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风徐家圩

　　赵红燕把外套和毛衣脱掉，露出风尘送给她的内衣，风尘看得眼睛都直了，婀娜多姿的身材，高高的胸峰，圆圆的臀部，娇艳的脸，无不吸引着他的目光，赵红燕看他色迷迷的，也不理他，顾自钻进被窝，风尘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又问她这内衣穿着舒服不舒服，她说很舒服，有机会最好再帮她买两套来，还有哪些女人用的东西，说这里买不到，她说着又坐起来，双手把文胸解开，露出雪白的皮肤来，随后又钻进被窝，风尘帮她盖好被子，赵红燕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不停的抚摸着，眼睛温柔地看着他，他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脑，他低头吻了吻她，他的手感觉到她柔软坚挺的**，却一点都不敢动，他温情地对赵红燕说：“你睡会吧。”赵红燕看着他，点点头，闭上双眼，很快睡去了。风尘坐在她身边陪着她，风尘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风尘朝她摇摇手，他妈示意他出来，风尘轻轻从赵红燕温暖的胸部抽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走了出来，他妈问他，这女孩子是不是他对象，风尘点点头，她妈高兴地眼泪都流出来了，说：“我刚才跟你爸在谈论她，说这么端庄大方漂亮的姑娘真是少见，更难得的是她不嫌我们乡下人，待人接物这么有礼貌。你哥哥嫂嫂说了，说你福气好，找了个这么好的对象。你爸也说了，这姑娘看着很有福气，他也很高兴。我问你啊，她现在做什么工作啊?”风尘说：“妈，她在我们厂做出纳，她是大学毕业，比我还厉害，现在还兼着县二轻局的团支部书记呢。”风尘有些得意地对他妈说。“什么?团支部书记?哎哟，我的妈呀，我说呢看她有些威气，哎，我跟你说啊，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委曲啊，如果你伤害了她，妈可跟你没完的，听到没有?”风尘笑着跟他妈说：“妈，说什么呢，你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了，还跟我没完，如果她欺侮我，我该怎么办?”他妈横了他一眼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看你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心里却不这样。她会欺侮你?”“妈，她一直在帮我，跟她在一起，我好像工作起来很顺利呢。”风尘说到这里，想起了远在上海的林燕，在母亲面前，又不能露出半点情绪来，他知道母亲疾恶如仇，如果他做了她认为不能做的事，她会不顾一切地修理他，母亲又问了他新年的打算，他告诉她，到时跟赵红燕商量一下婚事，不过现在刚开始，他也不知道赵红燕到底愿意不愿意。他母亲走进房间，坐在床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着赵红燕睡觉，她觉得赵红燕就是她的媳妇，她看着她就觉得让她疼爱，她没有女儿，三个儿子，第三个以为是个女孩子，怀孕时胎儿非常地安静，她想终于有个女儿了，哪里想到还是一个儿子，却是女孩子的模样，她很担心这孩子能不能养大，看着身子这么瘦弱，抱到城隍庙见到老道士，听他一说，让她喜出望外，她一直听从老道士的建议，家里再难也要让他读书，幸好老范来玩，给了他爸二百元钱，她把其中的一百元钱存着给风尘读书，另外一百元钱修房子，没有老范，这孩子也没有今天的日子。这孩子大一点时，女人缘非常地好，村里的女孩子都喜欢来跟他呆在一起，他也喜欢跟村里的女孩子一起玩，跟男孩子在一起就要打架，打起架来下手很狠，她明白这儿子与旁人不一样。经常告诫他，怕他惹是生非，今天看到赵红燕，虽然这姑娘比一般的人强，她还是担心儿子会欺侮她。过了会儿，赵红燕醒来，看到风尘妈坐在床边，慈祥地看着她，她感到很温暖，叫了声大妈。两个人走出房间，风尘妈去准备晚饭，赵红燕见风尘窝在被窝里看书，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他看什么书，风尘把书递给她，是一本古代散文选注，他在读司马迁的报任安书，问风尘读了有什么感想，风尘说：“读了它，我有两个发现，一个是毛泽东主席的为人民服务中的有的人死得重如泰山，有的人死的轻于鸿毛，就是从这里引入的，以前在学校里老师都没有说过，第二个是一个男人怎么做人，这里给出了标准，仁义礼智信，以前做人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做了对还是错，读了这篇文章才知道做人是有标准的，怎么样做人才能不会走错路的呢。”“你说不会犯错误吗?”赵红燕有些不解。风尘给她说自己的想法：“做人不可能不犯错误的，但读了这篇文章后，一个人的行为处事的大方向肯定不会错的。”赵红燕看他认真地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说：“那你就能做到按里面的标准做人了吗?”风尘认真地说：“我努力向这个标准做，再说读透了这篇文章，以后我可以教我的儿子怎么做人了。”赵红燕觉得他又犯傻：“八字还没有一撇，怎么就说到你儿子了?”风尘也觉得有些可笑，有没有儿子，自己还真说不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你笑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教他，是我的责任呢，我总不能让他比我还差吧。你说，我为什么要教红玉吧，因为我教了她，我自己也懂了好多，以后自己的孩子作业不会做，我就可以教他了。”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看到赵红燕羞红的脸，娇艳无比，他拉着她的手说：“以后你教，哈哈，其实你比我还厉害。”赵红燕啐了他一口说：“我跟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了吗?你这么傻的人，哪个姑娘喜欢你啊。”这时风尘妈在叫他：“风尘，有人来看你了，你快出来吧。”风尘不知道还有谁来看他，他走了出去，发现有一个邻村高中女同学过来玩，风尘叫了她一声王美娟，让她坐下，他妈把点心端出来，又泡好茶，王美娟对风尘说：“徐风尘，我今天过来拜年，顺便过来看看老同学，听说你在城里混得不错啊。”说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风尘客气地说：“那里好，也就这样，很辛苦的，经常外出跑呢。”关心地问她现在情况，王美娟说：“现在在家里种田呢，我们有什么花头，累死累活连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风尘仔细地看看她，确实比在学校的时候黑了，手指也粗些，虽然穿着新衣服，看去还是有些土气，有些同情她，说：“现在不是有办乡镇企业的吗?你是高中毕业的，到乡镇企业去做不也是挺好吗?”王美娟说：“我们家没有门路，哪里进得去，我们很多同学都是在家种田呢。”