尘抱着她走出大门口，他感觉到脖子上痒痒的，似是赵红芳在吮吸他。他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很庄重地抱着赵红芳，走到了青龙巷口，放下赵红芳说：“你好好去吧，等会我再去看你。”赵红芳松开了他，朝他点点头，眼睛里露出希冀的目光，风尘朝她摇摇手，让红玉扶着她姐，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男方家慢步前行。风尘见新娘子起步，同护送的队伍一路随新娘向前行走……。新郎家仪式完毕后，女方的护送人员领到了男方的红包后，被男方引领到兰花大酒店，到了酒席的主桌，张志平大模大样地坐到主座上，很有风度地跟男方的亲戚寒暄、聊天。风尘跟一个会喝酒的亲戚说了一下，塞给他一个红包，让他等会坐上桌代替他喝酒，那亲戚自然一口答应下来。风尘在主桌上坐了二十分钟，找了个借口，把那亲戚叫了上去，自己从到了红玉她们桌子旁边。赵红芳跟新郎官到主桌上敬酒，看到上坐，端坐着大姐夫，有些疑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他们在喝酒尽兴，也不再说什么。等到敬到风尘这里，她刚要问他，风尘拿起酒杯做了个嘘状，敬了她们夫妻两人，姜友君对他很客气，给了他一包中华烟，嘱咐他喝好酒。敬完酒，新娘过来，吃了晚饭，让红玉陪她回家，风尘也跟着她们去了新娘家，到了新房，赵红芳让其他人回家，拉着红玉说说话，红玉把袋子给了风尘，风尘把袋子恭恭敬敬地递给赵红芳，赵红芳很高兴地收了下来，让他们再坐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让大姐夫坐上坐，不是在家就商量好了，让你去吗？风尘笑着说：“我把新娘子送到新郎家，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让大姐夫坐上坐，就有时间过来看望你，是吧！”赵红芳听了，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开心地笑着，风尘看时间不早，又见赵红芳有些疲倦，跟赵红芳说明天反正要回门，我们先回家了，明天在家里一起聊天。红玉和她姐拥抱了一下，风尘跟新娘子轻轻地握了一下手，挥手向她告别，他看到赵红芳对他们流露着无限地依恋之情，赵红芳把他们送出房间，把门关上，打开风尘送给她的袋子，她看到上次她穿过的那条裙子，款识和做工一模一样，只是尺码小了一号，她放下裙子，看到一个首饰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颗黄金戒指，上面镂刻着一朵盛开的兰花，盒子底下还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风尘送给她的一首诗：
　　我知道你喜欢我，亲爱的姑娘，
　　可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挚爱之人，
　　无法再给你什么，
　　请你收回你对我的爱，
　　把你的爱献给能呵护你一辈子的那个人吧。
　　人生有时多无奈，
　　人生处处有真情，
　　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
　　从今起，挥挥手向你告别，
　　如果你思念着我，请你养一盆兰花，
　　每当花香弥漫之时，那是我对你的真情问候，
　　如果你有衷肠要倾诉，请你漫步告天台上，
　　那洁白的圆月就是我在倾听你的心声，
　　纯洁的姑娘，再见吧，
　　愿你与那呵护你一生的人，走向幸福的未来。
　　赵红芳看完，落下了两颗大大的泪珠，她小心地把礼物收好，一个人躺在床上，搞不清楚自己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赵红玉走到大街上，还在掉眼泪，说她们三姐妹从小睡在一个床铺，二姐结婚后也一直住在一起，今天小姐出嫁了，心里很难受。回到家里，两个人看到赵红燕坐在沙发上独自落泪，见到他们回来，连忙问婚礼的情形，问风尘这么早回家干嘛，酒席应该没散吧，风尘说他让姐夫去代了，因为自己要陪红玉回家，没时间待在那里喝酒，赵红燕赞许地点点头，拉过妹妹，让她坐在她身边，跟她诉说着姐妹之情。风尘为了不干忧她们，自己收拾好，睡觉去了。没多久，赵红燕也进来睡觉，她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风尘身上，不停地落泪，风尘搂着她，听她说着赵红芳出嫁，让她心里很难受，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她有些接受不了。