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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迎春花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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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快的日子过得很快,眼看着端午节快要到来,这天下班吃过晚饭,风尘看张迎春坐在房间,还不回去,心事重重的,风尘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明天要从家里面搬出来,她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想着今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知道怎么生活,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风尘这才想起张迎春已经离婚,端午节前一星期要从他老公家出来。看着张迎春悲痛欲绝的样子,风尘心里酸酸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办才好,他安慰张迎春说:“姐,你睡这房间好了,我反正呆不了几天了,端午节过后没几天就要回学校的。”张迎春听他这样说,哭得更加伤心,她抱住风尘,说:“你走了,姐更加孤单了,住的地方还好说,以后这么长的日子,我一个人怎么过啊?”风尘用手帮张迎春擦着眼泪,把张迎春整个脸都涂满了眼泪,张迎春松开他,站起来拿了毛巾把眼泪擦干,用无奈又渴望的眼神看着风尘,风尘脑子一片混乱,随口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姐,你还可以再嫁人的嘛。”张迎春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你还不知道,姐不会生孩子,谁要姐!”风尘才想起来张迎春痛哭的原因。他的潜意识又上来了,对张迎春说:“你可以再去检查一下的嘛。”张迎春低着头,用毛巾擦擦鼻涕说:“这三年我都折腾死了,还检查。”她疲倦地说:“唉!就是去检查,也还是这个样子,我的心都死了。谁也帮不了我的。”她绝望地看着风尘,风尘看张迎春痛苦的样子,心里非常地酸痛,他看着张迎春,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好一会儿时间,风尘问她到哪里去检查的,张迎春说她婆婆带她去了好多地方,那里,那里……,还去寺庙里烧香拜佛,都没有用的。风尘听了感到奇怪,暗暗想这农村的人真奇怪,正规的医院不去看,偏要到江湖郎中那里去看。他问张迎春,去医院看过没有,张迎春说去镇医院看过的,医生号了脉,说不出什么东西来,连药都没有开。风尘问她为什么不去人民医院看看,张迎春看了他一眼,呜咽着说:“也去过的,找了个老中医看的,吃了几帖药,也没有什么效果,听别人说,除非去上海北京的大城市里,才有点希望,可我不可能去的,哪有这么多钱呢?”风尘坐在床上躺着,一言不发,仔细地回想着张迎春治病的过程,问她这个老中医是男的还是女的,张迎春告诉他是个男的,别人给她婆婆介绍的。风尘觉得有些别扭,想想还是让她再到人民医院去检查一次,便对张迎春说:“姐,这样吧,过了端午节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到原因才可以治疗,你看了这么多地方,没有医生说你到底为什么不会生,原因都找不出来,怎么能说就不会生呢?”张迎春呆呆地看着他,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想想自己也没有办法,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她也乐意让风尘陪她到城里玩一玩,好长时间了,她没有去过城里,这两天心里不舒服,想着去城里散散心也好。第二天,张迎春挑着担子,把自己的东西挑来,大家帮她把东西整理好,风尘跟传达室的老头说好,晚上跟他搭铺子,他经常去老头那里取报纸看,有时也会带点从老范那里拿来的糕点给他吃,彼此十分熟悉,老头一口答应风尘。风尘把自己的被子拿到了传达室。晚上,风尘怕张迎春一个人孤单,就在她的房间里看书,张迎春躺在床上打棉线衣,彼此没有太多的话,但心里却很愉快。
