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盛夏果实圆

　　新年厂里第一次开会，陈厂长在谈了厂里的一些事之后，跟大家说了上级布置了新的任务，就是要求灶具厂今年出口十万美元的创汇任务，他说任务完成，上级领导说了，要给我们重奖，他把文件给大家念了一遍，他的想法是自己亲自带严科长，林燕到上海去看看，跑一下外贸公司，让林燕先期去上海，收集好资料，过一个星期后，他跟严科长就去上海。临散会前，陈厂长问风尘，内勤是否调换一下，把丁红霞调到他的部门，把宋朝英调出来，大家都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风尘淡淡地说：“厂长，不必了吧，那些客户都已经习惯了宋朝英，如果换了人，影响了业务会很麻烦的。”陈厂长跟丁副厂长互视了一下，陈厂长问他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说丁红霞进步也蛮快的，你带一下，工作也会做得好的。赵红燕说：“是啊，厂长说得没错，丁红霞的学历比宋朝英还高些呢，你带一下，会比宋朝英做的更好的呢。”风尘看了赵红燕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厂长，我已经够忙了，没有时间带新人，换人的事还是算了吧。”陈厂长见他不肯松口，无奈地说：“好吧，你好好干，先把业务做好，不要有其它的顾虑。”风尘见丁副厂长和赵红燕有些失望，陈厂长说了声散会，大家走出会议室，赵红燕不高兴地跟他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不是昨天已经说好了吗?让丁红霞跟着你，你干嘛不答应呢?做人也要灵活点，以后丁副厂长当了厂长，你也会好点的嘛。”风尘冷笑一下说：“她这么个大美人，我怎么敢要她，如果跟她天天在一个办公室里，人家不仅要打断我的腿，还要割了我的头呢。”赵红燕听他话中有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风尘把昨天的事跟她说了。宋朝英看着赵红燕一脸怒气，风尘又沉着脸，以为事情不妙，觉得心都要崩出来了，泪水地眼里打转，林燕走过来，朝她笑笑，招招手，喊她去吃饭，她神情紧张地跟着林燕去食堂。赵红燕回到办公室，把本子朝桌子上重重一摔，出了门，拉着风尘的手朝食堂走去，到了食堂，宋朝英把碗筷拿出来，递给她，她只接了一双筷子，看到柯小峰跟宋志友面对面坐着吃饭，她走过去，用筷子朝柯小峰头上狠狠地打了两下说：“你还敢打我家里人呢，这么猖狂，还要打断他的腿啊！”她一把抓住柯小峰的头发，把他往上提，柯小峰吃痛，扭头一看是赵红燕，吓得连忙求饶，不停地道歉，赵红燕警告他以后再敢碰风尘一下，就收拾了他。放开柯小峰，怒目峰，看着宋志友，又要向前拿人，宋志友吓得扔下饭碗，连忙逃走了，赵红燕赶了几步，赶不上他，不再追赶，看丁红霞站在那里，她喊丁红霞过来，跟她说：“你的事办不了了，原因问你的对象去，真是眼睛不生水，找了这么个对象。”说完接过林燕递给她的碗，吃起饭来，丁红霞听她这么一说，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转身跑出食堂。风尘坐着，也不吃饭，怔怔地看着赵红燕，赵红燕也不理他，林燕催他吃饭，跟赵红燕说：“红燕，看你把他吓的。”赵红燕看风尘怔怔地看着她，扑哧一笑，温柔地对风尘说：“快吃饭吧，以后他们不敢欺侮你了。”风尘吃了几口，不想再吃，赵红燕挽着风尘，四个人一起出门，风尘要去宿舍，她们三个人也跟着去，赵红燕去了风尘的房间，林燕去了宋朝英的房间，风尘回到房间，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躺在床上，赵红燕也把外衣脱了，跟他躺在一起，身子靠在风尘身上，风尘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赵红燕推开他的手，笑着跟他说：“老实点，不要乱动。”伸手握住风尘的手。风尘刚才确实有些晕了，他想不到赵红燕会这么凶悍，听到她说是自己家里人，心里又很开心，对她真是又爱又怕，赵红燕抚摸着他的手，安抚他，风尘闻着赵红燕的香味，脑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去了。第二天，他去了兰园，送林燕去车站，林燕跟他说：“我虽然是上海人，上海这么大，也不知道找谁去。我想跑也是白跑。”风尘跟她说：“也不用怕，你找几家外贸公司就行了，到时带厂长他们去走访一下，业务不用你管的呢。”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说自己过两天也要出差，回来再聊。临别，林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让他照顾好自己。晚上，他跟赵红燕去她家吃晚饭，红英过来催他们把购房协议签了，把房款付了。风尘说他要明天要出差去了，让赵红燕自己去办，赵红燕问他协议写谁的名字，装修怎么做，风尘没有多想，就说：“签你的名字好了，反正我挣来的钱是给你花的。至于装修，你找你姐夫就是了，我又不懂，跟他说好，工钱分月给他就是了。”
　　到了洪州，不用风尘费心，一帮朋友轮流请他吃饭，到了岳城，他把礼物给了刘铁他们，跟他们闲聊了会儿，去了黄娟的办公室，他不敢给她送礼，见她端坐在办公桌前，新年的新衣服穿着有些朴素，想起了赵红燕和林燕的新衣，他有些惋惜，如果那些衣服给她穿，她肯定很漂亮，可惜他有心想送她，她也不会要。黄娟只是礼节性地跟他聊了几句，没有再理会他。其它地方，风尘按老套路给他们送些礼物。到了深圳，阿发见他到来，非常高兴，生意已经很忙了，告诉他，来找他要煤气灶的人很多了，估计一个月有五百台的量，很多产品现在已经做到全省，就是场地还是太小。风尘问他方小平回来没有，阿发告诉他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早上还问你什么时候到呢，说有很多事要跟你商量。风尘又去了张小娴那里，张小娴见他到来，很高兴，说今年一开年生意就这么好，来的单子都很大，风尘问她房子的事，有没有了解过，张小娴说：“我老公这两天就帮你们去看场地，如果适合的话，还要办很多手续，他从建设局的规划图看到那个地方离新建的火车站四五公里路，长途汽车站也在附近，还会建各种市场。”风尘听了高兴地说：“你还是要帮我们多费点心，帮我们把事情办好，特别不要违反国家政策，否则以后会很麻烦的。”