风尘听了她的话，心想她当时骂赵红芳时，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她不吓倒赵红芳，恐怕赵红芳还不肯嫁人，又会让她烦恼不已。自赵红燕跟他结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表现的如此的柔美和温顺，让他非常地快乐，他不停地安抚她，亲吻她，赵红燕被他感染，默默地接受着他的爱抚，又热情地回吻着他，紧紧地抱着他，风尘要用爱，把她同妹妹别离的伤痕慢慢抚平。
　　第二天一早，风尘醒来，发现赵红燕已经起床，他起床穿着衣服，赵红燕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吻了他一下，帮他穿好衣服，又带他到镜子前一起看了看，风尘看到了她满意的神色，挺了挺身子，拉着她走出房间，洗漱好，招呼红玉，一起去娘家，到了娘家，赵红燕抱着儿子吻了吻，说跟妈妈再见，儿子亲热地抱着她，没有跟她说再见，却让她早些回家，赵红燕开心地笑着，把他递给风尘，跟她父母说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没有时间待在家里陪客，她父母也让她早点回家吃晚饭，风尘抱着儿子，红玉跟着他们一起，把赵红燕送到大门口，刚好张志平一家人过来，风尘放下儿子，让红玉管着，他把张志平拉到一边，把昨天收到的大舅子的红包塞给他，张志平用感谢的目光看着他，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一起到丈人家，早饭吃完不久，姜友君带着赵红芳回到了家，跟邻居们一番热闹之后，他们一大家子人，去了奎元馆，大家依次坐好，这次张志平没跟风尘争坐位，早上拿到风尘的红包，已经心满意足了。风尘从家里拿来几瓶五粮液。几个人看到五粮液看来看去，都不相信，那张志平推着眼镜，把瓶子倒过来看看，又把瓶子顺过来看。风尘挪揄了他说：“怎么样，比你的那个五粮酒好点吧！”张志平连连点头说：“好酒，好酒！我那个酒怎么跟这酒比啊！”他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说：“那想到，那想到，会有这么好的酒喝！妹夫，你真够意思的哦！”姜友君接过他的酒瓶，摇了摇说：“今天有好酒，我们来了个一醉方休。”说完，打开酒，站起来，把风尘的酒杯拿过来，把酒倒满，走到他面前，把酒杯放好说：“二姐夫，太谢谢你了，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风尘看到赵红芳非常地开心，说：“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回家，是贵客，我也不能太小气吧。不用客气的嘛！”姜友君咧嘴笑笑，把赵红芳面前的酒杯拿过来倒满，又放在风尘面前，赵红芳看了说：“友君，姐夫不喝酒，你倒那么多干嘛。”姜友君说：“我知道他不喝酒，昨天给他捉弄去了，”他面朝张志平，指着风尘说“本来是他做大舅子的，没想到来了你这个冒牌货，搞得我们输的这么惨，如果昨天他在主坐上，你们几个人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他用手挠挠头，对风尘说：“今天这两杯酒是要罚你的。我家里人都在怨我，搞的我家亲戚很没面子。”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大家听了觉得挺有趣，跟着大笑，张志平扬着脸说：“昨天我们才喝到一半，你们几个人都瘫着不行了，哈哈，划拳技术不好，喝酒也不行。”姜友君把丈人的酒杯倒满，走到张志平面前，帮他倒酒说：“你别吹了，是我没有注意，昨天以为他是大舅子，随便叫了几个人，下次我们再来一次，我叫四个朋友过来，你找四个人过来，我们再干一场，再看看你的本事如何。”说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酒倒好，大家开始喝酒吃饭，张志平跟姜友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连说好酒，好酒，张志平问风尘是不是人家送给赵红燕的，风尘说才不是的，是他干爹送给他的，放着多年没动，今天为了接待他们两个才拿出来喝的。