  端午节前两天,风尘去老范那里,跟老范说明天要回家一趟,问老范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他家玩,老范说不是星期天,没时间去,让风尘拿点东西回去给他爸,老范打开抽屉,拿出一条西湖香烟,一条大红鹰香烟递给风尘,再找点糕点去,说你爹不喝酒,喜欢抽烟,又开了张单子,让风尘去张迎春那里,取两箱肥皂带回去,说你妈喜欢这东西。风尘谢了老范,到仓库里,到张迎春那里提出两箱肥皂,还是按先前的方法,用蛇皮袋装好,准备第二天搭叶炳军的车去车站回家,丁雪英看风尘在准备礼物,打趣他又要到哪里去看丈母娘,风尘老实地回答去家里看父母,丁雪英又打趣他说:“带你姐回去做媳妇,好不好?”风尘看了张迎春一眼,张迎春打了一下丁雪英,抿嘴笑着:“不要乱说。”丁雪英又说:“你姐不去,带王旭红去,王旭红可喜欢你了。”王旭红听了脸一红,跑了出去,风尘见丁雪英没完没了,突然一把抱起她,把她按倒在长椅子上,用力摁了她两下,又轻轻地用拳头打了她两下,丁雪英夸张地大喊大叫,刘红芳过来把风尘拉开,对风尘说:“别人都没得去,我陪你去得了。”风尘对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再理她们,只顾自己做事。第二天一早,他跟着叶炳军的车走了,临别时,张迎春吩咐叶炳军照顾好风尘,让风尘路上小心点,早点回厂里来,风尘看到王旭红眼泪都要落下来,另外两个大姐也向他挥手,让他早点回来,风尘向她们挥挥手,心里有些发酸,相处了这么多天,第一次跟她们分别几天,心里有些不舍。
  风尘回到家,他爸妈说他少了些孩子气,有些大人模样了,赶紧让他吃粽子。风尘跟他爹说这些是老范送给他家的礼物,他爸问他是哪个老范,风尘说跟他是战友,他爸说真是巧了,会遇到老范,他们好多年没有联络过了,风尘看到他妈捧着肥皂很开心,也非常高兴。晚上吃晚饭,他把遇到老黄的事也说了,看他妈坐在旁边,不敢提起他爸在朝鲜看女人洗澡的事,只问他爸是不是救过老范,他爸笑着说:“这个老范很笨的,每次美国佬的飞机来轰炸,老是把屁股撅得老高,这不,有一次被弹片炸到下身,受了重伤,还是我从阵地上背他下去抢救的,当时大家都被埋土里,没有爬出来,我躲在旁边的小树林里,飞机一走,我就跳到战壕里,看老范一动不动,把他从土里扒出来,下面都是血,我一把背起他往后方跑,老范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在打仗时大家都要是互相照顾的,不能说谁救过谁。”风尘又问他爸枪法是不是很准,他爸有些得意地说:“这倒是真的,打枪是要有点天性的,我们就学了十来天时间,就上去打仗了,刚开始也打不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打越准,到后来不用瞄准了,拿枪随手打就能打中敌人,自己也搞不清楚打死几个敌人。”风尘又问他三件宝是回事,他爸口气却郑重起来,跟风尘说:“儿子,以后在外面不能总是听领导的,有时领导的话也不一定对的,我这个钢盔是从美国佬那里抢来的,按规定是不能带的,连长批评了我好几次,我一直不肯扔掉,他看我年龄小,后来不再说了,这钢盔救了我好几次命呢,敌人的炮弹,子弹打来有时跟下雨似的,打在钢盔上啪啪作响,如果没有钢盔保护,我早就完了,也不会有你这小子了。”他妈白了他爸一眼,说:“不要教坏了儿子,在外面要听领导的话。”风尘又说起老黄让他上门做女婿的事,他爸哈哈大笑:“这个老黄,还真讲情义,你要去就去好了。”他妈一听急了,对风尘说:“别听他的,我才舍不得呢,妈帮你问过道士先生,说你老婆很有出息的。”他爸有些不满说:“你总喜欢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他妈却不服,跟风尘说:“你的名字还是那位道士先生取的呢,你看你爸给你取的什么名字啊?援朝,红兵什么的,多难听,你出生后四个多月,我跟你外婆去了城里,到太婆婆家去玩,太婆婆说你这么可爱,非常地喜欢你,她带着我们去城隍庙,在城隍庙里烧香时,你在那里咯咯地笑。一个老道士听到笑声,走过来看了一看,张口就说了一句:“真是个有缘人哪。”问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说是男孩子,太婆婆见到老道士,请他帮忙取一个名字,道士听了,沉吟了一会,问夫家姓什么,什么时候生的,我跟他说了,他用手指算了一回,对我说:“这孩子,男身女形,心灵玲珑剔透,聪明异常,不同一般的人,只是身体会弱一些,这孩子的媳妇可是个很有出息的人哪。”说完,他拿着一张黄裱纸,写了几个字,递给我说:“姓徐,名风尘吧,记住,一定要让他读书,他的命才好,会有一个很有出息的媳妇。”我还想再问,他不再说话,我给了他一个红包,他没收,只说有缘有缘。他妈到房间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里面有一张纸,他妈把那张纸递给风尘,风尘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天地两相间,阴阳轮回时,风来之无影,尘去之无踪。风尘这才明白为什么父母坚持让他读书,并把他管束的很严。他把纸还给他妈,他妈小心地把纸包好,回房间放好,他爸不以为然说:“就知道相信迷信。”风尘搞不清楚谁对谁错,一笑了之。