风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王美娟有个姨妈在他们村子里，碰到他经常会开玩笑说把王美娟介绍给他，还说王美娟挺喜欢他的，风尘从来没有单独跟女同学在一起聊过天，在学校里看到女同学怕的要死，心里很紧张，脸就红，基本上避开她们走，王美娟成绩一般般，人长得还可以，不过自己对她没什么印象，高中毕业了，大家都很忙，也没有心情在一起聚会，今天单独有女同学来访，让他有些意外，现在偏偏赵红燕在这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他让王美娟喝茶，吃点心。王美娟问他：“你在城里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听我姨妈说今天有个漂亮的姑娘到你家里来，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风尘点点头说：“是的，是我的女朋友。”他蒙了她一下说：“是过来拜年的。”王美娟说：“已经定下来了吗?”风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追问，跟她说：“已经定下来了，估计今年要结婚的。”王美娟有些失望，对风尘幽怨地说：“你当了工人了，我们农村的姑娘你也看不上，对吧，在学校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她站了起来，还是很客气地对风尘说：“你有时间到我家来玩玩吧，以后见面了不要装做不认识啊。”说完跟风尘妈打了个招呼，走了。风尘呆在那里，也不知道去送送，赵红燕走出房间，看着他笑：“想不到，这么傻的人还是有姑娘喜欢的，看不出来，读高中就会谈恋爱了。”风尘老实地说：“我没有谈过的，她说喜欢我，我今天才知道。”他心里有些慌张，怕赵红燕生他的气，说今年要结婚。赵红燕却模仿着王美娟的口气，对风尘说：“我们农村的姑娘你也看不上，在学校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哈哈，你这个人真笨，有人喜欢你，你也不知道。”风尘一把把赵红燕抱着说：“我喜欢你乌黑的大眼睛，天天看着你。”赵红燕怕被人看到，挣脱了他，风尘妈进来，让他们吃晚饭，赵红燕看见是汤圆，非常高兴，城里虽然条件比农村好，汤圆在农村才能吃得到。晚上，风尘跟他爸睡，赵红燕跟他妈睡，他妈抱着赵红燕，心肝呀，宝贝呀，宠的不得了。第二天，广播一响，一家人就起床，吃了早饭，风尘妈给了赵红燕一个红包，七个红鸡蛋，风尘告别父母，带着赵红燕骑车消失在黑暗之中。外面下着绵绵细雨，赵红燕手揽着风尘的腰，坐在车后面，她担心天暗，容易出问题，让风尘骑慢点，风尘却无所谓，他眼力很好，在暗夜中能分辨出路面来，加上心情好，双脚不停地踩着自行车，小凤凰好像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声音平稳地嗡嗡作响，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小石子，沙沙地一刻不停地作响，空中的细雨打得风尘脸上痒痒的，让他感到非常地惬意，从乡道转到国道上，天才微微地亮，国道上水泥路面更好骑了，赵红燕坐在后面，天暗时还看不出他的骑车速度，天亮了，看到自行车飞快的向前，把好多的拖拉机甩在身后，才知道这速度很快，她有些害怕，不停地让风尘慢点，说时间还来得及，风尘那里会听她的，今天他刚好是表现自己的时候，赵红燕越担心，他骑得越快，嘴里说着让她不要担心，他心情非常地好，骑着车好像带着他心爱的人在云中漫步，轻松潇洒，天大亮时，能看到大桥了，没一会儿，到了大桥底下，风尘让赵红燕下车，他们两个在大桥上边走边游玩，观看烟雨迷蒙中的山山水水，赵红燕看风尘头发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往下流，她掏出手帕，细心地帮他擦干水珠，风尘看着在烟雨迷蒙的景色里，赵红燕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平添了一抹亮丽的春色，在大桥中间，看着大桥底下缓缓流动的江水，他想起了诗经里的《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且阻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而他要幸运的多，现在他正是跟佳人站在水中央。一股爱意油然而生，他伸手拉着赵红燕的手，赵红燕笑意融融，与他并肩走向幸福的彼岸。走下大桥，风尘让赵红燕坐上车，慢悠悠地往她家驶去，到了大门口，赵红燕跳下车，一溜烟地跑进去，把红芳叫出来，风尘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就带着赵红芳去农村信用合作联社，赵红芳坐在车子后面，双手抓住风尘的衣服，问风尘有没有把握能进去，待遇怎么样?风尘说：“红芳，我想有七成把握吧，当然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表现好，那把握更大了。至于待遇吗?我听说跟你姐差不多，福利可能还好点。”赵红芳听了有些惊喜说：“呀！真的呀，比我姐还好，那我还不高兴死啊?我妈总说我二姐是个富贵的命，待她比待我们好多了，如果我比二姐还好，看我妈怎么样！”风尘骑着车笑笑，心想这姑娘在家呆傻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到了农村信用合作社，他们找到三楼，周金良的办公室，见周主任坐在办公室里，红芳还是有点怕，风尘对她说：“不要害怕，由我在，等会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多说一句话，”他带着赵红芳走进办公室，周主任看到他们进去，没等级风尘发话，就说：“这么早，你们来了，把户口本毕业证书带来了吗?”风尘一听，老朋友似的，就跟他说：“周主任，都带来了。”“好，好”周主任一边帮他们泡茶，一边对风尘说：“坐坐坐，不要客气。”他让风尘坐在他的办公桌旁边，对风尘说：“这是你什么人啊?”风尘说是他未婚妻的妹妹，他睁着眼说瞎话，说：“我对象给我的任务，帮她妹妹落实到你们单位，到时我就可以请你喝喜酒了。”周主任一听到酒字，来了劲说：“上次王伟原拿来的酒是你送给的吧，五粮液，这么好的酒，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可惜少了点，你知道吗?这酒帮了我大忙呢，前两天我拿这酒跟领导聚餐，领导说这个周扒皮，这么好的酒也肯拿出来喝啊，我算看清楚你了，有什么要求，说吧。我们吃完了饭，他把桥边最好的地块给了我们，我们准备建一座大楼，这不，这次招来的人都是为这座新大楼开业准备的呢，哎呀，可惜当时大家喝的正来劲，酒没有了。”风尘看他一片惋惜之情，知道他想什么，他不懂酒，只知道茅台酒是好酒，当时拿出酒来看都没看，就送给王伟原，现在才知道是五粮液，是很好的酒。他想着老范对他真是太好了，送给他这么好的酒，他现在只有汪涛送给他的一箱四特酒，就跟他说：“五粮液是没有了，不过，青花瓷的四特酒还有，那个瓷瓶非常好看。”周主任一听说；“四特酒，那也是很好的酒哎，你……元霄节我还有朋友聚会呢。”风尘明白了他的意思，指指站在一边的赵红芳说：“她……，”“哦，”他仔细地看了看赵红芳，又问了她两个财务专业的问题，红芳见他们关系这么好，不再紧张，就很自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一会儿，带着一个人进来，对风尘说：“这是我们的小王，人事科的。让她跟他去办手续，办好手续，下午去劳动局办一下手续，三月一日过来上班，到时几个人一起去省城工商大学培训一年，回来就在大桥西边的新大楼上班，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呢。别人总以为我们这里工作不好，你知道吗?我们的待遇比冶炼厂还好呢。我们这次六个人，只是内部招的。”风尘跟小王打了个招呼，小王带着赵红芳去办手续，风尘跟周主任说：“我明天要去王伟原那边去的。到时我会把东西送给他的，一箱啊。”周主任非常高兴，说：“王伟原这人太死板，一点都不会做事的，要不是你帮了他，他还要问他姐拿钱用，你做事很灵活，听说你是虎游人吧，你们那边的人都很能干的。”风尘跟他闲聊着，赵红芳过来说已经办好手续了，风尘站起来跟周主任告别，周主任非常客气地把他们送到楼下，风尘请他回去，要求他以后多照应一下他妹妹，周主任满口答应着。