他拿出一个红包给她，说正月里高兴一下，张小娴接了他的红包说：“跟你在一起就是舒服些，会为别人着想，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晚上，方小平下班回来，大家在阿发家聚餐，方小平告诉风尘，他们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公司，跟RB客户已经签好协议，贴上他们的标签，往国外卖，他要风尘明天跟他把协议签了，按他们的要求生产三千台先发过来，按二十五美元一台，他们可以先付十万美元的订金，今年预计可以销一万台左右。风尘想那真是不错，他算了一下，今年总的销售协议数量已经超过今年的任务数量。完成任务不成问题了。今年厂里给他下了五万台的任务目标。第二天，他跟方小平去他们公司签订了销售协议。回来打电话给宋朝英，让她跟厂里说一下，生产新的产品三千台，生产好后，等他通知发货。因为公司忙，方小平让风尘在深圳多呆几天，帮阿发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风尘想，反正今年的业务完成了，不再像去年这样赶时间，就答应呆一个星期。过了两天，方小平跟他说订金已经汇过去了，让他安排生产发货，风尘给赵红燕打了个电话，说有个十万美元的货款汇进来的，又给宋朝英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新产品发货到深圳。风尘离开深圳后，又去了厦门，跟李根成在厦门见了面，也给了李根成一个红包。他办好事，请李根成去了厦门大学玩，看到风景如画的厦门大学，非常地向往，后悔自己没有用功读书，如果在厦门大学金色的沙滩上跟同学玩该多好啊，随后又去了鼓浪屿游玩了一天，不消多说，风尘在外面过得非常充实，闲遐时想想赵红燕，林燕，他才意识到什么是幸福的生活，告别美丽的鹭城，踏上归程。
　　在风尘外出的同时，林燕带着陈厂长他们在上海跑了十来天，去了好几家外贸公司，得到的答复都是先放着样品，等有客商来询问，再跟他们联系，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还去了一些严科长的客户，发现做灶具厂的厂家也不少，业务并不好做，陈厂长对林燕和严科长说，想不到跑业务会这么辛苦，没有韧劲的人根本就做不下去。回到厂里，在家休息了好几天，陈厂长他们才缓过劲来。林燕洁白的皮肤都被晒的黑黑的，她感慨地对赵红燕说：“赵红燕，这跑业务的活真累，你看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也没有一单业务跑下来，人还晒得这么黑，难怪供销科的那一班人不肯出门，真不知道风尘是怎么跑出来的，我算服了他了。”赵红燕说：“真这么难啊，我以为不是很难做的呢。像风尘这样的人都能做，我想其它人也不难做的呢。”林燕摇摇头说：“严科长跟我说了，他以前在五交化公司工作，有一些朋友，现在做的是自己的一些老关系，你要做新客户哪有这么简单?厂长也是自己想象的，以为他去跑一下就能做起来，在这里是厂长，大家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在外面谁理你呢?有些公司连茶都没有给一杯呢。没有充分的准备哪里有这么好做，这还要抓机会。这下好了，厂长向领导拍了胸保证，今年完成十万美元的任务，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难怪严科长背地里叫他陈伯嚭呢。你知道吗?严科长私下跟我说，这十万美元的任务是陈厂长自己去讨来的，原本指标不下在我们厂，县领导答应他，如果任务完成了，让他当二轻局的局长呢，今年局长年龄到了，要退休。现在他可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搞的不好，他这次要吃倒霉了。”赵红燕听了，对林燕说：“真的是这样吗?我总以为我家那个傻瓜能做的事情别人都能做。”她咋咋舌头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还真是难为他了。唉！陈厂长还是很有干劲的呢，他倒霉了真是可惜了，对了，风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近期有十万美元的货款进来，让我去查一下，我昨天去银行问过了，没有这笔货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林燕一听，说“真的啊，风尘的话怎么会假，他这个人最老实了，从来不说大话，你也是的，都自己家里人了，还不相信他。”赵红燕听了，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他做事不踏实呢，放心不下来。”林燕叫赵红燕一起去厂长那里，先跟厂长说一下，省得他焦急，两个人到了厂长办公室，见陈厂长在问丁副厂长，这三千台的计划谁安排的，货发往哪里去的，丁副厂长说是宋朝英开过来的单子，发深圳去，这是去年风尘让老梁试制的，现在好像要货很急，厂长见林燕赵红燕进来，说：“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刚要找你们呢，这两天有没有货款进来。”赵红燕说：“没有的。”陈厂长说：“这就奇怪了，货款不到，厂里不能生产的，唉，这个风尘，搞的什么名堂。”他看了林燕一眼，有些泄气，懊恼地说：“到上海上一点收获都没有，今年的任务可难完成了。嗨，不知道怎么跟领导交待，真是烦都烦死了，这做业务怎么会这么难呢?”他又看看赵红燕，笑着说：“你这个对象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多业务让他跑回来，大家都觉得给他奖金多了，不服气，我看啊，还是给的少了，”他用赞赏地口气说：“现在他可是我们厂的顶梁柱了。”赵红燕本来想帮风尘谦虚一下，想想也是事实，心里美滋滋的，看了林燕一眼，对厂长说：“厂长，风尘有个电话打来，说近期有十万美元到帐，可是我去银行查了，没有查到。”“什么?什么十万美元?”陈厂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十万美元?真的假的喔?不可能吧。”陈厂长不相信。林燕说：“肯定是真的，风尘这个人我了解的呢，我估计最多两天时间就到帐了。”陈厂长搓着双手，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奖励他，我还要提拔他，哎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对赵红燕说：“你再去银行查查，查到了马上通知我，让宋朝英注意一下，有电话来，再跟他核实一下，有没有十万美元进来。