过了端午节,风尘挑着他妈给他准备的一只老母鸡,几十个鸡蛋,还有一些粽子,让他给老范带去,说老范是个好人,以前来过一次,给了他们家二百元钱修房子,让风尘对老范好点。风尘一听,不禁咋舌,二百元钱,老范要做好几年呢。他答应着,挑着东西,回城里去了,到了厂里,他把东西送给老范,说他妈给他的,老范笑眯眯的说:“你妈我看到过一次,非常能干的人,还识几个字,是你爸福气好,找了个你妈这样的女人。”风尘把另外几个粽子分给张迎春她们,她们都说粽子好吃。几个人见他回来,都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话说个不停,桌子上放着很多给风尘吃的东西,少不了几个人在一起打闹一番。晚上,风尘坐在房间看报纸,张迎春在打棉线衣,不时地朝风尘看,不说一句话,风尘看完一张报纸,看到张迎春不时地看他,他想起来,陪张迎春去医院做检查的事,就对张迎春说:“姐,什么时候去医院啊?”张迎春高兴地说:“听你的呀。”风尘想了想说:“后天吧,明天准备一下。”张迎春满意地点点头。第二天,风尘跟叶炳军说,明天他和张迎春跟他的车去城里,又到老范的办公室给徐股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到他那里吃晚饭。老范问他去城里干嘛,风尘说陪张迎春去检查一下身体,老范吩咐他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还掏出钱来给风尘,让他给张迎春看病。并让风尘照顾好张迎春,风尘答应着,叶炳军当天把货装好,把车子停在厂里,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风尘起了个大早,到仓库里,看到张迎春在打扮自己,等了好长时间,张迎春才拎着包出来,风尘看见她情绪很高,穿着一件海军蓝格子束腰的连衣裙,像个学生模样,非常地清纯,见风尘在看她,她竟然露出一丝的羞涩,风尘闻到了她身上淡淡地香味。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看到张迎春使用化妆品。张迎春见风尘呆呆地看着她,朝他莞尔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句:“傻瓜,看什么呀,走吧。”他们坐上车,天已经大亮,风尘坐了几次叶炳军的车,有了经验,他跟张迎春讲了乘车的注意事项,张迎春牢牢抓住扶手,刚开始她还挺开心的,朝风尘笑着,车子拐了个弯,张迎春没有注意,差点脱手摔出去,吓得她花容失色,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不敢有半点懈怠,车了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时而上跳,时而下跌,时而左倾,时而右斜,他们两个人也跟着车子上下起伏,左右摇晃,风尘坐过几次,知道这车的脾性,坐着觉得还蛮舒服的,张迎春第一次坐,适应不了这剧烈的摇晃,紧张的脸色苍白,临近中午,强烈的阳光烘烤的驾驶室热起来,加上发动机的热量,室内温度很高了,要不是开着窗户,有风灌进来,人都会被闷中暑。两个人开始冒汗,风尘看张迎春苍白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汗从头上往脸上流,恰如一朵牡丹花刚被水浇灌了一般,妖艳欲滴,风情万种。他笑着看着她,目光片刻不离,张迎春被车子折磨的一动都不动,双手死死抓住扶手,闭着双眼。风尘跟着车的节奏,放松身体,随它摇晃,就这样,一路车子,一个一路享受,一个一路难受,到了城西火车站。风尘下了车,扶着张迎春下车,张迎春浑身酸软无力,有些想吐。风尘扶她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休息,跟叶炳军约好下午五点在奎元馆会合,叶炳军开车去了站台。休息了一会儿,张迎春站起来,拿出毛巾擦了擦汗水,看风尘满头大汗,也帮他擦了擦,他们两个坐了个把小时的公交车到了城里,在街边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条,去了人民医院。在挂号时,张迎春不知道挂什么号,上次来是挂的中医内科,今天不知道挂哪一科好。风尘呆想着生孩子肯定在妇产科,就让她挂妇产科的号,他们问清楚妇产科的地方,张迎春或许是坐车累了,或许是到医院心理有反应,风尘看她爬楼梯有些费劲,就接过她的包,扶着她走进妇产科,一个上了年纪的,头发花白的女医生,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端坐在里面。风尘看到这女医生,好像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他潜意识地认为这个女医生可以解决张迎春的问题。