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戡乱诀 / 第十六章 首恶

第十六章 首恶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对方首脑既然礼数周全,郭逸自也不便贸然动粗,当下沉着脸,将钟大锦一家遭遇和盘托出,看这祭酒作何交待。
  话未说完,申鲲已是满脸怒色,眼神凌厉,在众教徒脸上转来转去。最后终于按捺不住,怒极而笑,喝问道:“一帮混账!如此行径,与那横匪恶霸何异!鬼卒白昭奎何在?给我滚出来交代清楚!”最后这句话含怒而发,运足了真元,直震得四周火焰簌簌而颤。
  申鲲又转而向郭逸正色道:“这位荀少侠放心!此事想必未曾冤枉这帮浑人,申某用人失察管教不周,难辞其咎!待我查明首恶,必定严惩不贷,给荀少侠与苦主钟兄一个说法!”眼见众教徒纷纷看向内院,已然心中有数,飞掠入院,转眼将那兀自昏死未醒的白昭奎拎了出来,重重往地上一掼。
  申鲲神色凛然,环首四顾众教徒,厉声问道:“你们从实招来,此事首恶究竟是谁?”众人瑟缩不已,皆都默不作声。候了片刻,申鲲神色更厉:“难道……难道竟然便是白昭奎!?”众教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低下了头去。
  申鲲脸色沉痛,似是恨铁不成钢,看着地上的白昭奎低声自语:“昭奎兄弟,你莫非是猪油蒙了心!岂能做下这等欺上瞒下、祸害乡里的大恶行!”顿了一顿,似是决心已定,抬头朗声宣示道:“各位教民!鬼卒白昭奎离经叛道,欺师罔上,唆领教众为祸乡里,天怒人怨。现罪行确凿,本座南郑大祭酒申鲲,特此代君师执掌教规,严惩祸首,以儆效尤!因念及白昭奎入教随伺多年,勤勉传道,积累功德,依律规免予死罪,处以断肢散功之重罚,革出门墙!”言罢运掌如风,疾劈而下,喀喇喀喇数声脆响,将白昭奎臂腿四肢肢骨尽数打折,随即反掌拍下,正中白昭奎腹下脐轮,废了他全身功力。
  白昭奎巨痛之下登时醒转,大声凄厉惨呼,静夜中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申鲲随手拂过他昏睡穴,转头朝着钟大锦温声问道:“好生对不住这位钟兄,天师教愧疚难平。如今惩恶锄奸清理门户,钟兄是否还有其他难处?”钟大锦耳边仍自回荡着那白昭奎的凄惨狂嚎,一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申鲲看向郭逸,再次抱拳,道:“还要多谢荀少侠,助我天师教清理害群之马。钟兄家中殡丧事宜,本座定当即刻安排人手,多备资财,尽心操持,总须好好补偿钟兄才是。”
  郭逸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望向钟大锦。他先前听得钟大锦祸事,侠义心起,乘怒而来兴师问罪。哪知人家事主原本并不知情,闻过则改,事后处理也是光明磊落,坦荡公正,绝无徇私,一板一眼交代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光棍到了极处。他就如重重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怅惘茫然不已。
  申鲲略一思索,又问:“荀兄弟,眼下已是深夜,二位是否在本教歇息一宿,明日便由申某相引,于我教内各处游历一番如何?我天师教创教数十年,广传道经点化万民,多修义舍布施贫苦,倒也有不少处所颇为有趣。”他改称“荀兄弟”,自称“申某”,言下大有结交之意。
  郭逸兴致缺缺,不愿多耽,看了看钟大锦,抱拳道:“谢过祭酒好意!在下二人另有要事,祭酒仍需操持善后事宜,今日不必再扰,改日再来拜访罢,告辞!”回过身来,仍是手托木板,大步远去。
  申鲲目送二人远走消失,脸色渐渐阴沉,唤来一名精瘦汉子,背负双手沉吟道:“杜七,昭奎已成废人,你且帮他疗伤,好生安置。鬼卒一职,今日起由你来担任罢。眼下本座有一要事嘱咐于你……”那杜七附耳过来,越听越奇,躬身应了,接着犹豫问道:“祭酒大人,那刚才为何不……何不……?”申鲲淡淡一笑:“闭嘴。你懂什么!今日若非本座见机得快,后果殊难逆料。”拂袖转身,不再理他,仰头看天,喃喃自语:“紫炁真罡啊……”
  得知郭逸赶着赴京,钟大锦托人帮他雇了一辆大车,宽敞平稳。送别之时感激涕零,说什么也要抢着付了盘缠。郭逸知他并不宽裕,悄悄留下银两,命车夫赶紧上路。
  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之上郭逸除了打尖宿店,终日盘坐车中,勤练苦修《戡乱诀》功法。此前他虽然修习未久,却已数次体验到功法玄妙,又听得秋萝解说功法层级,更自深知玉玦神秘。此等旷世机缘奇宝,岂可暴殄天物?是以绝无丝毫懈怠,苦练不辍,真炁真罡一分一分日渐增厚。然而过不多久,便出了怪事。他盘坐修炼,主要是依照法诀搬运真元,并非劳体出力;哪知修炼越久,胃口越佳,饭量也越加增大,远超干粗活出苦力的行脚走卒;渐渐地已经无法满足一日三餐,时常需要加餐进食。车夫惊诧莫名,习惯之后钦佩不已,每到一处打尖歇息之处便大肆扫购干粮肉食,大车之中堆成小山。郭逸也不以为意,估猜此为修炼道门顶级功法应有之义,更加专心用功。
  大眼却也乖巧,似是知他不可心有旁骛,每日只是睡了吃,吃了睡。腹中饥饿之时,自己悄悄溜出去,转眼便能捉回数条小蛇。郭逸思及将来入城之后难以觅蛇,是以预留了许多蛇尸,炮制成干肉,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向北,路途所见愈加触目惊心。此次瘟疫本是自北爆发,故尔越是临近洛阳,灾祸越是深重。数年来武帝司马炎以开国之君,多施仁政,官民休养生息,较少动乱,市井乡间本是一片繁荣安定。但经此一场持续数月的疫疾酷乱,死难无数,尸骨曝野,百业凋敝,天下大伤元气。时谚有云:“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郭逸望之心下恻然,戚戚不已,到后来已不忍开窗远眺。沿途市镇疫祸之惨烈,更胜南郑,正所谓“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死亡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恐怖与绝望笼罩蔓延六合八荒。
  行得二十余日,距离京城已不过两日路程,郭逸终于感觉不妙:近日他功法修炼似是遇到了瓶颈,再如何勤练苦修,真炁真罡也不能有所精进。郭逸却心知绝非瓶颈,因为修炼瓶颈乃是修士停留在某种境界长久积累,功力道法已然深厚圆融,却由于某些因素所限,迟迟不能更进一步突破桎梏的困局。自己修炼戡乱诀功法前后总计不过两三月,功力纯则纯矣,若论深厚圆融,那简直是个笑话。苦苦思索,郭逸眼角瞥见车中大堆的食物,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是这五谷杂粮已不能满足炼功所需?倘若果真如此,那这今后的功法如何继续修炼?服食丹药么?何种丹药为宜?用量几何?……此类问题,他既没有师承传授,玉玦中也是只字未提,眼前唯有一片漆黑。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