还要注意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下午赵红燕去银行，还是没有查到，第二天，大家听到赵红燕的信息，都觉得很失望，赵红燕嘴里骂风尘傻瓜。林燕听了直想笑。陈厂长跑过来好几次，问款子进来没有，又问宋朝英有没有风尘的电话，临吃饭时，林燕接到中国银行的电话，说有笔十万美元的款子进来，是你们厂的，让她下午去银行办理转款手续，因为他们厂中行没有帐户。接完电话，林燕喜孜孜地对赵红燕说：“哎，赵红燕，你家傻瓜的十万美元到了，不在工商银行，是在中国银行，你下午去办转款手续吧。”赵红燕听了，又傻瓜傻瓜地叫着，高兴地和林燕两人去找陈厂长，说款项到了，在中国银行，下午去办转款手续。陈厂长听了，非常高兴，长吁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说：“太好了，太好了。”他大声地喊老金，金主任过来问他有什么吩咐，陈厂长让他给局里写个报告，说已经完成了今年的出口任务，让他下午就送到局里去。他对林燕赵红燕说：“早上一上班，局里打电话来问这件事，说上级催的紧，问我们能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如果没有把握地话，把指标往别的厂调。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他们答复呢。这下好了，没想到就被他一次性地全部完成了。”又对赵红燕说：“真有你的，找了这么个能干的人。回来你也要奖励他的哦。”赵红燕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跟陈厂长笑笑。
　　风尘回到厂里，天色已晚，他拖着行李，到了宿舍，发现宋朝英刚帮他在收拾房间，见到他回来，非常高兴，问他吃过晚饭没有，风尘说在外面吃过了，有些累。宋朝英接过他的行李，风尘找出干净的衣服，到浴室洗了个澡，回来把赃衣服扔在脸盆里，就上床睡觉，宋朝英过来，要把他的赃衣服拿去洗，风尘说：“不要洗了，明天让赵红燕洗吧。”宋朝英听了他的话，就退出去带上门。第二天，风尘中饭后还没有起床，赵红燕听宋朝英说他已经回来，吃了午饭，帮风尘打了饭，和林燕，宋朝英三个人一起，到了他房间看他，刚一进门，赵红燕喊了声，怎么味这么重啊，用手掩着鼻子，走了进来，林燕与宋朝英在切切地笑，走到风尘面前，见他在看书，问他怎么不去吃饭，风尘说太累了，不想起床，赵红燕把饭放在桌上，让他起床吃饭，说回家了也不给她打个电话，她也好去车站接他，风尘说车次很难确定，有时会晚点，很难接到他，与其让你受累，不如我自己回家好了，他朝林燕打了个招呼，起床吃饭，用手指指那堆赃衣服，对赵红燕说：“红燕，有时间帮我衣服洗一下吧，”赵红燕看了一下那堆赃衣服，皱皱眉说：“先放着，等会吧。”风尘低头吃饭，没有看赵红燕说：“你不是嫌有味吗?早点洗了好点嘛。”赵红燕有些为难，看了看林燕和宋朝英，不太情愿地过去把赃衣服放在脸盆里，拿着肥皂要出去，宋朝英看到她的样子，把脸盆夺了过去，说：“你陪陪他吧，我去洗好了。”赵红燕也不客气，把脸盆递给她，宋朝英和林燕出去洗衣服，赵红燕看着他吃完饭，拿了条毛巾递给他，风尘擦了擦嘴，用开水漱漱口，对赵红燕说：“你怎么能让她们去洗衣服呢。”风尘看到她那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又闻到她特有的香味，心里燥动起来，他一把抱住赵红燕，细细地看着她的双眼，身体吸收着她的体温，鼻子深深地呼吸着，一切一切，把他思念的渴望的心里灌满，赵红燕被他抱着，一动不动，脸渐渐地泛起红潮，她双手揽着风尘的脖子，红红的嘴唇正对着风尘，呼吸粗重，双眼迷离，风尘捧起她的头，把嘴唇对着嘴唇亲吻起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风尘感觉到赵红燕呯呯的心跳，他忍不住用手从她的的腰部把她的衣服一层层扒出来，把手伸进她的腰部，抚摸起来，赵红燕发觉他的手进了她的腰部，忙着放开他，脸羞红着说：“你干嘛啊，”把他的手推开，说：“你不要碰我。”又抓住他的手，问风尘：“想我没有?”风尘说：“怎么不想呢，空下来就想你呢，想你的笑容，想你的头发，想你的大眼睛。。。。。。”一连串地想，让赵红燕非常地满足。温柔地对风尘说：“晚上去家里吃晚饭。我爸问了我好几次了，问你几时回来，说跟你喝酒他最高兴。”风尘摸摸她光滑乌黑发亮的头发，问她想过他没有。赵红燕笑意盈盈，用她丰满地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没想过。”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风尘看着她顽皮的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门被人咚咚地敲了两下，两个人止住笑，分开后，赵红燕整整衣服，把门打开，宋朝英拿着脸盆跟林燕进来，问赵红燕笑什么，这么开心，赵红燕笑而不语，风尘注意到林燕在看他，他不敢碰林燕的眼神，拿了本林燕借给他的书，跟她们一起去上班。在办公室，在无心看书，坐在那里回味着赵红燕的眼神，体味和她温润光滑的皮肤，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和自豪，他有一种渴望，想把赵红燕拥抱在怀里，一刻都不要离开，虽然赵红燕只跟他隔了两步路，都让他非常地牵挂和思念。下午他骑车带着赵红燕去了银行，办完事，两人去了江边城楼上去玩，春天的阳光非常暖和，两人手拉着手，爬上城楼，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空气很清新，三江汇合，江水碧绿，绿草茵茵，两个人指点着江里的白帆，青翠的鱼雁洲，雄伟的蕙兰山，和田野里成片初开的油菜花，兴奋异常，碧蓝的天空下，远处的群山显得宁静而安祥，赵红燕给风尘指点着，这里是什么村庄，那里是什么工厂，他觉得赵红燕在这美丽的自然画卷中，有一份独特的气势和气质，为这美丽的自然风光增添了艳丽的元素，他往后退了退，用手装着照像机一般，让赵红燕不要动，装模作样地给她拍照，嘴里咔嚓咔擦地叫着，赵红燕哈哈大笑，风尘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上前一把抱住她，深情地说了句你真美，赵红燕羞红了脸，看到旁边有人看着他们，挣脱了他，说了声傻瓜，声音里透出无限的爱意。