女医生和善地看着他们,让张迎春坐在她面前,问她看什么病,张迎春红着脸,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说话。风尘看张迎春这样,就抢着说,看不会生孩子。医生惊讶地看了风尘一眼,转眼轻声地问张迎春,是什么样的情况,张迎春跟医生说,结婚三年了,也没有怀孕。医生看了看张迎春,有些诧异,又看了看风尘,摇头笑了笑,让她伸出手,帮她号了号脉,思索了一会,站起来对张迎春说:“跟我来,我帮你检查一下。”张迎春站起来,朝风尘看了看,风尘示意她跟医生去,他也跟在后面,医生看了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了指门口,嗔他说:“你跟来干嘛,到门口去,在那里等。”风尘脸一红,赶紧退出房间,站在门口,不时地往里面张望。过了好长时间,医生才带着张迎春从房间里出来,坐在桌子上写病历,不时地询问张迎春。写好病历后,开了个单子,让张迎春去付钱取药。张迎春出门看到风尘,脸一红,看了他一眼,旋风般地去了。风尘刚要随她去,女医生朝风尘招招手,让他坐在面前,和善地朝他笑笑,也帮他号了号脉,不时地摇头。张迎春取药过来,医生让风尘到外面取点开水,把药拿出来,让张迎春把药吞下,又拿了另外几颗药,让风尘服下,笑着跟风尘说:“你这小子,不要太野了,晚上早点睡觉。”风尘给她说得莫明其妙,刚要开口问医生情况,张迎春拉了他一下,医生把病历交给张迎春,跟她说:“一个月后如果有月经来,再过来看看。如果没有月经来了,就不用再过来了。”风尘不知道月经是什么玩意儿,觉得很好奇,问医生月经是什么东西,医生笑着对张迎春说:“他还是个孩子,回去要主动些。”转头对风尘说:“这是女人的事,你问什么啊?”风尘被女医生说的不好意思,呆呆地站着,被张迎春拉着出来。风尘问张迎春怎么样,张迎春却羞于开口,只含混地说没关系,眼泪叭叭地往下掉。风尘看她满腹委曲、满腹悲伤地模样,以为结果不好,怕她伤心,不再问她。拉着她的手,要张迎春不要哭了,在街道上难看。张迎春擦了眼泪,强忍住委曲悲伤之情,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风尘看时间还早,就带着张迎春去了城隍庙玩,风尘想,不知道帮他取名字的老道士还在不在。两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张迎春拉着风尘,要他跟她一起跪在城隍爷面前,风尘不肯下跪,看着张迎春祈求的眼光,心中不忍,只好顺从地跟着她一起跪在城隍爷跟前,张迎春嘴里默语了一通话,叫风尘和她一起拜了几拜,站了起来,又到其他地方,把里面的菩萨一一虔诚地拜完。他们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儿,风尘看张迎春的心情好了很多,心里非常地高兴。他们从城隍庙里出来,风尘又带她去了告天台公园,爬上告天台。风尘告诉张迎春告天台的来历,张迎春站在告天台上,闭着双眼,默默地流着眼泪,也不顾炽热的太阳,风尘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去打扰她,过了好一会儿,张迎春挣开眼,风尘从包里拿出毛巾递给她,她擦干眼泪,风尘拉着她的手,走下告天台。公园里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僻静的树荫底下的青石凳子上坐下来,张迎春无力地靠在风尘身上,静静地睡去,风尘把她抱在怀里,靠着大树打瞌睡。风尘醒来时,张迎春还在睡觉,风尘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非常地痛惜,他不知道以后张迎春的生活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帮助她。他用手把张迎春的泪痕擦了擦,不想把张迎春吵醒了,张迎春看到自己躺在风尘怀里,朝他笑笑,把风尘的手抓住,放在胸前,又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风尘的温暖怀抱。回想着在医院里的情形:医生帮她检查了身体,告诉她,她还是个姑娘,只是由于**小了点,男人的力量不足和她的不配合造成的,还说你丈夫还是个孩子,做女人的要引导他,看到医生把风尘当作她的丈夫,她心里甜蜜蜜的,也不跟医生说明白,含混地答应着医生。她希望和风尘做一天两天的夫妻,就很满足了。自从风尘来到她的生活里,原本生活在绝望里的她,被风尘带到了希望彼岸,从痛苦的旋涡里来到快乐的世界里,她翻了一下身体,紧紧地抱着风尘,她知道自己跟他差别太大,不可能跟风尘生活在一起,她觉得她真的喜欢上了他,过几天他就要离她而去,她心里万分地不舍,她觉得可以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他。他是她此生爱过的男人,虽然他其实还是个男孩。