　　两个人出来，风尘看赵红芳非常地兴奋，赵红芳问他跟周主任什么关系，这么亲热，风尘跟她说了，赵红芳说：“刚才王科长问我跟周主任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后来我就说我姐夫是徐副县长的侄儿，你知道王科长怎么说吗?”风尘问她怎么说，赵红芳激动地说：“王科长说难怪周主任对他这么好，你知道到省城去培训，钱是单位出的，工资奖金照样发，住的地方也很好的，一般的人那里轮的到呢，王科长想把他弟弟招进来，周主任都不同意呢。”风尘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连累了徐副县长，人家好好的清白的一个人，却让他玷污了。他看赵红芳兴奋的劲，又高兴起来，对赵红芳说：“还是你运气好吧，这次还可以去省城读大学，待遇比你姐还好，哈哈，你叫我姐夫，你姐还不知道会不会嫁我呢。”说完，他让赵红芳上车，赵红芳却不上车，跟他说：“她不嫁，我不答应。”风尘笑道：“你又管不了她。”赵红芳轻轻地说：“大哥，你这么好的人，我姐怎么会不嫁给你呢。”风尘又催她上车，她对风尘说：“大哥，我们走路回家吧，唉！从大桥建起来时，我都没有在大桥上走过呢！”说完，她独自走向大桥，风尘没法，推着车跟在她的身后。赵红芳在桥上看了一会儿风景，等风尘走到她的身边，她挽起风尘的手，轻轻地说：“正月里，我爸好几次提起你，怪我姐不让你早点到我家来。玉芳妈也说，我姐福气真好，会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她都羡慕死了，说她家玉芳没有这个福气。”风尘看了她一眼说：“你妈好像不太喜欢我，你姐有时也嫌我呢，我想是我没有叶建明这样英俊潇洒吧。”赵红芳哼了一下说：“叶建明，他有什么了不起，跟我姐谈了两年，没帮我家干过一点事，看到我爸，还一幅看不起的样子，有次还跟邻居说我家穷，难怪我姐不肯嫁给他呢，还有脸正月里来约我姐出去玩呢。你没有跟我姐谈恋爱，就来帮红玉补习功课，过年还拿来这么多东西，他能做到吗？”风尘听了，心里一酸，问她赵红燕跟叶建明出去玩过没有，赵红芳见他焦急，抿嘴一笑说：“你怕什么呀，我姐怎么会跟他去呢？你这么好的人，那个姑娘都会嫁给你的呢。”风尘听了，放下心来，开心地朝她一笑说：“还有谁会嫁给我啊？”他看到赵红芳羞红了脸，眼睛不敢看他，身子却慢慢地靠近他，他感觉到了赵红芳的体温，他心里一震，离开她一点，赵红芳却紧紧地挽着他，靠近他，不时地用眼睛瞄他，轻轻地说：“哥，林燕姐不是很喜欢你吗？她会嫁给你的呢。”说完脸又红了起来，提到林燕，勾起了他的思念之情，他忧郁地说：“林燕要去上海，不可能嫁给我的。”赵红芳轻轻地推推他说：“你真是的，”她用赌气的口吻说“难怪我姐会说你傻。”风尘停下脚步，看到赵红芳含情的双眼，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从没有仔细看过赵红芳，以为她还是个小姑娘，跟赵红玉一般的单纯，他想这姑娘像鸟一样关在家里一年多，渴望有个爱她的人带她走到外面广阔的世界里。风尘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慌张，只好继续装傻，说：“嗨！我也想早点到你家来，可怕你姐不高兴。还好因为你的事情，我可以早点过来。你以后上大学，身份就不一般了呢！我有你这么个好妹妹，也很开心呢！”赵红芳听到她以后的身份不一般，非常高兴说：“哥，我们早点回去吧，跟姐说我的好消息。”说完，松开风尘的手，跳上车，风尘骑车到了她家大门口，赵红燕跟红玉站在门口在等他们，见他们两个人回来，姐妹俩上前问他们结果怎么样，风尘让红玉把自行车推回家去，红芳和红玉两个人进门去了，风尘对赵红燕说：“都说好了，你知道吗?这次机会真好，红芳还可以去省城读一年的大学，回来就到新的信用大厦里工作。待遇比你还要好呢。”赵红燕听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我们都以为农村的单位不好，怎么待遇会这么好呢?我妈刚才还在问这单位好不好，我只能跟她不管好不好，先工作了再说，总比待在家里强些，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有些狐疑地问风尘：“真的？假的？”风尘把嘴凑到赵红燕的耳边，跟她轻声地说：“你不要跟人家说啊，这次招工是内部招的，一般的人根本不要，他们内部中层的领导想拿个名额都很难。”“真的啊?那你凭什么关系要到这个名额的呀?”赵红燕有些不相信，认为他吹牛，故意讨她欢心，风尘见她不相信，就说：“你去问红芳，这件事是她跟我说的，我当时也不知道的呢。”两个人边说边走回家，见到玉芳站在天井里，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玉芳姐，玉芳姐对风尘说：“呀，到丈母娘家拜年了，今天怎么空手来的呀，红燕，你今天不上班啊?”赵红燕说：“今天有事请假呢。”玉芳姐笑着对她说：“是不是为了他才请假的呀?风尘，有时间过来坐坐。好吧。”风尘答应着，跟着赵红燕走进她家，她妈见他们进来，招呼他们吃饭，赵红燕问红芳是不是内部招的，赵红芳说是的，他们人事科长亲口跟她说的，并说她姐夫是徐副县长的侄儿，他们很相信的。他们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她妈说邻居好几个人问她，红燕的对象是不是徐副县长的侄儿，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复他们，说不是他们还不信，这么多年货拿来，一般的人谁拿得来?跟他们说是吧，其实又不是。只好含糊地应着，让他们自己去猜了。她爸把烫好的酒给风尘倒了半碗，说喝口酒解解乏，她妈说着，让风尘吃菜，说：“真难为你了，帮我家干了这么多事，唉，张志平也是个大学生，他跟你就不一样，什么事都不会做，可怜红英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享到他一点福，红芳，你以后好好在单位干，你有工作了，妈也省心了，你爸年纪大了，也可以轻松点，红玉，你读书用功些，现在就不用愁学费，你三姐也有工作，家里就有钱给你交学费了。”红芳跟红玉相视一笑，红玉指着风尘说：“妈，他答应过我的，他会出学费的，不用你们操心了。”她妈嗔了她一眼说：“你二姐不是还没有结婚嘛，现在说这个不是太早了吗?”红玉翘着嘴嘟囔着：“不都是一家人了吗?还有什么早不早的，二姐难道还会去嫁别人吗?”赵红燕用筷子轻轻地打了她一下说：“听妈的话，不要这样老三老四的，期末考试的成绩又不是那么好，你还嘴硬呢。”红玉委曲地看着风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爸见她们争吵，让她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一家人吃完饭，风尘问红玉成绩不好吗?