两人下了城楼，路过照相馆，赵红燕拉着风尘去照相馆，两个人甜蜜的笑容永远地定格在那一刻，从此，彼此的心里留下了双方最美好的印记，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晚上，一家人围着吃晚饭，赵红芳已经去了省城读书，红玉看着二姐脸色菲红，问赵红燕：“二姐，你的脸色这么红红的这么好看啊，一朵芙蓉着秋雨，小晕红潮。呵呵……”赵红燕打了她一下，红玉躲开身子，看了看风尘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会让姐变得这么漂亮。”她妈愠道：“小小年纪，谈什么爱情，还不用功读书，读书不用功，爱情再伟大，也是白搭。”红玉脸一红，不再说笑，吃起饭来，他爸跟风尘说：“你这次出门这么长时间了，哈哈，我都很记挂了，跟你在一起喝酒，心里痛快。”风尘朝他笑笑，举起酒碗，跟他对了一下，其实他碗里才一口酒，他爸吱溜地喝了一大口，好像回味无穷的样子，这让风尘很奇怪，他不喝酒，他爸怎么会喜欢跟他喝酒。她妈跟风尘和赵红燕说：“你姐夫白天来过了，说问你们房子怎么样装修，抽时间让你们去看看。”又对风尘说：“回去跟你家里人说一下，让你家定个时间来，房子搞好后，你们也可以结婚了。”赵红燕说：“妈，怎么这么快啊，”风尘答应着，她妈对赵红燕说：“还快，早先人家是成家立业，你们都有工作了，也可以成家了嘛。他父母在农村，不可能帮你们带孩子，趁妈现在还有些精力，帮你们带带孩子，你们工作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嘛。”大家商量着星期天去新房子里看看，风尘看红玉痴痴地看着她姐，觉得有些好笑，问她这个学期的课程难不难，红玉说还好吧，她突然兴奋起来说：“这次单元测验，我考了班里前五名呢，学校里已经进了前十五了，老师说我还有潜力的，他以前教过二姐的，说我们家有读书的种气的，让我再用功点，最好像陈景润一样，晚上看书看到十二点，早上五点起床。我们班几个读书好的晚上都很迟睡，早上很早就起床呢。”风尘以前在学校里也这样做过，可是他做不到，人没有睡醒无法看书，更不要说理解了。他对红玉说：“是啊，老师都这样说的，不过每个人的精力不一样的呢，你起码要睡醒才会看得好书，对吧，还有啊你要小心，到时长出了白头发，可就惨了，要记住，方法最重要。”红玉听了要长白头发，伸伸舌头，明白了他说的意思，她听懂了他让她抓效率，不要盲目地读书。掌握好学习的方法和考试的技巧，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争取期末考试考到全校第十。”她妈问她：“今天觉悟怎么这么高啊?”红玉说：“妈，实际例子放在这里嘛，二姐跟大姐没得比，大姐没有读书，收入低，家里穷，又让姐夫看不起，你看二姐的生活多好啊，有这么好的新房子结婚，风尘哥对她这么好。我当然要学二姐了。”她妈又问她：“姐夫不是大学生，条件也不好吗?”红玉哼了一下：“他如果不上大学，不是在家种田了吗?喏，风尘哥也一样，只不过姐夫读书读死了，没有什么素养。”她妈高兴地说：“看来你也长大了，妈再也不用操心你了。”
　　早上，风尘从宿舍出来，走到宿舍大门口，看到丁红霞站在那里，他当作没看到她，快步地走出去，丁红霞看到他，喊他等一下，风尘想起上次的事，他没有停下脚步，丁红霞追了上来，拦着他，把一个红布包塞给他说：“我结婚了，这是给你的。”说完就跑了。风尘拎在手上，觉得东西不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多东西，他走回宿舍，打开一看，七个红鸡蛋，五块糖，两颗红花生，还放着一支柏叶。他想了一下，找了一张报纸包好，带到办公室里。在办公室，宋朝英不停地忙碌着，风尘坐着看书，陈厂长进来，跟宋朝英打了个招呼，让风尘去他办公室里去，到了厂长办公室，陈厂长帮他泡了杯茶，让他坐下，问他怎么会想到做外贸去的，而且单子来的这么快，风尘说：“我到了深圳，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外贸公司的朋友，前后算下来，准备工作已经做了五个月，时间也不短了，只是以前工作没有完全落实好，没有向领导汇报。”陈厂长点点头说：“哎，如果他们几个都像你这样用心，我省心多了，上级给我们的任务，就被你一个单子就完成了，今年能做多少?”风尘说：“二十五万美元吧，可能还会略多一点。”陈厂长不相信：“你能肯定?”风尘肯定地说：“协议签订了一万台，每台二十五美元，分三期执行，我把协议已经给了严科长了。”陈科长听了大喜，说：“好，好，哎，你二十五美元，算下来要二百元一台，怎么能卖这么高啊，我们的核算价格才一百二十元嘛。”风尘说：“这个是新款，我和梁科长根据客户的需要试制出来的，成本高了一点，价格也就报高一点了，当然利润也多了些。”风尘不敢说特区的价格放开的，怕厂长知道他拿的回扣。陈厂长没有深问，说：“你真是立了大功了，说说有什么要协助你的?你尽管说，不要有顾虑。”风尘趁机对厂长说：“能不能把去年的奖金给我，还有第一季度的奖金能不能先预支给我，我等着急用。”陈厂长听了，明白过来说：“是不是跟赵红燕结婚了?可以的嘛，今年开年就这么好。把情况汇报上去，不知道领导该多高兴呢。”陈厂长走到门外高声喊道：“老金，老金，你去把林燕叫来。”老金把林燕叫来，陈厂长问林燕，风尘现在发了多少货，林燕看了风尘一眼说：“到今天，共发了二万二千台，估计到月底会有二万五千台吧，货款都已经进来了。”陈厂长跟老金说：“你下个文件，把供销科省外部设立个季度奖，每个季度按销售的奖金发一半，其余的年底再发好了。你拟好了交给我签字，并上报给局里，林燕，文件下达后，到月底就把钱发下去。还有啊，把去年还有一半的奖金兑现给他吧。”林燕点点头，笑盈盈地看着风尘，风尘谢了陈厂长，与林燕一起走了出来。陈厂长对金主任说：“你再另外写个报告，说今年我们能够完成出口创汇任务二十五万美元。到老严那里把风尘带回来的外贸协议书拿来，把内容写详细些，并把合同编号写上，送到局里去。哈哈，我们能完成全市的百分之二十五的任务了。真是想不到。”金主任对陈厂长说：“真有这么多吗?风尘这小子真厉害呢。”陈厂长感慨地说：“是啊，多亏我当时跟领导磨着将他要过来，老金，你看，我们都享受着他的福了，这任务超额完成了，我肯定会到局里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要帮你挪挪位子了。”金主任听了非常感谢，赶紧告别厂长，去自己的办公室写报告。风尘跟林燕到了财务室，林燕打了赵红燕一下说：“哎呀，大喜大喜，你又得跑银行了，你这个财政大臣真有钱哎。”赵红燕被她说得莫名其妙，问钱从何而来，林燕指指风尘，风尘说：“厂长答应给我们部门设立季度奖，到月底可以发一季度的奖金，先发一半呢。还有去年的奖金也提前发给我呢。”赵红燕高兴地说：“真的，那太好了，我正在发愁呢?”林燕说：“你发什么愁啊?”赵红燕走到她身边轻声地说：“买了个房子，欠了很多钱，这钱发来就能还上了。”林燕看她幸福的样子，问她是不是要结婚了，赵红燕说：“我妈让我们今年把事办了。到时你要做伴娘的哦。”林燕朝她笑笑：“真恭喜你了，到时我一定来。”她看了看风尘，风尘发现她的眼神掠过一丝的哀怨，风尘心里有些愧疚，避开了她的眼神。下午，赵红燕去了银行，林燕到了风尘他们办公室，见宋朝英不在，问风尘她去那里了，风尘说不清楚，把那包鸡蛋喜糖给了林燕，林燕狐疑地看着他，风尘朝她笑笑，说：“丁红霞结婚了？她早上给我的，你拿回去吧，给你爸吃。”林燕见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怕被人看到了说闲话，拿着纸包走了。