风尘以为她心里难受,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安抚着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风尘让张迎春起来,到奎元馆去吃晚饭,两个人到了奎元馆门口,叶炳军已经在那里等他们,见到他们,让他们上二楼,徐股长跟朋友已经在二楼包厢等他们了。到了二楼,看到徐股长,风尘好像见到自己的兄长一般,亲热地叫大哥,徐股长见了他很开心,说以后有事一定要像今天这样打电话给他,并给他介绍了他的几个朋友,又问张迎春是谁,风尘说是他们仓库的主任,徐股长让他们坐下,问风尘喝什么酒,风尘就说不喝酒,徐股长说男子汉要喝酒的,等会让叶炳军把挂车里的肥料整理好,可以睡在上面回家。叶炳军说可以的,少喝点就是了,风尘不好推辞,让徐股长倒了半碗金华酒,又把张迎春倒了一碗啤酒,跟张迎春说:“女人喝酒没有底的,啤酒度数低,可以多喝点。”张迎春承蒙他的好意,没有推辞,徐股长夸赞张迎春说:“你们海鸥日化厂美女真多,上次在医院里看到的姑娘也挺漂亮的。”风尘想起上次徐股长照顾王旭红,后面三天都是徐股长找人帮王旭红送吃的。风尘端起酒碗跟徐股长和大家敬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对徐股长表示感谢,徐股长看他喝了这么一大口,竖起大拇指,说:“这才像个男子汉。”接着大家边吃边喝,气氛非常地热烈,张迎春的情绪都很高,喝了不少酒,风尘见张迎春高兴,开心地忘记了自己的酒量,喝了半碗酒,又被别人倒了半碗,要不是叶炳军拦着,碗都被人家倒满,大家轮番上阵地敬酒,喝得风尘眼睛都花了,张迎春和叶炳军看风尘有些醉了,告别徐股长,扶着风尘去停车场,风尘虽然还能走路,却有些不稳,两个人把风尘扶到停车场,叶炳军让张迎春看好风尘,自己从驾驶室拿出几只麻袋来,爬到挂车上,把化肥袋子重新安放好,在挂车的中间做了个小窝,铺上麻袋,让风尘睡在里面,比较舒服些,叶炳军叫张迎春把风尘扶过来,两手抓住他的双臂,憋了一口气,奋力把风尘拎上车,把风尘放在小窝里。叶炳军刚准备下车,看到风尘翻了个身,人差点滚落下来,他连忙把风尘推进小窝里,对张迎春说:“你上来看住他,等下掉下来,我可赔不起,”张迎春听了有些急,怕风尘出事,把手递给叶炳军,让叶炳军拉她上车。她把风尘抱地怀里,让叶炳军车子开慢点,叶炳军跟她说:“你抱紧他,酒喝了劲大些,等会不小心他挣脱了要掉下来的,开车我心里有数。”叶炳军下了挂车,进了驾驶室,点着火,车子颤动起来。车子慢慢地开上了公路,不停地上下左右地摇晃,风尘被张迎春抱着,觉得有些憋闷,挣扎着,要坐起来,张迎春没法,轻轻地松开点,车子一摇晃,风尘身体朝外倾斜,张迎春急得把他抱回来,自己躺着,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体上,把他抱着,风尘觉得她抱得有点紧,让她把手稍微松开点。风尘睡在张迎春的身体上,觉得非常地舒服,不停地叫姐,不时地用嘴吻她,张迎春被他的热情感染着,心里又非常地爱他,也不停地吻他,风尘不禁身体燥热起来,他双手乱摸,嘴里喃喃地不停地说:“姐,我喜欢你,”张迎春心里呜咽了一下,把风尘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着他,风尘张迎春说:“姐,我下面难受,”张迎春被风尘压在身体上,让她欲火焚烧,她解开他的皮带,伸手进去,把风尘往自己的身体里引……。拖拉机轰鸣着,努力地向前,不管路途多么地不平,它朝它既定的目标奋勇前行,风尘似乎被阻挡着,他不停地往里冲撞,张迎春非常热烈地迎接他,突然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下,风尘发现他终于冲开了幸福家园的大门,进入了神秘的花园里,张迎春轻轻地欢快地叫了一声,深情地狂吻着她心爱的人,渴望他用自己爱来浇灌自己,唤醒她那快要枯萎的花朵。她用力地爱抚着风尘,她要把她心爱地人溶入她的心里,把他那份最珍贵的爱,深深地埋进她的内心深处。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她感觉到风尘挚热的爱献给了她。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在这个世界里,终于千辛万苦地求索到了她渴望的爱,她享受到了人间最美好的生活。她觉得从此不再孤单,不再痛苦,她将踏上幸福的人生里程。她发现风尘好像昏过去一般,睡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鼻子里喘着粗气。到了厂里,风尘酒意还没有消退,稀里糊涂地被张迎春扶到浴室,被水一冲,脑子才清醒些,他洗漱好,走到张迎春的房间里,觉得脚下有些轻浮,头脑有些疼痛,见张迎春坐在床上,他毫不犹豫地躺到张迎春的怀里,叫了一声姐,昏昏沉沉地睡去,张迎春慈爱地抱着他,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第二天,天蒙蒙亮,张迎春推醒他,他发现自己跟张迎春睡在一起,有些奇怪和慌张,他赶紧起床,心里有些恐慌,跑到传达室,老头已经起床,见风尘才来,有些疑惑,风尘也不理他,独自上床睡觉,一直到中午老头催他吃饭,他才懒洋洋地去食堂。