赵红燕让风尘先去休息，说忙了一个上午，没有休息一下，会累着的，红玉看了赵红燕一眼说：“还说不是一家人，干嘛对人家这样好啊。”风尘被赵红燕一说，才觉得两腿有点僵硬，就上床睡觉了。等他醒来，发现赵红燕坐在床边看书，他起床穿衣服，赵红燕拿出一件新的黑色毛衣让他穿上，刚好合身，原来年前赵红燕买的纯羊毛线是为他买的。他穿着觉得非常地暖和，外面就不用穿厚重的棉衣了。他们下了阁楼，红英也来了，他走到天井里，她爸在跟邻居下象棋，看了一回，他跟赵红燕说了声出去走走，赵红燕让他早点回来吃晚饭。外面天阴着，青龙巷里，不时地飘来肉香味，他从城隍庙转到告天台，在告天台上徘徊了一下，有很多同龄人在游玩，他无法看风景，就走了下来，无意间走到兰园门口，看着兰园大门紧闭，门前的两棵柳树枝条上冒着芽胚，枝梢上挂着水珠。风尘默默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和园里的大树，似乎闻到了沁人心脾的兰花的香气，心里想着远方的林燕，回忆着她身上的气息，他发现大门口有一幅对联，以前经常来，他也没有注意过：木秀成荫，众草芜没独幽园，燕语双飞，清风徐来送花香。短短的个把月时间，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的命运已经被锁定，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林燕，怎么跟她去说。唉！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不知道谁写的那副对联：此情无关风与月，门前柳树挂泪痕。他离开兰园，从原路返回塘湾里，他又从塘湾里穿过和平街，临近晚饭时，这里非常地热闹，各种香味扑鼻而来。他看到赵红燕他爸在买卤味，他叫了他一声，他见了风尘，非常地高兴，问他喜欢吃什么，风尘说卤猪舌，他爸买了一只，带着他去化轻公司的宿舍去看新房子，说张志平刚才到家里来，已经说好了，现在刚好顺便，去看看，两个人很快到了宿舍，里面还没有人住，他们走了进去，上了三楼，站在楼道里往外看了看，江清水秀，绿树成荫，确实是个好的住处，风尘推了推门，门锁着，随后他们下了楼，回家去了。赵红燕在大门口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回来，非常的奇怪，看她爸开心地跟风尘有说有笑，她上前一手挽着她爸，一手挽着风尘，一起走进门口，邻居都羡慕地看着他们，不时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张志平坐着喝茶，赵红燕她妈和红英在烧晚饭，红芳红玉逗小外甥玩，张志平见丈人和风尘进来，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很大声地说：“我已经跟我们队长说好了，三楼的大套给你们，元霄节后去付一半的钱，就可以拿钥匙装修了，另一半的钱我可帮你们担保着，你们要按时还了啊。”赵红燕跟他说：“姐夫，谢谢你了，让你辛苦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红玉听了跟红芳说：“三姐，这个人真是的，就一点小事情，好像立了很大的功劳似的。”红芳对张志平说：“你喊的这么响干嘛，被邻居听到了又要被他们说闲话。”张志平无奈地看了看风尘和赵红燕说：“也只有红燕会尊重我，你看她们两个，总是看不起我。”风尘朝他笑笑，说：“她们还小嘛，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了。”红英把菜端进来，见到风尘，非常高兴，放下菜，对风尘说：“还是你好，帮红芳找到这么好的工作，自从红燕认识了你，我家发生了大变化，隔壁邻居都在议论，说我们家不知道今年安了什么好运气，红燕福气好，找了个副县长的侄儿，以后有机会，帮我家志平也说说，换个好一点的单位。”她又拉拉自己的衣服，对风尘说：“你看这么多年了，我今年也穿上新衣服了，别人看了说我也还蛮漂亮的呢。”她拉着赵红燕的手，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喊妹妹们和儿子上桌吃饭，张志平听到没叫他，心里不舒服，朝他老婆白白眼，自己找位置坐下，风尘发现她们姐妹四个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问赵红燕怎么回事，赵红燕说她妈按她的呢大衣的款式帮她们做了一人一件，大家出去拜年，都说赵家四姐妹如四朵金花，又漂亮又时髦。风尘看了看赵红燕妈，暗叹她真是手巧，能做出这么精致的衣服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她爸把张志平的碗倒满酒，又要帮风尘倒酒，风尘说不喝了，推说中午的酒气都没有过，其实他想着等会儿要帮赵红玉看试卷，她爸挟了几块卤猪舌放在风尘碗里，她妈把一只大鸡腿放在他的碗里，说这是给你留着的，红英给他挟了一块红烧肉，风尘笑着看着他们，赵红燕看了哈哈大笑，把他的碗放在桌子中间，帮他挟了块带鱼头，红芳红玉也挟着菜放在他碗里，连小外甥看了，觉得好玩，也挟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风尘捧过碗，朝大家敬了一下，坐下来吃着，张志平说房子已经定好了，让赵红燕他们有时间过去看看，他爸说：“我们两个已经去看过了，位置很不错，红燕肯定喜欢的，离家也近，以后也好有个照应。”风尘边吃边看着一家人，红英像她爸，敦实粗壮，红燕跟红玉吸收了她们父母的一部分，红芳像她妈，风尘看她妈长得挺秀气的，人也标致，她爸看着好像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会跟她爸结合，两个人相差有点远。张志平喝着酒，说风尘和赵红燕瞒着他，明明风尘是徐副县长的侄儿，却说不是。赵红燕跟他说真的不是，张志平死活都不相信，说邻居都这么说的，还有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红芳怎么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呢?风尘没法，只得含混地说是，张志平让他有机会也帮他说说，帮他换个工作，他们施工队要改制成建筑公司了，他们的队长跟他关系挺好的，不过年龄也到了，如果副队长当经理，那就比较麻烦的了，副队长跟他关系不好。风尘答应只说有机会帮他说说，心想自己跟徐副县长面都没有见过，还说帮他去问，想想有些心虚，又有些好笑。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风尘问红玉成绩怎么样，红玉把试卷拿了出来，说：“这次其它的都还好，以前考得好的语文和数学反而没考好，风尘把她的语文和数学试卷抽出来，发现语文74分，数学78分，他对红玉说：“你这成绩已经不错了呢，怎么还说没有考好呢?”红玉说：“本来80分以上有三好学生的，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语文和数学反而考差了呢?”风尘仔细地看了看试卷，发现语文的作文扣了18分，阅读理解扣了了6分，他读了她的作文，发现这是高中生的一个通病，一个题目拿到手，写得太大太散，说不清主题，这个作文题目是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血，问如何理解这句话，红玉没有把主题写出来，被老师扣了很多分，风尘也有感受，以前在学校里，年龄到了青春期，看得书多了，想的事多了，反而很难总结出主题，非常地迷茫，到社会上历练了之后，才会悟出许多道理来，把读的书理解透彻。