　　星期日，风尘和赵红燕一家人去了他们的新房子，这是以往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大家都议论着怎么装修，风尘看了宽敞明亮的房子，心里自然挺高兴，看到赵红燕细心地察看房子，跟大家说这里怎么布局，那里放什么东西，等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更加高兴，赵红英不停地说：“红燕，你命真好，姐想都不敢想呢，这么大的房子，全城也没有几家呢。”赵红玉拉着赵红燕的手说：“二姐，你要给个房间我，以后我也要住到这里来，光线这么好，又这么清静，在这里做作业多好啊。离家还不远。”她妈逗她说：“以后家务活你干就行了。还要帮你二姐带孩子。”红玉说：“没关系的，我来带好了。”赵红燕对红玉说：“这个房间给你住了，孩子不用你带，不过你一定要考上大学才行。”大家在新房子里呆了好久，才回家吃午饭去。月底，赵红燕拿到钱，问风尘怎么装修，风尘说我不懂的，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让你姐夫来装修，钱不要少他就是了。
　　宋朝英拿到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跟风尘说：“这么多钱，才一个季度，今年不是要上万元钱了。”风尘笑着说：“今年如果协议完成了，肯定有这个收入的呢。”“可是我有点害怕，很多人看到我拿了这么多钱都在议论，说我捡了便宜，不应该拿这么多钱。我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换了，这些天丁红霞看到我，跟我有仇似的。”宋朝英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风尘也知道厂里很多人心里不平衡，说风尘拿钱他们心里服气，宋朝英没干什么事，只打几个电话，天天呆在家里，拿这么钱，不公平的呢。连赵红燕都说，宋朝英拿这么多钱，当时还不如我自己来做好了，风尘笑她说，那不成了夫妻店了，赵红燕听了也觉得好笑，说宋朝英人还是不错的。丁红霞找了个这么蠢的老公，也是活该，自己的爸当厂长，钱还是被别人拿走，真是窝囊。风尘问宋朝英：“你跟厂里订过协议没有?”宋朝英说：“没有，就金主任发了一个通知，让我到这里上班。”风尘说：“这样就比较麻烦，如果硬是有人把你换掉，到时我也帮不了你。最好跟厂里把协议签了，这样不管是谁，就不能把你换掉。”宋朝英说：“哪怎么办?陈厂长跟我又没有关系，他迟早要走的，如果丁副厂长接管的话，我的位置说没了就没了。”风尘看她都要哭起来了。他想想也没有办法，不过这让他想到要把协议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洞，有漏洞的话要及时补上，现在丁副厂长为了丁红霞的事，跟他都有意见了，到时丁副厂长不知道会怎么修理他呢。再说夫妻两个都在同一个厂，风险还是蛮大的，丁副厂长要他没有办法，给赵红燕小鞋穿也有可能。他没有把这想法跟赵红燕说，只是自己留心着。自从跟赵红燕关系明确后，风尘跟赵红燕在一起觉得很幸福，看到林燕，心里觉得不是种滋味，他不再单独去兰园玩，林燕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碰到时彼此用眼神交流，风尘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隐痛。林燕好像比以前更冷了。在这种既幸福又痛苦的焦灼中，风尘无法排遣心中的忧闷，他跟李根成联系了一下，去黄海走走，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拜访黄海的客户。他到财务室跟赵红燕说了一下，说明天去黄海拜访客户，可能过十来天回家。赵红燕说明天她去送他，他不让她去，说明天早上太早了，让她在家多睡会。真的，风尘不希望赵红燕为了他而起早。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拖着行李箱，到火车站。他买好票，准备到候车室去，发现林燕站在那里。他问林燕来早这么来送他干嘛，林燕笑着说：“不是你叫我来送你的吗?让我也来送你一次吧，以后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风尘跟林燕就是这样，双方的一举一动，表现的意思，对方不用说话就完全能理解。风尘昨天跟赵红燕说的话，也有对林燕告别的意思，没想到林燕还来送他，他觉得对不起林燕，对林燕说：“林燕，对不起了，你是属于上海的。”林燕摇摇头说：“人生得一知己，已属万幸，你已经幸福，我还有何忧?再过两个月，我要回上海去。”她叹息道：“不知我的心能不能带回到上海。”她把一个小包递给风尘说：“这是一本我最喜欢的书，送给你，路上解解闷吧。”说完，她跟风尘握了一下手，转身离去。风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怅然若失，走到候车室，发现里面是一本青春之歌。在火车上，他并没有去看这本书，只是把它紧紧地抱在胸口，感受着林燕留给他的美好青春。