说完让他们尽兴，喝够为止，张志平端起酒杯，频频劝大家喝酒，一杯酒完，姜友君发现风尘的酒杯的酒没怎么少去，吵着要让他把这杯酒干了，风尘左躲右闪，姜友君盯着不放，无奈风尘站起来，拿起酒杯，对姜友君说：“好吧，这样好吧，我喝掉半杯，你们开始划拳，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要老大厉害。”说完朝张志平看了一下，张志平早就手痒痒，想跟姜友君对决一场，昨晚的余兴还在，他站起来说：“我说新郎官，你的酒量这么好，跟没酒量的人较劲，没什么意思，是吧，你先前说不服，昨晚你们输了，今天我们两个再来一场。”姜友君还是不肯放过风尘，张志平说：“我说呢，找个不会喝酒的人挽脸面，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好了，没有本事，大家把这酒喝了，回家吧！”姜友君被他一激，来了劲，说：“我说老大，我怕你不成，来来，我们来一场，看看到底谁先趴了。”舍了风尘，跟张志平开始划拳，风尘也不食言，一口气喝了半杯，把酒杯朝他们展示一下说：“好，预备开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地划起拳来，一个高吭激昂，一个雄浑有力……。赵红芳走过来把自己的酒杯拿着，把酒给了她父亲，让他帮姜友君他们添酒，又把风尘的酒杯拿着，倒了一些酒给她父亲，他们一边吃菜，一边看两个人划拳，两个人不知道划了几轮，也没有分出胜负，风尘坐不牢，喝了一口酒，头有些晕，跟丈人说了一下，先回家，丈人不放心，让红玉陪着他，赵红芳也要跟着回家休息，三个人出了奎元馆，赵红芳问风尘，今天为什么拿这么好的酒出来，招待他们，好像二姐结婚也没见你有这么好的酒招待客人，风尘开玩笑地说：“红芳，这酒跟你有缘呢？我只要拿到这酒，就知道你有喜事了！”赵红芳笑着说：“胡说，我的运气跟酒有什么关系呀！”红玉也不相信，问风尘是怎么说法，风尘说：“你看啊，第一次，我把这酒给了王伟源，你就进了单位，第二次，我把这酒给了你们周主任，你就从临柜岗位调到了人教科副科长，这不，第三次这酒出现，你就结婚大喜了。我没说错吧，红芳。”赵红芳听了，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你帮了我呀，我说怎么这么快我就升级了，人家工作了十多年，还在老地方呆着哪！”风尘得意地说：“怎么样呀！你工作了三四年，每年都是先进嘛，我看你每天回家这么辛苦，就想啊，找周主任聊聊，看看，能不能帮你换个轻松一点的岗位。你们主任就喜欢这个，他拿着两瓶酒，一口答应下来，本来是让你去虎游当主任，因为离家太远，你不肯去，他就把你调到现在的岗位，对吧！”赵红芳点点头说：“是这样！”赵红玉拉着风尘的手说：“哥，你真好，时时关心着我们。”风尘谦虚地说：“说白了，也不是我的功劳，是你姐工作认真，才有机会的呢，否则，我就是拿了一箱酒去，人家也不一定会理你呢。哎！自家人吗？看到机会，肯定要帮忙的，是吧！”说完，让她们两人自己去逛街，他独自回家睡觉去了。等他一觉睡醒，他听到两个小姨子在说话，只听赵红芳对红玉说：“红玉，姐出去了，家里的事你多留点心，我看姐夫很怕姐的，姐不是个心细的人，不会照顾他，你多多关心他才是。”风尘听了，有些感动，心想赵红燕对他并不错。
　　儿子凌云到了上学的日子，也是风尘搬新家的日子。赵红燕把父母从塘湾里青龙巷29号的老屋里，接到自己城西的别墅里一起居住，把公公婆婆接到城里玩了几天，风尘的父母在城里呆不住，玩了两天，就回乡下了。进新房，大家自然要来庆贺一番，风尘发现赵红芳带着一盆兰花，放在他家的园子里，兰花盛开着，香气非常地浓郁，她让父亲有时间照应一下，说给姐的家里增添一点景色，姜友君说她不知道那根筋搭着了，结婚后，什么事都不管，就伺弄着兰花，家里的阳台上给她放的满满的，还让她的朋友帮她找好的品种。赵红燕上下班单位有车接送，风尘去厂里却多了几公里的路程，他还是每天骑着林燕的小凤凰上下班，虽然那车上的凤凰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转眼又到年底，风尘按老样子，出差到每个地方，把新年的销售协议签订好，就去了深圳，帮阿发他们渡过圣诞节的生意，才回到家里。。