阅读理解也是这样，本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对与错很难说，一般只要积极上进的理解方法都可以的，但考试标准答案却只有一个，跟年轻人活泼的思维很难融合，也很容易抑制年轻人的思维能力和想象力，有些八股的味道，比如，一本周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就产生了诸子百家，如果只要是一个答案，那只能拿去占卜了。他跟红玉讲考试是门技术，要按老师的方法机械一点，不要有自己太多的思维和情感。特别是阅读理解，就锁死一个答案，背下来就是了，要理解也只能以后的事了。作文也一样，应付考试就写几篇平常老师教的，到考试时套用一下就行，行文多用几个成语，分数不会太低。如果自己发挥，时间也来不及，不是每个人都像李白一样才华横溢，倚马可待。他看赵红燕坐在一边看书，对红玉说：“鲁迅的这句话的主题是一个人奉献的多，索取的少的意思，就像你姐在厂里，她拿一份的工资，做两个人的工作，就是她对国家和集体奉献的多，毫无怨言，而且从来不跟提要求，这就是一个共产党员的应有责任和一个人的高尚情操呢。你就这样写一人一事就可以了。当然，你懂的这个道理了，就要学一学。不用写得太大太多的内容。”赵红燕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啐了他一口说：“红玉，别听他胡说，姐不过兼带一下，没有他说的这么高尚。”风尘朝她做了个鬼脸，又让红玉拿出数学试卷，发现最后一道大题目函数题，30分被老师扣25分，他的数学成绩一般，这个题目让他做，他也做不出来，他觉得脸有些发热，好像身体要出汗了，想着赵红燕身边，自己做不出来，让她笑话，他定了定神，冷静了一下，仔细地看了题目，又看了红玉的解题过程，发现她少用了一个条件。他问红玉，为什么不把这个条件用进去，红玉说不用这个条件这题目也能解的，可她想不通为什么会错，风尘让她把条件用进去，看看结果有什么不一样?红玉认真地想了想，把条件用进去之后，发现答案出现了一个，并非是原来的两个，她这才明白错在那里，问风尘为什么会这样，风尘告诉她不同的条件下会有不同的结论，条件变化了结果也会改变，他看看赵红燕，又打了个比方：“比如你二姐，现在是你们赵家的女儿，结果只有一个，如果她嫁到徐家了，那么因为条件变化，结果也有了变化，除了她是赵家的女儿，还多了一个身份，徐家的媳妇，如果她生了儿子，条件又了变化，那她的身份变成了三个，多了一个孩子他妈。”赵红燕听了他这个比方，扬手打了他几下说：“你这样没东西做比方，把我拿去做，谁说我是徐家的媳妇了，想的倒挺美。”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红玉把题目订正完，长吁了一口气，对风尘说：“哥，我终于搞明白了，被你一说，我思路清晰了很多，以后你多来帮帮我。”风尘松了一口气，心里想侥幸让他蒙混过关，以后都不敢教了，后悔自己在学校为什么不用功读书，他摇摇头，对红玉说：“好吧，我能教你多少是多少吧，有的题目我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呢。”赵红燕朝他莞尔一笑说：“怎么啦，是谦虚还是心虚呀？接了任务就不能当逃兵的，好人就做到底。”风尘听赵红燕看破了他的心思，如坐针毡，不自然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赵红燕看到他难堪，连忙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厂里去吧，啊！”风尘答应着，跟大家告辞，赵红燕送他到大门口，看到门口没有人，亲了他一口，说了声：“这个傻瓜。”让他路上小心点，风尘觉得有些突然，心里甜滋滋的回到宿舍。到了宿舍门口，听到女宿舍里传来宋朝英清脆的歌声，他不知道宋朝英为何正月里就住到厂里来。
　　他回到房间，看到里面挺干静的，想必宋朝英帮他收拾过了，因为天气冷，第二天他很迟才醒来，他懒洋洋地到了财务室，看到赵红燕一个人在看书，他走进去握住她的手，
　　搓揉了一番，又放在嘴边吻了吻，转身出去，到供销科去，供销科很安静，因为他们供销科过元霄节才上班，只留内勤在厂里值班。他走到办公室，看见宋朝英哼着歌，在打毛衣，见到风尘进来，连忙帮他泡了一杯茶，又拿出点心来给他吃，风尘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问她正月里住厂里干嘛，她眼睛一红说：“我跟他打架了，不想回去，住在厂里还落得个清静。”风尘奇怪，正月里吵架是很忌讳的事情，连赃话都不能说，正月里吵架预示着一年运气都不好。问她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定要在正月里打架，宋朝英说：“我领了奖金回去，我婆婆一定要让我交给她，我不肯，婆婆就骂我，我不服，就跟她吵，我老公就打我，我一气之下去了娘家，我妈知道我有钱，让我拿些出来补贴家用，我给了一百元，我妈不满意，整天没好脸色给我看，还不时地数落我，我没办法就住到厂里来了，大年三十，我老公让我回家，我死活都不肯回去，也不去拜年。就一个人住在厂里。”风尘听了，这好事却变成了坏事，人的东西，真的很难说得清楚。外面下起雨来，赵红燕拿着雨伞叫他去吃饭，赵红燕挽着他的手，两个人共用一把伞，宋朝英跟在他们后面。风尘看到丁红霞也跟着出来，意外地叫了他一声，眼睛不时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到了食堂，大家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亲热，全厂人都知道了他跟赵红燕的关系，不时有羡慕的，或嫉妒的目光飞过来，丁红霞捧着饭坐在赵红燕旁边，不时地跟她套近乎，风尘也不理她，顾自自己吃饭。吃了饭，他和赵红燕去了他宿舍，他让赵红燕到床上睡会儿，自己坐在她旁边看书，下班时，赵红燕让他跟她回家吃晚饭，他骑车带着赵红燕去了。以后每天下班，他都跟着赵红燕去她家吃晚饭。元霄节那天，宋朝英跟他说，林燕明天坐火车回来了，让他去接一下，他跟赵红燕说了，赵红燕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好了。这么多天了，她也想林燕了。晚上，红英一家过来，赵家非常地热闹，晚饭后，玉芳姐来凑她们去城隍庙去玩，大家高兴地一同出去，看花灯，猜灯迷，又去告天台公园玩了玩。很迟了，风尘才回到厂里。第二天下午，他骑着林燕的车，和赵红燕一起去了火车站，列车到站，他看到林燕穿着他送给她的一身衣服，洁白的呢大衣，让她在人流中非常地显眼，她一下车，风尘就看见她了，她头上还带着个毛线帽子，约束着她的一头秀发，他本想喊叫着要跑过去，看到站在一边的赵红燕，他强忍下来，看到林燕在左顾右盼，在寻找他，他举起手，向她招手，赵红燕也高举着手，终于林燕看到了他们，她那炽热渴望的目光忽然变得冷静，她喊着赵红燕，赵红燕上去，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风尘知道赵红燕生性高傲，只跟林燕合得来，林燕冷若冰霜，却跟赵红燕非常地亲热。风尘上去接过林教授的行李，看她们两个有说不完的话，笑着催她们回去，赵红燕接过林燕的行李，林燕叫了声风尘，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就跟赵红燕肩并肩地走出车站，他把林燕父女俩的行李分别放在两辆自行车上，推着车，很快就到了兰园，兰园大门敞开，里面也打扫干净，他们到了家，赵红燕帮林燕收拾房间，风尘拿着篮子，骑车出去买菜，晚上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笑声不断。