　　在黄海，他感受到黄海朋友的豪迈和直爽，把他从忧愁的心灵里拉扯出来。从山黄海回来时，他已经平静下来，算好时间，给赵红燕打了个电话，说几时到蕙兰，车到站时，他从车站出来，看到赵红燕站在车站的门口张着头找他，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乌黑发亮的头发，乌黑的大眼睛，他跑过去，嘴里喊着赵红燕的名字，赵红燕听到他的叫喊，赶紧向前迎接他，两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终于，他，她见到自己久别的亲人了。两人手拉着手，一直朝赵红燕家里走去，是的，风尘想，他拉着自己的妻子回家去了。赵红燕告诉他，我们市已经被国务院改为县级市，大家都很高兴，市里刚开完会。风尘听了很高兴，很自豪，这是国家对全市人民努力工作的认可，毕竟他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陈厂长把厂里的中层干部召集起来，开了个会，为了适应新的形势，市里决定让他们厂改成公司，把原来只重生产不重视销售的方式转变为既要抓生产，又要做销售的新的企业模式。因此，企业重新注册新的名称，安排财务人员和销售人员共同到客户那边把旧的销售协议和公司帐户修改成新的公司，并把旧帐过渡到新的公司上来，与客户厘清帐目，他安排赵红燕与风尘一组，去风尘管辖的区域，林燕和严科长一组，到严科长管辖的区域，包括黄海。会开完后，风尘联系到李根成，让他协助严科长和林燕办好新旧协议交接事宜，又给方小平打了个电话，说他把赵红燕的资料先寄给他，让他帮忙办一张赵红燕到香港的通行证。他把赵红燕的资料整理好，寄了出去，又为赵红燕出门作准备。这次和赵红燕出门，机会非常难得，为了让赵红燕出门舒服些，他把线路车次做了细心的规划，预想让赵红燕把经过的城市游玩个二三天，赵红燕看到他仔细地写着出门计划，非常地感动。
　　火车上不是很挤，他们虽然是一对恋人，赵红燕看着这么多人，还是跟风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刚开始，赵红燕很兴奋，坐在车里往窗外看风景，不时地跟风尘说话，随着火车隆隆在向远方驶去，赵红燕感到有些疲倦，开始烦燥起来，风尘搂着她，让她小睡一会儿，赵红燕不再推脱，顺从地在风尘的怀里睡觉，风尘抱着她，尽量地让她睡得舒服些，天渐渐地黑了，风尘带着赵红燕去餐车吃了晚饭，回到座位上，火车不知疲劳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向目的地前行，赵红燕觉得非常的乏味，躺在风尘的怀里，风尘抱住她，软软的，暖暖的，他心里感到非常地舒服，不知何时进入梦乡。到了洪州，汪涛看到风尘带着女朋友过来，打电话给几位朋友，让他们晚上带着女眷过来。做好交接工作后，晚上他们到沈桥国际大酒店吃晚饭，赵红燕看到设施先进，豪华气派的酒店，很高兴，大家带着女眷过来，酒还没过半巡，赵红燕已经跟他们混得非常地熟悉了，晚饭后，他们到舞厅去跳舞，赵红燕喝了些酒，兴致大发，在舞池里非常地活跃，风尘跳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看赵红燕跳舞，赵红燕舞步虽然生疏，却很有活力，看得风尘情绪高涨，兴奋异常，不停地夸奖赵红燕，舞会散了后，风尘搂着赵红燕的腰，两人亲密地走到房间，风尘问赵红燕什么时候学的跳舞，跳的这么好，赵红燕傲然一笑，说是在学校里就学了，毕业了就没有跳过。进了房间，两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狂吻。风尘把手伸进她的腰部抚摸起来，赵红燕警觉地把他推开，轻轻地对他说：“不要碰我。”风尘有些扫兴，也没有强求她，让她去卫生间洗澡。他自己躺在床上看电视，没过一会儿，突然他听到赵红燕的惊叫声，连忙跳下床，冲进卫生间，看到赵红燕赤裸着身体，双手抱胸，背对着门口，细嫩的皮肤一片红色，水笼头哗哗地喷着热水。风尘明白她直接开了热水，烫着了，风尘拿出浴巾，披在赵红燕的身上，把水调好，揭掉她身上的浴巾，抱起她，小心地把她放在浴缸里，柔声地跟她说：“好了，没事了，你好好享受一下吧。”自己退出门外，躺在床上，心里非常地激动，赵红燕裸露的身体象温润的美玉一般，光彩照人，洁白润滑的胴体，线条圆润流畅，散发着青春活力和性感，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更衬托着她的光洁，风尘怕吓到她，没有强行去亲热她，他在聆听着赵红燕的洗澡声，脑子里飞旋着她的玉体，想象着抱着她，抚摸着她，闻着她的体味是怎样的一种愉悦。赵红燕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走进卫生间，看到她穿着睡衣，一头秀发湿漉漉的飘散着，她让风尘帮她擦头发，风尘在卫生间里找了找，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一个吹风机，帮她吹头发，赵红燕很新奇，说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风尘说结婚时都帮她置办回来，赵红燕从镜子里温柔地看着他，享受着风尘的温存和呵护，很快头发吹干了，风尘让赵红燕上床休息，跟她说可以看电视的，这个电视机是彩色的，赵红燕又一次的惊喜，站在电视机旁边乱按，调节频道，风尘去了卫生间洗漱，洗完出来，看到电视里放的是酒店内部的午夜影院，赵红燕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胸，很紧张的样子，风尘连忙把电视关掉，赵红燕长吁了一口气，双眼迷离地看着风尘，风尘走到她床边，双手抱着她的头，吻了她一下，让她睡觉，赵红燕抱着他，让他把被子抱过来，两个人一张床，一人一条被子睡着，赵红燕抓住风尘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风尘按捺不住，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放在她的胸口，赵红燕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赵红燕把他的手移开，他只好把手往下，碰到了睡衣的纽扣，轻轻地解开，抚摸着她的肚子，软软的，非常地光滑柔顺，赵红燕把手放在风尘的手上，随风尘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游走，风尘细细地体味着，不放过她身上的一丝一毫，像品尝着精美的酒，把她身上的感觉渗透到他自己的心里，以及他身体的每个地方，让他感到慵懒，又亢奋，他继续往下抚摸着，慢慢地进入了她的内裤里，他的手触到了她的花须，赵红燕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嘤的一声，风尘怕她不高兴，没有继续往下探，他在她的美丽的边缘行走着，徘徊着，他发现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压了压，他又冲动地往下探寻，寻找着他的幸福，他心里乐开了花，不再徘徊犹豫，快速地往下探去，却被她的手抓牢，往上提，风尘顺势把手往上在她的**边缘和两乳之间