　　风尘到家已经傍晚，丈人刚好接儿子回家，丈母娘在做晚饭，儿子见到他回家，跑上来一把抱住他，不停地叫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让风尘有些心酸，分别才个把月，父子俩好像多年没有见面一般。父子俩亲热了一番之后，儿子拿出作业来写字，风尘拿了儿子的作业本翻了翻，发现他的作业写得马虎潦草，与他先前在家时大不一样，他皱皱眉头，看到儿子写得很快，几个阿拉伯数字写得歪歪扭扭，好几道题目答案写错，写完也不检查，把作业本一扔，嘴里嚷着要外婆给他东西吃，风尘咳嗽了一声，儿子回头看到他阴沉的脸，一双眼睛严肃地看着他，他一下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走到桌子边，拿起笔看着风尘，他外婆拿着一个酥饼过来给他，风尘示意她先拿开，叫儿子检查作业，儿子检查了一遍，看看他，风尘示意他再检查，这次他检查出来两道题目，订正后，长吁了一口气，笑着看他父亲，没想到他父亲还是崩着脸，他只得再检查，不知道怎么回事，好长时间，还是没有检查出来，坐着都要哭了，风尘才指点他两道错题，让他订正，他恍然大悟似的，很快订正好，把作业交给风尘，风尘把他抱在怀里，问他这么简单的题目，为什么会做错？上个月他在家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儿子可怜兮兮地说：“爸，以前我做作业，你都帮着我，你出去了，就没有人帮我了。”风尘感到奇怪，问他你妈呢？他竟然哭了起来，说：“我晚上睡了，她还没有回家，早上我上学时才见到她，她又去上班了，根本没时间帮我。”风尘一看手表，是下班时间了，妻子还没有回家，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些天她在外面忙些什么，一般来说，机关里年底不会很忙。他安慰儿子说：“好了，不哭了，爸爸到过年不会出差了，每天陪着你，好吧，你可要好好用功读书。”儿子双手搂着他，点点头。晚饭后，赵红燕还没有回家，风尘带儿子上楼，把他的作业本拿出来，检查了一下，耐心地教儿子把错误的地方订正好，让他慢一些，把字写好。儿子似乎很有信心，没多久就把作业订正好，风尘帮他收拾干净后，陪他到他的房间睡觉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惊醒了风尘，风尘起床，裹了件大衣，走出房间，赵红燕看到他，有些意外，又很开心，笑着说你回来了，风尘走到她的身边，闻到一股酒味，他问道：“怎么啦？这么迟才回家？还喝酒了？”赵红燕脱了外套，那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笑意盈盈地看着风尘说：“噢，今天到下属单位去检查年底的安全事项，被他们留着吃晚饭，这才回家。”风尘好久没有看到过她的大眼睛这样闪闪发光，脸上荡漾着春光，这让他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天这么冷，早点回家了。”赵红燕说不是有车子吗？风尘想想也是，想着时间这么迟了，赶紧让她去洗漱睡觉，她到了儿子的房间，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会儿，轻声地叫着风尘，风尘走进去，看到她穿着紧身的内衣，丰满的身材，优雅的曲线展露出来，她对着镜子双手梳理着头发，把脸转来转去，不停地观看，看到风尘进来，她轻声地问他：“风尘，你说我美不美呀？”风尘走到镜子前，狐疑地看着镜子里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说：“美的呀！以前在厂里不是很有名气的吗？”赵红燕听了，满意地一笑，转身抱住他，吻了他一下，一双大眼睛温柔地看着他，轻声地问：“那你说我美些，还是林燕美些呢？”风尘被她抱着一吻，一股爱意涌上心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着她说：“这怎么好比啊！林燕是空谷幽兰，你是园中牡丹，又不一样。”赵红燕听了，有些欣喜，又有些好奇说：“你说什么？我是园中牡丹？真的吗？”风尘亲呢地摸摸她的脸说：“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像朵牡丹花呀？”赵红燕朝镜子看了看，牵着他的手，睡到床上，抱着他说：“哎！你以前是说过林燕像兰花，那你为什么以前不跟我说，我像牡丹花呀！你是不是更喜欢她呀？”风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起林燕，想起自己跟林燕的事，有些心虚，他抚摸着她光滑圆润的脸庞，小心地说：“怎么可能我更喜欢林燕呢，以前你对我这样凶，我见到你都怕，那敢跟你说这样的话。”赵红燕听了，娇憨地说：“你乱说，那是吓唬吓唬你的嘛，谁知道你的胆子会这么小。你说兰花好，还是牡丹花好？”风尘吻了她一下说：“各有各气质吧，兰花生长在野外，自生自长，花香幽远，人养的，远不如野生的，牡丹呢，正好相反，野生的花大多长得不大，要人精心培养，花形大，才有国色天香的气质。”