风尘高兴，陪林教授喝了一些酒，吃好晚饭，风尘和赵红燕告辞回家，林燕让风尘骑她的自行车回厂里，风尘不要，他怕林燕这个娇小姐走到厂里上班累着。在兰园门口，他跟赵红燕手挽手，到了青龙巷。风尘送赵红燕到家后，独自回厂里去了。风尘在兰园，不敢直视林燕，对林燕的目光他在躲避，在回厂的路上，脑子里回闪着林燕穿着洁白的呢大衣，带着紫红色的帽子，左顾右盼地找他的模样，他不知道林燕现会在想什么，或许在骂他吧，或许，他不敢想林燕在流泪。他一路胡思乱想，心里觉得非常地别扭，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他提心吊胆地走着，走到半路，忽然听到后面有自行车直冲过来，他朝路边一闪，刚想骂人，却见自行车一个急刹车，看见林燕跳下车，站在他面前，他有些不信，以为自己看错，只见林燕把车子一扔，一把抱住他，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紧紧地抱着林燕，他发现林燕穿得很少，浑身颤抖，一句话都不说，喘着粗气，风尘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叫着她，见林燕不回应，他用嘴轻轻地咬了林燕一口，或许林燕被他咬痛了，清醒了，身体不再颤抖，松开他，流着泪一言不发，这时，天上雨雪纷纷落下来，风尘怕林燕冻着，拾起地上的自行车，拉着林燕的手说：“回去吧。”林燕跳上车子，搂着他，两个人回到了兰园。林燕带他到了自己的房间，抓住他的手，问他，是不是跟赵红燕关系确定了，风尘点点头。林燕呆呆地站着，忽然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呜咽地跟风尘说：“我在上海，一直心神不宁，怕你出什么事情，不想回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说完痛哭起来，她边哭边问风尘：“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她双眼企盼地看着风尘，悲痛欲绝。风尘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他懊悔自己没有跟她商量，就做出自己的决定，他背叛了林燕对他的感情，他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林燕的哭声惊动了林教授，他走了过来，看到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他上前抱过女儿，风尘低着头不敢看林教授，林教授劝了女儿好长时间，林燕也没有平静下来，林教授用手拍拍她的背说：“你不要哭了，你看，你这样伤心，他也跟着伤心了。”林燕听了，才停下哭泣，拿出手帕擦干自己的眼泪，看到风尘流泪，她赶紧上前抱着他，帮他擦眼泪，安慰他不要伤心。风尘被她安慰的羞愧异常，觉得自己没脸见她，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林教授问他怎么回事，风尘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步步地被双方家长认可了。他已经无法挽回这件事，他诚恳地说：“我不想拖累林燕，在这里生活。”林燕听了他到兰园来了好几次，紧紧地抱住他。林教授叹了一口气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风尘啊，你没有做错，我无法带你去上海，林燕也不可能留在这里生活。”他对林燕说：“燕儿，你多替他想想吧，不要把友情和爱情搞混了，啊！”说完，他走出了房间。林燕听了，松开风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外面，捧着一脸盆热水进来，帮风尘洗了洗脸，又让他坐下，要帮他洗脚，风尘不肯，她一定要风尘听她的，风尘拗不过她，只得由她，脚被她洗得痒痒的，他笑了起来，林燕听到他的笑声，也很开心，她帮风尘洗好脚，让他晚上不要回厂里了，风尘拉起林燕的手，看了看她的手表，时间已经很迟，厂里已经关门，他答应下来，顺从地听着她的安排，钻进了她的被窝，林燕自己洗漱后，上床拥抱着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风尘把她抱在怀里，像往常一样抱着她入睡，林燕把嘴凑近他的耳朵边，轻声地说：“风尘，你现在娶了我吧。”风尘看到她脸色绯红，眼睛期盼地看着他，他有些疑惑，轻声地问她说怎么娶她，林燕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摩挲着说：“你叫声我老婆吧！”风尘心里一痛，紧紧地拥抱着她，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老婆。林燕深情地哎了一声，吻了一下他的脸，叫了一声老公，风尘哎了一声，用嘴吻着她的耳朵。忽然他觉得林燕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听到她长吟了一声。风尘看到她闭着眼睛，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酣然入梦。外面狂风呼啸，树木被吹得不停地摇晃，风尘的心如外面的风雪一般，乱糟糟的，他一会想着赵红燕，一会儿想着林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抱着林燕，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早上，林燕醒来，非常地开心，她起床吻了一下风尘，像个妻子伺候丈夫一般，照应着风尘，吃过早餐，她跟她爸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跟着风尘上班去了，风尘看到路上有些积雪，没有让她骑车，两个人就这样走路到了厂里。林燕刚把自行车停好，赵红燕也骑车进来，林燕高兴地喊了她一声，看到她的小凤凰，问她是不是过年买的，赵红燕看了风尘一眼，轻声地说是风尘送给她的。她停好车子，看风尘脸色有些苍白，关心地问他是不是冻着了，风尘说没事，昨晚天冷，没睡好，赵红燕这才放下心来，挽着林燕的手，要上楼，宋朝英听到声音，跑出办公室，喊着林燕，林燕看到宋朝英叫她，她也跑过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林燕跟她说等会再来看你，放开宋朝英，和赵红燕一起去财务室去。风尘到了办公室，宋朝英已经把他泡好茶，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是被林燕骂了，他摇摇头说没有，宋朝英不满地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人的，林燕跟你这么好，你却跟了赵红燕。”风尘本来头有些疼，被她说的心里很难受，起身去宿舍睡觉去了。。