回到仓库,看到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人知道他昨晚跟张迎春睡在一起的事,他搞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被张迎春抱着睡觉非常地舒服和惬意。他看到张迎春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换了个人似的。叶炳军见他过来,递给他一盒点心,好像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他放下心来,还是跟往常一样地看书看报纸,跟她们几个打打闹闹。
  随着风尘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几个玩的更加疯狂,甚至连王旭红也不在一边观看,加入进来玩闹,风尘胆子比以前更大了,他毫无顾忌地跟她们疯玩,只是碰到王旭红,他会收敛些,虽然偶尔会抱她一下,吻她一下,却从不主动地去碰她,在她身上放肆。王旭红好像也舍不得离开他,一有空闲就坐在他身边。这天下班后,王旭红趁别人不注意塞,给风尘一张纸条。风尘一看,是让他明天到她家玩,上面写了地址。并画了一张她家的方位图。风尘犹豫了一个夜晚,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最后还是觉得去一下,不然伤了人家的好意,他照例到老范那里拿了几样东西,跟张迎春打了个招呼,说出去玩一下,下午回来。张迎春问他去哪里玩?看风尘吱吱唔唔,心里明白他要去哪里玩,就提醒他小心点,不要乱来,早点回来。风尘点点头,答应着她,他按图索骥,很快找到了王旭红家,一个小园子,养着很多鸡鸭,三间茅草房用土垒墙,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看见风尘走进来,叫王旭红,王旭红看到风尘进来,既高兴又意外,她有些手足无措,脸色菲红,风尘看到她系着一条围裙,双手湿湿地,想伸手又觉得有些脏,不好意思握他的手,风尘朝她笑笑,握了一下她的手,王旭红露出开心的笑容,把风尘让进屋里,风尘看到里面家徒四壁,一张旧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和一个书包,摊着作业本。风尘把手上的点心放到桌子上,王旭红连忙收拾了桌子,帮风尘倒了茶,用感激的声音,轻声地对风尘说:“让你见笑了,我家里很差的,不要嫌脏啊。”风尘抬头看了看,确实,茅草房上挂着很多蛛丝,被浓烟熏的黑黑的,飘来飘去,满地的鸡屎,灶台里喷出浓浓的烟,风尘喝了一口水,转眼看到王旭红站在他身边,满脸的羞愧,好像做错了事一般,她弟弟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人。风尘明白王旭红的心情,就站起来,走到灶台上,对王旭红说:“我来帮你烧火。”王旭红开心起来,让她弟弟抓紧做作业,自己上灶台炒菜。她跟风尘说:“这两天收油菜,家里很忙,父母在田里干活,不回家吃饭,她要把饭烧好,让弟弟送去,另外一个大的,在西瓜地里守着,等会吃了饭去摘西瓜吃。”虽然天气很热,风尘被炉膛里的火烤着,却觉得挺舒服,他把火烧的很旺,王旭红也不再同他说话,加快了烧菜的速度,风尘边烧火边看着王旭红,发现王旭红很勤快,红红的脸上冒着汗珠。很快,烧好菜,王旭红让风尘走出来,自己到灰膛里扒掉一层灰,用围裙提出一个瓦罐,从瓦罐里掏出米饭来,三个人吃了饭,王旭红让弟弟去送饭,还把风尘带来的点心也捎去,又拿来个斗笠给风尘戴上,自己拿了一块湿毛巾盖在头上,和风尘一起出去给她大弟弟送饭,摘西瓜吃。天非常地热,烈日当头,没有一丝的风,风尘还没有到田里,已经开始出汗,看到田里的人们紧张地干活,收小麦的,耘田的,没有半点歇息的时间。风尘想自己真是很幸福了。到了西瓜田,满眼翠绿,一个个小西瓜躺在地里,非常地赏心悦目。她弟弟坐在瓜棚里做作业,不时地向外观望,看到风尘和他姐,他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风尘,风尘钻进瓜棚里,觉得还比较凉爽,王旭红给他倒了碗茶,风尘一口气喝完,放下碗。翻了翻她弟弟的作业,发现字写得很工整,清楚。有两道算术题目做错了,等他吃完饭,让他过来,耐心地教他,王旭红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看风尘教完了,问弟弟懂了没有,他弟弟点点头,说懂了。王旭红用深情地眼光看着风尘,风尘看着王旭红的脸白里透红,像桃花一般地娇艳,心里呯呯地跳着,他避开了她的眼光,坐着有些手足无措,王旭红充满爱意地笑骂了一声,让风尘跟她一起去摘西瓜,风尘拉住她不让她去,王旭红以为他客气,非要拉着他去。