赵红燕把脸贴着他脸说：“我还搞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呢？”风尘笑着轻轻地打了她一下说：“这有什么，我懂你嘛！我知道怎么培养你这朵牡丹花呀。”说完轻轻地笑了起来。赵红燕听了，把嘴堵着他的嘴，不停地吮吸着他，把整个身体压在风尘的身上，风尘自结婚后，赵红燕好像从没有对他，这么的主动和热情，他瞬间被她溶化，接受着她的爱意，窗外寒风呼啸，房间里却春意盎然，悬挂在墙上婚纱照片上，两个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风尘本想睡个懒觉，想着儿子要上学，他起床把儿子叫醒，帮他整理好后，带着他下楼吃早饭，吃完早饭，赵红燕这时走下楼来，丈人带着他儿子去上学，儿子跟他说了声爸爸再见，就跟着外公走了，风尘目送他们出去。赵红燕很快地吃了早饭，挎着包上班去了，风尘把她送到门口，吩咐她晚上早些回家，她应了一声，上车走了。风尘觉得有些累，上床小憩了一会儿，才骑车去上班。到了厂里，宋朝英看到他，自然很高兴，帮他倒了杯茶，一边帮他整理车票，一边不停地跟他说些厂里的事情。风尘拿着整理好的车票去财务室，杨惠玲见到他，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啊哟，徐风尘，回来啦！工作这么认真干嘛呀，这么多钱挣来，不要到时候给你老婆倒贴给别人喽。”风尘起初没有在意她的口气，以前她们刚到厂里，虽然挺佩服他的能力，因为她们是地道的城里人，对他这个乡下人存有固有的偏见，再加上风尘平时懒散，她们有些看不起他，说话经常地这样地阴阳怪气，平常风尘也只敷衍她们一下，并不同她们说话，他淡淡地说道：“我老婆会贴给谁呀。”说完把签好的单子递给方爱莲，不再理杨惠玲，杨惠玲见他这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方爱莲把帐结清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风尘说：“你这个人，人家好心，你还当恶意，你在外面这么多天，你老婆跟别人喝交杯酒呢，你还睡在梦里一样。”风尘素知她心直口快，听了她的话，脑子嗡的一声，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强作镇定，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不可能吧。她是个自重的人哪！”方爱莲摇摇头说：“真是的，你老婆这么漂亮，喜欢她的男人多哪，前些天她们几个高中同学聚会，有个越江大学的博士回老家，说以前赵红燕是班长，他是学习委员，很喜欢赵红燕，怕被老师骂，不敢向赵红燕表白，因为忙着学业，到现在都没有结婚，这次回来，是来找赵红燕的呢，说不管赵红燕的儿子多大，他都喜欢她，酒席上，他们被同学怂恿喝交杯酒，她们两人还真喝了呢！这赵红燕也真是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真敢做。”说完嘴里还啧啧地发着声响，风尘听了，心里痛楚，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了，他无力地说：“不可能，谣言吧！”杨惠玲听了，有些得意地说：“你还不信，没有信心了吧，方爱莲的老公跟她们是同学，一起吃饭的呢。”风尘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他镇定了一下，转身走出财务室，回到办公室，才觉得心口很压抑，浑身发冷。他和宋朝英打了个招呼，去了宿舍，躺在床上，想象着赵红燕跟别人喝酒的情形，他现在才明白，昨晚她的表现这么的反常，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欲哭无泪，好像听到妻子清脆的笑声中，拿起酒杯，欢快地跟别的男人，喝着交杯酒，他觉得自己的心胸要炸裂了一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窝还没有热起来，反而让他觉得更冷。宋朝英提着饭盒走进房间，看到风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她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放下心来，让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