　　听到敲门声，风尘才懒洋洋地起床开门，看到赵红燕捧着个饭盒进来，他连忙把赵红燕让进房间，穿好衣服吃饭，赵红燕一言不发，看着他把饭吃完，把毛巾递给他，让他把嘴擦干净。风尘听到她叹了一口气，问他：“昨天晚上后来又去兰园了？”风尘听了，抬眼看了看她，发现她眼睛里泪水打转。他没有瞒她，把昨晚跟林燕的事跟她说了，只把林燕让他叫老婆一事没有跟她说。赵红燕听了，自主自语地说：“爱情？友情？唉！林教授，林燕都是好人哪。”她用疑惑地目光看着风尘说：“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说完泪水滚滚而下。风尘抓住她的双手，看着她，诚恳地说：“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你，特别是你的大眼睛，我非常地喜欢看。”风尘挠了挠头说：“只是你经常嫌弃我，我不敢跟你说嘛！”赵红燕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说：“你怕我什么呀，你这人真是……。”风尘把赵红燕拖进自己的怀里，拥着她说：“其实我很喜欢你这威风的样子，虽然有时让我害怕。如果你嫁给我了，我有这样威风的老婆，那才舒服呢。”赵红燕推开他说：“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跟林燕这么好啊！”风尘又把赵红燕拉到怀里说：“也许跟她谈得来吧，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我跟她这么多天在一起，从来就没想到过要娶她。看到你我倒会这样想，你知道吗？上次跟在告天台上，我许愿说，如果此生能娶赵红燕为妻，此生足也。现在你能嫁给我，我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呢！”赵红燕听了，看着风尘，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风尘看到她那双闪闪发亮在大眼睛，忍不住俯下头去吻她，却被她轻轻地推开，说：“不要乱来，啊！晚上去家里吃晚饭，听到了没有？”风尘开心地紧紧抱了她一下说：“好的，走吧，我们上班去吧！”赵红燕去了银行后，林燕到了风尘他们的办公室，跟宋朝英聊些思念的话题，风尘看到林燕心情挺好，知道了她挺过了昨晚的难关，心里很是欣慰，虽然宋朝英不时地说他几次。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风尘心情好，昨晚睡得很香，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几点钟，他慢慢地朝食堂走去，走到宿舍大门口，发现丁红霞撑着雨伞站在大门口，他跟她打了个招呼，顾自往前走。丁红霞叫住他，说有事要跟他商量，风尘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心里想着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不想去理她。风尘最不喜欢的就是势利的人，虽然丁红霞长得不让人讨厌。他没有停下脚步，丁红霞追了上来，拦着他，把伞罩在他的头上帮他挡雨，低声下气跟他说：“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做你的内勤，我被我爸骂死了，做了一年，才拿了一千来元的奖金，还不如姓宋的三个月的数量。”风尘又往前走，丁红霞撑着伞并肩与他一起走，他不知道他们省内的奖金怎么分配的。他问她：“按方案，你应该拿二千多元钱的，怎么会少了一半呢?”丁红霞气恼地说：“就是呀，我们这里的一半奖金给严科长拿走了，剩下的他们几个平均分的，我的奖金也给他拿去一半。不像你，一切按规则来，姓宋的一分都不少。你没多要她一分。”风尘很奇怪，心想说好的事怎么能变呢?难道这就是权力吗?不过看丁红霞的神色，风尘心里却有些快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过他想着林燕和赵红燕，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他脸上没有露出神色来，想想没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况且人家现在也在难受，他不能再给她伤口上撒盐，再说她父亲人倒是蛮好的。他说：“你父亲不是副厂长吗?严科长也敢扣你的钱?”“我爸说了，严科长是老资格，省内市场是他做起来的，他也不能得罪他呀，他是管生产的，又不管销售，严科长不把他当领导，他也没有办法呢。”丁红霞说：“我不想在他手下干了，到今年年底他又要扣我的奖金，我该怎么办啊?”到了食堂，风尘吃着早餐，丁红霞就在旁边站着等他。出了食堂，两个人边走边聊，丁红霞看了风尘一眼说：“我跟红燕说过了，她说我跟宋朝英换一下也无不可，让我自己跟你先说一下。”风尘一听，头脑一涨，想着这事倒很麻烦，如果真的赵红燕要这么说，他不能不给她个面子，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只好跟丁红霞说：“我先考虑一下吧，估计有点难的，你知道人家都跟宋朝英熟悉了，换了一个人，会影响业务的，业务才刚起步，业务量下降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丁红霞看风尘态度不明朗，有些失望，对风尘说：“以前我对你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吧，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听你的就是了，姓宋的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已经很运气她了，她奖金拿少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我一直跟赵红燕关系很好的，你就帮帮我好不好啊?”风尘想想也是，宋朝英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自己应该也对的起她了，林燕面子上也过得去。他也知道赵红燕的脾气，如果她答应了人家的事，他不去做，她会不高兴的，他对丁红霞说：“好吧，我试试看吧，如果能争取就帮你争取下来吧。不过这还要严科长和陈厂长同意的。”丁红霞很高兴，身子跟风尘靠得更近些，两人亲热地说说笑笑，肩并肩地到了办公室门口，风尘跟丁红霞说了一下你先去吧，丁红霞在门口呆了一下，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宋朝英看着风尘跟丁红霞肩并肩地走着说话，好像很紧张，等风尘走进办公室，她张口问风尘，丁红霞跟他说了什么?风尘想也没想说：“她说要跟你换个位置，要跟着我做，不想跟着严科长，严科长去年扣了她一半的奖金。”他坐下来，拿起茶杯，发现没有开水，宋朝英见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开水，风尘看了看宋朝英说：“你们呀，真是的，你钱多了，过年跟家里人打架，她钱少了，被她父亲骂个半死，你们两个新年都没有过好。”宋朝英呆了一下，急忙地问风尘：“你答应她了?”风尘看她焦急地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说：“你干嘛呀，看你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你钱多了要打架，还不如少点，省心些呢。”宋朝英听了，脸色铁青，走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手，风尘看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真的答应她了，哪怎么办，哪怎么办?”