他对王旭红说:“你又不知道西瓜成熟了没有,这样乱摘,没有成熟很可惜的,只有你爸才知道那个西瓜熟了,那个没有熟。再说现在的西瓜太热,吃了会拉肚子的呢。”王旭红听了他的话有道理,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风尘说:“我家里也种过的,跟他一样,守过西瓜地。”风尘用嘴朝她弟弟呶呶。王旭红不再坚持,这时她的小弟弟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跟王旭红说:“姐姐,爸爸说了,让你把客人招待好,让他在这里吃晚饭,等会他会带西瓜回家的,让你不要乱摘。”王旭红朝风尘笑笑,对两个弟弟说:“你们在这里守着,姐回家喂猪去了。”让风尘跟她回家,天气太热,风尘浑身是汗,到了家里,衬衫被汗水已经粘贴在身上,非常地难受。王旭红打了一盆凉水,让风尘把衬衣脱了,用毛巾帮他擦拭身体,风尘怕痒,被她擦的咯咯直笑,身体不停地扭动,王旭红见他不老实,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用毛巾帮他擦汗,嘴里跟着风尘咯咯地笑,风尘闻到了她的少女的香味,心里一震,觉得浑身有些慵懒,他一只手搭在王旭红的腰部,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王旭红娇艳的脸,王旭红身体微微一震,看了他一眼,脸刷地一下红了,转过脸,细心地帮他擦身子,风尘看着她欲笑还羞的样子,忍不住把王旭红的身体紧紧地抱着,王旭红低着头,也不看他,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声:“流氓。”风尘突然想到刘卫民,赶紧松开她,尴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王旭红看他这个样子,不停地笑着,她怕风尘累着,让风尘到她的床上睡一会,她自己拿着风尘的衬衫洗了,晒在院子里,随后切菜喂猪去了。风尘看她的床是一张很旧的毛竹床,睡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上面铺了层稻草,风尘睡上去,觉得非常的温馨,外面很安静,听不到一丝人声,只有母鸡生鸡蛋时咯嗒咯嗒的叫声和猪睡觉的呼噜声,他很快进入梦乡。不知什么时候,风尘觉得脸上庠庠的,睁开眼,看到王旭红坐床边,吻着他,他一惊,想坐起来,被王旭红一把按住,把嘴唇压在风尘的嘴上,不停地吮吸着,身上散发着姑娘特有的香味,风尘非常地紧张,怕被人看到,让王旭红吻了一会,推开她,下了床,王旭红抱着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风尘有些抵挡不住她的热情,不由自主地抱着王旭红,坐在床上,王旭红躺在他的怀里,眼睛深情地看着他,抓住他的手放进她的脸上摩娑着,要风尘抚摸她,她轻柔地对风尘说:“她们都说你的手好柔软,抚摸着非常地舒服,果然是这样的。”风尘非常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的手随王旭红的手在她的脸上游走,王旭红好像非常地享受,还觉得有些不满足,把他的手往她身上引,风尘一触碰到她温热的身体,心里害怕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他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要走进来,他慌忙地站起来,把王旭红轻轻地往床上一放,连衣服也忘记拿了,光着上身匆匆地逃走了。还好中午天热,村子里没有人,他也不敢去仓库,怕被几个大姐看破,直接去了传达室,睡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坏事,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觉得自己跟刘卫民没有两样。他是不应该这样对待王旭红的,虽然他知道王旭红喜欢他。。
  张迎春吃了晚饭,还没有见风尘回来,有些焦急,不知道风尘在哪里,她找到传达室,看风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的模样,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帮他找了件衣服,让他穿好,张迎春带他到了仓库,给他打的一份晚饭,放在桌子上,风尘心里不自在,胡乱地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张迎春把碗筷收拾好,叫他去洗澡,风尘很听话地去了。洗完澡,回到仓库,呆呆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张迎春一眼,好像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怕张迎春责骂他。