游走，不时地侵犯到她的**上，他的手一上去，赵红燕就把他拉下来，如此反复几次，赵红燕放开他的手，双手抱住他的手，亲吻着他，他再也不用拘束，象天马行空一般，在她的温柔坚挺的乳峰上肆意乱闯，他长吁了一口气，缓下速度，在她丰满的**上游走，品味着她的温暖和爱意，把他触及到的感受一点一滴地隐藏到他的心灵深处，他如此地喝望，把自己的心灵装满，又把自己爱奉献给他的爱人，他坚决地把手从她的**移开，快速地往下，抚摸着她的浓密的花须，并不停地往下往里探寻，赵红燕呻吟了一下，没有再阻止他，当他触碰到她的花蕾时，赵红燕又用手抓住他的手，阻止他，风尘此时热血沸腾，他没有往下探索，而是将手移到了她的大腿上，她的大腿光滑却又有些凝滞，让他欲罢难收，他从外侧慢慢地抚摸到内侧，内侧却光滑异常，赵红燕又把手松开，任他为所欲为，风尘一刻不停地想去碰她的花蕾，他渴望着，不时地触碰她的花蕾，终于，赵红燕钻进他的被窝里，高耸的双乳紧紧地贴着他，把她的舌头吻进他的嘴里，他一手抱着她，一只手继续往里探寻，他抚摸到她的花蕾，觉得身体要爆炸一样，赵红燕身子不停地扭动，双腿微微分开，风尘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花蕾，湿漉漉的，象是一朵带着露珠的美丽的蓓蕾，风尘的心都醉了，赵红燕把臀部不停地顶他，他抽出手，把她的内裤褪下，赵红燕双手把他的内裤迅速地褪下，臀部紧紧地贴上来，激烈地摩擦着，风尘把赵红燕压到身下，赵红燕双腿分开，迎接着他心爱的人的到来，在风尘炽烈的关爱下，鲜花怒放，风尘不停地往前冲，他要冲到他心爱的人的心里，享受着她的热爱，在风尘不断地努力下，终于，赵红燕把她的花蕊奉献给了她最心爱的人，风尘象蜜蜂一样，贪婪地吸取着赵红燕的爱，他觉得他心爱的人来到了他的心灵深处，他又把自己的爱奉献给了她，他们倘佯在幸福地海洋里，他们溶化在一起，再也难以分开……。他们相依相偎，相亲相爱，流连在庐山上，忘返于滕王阁。在火车站广场上，看到洪州站三个红色的大字，他们相视一笑，手牵着手，依依惜别这座见证他们浪漫爱情的英雄城市，登上驶往远处的幸福列车。他们在云阳玩了两天，又到了岳城，让风尘没想到的是平时对他爱理不理的黄娟，与赵红燕却有想见恨晚之意，两个人在一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风尘见她俩说话，没有他的份，就跟刘铁他们聊天去了，黄娟破例带他们去了岳麓山，桔子洲游玩，风尘看她们两个亲热地只差没有结拜姐妹了，晚上黄娟自己掏钱请他们吃饭，临别时，赵红燕跟她依依不舍，让她有时间到蕙兰来玩。到了深圳，阿发亲自来接他们，对赵红燕非常地殷勤，晚上，方小平回来，大家一起带着风尘他们去吃海鲜，又去了深圳最大的舞厅，先锋的音响，东荷猛士系列迪斯科劲暴的舞曲，让赵红燕有些疯狂，风尘看到她跳舞时的黑发飞扬，波涛汹涌，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让他非常的迷离和热爱，回到房间，他久久地拥抱着她，不肯松开手。第二天，方小平带着赵红燕，到他们的外贸公司去参观，介绍了他们的营运方式，赵红燕在他们的办公区听到工作人员，全部用英语跟客户交流，看到外商进进出出，陪同人员操着流利的英语，给他们介绍产品，不禁感慨万分，跟风尘说：“厂里要做外贸，没有这种人才哪里能成。”又笑风尘真是个傻瓜，会闯到深圳来，碰到了呆运气。方小平让阿琪带赵红燕他们去香港玩两天，到了香港，赵红燕看到鳞次栉比的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惊叹不已，风尘帮她买来一整套的黄金首饰，赵红燕问他哪来这么钱，风尘说：“我帮朋友进了许多我们本地的货，他们有一定的劳务费给我，”赵红燕也不再问，她自己置办着她认为需要的东西，晚上，他们去了维多利亚湾观看灯光，赵红燕在看着闪烁不停的灯光，风尘却在看在灯光闪烁下的赵红燕，他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心爱的人。到香港的第二天，风尘带着她去影楼，让她拍婚纱照，赵红燕看到里面的挂着的照片这么裸露，羞得不肯拍照，说太难看了，风尘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她就是不肯，说回去被父母看到了要被骂死的，被同事知道了她没法做人了，风尘笑着跟她说：“哈哈，你担心什么啊，照片挂在我们的卧室里，不给人家看不就行了吗？”赵红燕看风尘一定坚持要拍，想着自己如果穿着婚纱会是个什么的样子，又怕扫了他的兴，勉强地答应，等她穿着婚纱出现在镜子前，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她自己，风尘看着风情万种的赵红燕，免不了又迷醉了一番。回到深圳，他们还是意犹未尽，要不是工作的原因，还想再玩几天。与朋友们告别，去下一站，在去厦门的火车上，风尘得意地对赵红燕说：“你美不美，哈哈！人家看到你这张照片，都要来抢你了。”赵红燕依偎着他说：“我被人抢了亲，都是你自己的错，谁让你把我装扮得这么美。”他们牵手在厦门大学的金色沙滩，依偎在鼓浪屿的日光岩上，歌唱着他们浪漫的情怀，还有在南普陀的观音庙里，都留下了他们幸福的身影。愉快的日子，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意犹未尽，等他们回到家，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林燕看到赵红燕变化这么大，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赵红燕比前成熟了，不但美丽，身上散发着热情洋溢的青春活力，还多了一份女性的丰韵。。