风尘看她这副模样，这才想到自己有些鲁莽，不该对她这样说话，就对她说：“嘿！我没有答应她，只是说先考虑考虑，不过，她找过赵红燕了。”“你?”宋朝英放开他的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显得六神无主，嘴里嘟囔着：“唉，她跟赵红燕关系很好的，赵红燕肯定答应她了。怎么办？怎么办呢？”连电话进来也不接，风尘接完电话，严科长过来跟他说，明天上午厂里开会，准时参加，风尘客气地答应了一下。他看宋朝英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想起林燕，不知道林燕会怎么想这事，他心里又挂念着赵红燕，转身到财务室去了。到了财务室，看到赵红燕在认真地看书，他亲热地叫了她一声，赵红燕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影响，风尘不敢跟她亲热，转身看到林燕脸色冷冷的，叫了她一声，林燕看到风尘，只淡淡地应了他一声，摘下帽子，把她长长的秀发往后捋了捋，风尘看到了她洁白的耳朵上，有两个淡淡地血印痕，林燕朝他嗔笑了一下，便不再理他，埋头工作。风尘本想征求一下林燕的想法，看看不方便，他跟赵红燕说了声走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宋朝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他，带着歉意说：“你们都很照顾我，本来我想请你们三个人去我家吃晚饭，可现在我自己都不想回去了，今天早上从和平街买的一点卤味，等会吃饭时，你们带食堂里去吃吧。”风尘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他喜欢吃的卤猪舌，还有鸡肉，白切猪肚，风尘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似乎怕他不要，就跟她说：“好的，等会我们一起去吃好了。”宋朝英才开心地笑笑说：“你们三个人自己去吃吧，我可配不上你们。”风尘感到奇怪，问她以前做临时工时，跟林燕她们都一起进出，现在正式工了，反而还会配不上她们?宋朝英苦着脸，没有回答他。风尘拿起茶杯，发现宋朝英帮他冲好茶了，喝了一口，就拿起当天的报纸看了起来，宋朝英跟平常一样，做着自己的工作。林燕和赵红燕过来让他们一起去吃饭，风尘把饭盒递给赵红燕，说：“今天有好吃的，宋朝英给你们的呢。”宋朝英朝她笑笑，点点头，赵红燕开心地笑笑说：“呀，这么多好吃的呀，走吧，一起吃饭去吧。”宋朝英说：“我不饿，你们先去吧。”风尘看了林燕一眼，站起身跟赵红燕出门，林燕拉起宋朝英说：“去吧，不想吃也要陪我们。”宋朝英用感谢地目光看了林燕一眼，不再推辞，拉着林燕的手，高兴地走了出来。下午雨下得越来越大，风尘去了财务室，跟赵红燕说今天不跟她去吃晚饭，雨太大，晚上回来不方便。赵红燕说：“哦，那不要去算了，真的，丁红霞找过我了，说让你帮她跟陈厂长说一下，跟宋朝英工作换一换，你考虑一下，行不行，我觉得换一下也可以的。”风尘嘴里答应着，眼睛朝林燕看了看，林燕不理他，他让赵红燕骑车小心点，也对林燕说了一下，他回宿舍去了。走到半路，忽然看见宋志友和柯小峰在一起，冒着雨，凶巴巴地拦着他，风尘有些奇怪，自己没有得罪过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他不想理他们，想绕道走，却被他们堵着，问他：“你想找打啊，一个乡下人，吃心还这么重，早上为什么跟丁红霞这么亲热，厂里最漂亮的姑娘都跟你了，你还不满足啊，还要招惹丁红霞啊。”风尘一听，又气又恼，又觉得有些可笑，看他们这副模样，心里有些窝火，不甘示弱地说：“我跟丁红霞亲热了怎么样?怎么?想打架吗?”柯小峰被他噎着说不能出话，朝宋志友一个眼色，宋志友往他后面一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准备夹击他，风尘一看势头不对，心想今天可能要吃亏，朝路边一看，捡了块大石头，准备跟他们拼命，他也不管后面的宋志友，朝前面的柯小峰逼去，随时准备给他一击，这时有同事经过，对宋志友说：“两个人打一个人算什么本事，让他们自己打，你不能帮忙，他叔叔是领导，到时候有你们好看。”两个人一听，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互相对视了一下，柯小峰对风尘说：“今天放你一马，下次让我再碰到你跟红霞在一起，就打断你的腿。”两个人转身走了。风尘没想到正月正头，无缘无故地惹了一肚子气，扔掉手里的石头，回到宿舍，晚饭也没吃，就和衣躺在床上睡觉。不知什么时候，门突然打开，林燕走了进来，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有什么事，风尘见林燕到来，怒气一下散了，他握住林燕的手，心里感到很舒服，他仔细地看了看林燕，除了头发湿了之外，其它还好，放下心来，让她坐下，奇怪地问她，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林燕说：“宋朝英下班到我家里来，让我跟你说说，不要让你答应丁红霞跟她调换岗位，明天就要开会了，我怕你听了红燕的话，把她换了呢。”风尘听了这话，非常地不满，对林燕说：“这个宋朝英，什么样的大事，这样的下雨天要让你出门，我又没说一定要换了她。”他估计宋朝英站在外面，不敢进来，因为只有她有钥匙。他朝外喊宋朝英，宋朝英走了进来，低着头，一言不发，风尘发火道：“这么大的雨，你让林燕出门干嘛，等下让她怎么回去?”宋朝英小心地说道：“我怕你不要我，上次是林燕跟你说的，让我做你的内勤，你就答应了，我知道你听林燕的，就让她来跟你说说，我也没有办法嘛。”林燕柔声地跟他说：“你发什么火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晚上我跟她睡就是了。”她笑了笑说：“你看一下吧，就算我求你一次了，不要换了她，你知道她家条件差，这一换她一年要少不少钱呢，丁红霞跟红燕也没有什么关系，对吧。”风尘这才想到，如果把宋朝英换了，明年确实会少很多奖金，她太吃亏了。他笑着对林燕说：“林燕，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你不回去了?我晚饭都没吃呢。”林燕嗔怒道：“你看你呀，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赵红燕的心可没有这么细的呢，做事就这样让人不放心。”她对宋朝英说：“你去帮他找点吃的吧。”宋朝英连忙答应着出去，林燕幽幽地对他说：“唉，你这个人呀！我怎么放得下你。”风尘不说话一句话，静静地看着她，自从上海回来，他还没有仔细地看过她，林燕也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地让他看。宋朝英拿了些点心，又帮他倒了杯开水，风尘吃着，林燕对宋朝英说：“你放心吧，他不会换你的。以后他有什么事，你多替我照应一些，我放心不下。”风尘看林燕这样关心他，心里有些羞愧，却又感到非常地幸福，三个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林燕见风尘懒着不肯起床，让他起床去洗漱好再睡觉，风尘像个乖小孩子，朝林燕做了个鬼脸，拿起脸盆去浴室洗脸去了，林燕开心地打了他一下，带着宋朝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