张迎春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把他拉过来,拥着他坐在床边,柔声地问他去哪里玩了,风尘吱吱唔唔地,红着脸,不肯说,张迎春再三追问,他才说去了王旭红家里,到她家摘西瓜吃。张迎春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他:“没有做过火的事吧?”风尘点点头,张迎春拍拍胸口,叹了口气对他说:“你真的吓死我了,出了事我怎么跟干爹交待。你不喜欢她干嘛要去玩呢,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没有做过分的事。你知道吗?王旭红虽然看着可怜,她还是很有心机的,她跟你亲近,虽说也有喜欢你的份,但更多地看重的是你的居民户口。你还是个孩子,这么的天真。我想你妈也不会喜欢你讨个农村户口的老婆回家吧。”风尘听了,心里才有些明白,他想到她妈应付前来说媒的人的情形,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头上直冒汗,心里更加害怕,他双手把着张迎春的脖子,求助地看着她。张迎春看风尘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紧紧地抱着他,用手帮他擦了擦汗,又轻轻地拍拍他的脊背说:“不要怕,有事有姐担着,啊。”风尘听了,紧张了一个下午的心情突然松懈下来,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又被她的身体温暖着,觉得非常地惬意,躺在她的怀里酣然睡去。等风尘醒来,天刚蒙蒙亮,他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盖着被子,旁边不见了张迎春,他随手摸到衣服裤子,穿了起来,匆匆地跑到传达室,那老头刚起床,见风尘过来,用疑惑地眼睛看了看他,他也不理那老头,钻进自己的被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张迎春喊他,他起床才发现自己穿了一套新的衣服。他出了门,发现张迎春跟往常一样,放下心来,跟着她去仓库。风尘看到王旭红拎着个西瓜,过来上班,不敢看她,躲着她,王旭红炽热的眼光不时地搜寻着他,趁他不备,走到他身边狠狠的扭了他一下,轻轻地骂了他一声:“傻瓜。”他痛得想大喊,又不敢喊出来。赶紧离开她远远的。午饭后,王旭红切开西瓜,捧了一块大的,送到了他面前,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
  风尘明天就要离开了,他跟老范道别,老范吩咐他走了就不要牵挂他们,到正式单位后,要以工作为重,没有时间不要过来看他们,他有时间会去他家玩的。并让风尘拿点东西去,风尘就拿了一包酥饼,到车上吃,其它东西一点都没有拿。回到仓库,张迎春在帮他收拾东西,其他人各干各的事,非常地安静,不像先前吵吵闹闹,王旭红对他很冷淡,看都不看他一眼,到了下班,大家却没有回去,到食堂打了饭,五个人坐在一起,非常安静地吃了一顿饭,吃好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聊天,一直很晚,才各自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张迎春到传达室把风尘叫醒,把他的东西放到叶炳军车上,风尘迷迷糊糊地上了叶炳军的车,朝张迎春摇摇手。张迎春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远去的车,远去的风尘。直到车子出了厂区,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跑了几步,嘴里喊着:“风尘,风尘……。”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一下摸摸自己的脸,一下又摸摸自己的胸部,她似乎在搜寻着风尘,搜寻着风尘留给她的什么,她发现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给她留下,她双手绞着自己的衣服,心如刀割一般,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伤心地呜呜痛哭,她眼前觉得一片黑暗,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刚刚逝去的幸福不知道将会不会再次光临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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