　　宋朝英见他回来，跟他说陈厂长让他去一趟他办公室，有事找他。风尘路过财务室，跟林燕打了个招呼，他发现林燕的眼神里有一种期盼，他心里沉甸甸的。到了厂长办公室，陈厂长见到他开玩笑说：“在外度蜜月，也不想回家了，啊。”风尘笑笑，也不回答，陈厂长对他说：“小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不过呢，先不要向外透露。”风尘点点头，陈厂长接着说：“上面已经决定，把我调到局里当局长，这里由丁副厂长来接，还有上级现在非常重视外贸工作，决定成立一个外贸局，想把你抽调过去，当业务科科长，现在外贸人才短缺，你已经在做外贸了，比较熟悉业务，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风尘感到有些突然，他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因为刚成熟的市场网络让出去，又让他重头再来，他心里不太愿意，况且他在深圳有自己的生意要做，他问陈厂长，到那里去工资多少?陈厂长说也就比你现在的工资高点，机关里一般没有奖金，风尘对陈厂长说：“我不想去，我去了，这里怎么办?业务刚有起色，如果我走了，业务萎缩掉，那损失太大。”陈厂长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啊呀，这太好了。我也这么想的呢，我就怕你走，虽然我当局长，这个厂是我自己亲手建立的，也不愿看到它发展不好。你不愿意去，我就可以向上级有理由说不要调你走。”他神秘地跟风尘说：“我们厂的外贸业务，在全市排在第二位，这都是你的功劳呢。上级以前说过完成任务要预以奖励，半年度经济会议开了后，就把我们厂列为重点，从我们厂提拔干部呢。你也是考察对象，可惜我没有关心你，没让你入党。”风尘对当干部不以为然，收入这么少，还不如在外面跑业务好些，他似乎习惯了这一种工作，如果真的让他一天到晚呆在办公室，恐怕他还呆不住。他对陈厂长说：“厂长，要不把赵红燕调走吧，她是党员嘛，让她脱产到局里上班。”他觉得赵红燕当干部比较适合她的性格，又怕丁副厂长到时为难赵红燕，陈厂长说：“我也考虑过了，你们两个人我肯定要带走一个，现在你不去，就让赵红燕去呢，我已经把她上报给组织部，列入考察名单，现在上级非常重视人才，在我市是大学生，又是党员的人很少，女同志更少。跟你透露一下，她最大的可能是去市团委，你回去先不要跟她说。如果团市委不去，就让她去局里上班。”风尘原先就有顾虑，跟陈厂长说：“你走了，厂里政策变了怎么办?”陈厂长说：“我定的政策怎么会变?这是企业管理最先进的方法。你不用担心，你的协议签订了十年，不会变的，我到局说一下，局里再下一个文件，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到局里我还要把这里的经验在全系统推广呢。”风尘一听放下心来，想到宋朝英，他对陈厂长说：“把宋朝英也做个协议吧，我怕以后人员变来变去影响我的工作。人用习惯了，工作方便些。”陈厂长满口答应，对风尘说：“我在局里，这个厂还是归我管的嘛，只要你在这里要好好给我工作，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这次厂里人员变动太大，林燕下个月就回上海，如果赵红燕一走，财务科还要调人员过来呢，不过只要你们业务上稳定，其它一切问题都不难解决。”风尘听到林燕下个月要走，心里空落落的。他回到办公室，跟宋朝英说：“我刚从厂长那里来，我跟厂长说过了，让你跟我一样，签个十年的销售考核协议，以后你就不用操心有人来挤你。”宋朝英听了，感激地跟他说：“真是谢谢你，林燕一走，没有人再帮我了，以后我只能靠你，唉，在单位，没有人照应着，很容易吃亏的呢。”风尘奇怪地问她：“你也知道林燕要走了?”宋朝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外面快活，那管人家死活?你明明更喜欢她，为什么要跟赵红燕结婚呢?前几天我去过兰园，她跟我在一起，都默默地流泪，说如果能跟你在一起，宁愿不去上海。”风尘辩解道：“她不可能不去上海的呢，她为了父亲到这里来好几年，现在他父亲要回去，她在这里呆得牢吗?况且人家母亲也在上海，哥哥又去了美国。她哪里扔得下他们呢。如果我跟她在一起，不是又害了她吗?我又去不了上海。”他又赌气地说道：“你以为我喜欢离开她呀？”他知道宋朝英跟林燕关系好，林燕对谁都很有礼貌，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的。宋朝英做临时工时，没有人看得起她，只有林燕会经常跟她在一起，照应着她。宋朝英想想也对，说：“你说得话也没错，现实摆在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是我觉得林燕也太可怜，在这里三年，难得碰到你这个知心的人，却无法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你知道吗?她到蕙兰来，除了赵红燕，她没有其它的知心朋友，她跟我说：以后我有什么事，尽管跟你说，你肯定会照顾我，她是很了解你，你今天就把我的大事情搞好，想必她也很高兴。她流着泪吩咐我，说你虽然工作能力强，心里却很脆弱，不是细心的女人照顾你，很容易让你受伤，赵红燕也没有这份耐心来管你，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呢。”风尘听了有些不明白，林燕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让他照顾宋朝英呢，还是让宋朝英照顾他呢?他听了林燕流泪，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能不割断与林燕的情谊。对宋朝英说：“唉，有什么办法，感情再深，缘份没有也是白搭。如果她不去上海，我真可能会跟她在一起。”宋朝英疑惑地问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看你的人长得又不出众，又从农村来，林燕赵红燕凭什么就会喜欢你呢?”风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我会挣钱还不够吗?你跟着我不是也很愿意吗?”宋朝英瞪了他一眼说：“这感情跟钱有很大的关系吗?林燕会喜欢你的钱?”风尘第一次看宋朝英发脾气，觉得有些好笑，想想她的话也对，朝她笑笑，不再理她。
　　风尘凑时间请了假，回老家去了一趟，他父母见他回来，自然非常地高兴，母亲跟他说房子快要建好了，问他跟红燕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风尘告诉她说赵红燕家让你们去提亲，赵红燕家的意思最好今年把事办了。并把赵红燕可能调到市政府去工作的事告诉了她们，让她们不要说出去，赵红燕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妈听了乐不可支，对风尘说：“儿子哎，这太好了，那老道士太厉害了，说你媳妇是大富大贵的命。果然被他说中。家里房子造好了，把你们的房间搞好，做洞房，我跟你爸商量一下，选个日子去提亲。”转身对他爸说：“他爸，你等着享福吧。这么好的儿媳妇，做梦都想不到哎。”他爸笑呵呵地说：“你只知道说迷信的，是我们家儿子有出息，才有好的姑娘会找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